作者:明开夜合
他们步行到了?东边海岸,寻一处餐厅吃海鲜。
漂亮的白色亭屋,栖在棕榈叶的阴影里,树上?串了?灯串,亮灯好似萤火闪烁。
餐厅冷饮自助,梁稚想喝Yeo's的冰镇茉莉花茶,指挥楼问津去冷柜寻觅。
她?则一手托腮,翻起菜单。
“克洛伊?”
梁稚抬头,对上?一脸惊喜的顾隽生。
梁稚忙打招呼:“你好。”
顾隽生走到她?桌旁,“你一个人吗?”
“不是,和别人一起。”
顾隽生低头望着她?,目光里有一些明灭不定的情绪,“……等你吃完,我能否邀请你去喝一杯?”
梁稚倒有些惊讶。
她?终于明白,是顾隽生这人隐藏得好。可隐藏再?好的人,总也有泄露首尾的时候。
梁稚摇了?摇头,笑说:“恐怕不大方便。我先生这个人……有点?小气。”
“……你先生?你不是离婚了?吗?”
身后?有脚步声靠近。
“是我。”楼问津把冰镇的饮料搁在梁稚面前,“顾先生有何?指教?”
第38章 番外二有情人
梁稚在狮城同楼问津厮混了好长一段时间,公司的事基本交由宝星代为打理,让他凡有拿不准的事,电话远程同她请示即可。
久而久之宝星不乐意了,这天汇报完工作之后,旁敲侧击道:“梁总,你打算休假到几时啊?有没有一个大致的规划?现在公司我在管事,虽然我很乐意,可底下的人有些怨言。这样下去,我怕我不能服众啊。”
外头烈日高照,室内开足冷气,梁稚靠着楼问津的肩膀,正一边吃雪糕,一边翻阅摊膝盖上的一册杂志。电话机开着免提,放在了茶几上,宝星的一番念叨一经公放,格外的吵人。
“我没在度假啊。”
“啊?那梁总你在……”
“和楼问津谈恋爱呢。”
“……”
宝星沉默了好一会儿,“那么,这个恋爱又打算谈到几时?”
“这种事情,哪里说得准的,等我腻了,自然就回来了。”
“可是……”
“宝星,我是不是好久没有给你涨过薪水了?你觉得涨一千块怎么样?”
“梁总你慢慢谈,不急回来。你跟楼总破镜重圆,是得好好联络感情。左右是我辛苦一点,谁叫我就是这样的命呢。”
好像生怕梁稚反悔,宝星说完就把电话给挂了。
“梁小姐。”楼问津出声。
“怎么?”
“原来,你还有腻的时候?”
“……你每天只晓得和我做那种事情,怎么不腻?”
“我没记错的话,十次有七次是你主动……”
“我哪有!你少污蔑我!明明是你们男人脑子里只剩下这件事。”
仿佛是为了使自己这句栽赃更有力度一些,梁稚伸手,毫无预兆,直接地按了过去,默数十秒之后,她手松开,指一指那顶起来的位置,得意地扬扬眉,“你看,我就说吧。”
“……”
楼问津拿过茶几上的手提电话,给狮城国际航司拨了过去,查询明日最早一趟飞回庇城的航班。
梁稚立马夺过电话挂断,“……你要回去吗?”
“是你要回去。”
“你赶我走?为什么?”
“我马上要考试,你影响我复习进度了,梁小姐。”
“可是你不专心这件事,总不能怪我吧?”
“你没来之前,我一直很专心。”
“那么我就是来磨练你的定力的。”雪糕已经吃完,梁稚把剩下的冰棍弹进废物筐中,她坐直了身体,手掌撑住沙发边缘,“我嘴巴好像被冻伤了,你帮我看一看好不好?”
说着,她便仰面,凑到楼问津面前。
楼问津垂下目光,望着她被冰得泛红的嘴唇,“不好。”
“……你再不亲,等一下就不冰了。”这一句声音轻轻的,又何止像是羽毛从心头拂过。
楼问津目光渐深,可瞧着她,还是没有动摇。
“是你不懂寓学于乐,你看……”梁稚抬手指一指自己的锁骨,“clavicle。”指一指自己的颈动脉,“carotid artery”。这两个词,是昨天楼问津背单词时,她现学的。
她顿了顿,手指以隐约趋势继续下移,点在自己胸口,作出一副真心求教的姿态,“……楼医生,医学术语里,这个怎么说?”
