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暮予
茱迪笑着恭喜她。
接了冰刀套扣上以后,三人一起前往KC区等分。
主场裁判,没那么喜欢按计算器,大家给分挺快的。
短节目的旋转与接续步定级全满,3Lz的GOE加满有2.1分,技术分共计46.24,节目内容分35.26,总分81.50,排名第一。
不论T分还是P分,丛澜都是第一。
于谨很喜欢这个P分,算是勉勉强强能配得上丛澜的发挥吧!
丛澜双手交叠放在心口,颔首以示感激,虽然没有话筒,她在这里依然叠声地感谢着在场的大家。
“谢谢谢谢,”丛澜道,“不负众望。”
第174章 都取得了好成绩
丛澜的开心溢于言表, 她是女单的最后一个,接下来要比的是男单,两个项目间隔一段时间, 所以现场的观众们可以尽情地为她祝贺。
可以说,这个短节目是目前的今日最佳。
难度够, 美感强, 情感充沛, 所有人脑海里都有“不虚此行”的想法。
冰面上落了超多的礼物, 十来个冰童在上面往来着, 丛澜这边都出完了分数,那边还没捡完一半。
摄像师往这边推了推镜头,丛澜笑眯眯地比了个耶, 还扭头拉了左右的两位教练, 三人一齐冲着镜头傻傻比耶。
这个时候掌声才慢慢地减弱。
丛澜正要站起来, 听到有人大喊了一句“丛澜你好牛逼啊”, 吐字清晰, 声势浩大,她一瞬间张大了眼睛,朝着声音来源处看去。
“哈哈哈哈!”
“丛澜你最棒!”
“我们爱你!”
稀稀拉拉的掌声再度变得密集, 大家伙儿有志一同地笑出了声, 在这之间, 还有大嗓门的人冒着破音的风险,又大吼了几句。
丛澜忍不住地笑, 双手在身前比了个大大的心。
她跟于谨两人离开KC区, 冰童在之后将冰面捡干净, 工作人员把玩偶花束都收到袋子里,等着之后让丛澜带走。
整冰车从单独的入口驶了下来, 开始修整偌大一个冰面,为男单的短节目做准备。
观众们也可以趁机去解决个人问题,再或者到外面散散步什么的。
后台的丛澜则是一路走到了混采区。
抢先发问的记者还是昨天的那个,问的问题有些莫名其妙——
“你为什么会跟其他人有这么大的分差?”
“看到十分的分差出现,你感到开心吗?”
“对于队友们的失误,你有什么想说的?”
丛澜:“???”
我分差大是因为我技术难度高,我连跳单跳分值都最多还加了一堆GOE,十分分差算什么我又不是没经历过,我当然开心啊我都clean了,有分差不是很正常吗有啥意外的?队友失误好好练啊不然呢?
听上去对花滑没有多少了解,对丛澜更是半点了解都无。
于谨在旁边都无语了。
丛澜感觉窒息,几个词打发了这人:“因为我强,正常分差,多多训练。”
记者:“……”
旁边还站着其他的媒体记者,有国内的也有三四个国外的,后者的话,丛澜在之前的比赛里见过,不说熟也至少有过交集。
她先是跟国内记者说了两句话,又主动切换了英语,问旁边的人有没有想问的。
这下子终于恢复正常了,提的好歹是些正经问题。
结束采访,丛澜一边说着“麻烦大家了工作加油”,一边转身啪嗒嗒地踩着冰刀套离开。
这几人收了录音笔和手机,用了三四种语言跟丛澜道谢,还祝她明天自由滑好好发挥。
外国的一个棕黑色头发的人看了眼抢着第一提问的记者,扭头跟自己的摄像师说道:“我很少见LAN这么不给面子。”
摄像师耸耸肩:“可能问了些不合时宜的问题吧!”
这人回想了一下刚才的内容,他懂中文,点头:“确实,具体的我等会儿跟你讲。”
两人用的是英语,并不难理解。被谈论的记者听了个大概,脸上青一片白一片,很是恼怒。
丛澜走远了还不解呢:“是没人了吗?怎么今天的记者是这样的?”
你就算来个跟我侃大山聊天的,我也能说两句,到底是怎么选的卧龙凤雏啊,仨问题一个比一个有病!
