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暮予
远远地随口奚落了国际滑联,三姐妹继续看视频。
帖子里转来的视频不全,都是冰迷们相对推崇的选手,排名的话基本都是前六,再靠后的技术水平不足,他们也不怎么关注。
丛澜特意问了一句:“绪静历椿岚呢?”
安凝思:“第四诶……他俩新节目好抽啊,我看长曲到最后历椿岚都没力气了,螺旋线好慢。”
舒傲白在翻别的帖子,最近没她的比赛,所以首页很安全,一般找不到自己跟俞寒的名字。
说她玻璃心也好,其他的也罢,没人乐意看到别人在旁边逼逼,她向来眼不见为净。
比较热烈的就是雾笛杯讨论帖,其中还掺杂了一个挂着丛澜大名的。
舒傲白偷偷瞅了一眼旁边在做作业的丛澜,很好,孩子很认真,看来是真的被课业压弯了腰。
太惨了啧啧啧。
她动动手指,点了进去,发现是一个吵架贴。
怪不得能飙成HOT,她心想。
这种对选手吹毛求疵、胡编乱造、故意硬杠的内容,只要不落在自己身上,看还是可以看看的,虽然也会生气……
算了点都点进来了,了解一下对我们紫微星这群人还能挑剔到哪儿去吧。
事实证明,舒傲白想得太简单了。
丛澜会3A总拿第一又怎样?
去年赛季数次破掉Jr世界纪录又怎样?
她在一周前的国内赛上失误了诶!
自由滑没有clean诶!
——完蛋了,丛澜就此要沉湖了。
——这才赛季初,我就说不要比GP,这下子好了,出去在成精了的真一线面前,怂得估计在冰上站都站不稳。
——这p分爷也是看笑了,冰协这么捧她啊?
——强捧遭天谴啊
——就算都是兔子我也要说一句,她真的飘了,不好好训练,在学校跟其他人混,早晚吃大亏。
舒傲白:“……”
当然也有反驳的,毕竟这言论过于傻逼且特别钓鱼,让人忍不住去对骂。
舒傲白记得前两年,他们还夸下海口,说只要有了紫微星就捧在手心里精心呵护。
呸。
啊不对,她想了想,觉得可能这是两拨人。
于是随手点了某人的头像,发现这人在去年的言论还是吹嘘丛澜从不失误将要创造历史,尤其是她破纪录的时候更是吹到了天上去,丛澜自己看着都要不好意思的那种。
舒傲白:“……”
那你现在为什么在骂?
再扒拉扒拉,发现这人是唯成绩论的,丛澜世青赛短节目落后娜塔莉,当天发了十个帖子来骂丛澜飘了站不住了心态不稳了。
当然后来得了世青赛第一,这人又开始夸,嫌弃的那种,因为没clean。
舒傲白看得整个人后仰。
绝了绝了,被你喜欢可太难了。
她以为唯成绩论的都是要金牌,没想到丛澜表现过于优异,不clean着拿第一,就是失败?
笑不活了,那花滑干脆规定一失误就零分得了,还扣毛线的GOE啊!
手指动了动,舒傲白好想去对战。
忍了忍,听着旁边安凝思在小声交流雾笛杯情况,看着低头认真做作业的丛澜乖巧后脑勺,舒傲白没忍住。
她迅速切小号,助力HOT更上一层楼。
丛澜对此一无所知,正沉浸在电路图中,掰扯电磁方向。
等到两小时后,三人收拾了东西,换冰鞋,裹着外套去了冰场那边。
于谨正在场边按计算器,不知道在算什么东西,往一张纸上填表格,旁边站着科研组的初晓山。
因为要跟丛澜去芬兰杯,于谨的作息也改了。
初晓山表示,熬夜才是当代大学生的日常。
研究生也同样!
冰场这边冷,丛澜一进门就无意识地冒了一句:“好想吃烤红薯啊!”