楼问津自知自己忍耐的阈值虽比一般人高一些,但还在正常的范畴。
他认命,今天又是无法专心致志的一天。
既然如此,就只好拿这“教学材料”温习温习英文术语了,梁小姐求知欲这么旺盛,他怎好不成全。
预备役的楼医生全力以赴地教完了她“clitoris”和“cervix”,突然有了一个疑问。
他把汗津津的梁稚捞起来,忽问:“你真不是把我当成了某位姓沈的医生?”
梁稚忍不住踢了他一脚,“神经病!”
她气得要跑,楼问津抓着她的脚踝把她拽了回来,“着什么急,还没教完呢。”
/
考试在即,而公司那边实在需要话事人坐镇,梁稚就先回去了。
楼问津与她约定好了,考试一结束便回去找她。
十一月末,楼问津再度回到庇城。听说梁宅翻修工作远未结束,而梁小姐似乎一点不着急,安心地在科林顿道长居了下来。
他没有提前打招呼,到时兰姨十分意外,要去给梁稚打电话叫她从公司回来,却被他给拦住。
兰姨明了,这是要给梁稚惊喜的意思,因此欣然配合。
她手脚利落地烧了几个菜,楼问津吃完以后便忙碌去了。
梁稚原本计划是过了正午就会回家,特意叮嘱兰姨提前冰好豆蔻水,结果叫一场会议绊住,一直忙到傍晚,在公司附近吃过了简餐方才回去。
进门瞧见兰姨喜色洋洋,问发生什么好事了,兰姨摇头说没有,只是新做的旗袍到了,上身好看,所以开心。
梁稚也没多问,忙一天一身的汗气,亟需上楼洗个澡。
她冲过凉,换了一身衣服下楼,往书房走去,兰姨问她吃什么水果,她随意答了一句,芒果。
抬手,推开书房门,却紧跟吓一跳,“……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也不打招呼,躲在这里吓人?”
楼问津正站在书柜前取一册书,闻声回头,“我方才就坐在客厅里,是梁小姐目中无人,没有看见我。”
“……是吗?”梁稚有些怀疑,可也实在不能确定,因为进门时确实没有留意过客厅的情况。
她掩上门走进去,“考试结束了?”
“嗯。”
“怎么样?”
“应当不差。”
“那你真的打算去英国?”
楼问津看她,微笑说道:“倘若你舍不得我,可以跟我一起去。”
“我什么时候这么说过。”
说话间,两个人已经走到了书桌旁,楼问津把那本书放到了书桌上,梁稚看了一眼,是一本宝石图鉴。
突然间沉默。
“阿九,你左手怎么了?”
梁稚抬手,把手掌翻了翻,有些莫名,“没有怎么啊……”
“中指指节那儿,你举起来看。”
梁稚依言张开手指,把手举了起来,去瞧自己的中指。
楼问津倏然抬手。
一枚钻戒套上了无名指。
梁稚愣住,甚至还没来得及反应,那戒指已经推到底了。
梁稚手往后撤,却被楼问津攥紧了,她抬眼看他,“……这是什么意思?”
“看不出来吗?求婚的意思?”
“你……你就是这么求婚的?”梁稚瞧着那莫名就被套上了的钻戒,其形状与大小,都不是之前的那一枚。
是全新的一枚。
“你……你跪下,好好跟我求!”
“好。”楼问津笑了一声,就这样抓着她的手,单膝跪地。
对她,他由来是这样的姿态。
一瞬间,他那几分不正经的神色便收敛了起来,抬头看着她,眼里只有严肃与虔诚,“我从未背弃曾经向上帝起誓的诺言,无论顺境逆境,我想一直在你身边——梁稚小姐,请你给我这个机会。”
上一篇:咸鱼在文娱行业里疯狂内卷
下一篇:炽焰流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