于谨:“记者水平参差不齐。”
他又纳闷:“昨天不是看出来你手腕有伤吗?我还以为是个有脑子的人。”
丛澜随口道:“不清楚,说不定是合乐时在外面站着,听别人说的。”
她在那场OP里对左手腕放了一份注意力,难免会表现出来,对花滑熟悉的人一般都能看明白,只不过他们不知道丛澜伤势有多重而已。
于谨:“很可能。”
来现场的记者和主持人也不一定都是专业的,有些是临时被推出来顶场子的。跑这么个没啥水花的比赛,自然不用心准备。
花滑还是太小众了,COC也是难得会有今年的这般盛景。
之前丛澜也遇到过不懂花滑的记者,但人家至少会说话,聊些“对今天的发挥还满意吗”这类的万金油问题,让丛澜随意回答,不出错,偶尔还可以得到一些精彩答案。
哪儿跟这个人似的,智障得不像是个记者。
实际上他也确实不是专业的。
朱兴发能来这场比赛是抢了同事的机会,他对花滑没兴趣,最近两天单纯跟同事闹矛盾,仗着自己背后有关系作保,要让对方吃瘪罢了。
昨天问伤势,是他听人说的,当时以为捉住了一个大新闻,结果丛澜说没事,朱兴发还挺失望的。
至于这会儿,朱兴发觉得丛澜看不起他。
他愤怒地甩手,找了个地方就打电话告状去了,还打算让报社写丛澜的坏话,出个稿子批判“运动员的高傲”、“小姑娘的骄矜自满”。
接到电话的人:“……”
你再跟我说一遍,你想搞臭谁的名声?
“那是丛澜!你能不能给我长长脑子!花滑奥运冠军!女单第一人!世界纪录全是她的!身上背着多少代言和商业价值你知道吗?我们的赞助商追着想要她签约,体总都把她当宝贝就等着推广冰雪运动呢,你说你搞臭谁的名声让谁涨记性?!”
朱兴发哑火了:“……”
路过听到领导发脾气的人:“哦豁这是谁踢了铁板?”
想凑热闹!
让我们吃瓜!
领导:“我是让你去采访不是让你去给我看人下菜碟的!不能干就给我滚回来!我换别人去!”
朱兴发赶忙表态:“我能我能!我这就联系她让她答应给我们做一个专访!”
领导:“这还差不多。”
对面啪地挂了电话,朱兴发懊恼极了,他觉得自己又一次丢了脸,而这都是丛澜害的。
“一个女的,”他很是鄙夷,“真把自己当个玩意儿了。”
“十几岁的小屁孩,穿着暴露,大庭广众地做那么些个不雅动作,啧啧啧。”
“啊!”
刚啧完,他身后就袭来一个大力,着急忙慌之下,朱兴发想抓住旁边的栏杆扶手,结果打滑了,趔趄的时候左右脚互搏,最后以一个崎岖的姿势摔在了地上。
背上火辣辣的疼,肩膀和手肘还磕在了台阶上,朱兴发的眼泪直接冒了出来。
他大骂:“你特么傻逼走路不看路啊!”
站定在平台上的男生做了个敷衍的敬礼动作,语气里没多少歉意:“不好意思啊,没看到这儿有人。”
他紧了紧肩上的背包:“咦,这里有人吗?没吧!”
在“人”上咬了重音,很明显是在骂地上的这货不是人。
朱兴发:“你!!!”
男生:“啊,耽搁时间不好。”
他冷冷地看了地上这人一眼,皮笑肉不笑地扯了扯脸颊:“地面都脏了,真惨。”
朱兴发:“???”
卧槽这小鳖崽子是不是在骂我?
男生抬步就走,凭借灵敏反应避开了朱兴发的手,拉开门后快速消失在了走道内。
消防通道的狭窄玻璃窗映着他最后的一点背影。
朱兴发狂怒:“啊啊啊啊啊!”
我饶不了你!
他躲着人打电话的,这里是楼梯间,没什么其他人。
男生是俞寒,双人要等男单结束之后才比,还早着呢,他来是先把东西放下,抢个位置布置场地,等舒傲白过来的时候就不用麻烦了。
毕竟他俩不喜欢跟其他人待在一个空间,挑剔得很。
结果爬楼梯上来,听见了这么个纯种傻逼在骂自家妹妹。
笑话,丛澜可是瓜队一枝花,谁不是宠着捧着的?哪里能让外人欺负了?
“长得一脸猥琐,看什么都猥琐,呸,”俞寒黑着脸,一路上骂骂咧咧的,一分钟内直接骂上了傻逼的祖宗十八代,“跟你同一个性别我可真他大爷的晦气!”
他可没动手打人,不过是站在最后一级台阶上,亲切地推了一下,正常来讲也就是个往前扑一下扶住墙壁的力道。
摔得那么惨,只能说傻逼自有天收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