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暮予
欲哭无泪, 散了散了快上课了。
真相迅速将流言破解,自一班跟消毒似的过遍整个学校,下课以后,几乎所有人都知道了,原来丛澜那个金牌是塑料做的。
“不是国外做的吗……”
“国外好抠啊,比我妈都抠。”
“真的,比我爸跟他哥都抠。”
“丛澜是去加拿大比赛的吧?”
“原来加拿大这么抠啊!”
“加拿大的金牌原来都是塑料的!”
新的流言快速产生,传下去——加拿大又抠又只做塑料奖牌。
导致无名高中的学生们,日常生活里见到来自加拿大的外国人时,第一反应是:好抠的那个国家!
丛澜对此想表示:抠的是国际滑联,不要放过它,请精准点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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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冬是第十二届的全国冬季运动会,也称作冬运会。
第一届1959年举办,第五届的时候开始跟夏季运动的全运会一起举办,但1983年以后又分了出来,单独作为冬运会举办。
跟全运会一样,这个也是四年一次,属于全国性质的综合赛事,设置的是冰雪运动项目。
包括自由式滑雪、短道速滑、速度滑冰、花滑滑冰等等,参与人数越来越多,近几届以来可以上千。
上一届冬运会是跟全运会一起举办的,在2009年的四月,有28个夏季项目与4个冬季项目,褚晓彤齐妍她们当初就参加了。
这一次是单拎出来的冬运会,所以安排在了2011赛季,也算是索契冬奥之前国内最大的冰雪运动赛事了。
丛澜赶上了这一届的冬运会,全锦赛便是名额争夺战。
在倒计时100天的重要日子里,也就是9月26日,圣火采集仪式就在吉林市北山平安钟楼开始了。
被选为圣火使者的十三位演员,表演了“圣火祭”的民族特色舞蹈,接着,“金花火神”采集了火种。
体总局副局长点燃了火炬,而后按照流程,第一名火炬手接过了被命名为“瑞雪”的火炬,缓慢地拉开了吉林市的火炬传递活动。
丛澜9月23日的时候,刚结束全锦赛,那会儿还在吉林长春,也就是这一次十二冬的比赛场地,但因为九月底学校第一次月考,加上她还得准备训练,十月初要去意大利分站赛,所以就没去凑热闹,比完后直接回了北京。
于谨没让她去,其实也担心人多拥挤。
她要是被踩了、被撞了、被欺负了,别人没事,万一她受伤了怎么办?
国外前几年可是有不少参赛选手临赛前出车祸,被迫中断运动生涯的新闻。
最狠的大概是美国那边,一个女单让她前男友把自己竞争对手的腿打折,令对方在冬奥上失利,无法发挥实力。
冰面有多干净,冰场四周的那群人就有多脏。
于谨:“我们的比赛是三号到六号,不过这一次五大项目的比赛为期十天,从三号到十三号,结束了以后你要是想留着看比赛,也是可以的。”
丛澜正蹲在那儿摸自己的冰刀。
她刚把右脚的冰刀给跳折了,这是新抽出来的第二对,才磨好。
本来正一脸心疼呢,碳纤维的刀,贵的要死,不过真的很轻。
刀也不是从中间断掉的,是刀身与冰鞋连接处撇开了。
于谨吐槽:“你现在用合金的就行,换这个不适应,浪费。”
还是之前定制冰鞋时候带的刀,说是厂家新研发的,目前没有铺开。
丛澜选这个是因为在意念空间里试过,碳纤维的很轻,练四周跳比较适合,就是又贵又容易折。
——容易也不代表一掰就断,而是错误的用力方式、不正确的技术、意外等情况下,会导致断掉。
用惯的主流合金冰刀就不会这样。
但碳纤维的优势也很充足,所以丛澜还是没忍住,定了两对。
丛澜:“适应适应,反正奖金发下来了,我有钱。”
总决赛的钱比较多,第一名有6000美元呢!
