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暮予
先喊的是第一名,丛澜直接踏入冰面,绕过冰上铺的工字型深蓝色地毯,随着自由滑的音乐,到场中向着四周行礼,而后来到了第一名的台子前,不是很高,她抬起右脚踩着就上去了。
毫不费力。
带着芬兰语味道的英语在广播里弥漫,有嘉宾从入口处踏着红毯,或者说蓝毯,走了过来,从礼仪小姐的托盘里拿过一个深色的长方形盒子,交给了丛澜。
丛澜笑着双手接过,道了声谢。
而后又是这位嘉宾,从礼仪那里拎了白色的硬纸壳袋子,给了一二三名。
丛澜一时间有点愣,但她很好地控制了面部表情,没有表现出来。
长发嘉宾向侧边站了站,换了短金发的嘉宾来给她们仨颁花。
花束很好看,绿色的叶子在四周包裹,内里是白色、紫色与粉色的花朵交错。
最后一个嘉宾负责慰问,寒暄了两句话。
合影拍照后,丛澜下台领着绕场,她举起了手里的花束,路过场边看到有观众伸手,笑着一路拍了过去。
于是后面挡板处迅速增加了一堆的观众。
场子小人少,这样还挺温馨的。
等结束后回到酒店,丛澜翻了翻那个独属于她的长方形盒子,发现里面是一块手表。
至于纸袋子里则是当地的一家服装品牌的赞助。
丛澜:“额……”
她抬头,不解:“这个杯,是不给奖牌的吗?”
于谨噎住:“去年是有的。”
丛澜:“……也、也行吧,实用。”
可惜她妈妈损失了一次制作奖牌小考斯滕的机会了。
噫,好亏哦。
第76章 等下一场比赛
出了场馆, 丛澜看见了第一日的那个老爷爷,她快乐地跑过去,跟对方打招呼。
从冠军花束里拆了一只给他, 对方笑得眼睛都找不到了。
见状,其他人也围了上来, 丛澜笑着一人发了一只, 很快就没有了。
听说芬兰这边最北的小镇可以看到极光, 丛澜还挺期待的。
她上一次看极光, 好像是跟女主……
挺浪漫的, 就是冻成了熊。
可惜现在十月份看不了,只能遗憾离开。
回国以后,于谨联系了编舞师来搞售后, 把跳跃这边的衔接给换了, 步法和旋转的定级都很不错, 这两次都是四级, 只不过在第一次国内赛的时候短节目接续步三级而已。
这大概是裁判眼瞎(丛澜:你很护短哦), 于谨觉着应该没多大问题。
编舞师:“十一月份有中国杯是吗?到时候我会来看的!”
丛澜笑眯眯:“好呀!”
编舞师关注选手后续也是正常,毕竟是自己出品的节目,效果如何还是要了解一下的。
而且比赛时的情况不同, 意外多变, 从中也可以得到经验, 来为自己的下一次编舞做参考。
方晨团队合作的索菲亚以前也是这样的,后来接单量大了, 时间又赶, 于是就变得套路模板起来。
套路也没什么问题, 但过于套路没有创新,这样就有点不太好。
郁红叶知道丛澜考斯滕出问题了以后, 也是抓紧查了查,要不是丛澜指出抽线的地方在哪儿,她真是半点都看不到。
郁红叶:“……”
丛澜:“我还担心赛场上扯开了。”
郁红叶拿放大镜瞅了瞅,见到了一根冒出的线头:“可能就是你勾到哪里所以出来了一根丝,这个布料特别选过的,没多大问题。”
考斯滕在赛场上出问题的也不少,就近的话看看国家队,远的就上赛季国外某双人,女伴的考斯滕拉链直接破开,节目当场玩儿完。
从最初的量尺寸到最后上赛场,期间,选手要试好几次,多次修改以后,才能确定考斯滕真正可用。
制作匠人是不会跳跃旋转的,而很多时候,只有真的过了一整遍节目,才能知道哪里不合适,要进行调整。
这也是为什么,丛澜妈妈同意接考斯滕以后,国家队里舒傲白等人直接约了她的单——飞来飞去调整考斯滕真的又麻烦又贵啊!