舒傲白:“……”
安凝思:“……”
来接舒傲白的俞寒:“……”
来接安凝思的顾示:“……”
四人痛苦地想道:求求你了祖宗别在大晚上说这么恐怖的事情了!
区别在于,两个姑娘是被勾起了馋瘾,脑海、嘴边一瞬间就回忆起了烤红薯的快乐;
后面俩人是崩溃,女伴控制饮食就是为了方便托举和抛跳螺旋线,已经很惨了就不要引诱她俩了!你不是也不能吃吗!到最后痛苦的还是大家啊!
丛澜毫无所觉,动了动鼻子,裹紧了外套:“从外面走来一下子还挺冷。”
冰刀套擦在地面上响着,她哒哒哒地小步快跑到了于谨身边,问他今儿要练什么内容。
舒傲白看着她的身影:“好想揍人啊——”
安凝思:“好想吃烤红薯啊——”
两人执手相看泪眼:“呜呜呜丛澜好烦人啊!”
不就是刚才吃了你两根牛肉干啃了根黄瓜吗!
·
国庆,别人放假,丛澜工作。
他们乘坐飞机去了芬兰Espoo,为10月5日的芬兰杯比赛做准备。
磨好了冰刀,带好了装备,一行人在领队的安排下,顺利地抵达了赛事举办地。
丛澜难得没有犯困,老老实实地拉着行李箱,跟在于谨后面。
于谨诧异极了。
上了大巴,丛澜随便找了个位置直接瘫下,闭上眼睛开始睡觉。
还戴着耳机,里面是她短节目跟自由滑的曲子,循环播放。
于谨:“……”
懂了,只是暂时的启动。
到了酒店,丛澜茫然醒来,下意识地跟着大部队行动。
芬兰杯只有三项比赛,没有双人滑。所以这一次跟她来的有男单易儒和冰舞的宋茗茗古意,人也不算少。
科研组除了初晓山以外还多了一个人过来,他俩负责三个项目的数据记录。
丛澜也不知道他们要记什么,她自己事情多也懒得去研究。
行李放好,收拾屋子,于谨交待宋茗茗有空了去抓一下丛澜,省得她直接瘫在床上睡了过去。
饭还要等会儿再吃,领队和冰协的人去找国际滑联的工作人员对接了。
于谨这边也跟教练们有事,几个选手暂时没人管。
宋茗茗牢记于谨的话,收拾好自己的东西后就跑去找丛澜,敲门没人应,她沉默。
不是吧,就睡了?
没等她发愁这要怎么办,就听见里面的人说没锁门直接进。
丛澜看着懵逼的宋茗茗,解释:“总是有人来找,所以我刚到这里一般先不锁门。”
宋茗茗:“……”
那你前科似乎有点累累啊?
丛澜正在吃维生素果冻,晃了晃:“要来一袋子吗?”
宋茗茗:“不、不用了,我就是来看看你有没有睡觉……”
丛澜:“不是很困,就没躺。”
躺下去的话,就又是另一个故事了。
宋茗茗跟丛澜的接触不算多,但两人都是一队的,见面次数也不少,只是不怎么聊天罢了。
五分钟后,宋茗茗开始喊“澜澜”,并跟她挽着手出门买香蕉和苹果。
丛澜说突然有点想吃了。
于谨忙完回来,看到的就是丛澜跟宋茗茗坐在大厅里,咬着苹果在跟当地的一个爷爷聊天。
她嘴里不知道说着什么语言,一边的宋茗茗脸上写满了佩服。
于谨:“……”
他走过去,跟丛澜打招呼,老爷爷也微笑着点头。
于谨:“你还会芬兰语?”
这里说芬兰语和瑞典语比较多,真巧,他都不会。
于谨觉着外国话都差不多,区别在于懵和更懵,弹舌和不弹舌。
丛澜:“不会啊,但老爷爷会俄语。”
于谨:“……”
丛澜扭头跟人家道别,说有事要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