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暮予
阿格妮塔·萨默尔吉娜这类人为了分数选择高BV,在这种难度下兼顾滑表是一件苛刻的事。
做出这样的选择并不会让冰迷似2018之前那么生气。
因为他们已经承担了后果。
冰迷们反而会可惜,如果能精进一番这里那里,或许你可以得到更高的成绩呢?你是这样的天才啊!
正因为公平,所以很多问题都消失了,善良浮出了水面。
而更多人选择了在技术范围之内,对节目进行打磨,用更好的编舞、提高的肢体控制力、强悍的表演功力、对细节的深度处理,来让分数变得更高。
2020赛季是悲痛的一年,在没有比赛的日子里,她们选择了AI系统指向的那条路。
这不是编舞师将框架给出后,练习几次就能达到的完整度。
必定有着不厌其烦的打磨,一点一点地细抠,对音乐的反复锤炼,才能做到的这般效果。
果然是视觉盛宴,花滑应有的本色。
【我好喜欢那个黄衣服的妹妹,落冰滑出时那个大笑,自信又畅快】
【绿色考斯滕的节目也好看,情感很强烈】
【汤玮进旋转的那个蝴蝶飞的动作,我以为真的是蝴蝶】
卓铮夸汤玮,说她的《梁祝》比团体赛自由滑时更好了。
他夸西妮娅·库里科娃的《第二圆舞曲》,这是苏联的一位作曲家的作品。
“有着忘我的热烈和勇猛,像是在描述一场宏大的梦,速度的轻重缓急和顺逆时针的旋转演绎了起点终点的轮回,库里科娃表演上的沉淀与蜕变,让这个长曲有了呼吸。”
夸人的话张口就来,不需要多加思考,因为这是观看时的第一感受。
卓铮夸女单的解说词,远比男单时候的丰富。
虽然还是没孙娅然会说。
毕竟他没有人家专业,比不过很正常。
【孙姐那里的解说词,我觉得这辈子都没听到过这么多赞美的词汇】
【坏了,我只会666、yyds】
【在孙姐那里好自卑QAQ】
吃这碗饭的,就是不一般。
·
慕清晖比完之后,等在侧边的隔间里等最后的成绩。
看见桑莹成为了第一,慕清晖高兴地跳了起来,为她欢呼。
但这份高兴里,难免会带有一丝失落。
比到现在,谁都想要更好的排名,这不需要否认。
镜头特写给了她,胶原蛋白满满的脸上,情绪稍显复杂。
慕清晖承认这份失落,也坦然接受它。
但她不会哭泣。
【呜呜呜我们妹妹】
【青梅第二也很棒啦】
【真的手心手背都是肉啊】
桑莹下了KC区来到小屋里,脚都没站稳就已经伸出了手臂,要与站起来的慕清晖拥抱。
西妮娅·库里科娃留在这里,她开心地祝福了桑莹,然后才转身离开的。
屋子里留下三人,桑莹居中,一侧是慕清晖,一侧是苏珊娜·斯梅科诺娃。
【好残酷啊,要眼睁睁看着别人分数超过自己】
【kc的名字就是kiss&cry,花滑真的好恶劣】
【这里其实也叫kc室】
【看多少次都不能习惯】
【一个大胆的想法,有没有一个人在这里待过全场的?】
世锦赛和冬奥会的花滑,比日常的赛事都要“残酷”。
前三名等排名的设定,让每一个超越者都要送走一人,镜头转来这里,总会拍到离开者的苦涩。
可这又是参赛者们都要面对的。
当直播画面拉回冰场,镜头从远距离飞速靠近——再靠近,那是丛澜。
与团体赛时的碧绿色考斯滕不同,她又换了一套。
六练时初露面,许多冰迷都惊诧询问,还有怀疑自己记错了转而去翻团体赛照片的。
其实也是绿色,但整体的颜色要浅一点,过渡的浅色会更多。
胸前到裙摆的大面积上,有着一朵盛开的茉莉花,于腰侧以绣片为立体花心部分。
肉色打底的肩膀位置,还有星星与雪花的绣片。
无数颗水钻装饰物,在赛场的灯光下闪闪发亮。