但成年组单人是25000,比青少年组的四倍还多。
丛澜盘算着再过一年,13年的时候她就可以升组了,到时候奖金也多,GP系列分站赛第一名有一万八呢,JGP才两千的。
虽然如果自费的话,这些钱也就刚够选手们的机票住宿……吧。
丛澜:穷是你真的穷,ISU。
郁红叶他们赚钱也不是单单为了自己,丛澜就算加入了国家队,很多方面都被队里包圆接管了,但她若是想要什么,两人二话不说直接掏钱。
所以丛澜在装备方面一直很宽裕。
为此,队里不少人羡慕,可惜没人敢来她面前逼逼。
尤其是姜胜那事一出,连暗地里的牢骚都没人敢发了,生怕被人揪住送到张简方跟前。
丛澜一无所知,但有的人对她的嫉妒,她还是能感受出来的。这种过度了的情绪,很难被全部隐藏,所以她并非跟所有人都要好。
“开幕式要参加吗?”丛澜问于谨。
1月1日要在长春举办火炬传递活动,3日晚上,长春的五环体育馆里,将会现场点燃圣火。
这一次有五个场地,一共有全国的44支代表队,参赛运动员人数达到了1400,除此之外,还有2000多个教练员、裁判员、后勤等辅助人员参加。
于谨:“有,想看吗?堂溪他们会去表演。”
作为花样滑冰的唯一一枚金牌,堂溪虞悟两人是门面和招牌,当然会被邀请参加。
不过两人退役了,所以是开幕式的表演者之一。
于谨回忆:“07年亚冬会也是在长春举办的,堂溪虞悟还拿了金牌呢。”
丛澜:“诶?这么巧吗?那挺好的,故地重游。”
算不上巧,反正冰雪运动也就只能在东三省和北京举办。
花滑和速滑这些还好,有块平坦场地,拉设备浇冰就能清出来一个冰场。
滑雪类的要求就比较高了,山地、坡度、雪质等等,复杂得很。
亚冬会即亚洲冬季运动会,也是四年一次,涉及了所有的冰雪项目,对举办场地的要求还是比较高的。
众所周知,四年一次,这个数字一出现,就天然让人感觉比赛很重要。
于谨:“挺热闹的,还有好多明星要来呢。”
他说了一个名字,是之前大热电视剧片尾曲的演唱者。
丛澜倒不是冲着明星去的,她就是凑凑热闹。
“好呀好呀!我喊上晓彤她们一起!”
说是开幕式,其实更像是一个文艺汇演,特别热闹。
本来也有代表队出场,丛澜既然如此主动,于谨就去找人把她排了进去。
元旦前,国家队的人就到了长春,入住安排的宿舍,赛前进入了场馆进行试冰,熟悉场地。
现场有不少的志愿者,丛澜代表北京体育局来的。
她原在深雪俱乐部名下,后来那边跟北京市做了联合,加上丛澜又得了第一,十一月的时候还批了她运动健将,所以就归体育局了。
目前也能拿两份工资,丛澜表示很快乐。
爸妈担心她冷,给裹了好些衣裳,帽子和围巾都是毛茸茸的,显得整个人胖嘟嘟,跟个企鹅一样。
训练的时候就有很多人看她,等结束了,他们像是被解开了束缚,一群人凑过来,问丛澜能不能签名合影。
丛澜满脑袋冒着热气,好脾气地答应了。
结束了以后,她从这边场馆出来,刚巧看到隔壁的速滑队伍里有认识的人。
国家队的姐姐们回到了地方,代表家乡参赛,这会儿也刚结束训练。
丛澜伸胳膊跟人打招呼,刚到邵雪跟前就被这位一米七的姐姐抱了起来,对方的肌肉可比丛澜的多,抱她跟拎小鸡崽似的。
丛澜:“……”
邵雪嘿嘿地笑着,掂了两下:“长了一斤。”
丛澜:“……哦。”
邵雪把人放下,从兜里摸啊摸的,掏出来了一枚徽章:“给你,我们队的。”
丛澜接过:“pin啊?你们有几个款啊?都给我呗!”
各个地方代表队都有自己的设计,有些会出四五个款式。
领队那里有全部的徽章,发给运动员去跟其他队做交换,喜欢集邮的参加了一次全国性质的大赛,能换来好多。
一般都是一换一,但也有像丛澜这种,仗着讨喜直接要的。
邵雪失笑,扭头问队友:“有带吗?”
她不执着集邮,所以当初领队问的时候,她就只拿了仨,还都是一样的,没多要。
丛澜也从自己外套兜里摸出来了几个:“我也有哒!”
她仗着可爱,问领队要了好些。
对方说要是送完了,可以再找他要,如果他那里还有的话。
邵雪的队友里也有跟丛澜认识的,还有听说过她的,这会儿见到本人了,都挺待见的,挨个过来摸了摸她脑袋,然后把自己的pin给送上。
丛澜也不多要,一款一个集齐了就行。
男队的路过,见丛澜在卖萌换pin,一人凑了过来:“我也有,你叫声哥哥,我给你。”
丛澜:“有几个款?我不要一样的。”
梁炆召笑着道:“我刚从主席那换来的,要不要?”
丛澜立刻:“哥哥!”
梁炆召笑个不停,手在兜里掏了掏,当真翻出来一个给了丛澜。
丛澜揣着一把的pin,比赛还没开始,倒是先过了一把集邮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