本来一件衣服就是几千上万,最好的能到三五万一件,这还仅仅是成品支出,期间的修改费用全免,可是奔波的时间与花费是选手自己承担的。
往年褚晓彤约日本大师的考斯滕,飞来飞去三五回,几千上万的机票就扔了进去。
这加起来,都够在郁红叶这里做最好的考斯滕了——也就是跟丛澜身上差不多档次的。
褚晓彤最近对新赛季很期待,不止是因为她出了3A,还因为等着考斯滕。
新裙子哪个女生不喜欢呢?
当初对花滑感兴趣,不就是小豆子时期的自己想穿漂亮裙子吗?
郁红叶她们这边,孩子自己就在练花滑,所以在质量上格外费心,生怕影响到选手的发挥,制作阶段就谨慎再谨慎。
这么多件里,目前来讲还没有出现过赛场事故的。
就这,她和辛抒怀也会记录选手的名字,关注对方比赛,不是在乎分数,而是想第一时间知道考斯滕有没有完好无损。
丛澜回来后,说她考斯滕好像有点毛病,郁红叶那一瞬间担心得都要窒息了。
幸好无事。
郁红叶:“表演滑的考斯滕给你调整好了,你等有时间了再试试。”
丛澜比了个OK。
·
下一场比赛是COC,国内的,要去上海。
没有时差,离得近,高铁直达,生活快乐。
丛澜:“高铁!!!”
于谨:“不用坐飞机了!!!”
耳鸣真的是太烦人了!
北京到虹桥的高铁去年就开通了,全程四小时,特别方便。对丛澜来说,不用提前去机场托运值机,是最快乐的。
对于谨他们,票价也不贵,还不用跑太远,同样快乐。
一群人没少坐飞机,但很少坐高铁,一统计大家的想法,最后干脆定了高铁票。
作息不用调,丛澜就跟着去学校上了大半个月的课。
倒是可以跟上,毕竟她的进度超前。
只不过,班里一下课就在讨论什么“世界末日”、“玛雅人预言”、“都要十一月了呢”、“那12月21日岂不是很快就要来了”等等,恐慌中带着刺激,好奇里有着向往。
丛澜:“???”
你们向往个毛线啊?
真要世界末日了难道不是害怕吗?
她是不把这个说法当真了啦,就是,进入2012年后,全世界似乎都开始讲玛雅人的末日语言了,从年初到年尾,现在日子一天天地临近,讨论的热度越来越高。
有个电影《2012》还上映了呢,分明是2009年就在美国已经上过了的,趁着末日东风,又来国内了。
票房挺不错的,反正美国大片总是被推崇。
丛澜有点想念任务世界里的某个娱乐圈世界了,那里面的电影是真好看啊!
CG特效比现在强太多,剧本也精彩,可惜她不是这个专业的,不然退役了转行当导演也不错。
翟小谷扭头:“澜澜你觉得玛雅人预言是真的还是假的?”
丛澜:“假的。”
翟小谷:“你怎么这么笃定啊?”
丛澜:“不然呢?就一个没写完的日历,还能代表地球了?地球妈妈都没说自己不想活,玛雅人代言经过她的允许了吗?”
翟小谷:“额……”
丛澜:“再说了,推动性这么强,八成有人在营销。现在大家不是在疯狂购物吗?说什么人死了钱没花完太痛苦,啧,人要是还活着但是钱都没了,这难道不是更痛苦?”
翟小谷被她绕进去了。
丛澜恶狠狠地:“我明年二月还要比世青赛呢,九月还正式升组比成年组女单呢,冬奥冠军还没到手呢,给我世界末日?呵,头给它打掉!”
翟小谷咽了咽口水:“你强。”
丛澜:“哼哼。”
谁都不能阻止我拿奖!
有人听到了丛澜的话,围过来问她比赛的事。
小孩子的话题就是很容易变换,没多会儿就开始议论花滑了。
因为有丛澜这么个冠军在,重新编成的班级里,几乎个个都对花滑有了一定的了解。
物理老师最过分,现在流行老师自己出题,她去找了丛澜的比赛视频,截了几张图放在PPT里,给他们讲受力分析。
丛澜没赶上那节课,据说很热闹。
一个物理老师带两个班,等于有一百多人都看到了她的照片。
丛澜忧愁地问同桌:“截图好看吗?”
同桌:“你脸部表情可狰狞了!”
丛澜:“……那看来是跳跃或旋转。”
没有人的跳跃颜和旋转颜是好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