也让那朵茉莉花恍若存在于星空。
衣领处是水钻管珠等缝制拼贴成的“项链”,繁复如手工蕾丝。
离得远了,还以为丛澜穿着抹胸裙佩戴着珠宝,来参与一场宴会。
她站在场边,隔着厚厚的垫子听于谨和茱迪赛前交待。
低头扯了扯指间的勾绳,无意识伸开的手指细长,在渐变色的墨绿薄纱手套里,影影绰绰。
【这双手真好看啊,你们花滑门槛这么高的吗】
【好像就没谁的手是丑的,是训练里会照顾到吗】
【可能丑的都进不去呢】
【截图干嘛,愣着啊】
【我天这眼部大特写,话说回来澜神的眼妆艺术你们是不是内部共享了,我刚才看桑葚青梅都是特殊的眼妆】
【西妮娅也是,她跟瓜队关系好】
【花滑以前卷烟熏,现在卷各种艺术创造,我特别喜欢安凝思眼上的那道金红二色,像是凤凰展翅】
【那就得提一下澜神的朱鹮了,眼妆特别仙,眼尾都是白色的翅膀,眼尖那里还有一点霞红】
弹幕聊着聊着就跑偏了,开始随着镜头的拉近说起了化妆。
褚晓彤也上过化妆综艺,她说要露一手,果然惊呆了众人。
手法娴熟,又快又好看,还特别会扬长避短,模特小姐姐很开心地跟她道谢。
黄曦梦康茗她们几个,连带着已经退役的小女单们,也在网上分享了队内化妆技术,说是刚给丛澜那里“偷学”来的。
有人已经混成了大美妆博主,找到了自己退役后的新赛道。
最近也有人谈论过,为什么花滑这类的打分项目,都是女生化妆,男生就不需要呢?
这个问题随着时代的发展,解读也变得有趣起来。
社会观念影响下,比赛里男生化妆就是很少,不过近几年也越来越多了。
双人滑冰舞这两个项目里,女伴也都会给男伴画一下,素颜会显得精气神没那么好。
但每个人都可以选择化妆,也可以选择不化妆。
以前裁判组不怎么做人,还会靠眼缘来决定分数高低,现在AI进场了也不需要了,化妆便没那么大的影响了。
不可否认的是,化妆了会更好看。
不仅是冬奥,也不仅是花滑,包括夏奥里的举重、田径等等,现在都有运动员会选择化妆。
因为喜欢,因为想要,因为爱美。
还有女运动员在网上发声,强大和美丽并不冲突,也希望男性运动员注意形象。
如果说花滑以前不这么自由,至少青女面前,化妆与否是自由的。
卓铮看见后台文字的提取里涉及到了化妆,随口道:“运动员都自己化妆,这技术不是想学就能学会的。我当年自己画过,咦,画成了个鬼。教练按着我滚回去洗掉的。”
【破案了,花滑男生也爱美】
【那是,一个个考斯滕美得不行】
【小沐画了啊,他前面的比赛不就画了吗,挺好看的我看有美妆博主还出了复刻】
【澜神给画的,头发还抓了下,不过这个应当是鱼妈妈给弄的】
【是的,他直播里说了】
【可显摆了那语气,一副就我有你们都没有的,可恶,谁不想让澜神给化妆啊】
卓铮:“小沐自己也会画,他现在学会了,但画得很烂。跟丛澜没得比。你得承认人就是什么都会,自己就是什么都不行。”
画面里,丛澜与于谨茱迪碰拳,她拍了拍垫子,猛地一推,转身朝着五环滑去。
【来了来了来了】
【快点啊啊啊啊——】
【桌子我要听那个!!!】
孙娅然的直播间里也是这样的文字。
她与卓铮都明白,大家想要听到的是什么。
“下一位选手,来自中国,丛澜。蝉联索契、平昌两届冬奥会女单冠军,蝉联平昌、北京两届冬奥会团体赛冠军,荣获4枚奥运金牌。”
“她正在冲击属于自己的三连冠,也是花滑历史上唯一的奥运第五金。”
丛澜来到了五环之上,脚下冰刀横立,发出了一声切割冰面的响声。
被周围的碟形麦克风收入转播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