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暮予
会上说了这次COC也是对WINGS现有功能的全面展开检测。
于谨纳闷:“有吗?”
茱迪:“当然!”
丛澜一只手揉着自己的膝盖,一只手别扭地朝身后摸索,把自己手机拿来。
她点开了个什么东西,然后扔给了于谨:“一看你就不好好听课!”
于谨:“???”
现在轮到你说我了是吧?
丛澜指指点点:“哟哟哟,还天天教训我们要听话,于教练自己都不听话!”
于谨作势威胁:“明天给你训练加量!”
丛澜抬了抬自己的右腿膝盖:“你试试。”
于谨:“……”
气死我了!
他拿到的手机里正在播放一个视频,主讲人是卓铮,也就是本次的技术助理。
然而,他这个助理,更大的作用不是给当摆件的裁判组提供技术支持,而是对外讲解WINGS的用处。
其中一点,就是这两天陆续在放出的本场COC更新版WINGS新内容。
即,情绪模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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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铮在录视频前还非去找人做了发型,又找康茗化了妆。
康茗:“你要点儿脸吧。”
卓铮美滋滋欣赏自己的美貌:“我就是要脸,才来拾掇自己的。”
康茗:“你就是个讲解吉祥物,没有人在意你好不好看。”
卓铮贱嗖嗖的:“nonono,大家还是很喜欢我的脸的,再说了你对着一张丑脸,能乐意多看几秒讲解?”
康茗想了想:“那得看是啥。”
卓铮把镜子合上,一边低头倒腾自己的衣服,一边跟康茗吐槽:“我在争取当一个厉害的网红,本想去跟前辈们取取经,真的服了,刷了一堆反面案例过来。
一划拉就是个胡子拉碴的黑黢黢大脸占据屏幕三分之二,张嘴全是黄牙,在那儿说什么我都不想听了。
外貌是爹妈给的,但干净是自己能控制的啊!再就是你好歹离远点啊!
我脑瓜子嗡嗡的,烧心死了。”
康茗知道这人话茬一起来就没完,说道:“我走了啊,还一堆事儿呢。”
她这里也确实很多事情要忙。
卓铮:“去吧去吧!我再看看我的稿子有没有什么问题!”
他要讲WINGS,说实话,也着实是一个合适的人选。
大家都信他说的话,毕竟身份摆在这里,根正苗红脑门上都写着“中国花滑”几个字。
冰迷之间的少数技术粉,知晓WINGS的厉害。
可是更多的人只是知道这么个事儿,不清楚到底多厉害。
卓铮的任务是在2022冬奥之前让人们都知道知道,WINGS多厉害,这块冰多厉害,我们的赛场将会变得多么多么好。
同时,这个任务也有褚晓彤等人的份儿。
只是大家的侧重点不一样。
但力道的方向是相同的。
卓铮讲到了最新的一点:WINGS新增加的情绪模型,以及这个功能在辅助训练上的利好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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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下午卓铮这个视频就放出了,傍晚这会儿给各个选手送来的资料里面,便包含了这个功能。
楼上某个冰舞组合,教练正在一头雾水地点开这个被特意加粗的文件。
它不是视频,是一段输出的文字内容。
时间、截图、表情分析,还有技术动作判定,由于他的学生并未抢到正式训练之外的加时训练分析机会,所以这些只包括了正式训练那三十分钟的分析。
可这也足够让他惊讶了。
“你抗拒你的舞伴?”教练人都傻了,“你全程都在抗拒配合她?我以为是你后面体力不支,结果是你有力气却根本不想过去?!你是有病吗窦恩?!”
WINGS当然没办法给出这么准确的分析结果,可是教练执教这么多年,从这些东西里足以看出这么个结论。
人拼尽全力之后的失败,与犹疑后上前继而失败,是不一样的。
他看向女生:“他敢在训练里都这样对你,怎么你不跟我说的?”
男生低着脑袋不说话。
女生看了看他,苦笑:“教练,我还能找谁呢?”
没了他,我又要等待新的男伴,可是冰舞男生少女生多,能找到一个适合的男伴又要多么费力?
教练语塞:“那你……”
女生:“我23了,再浪费两年在找男伴身上,算什么呢?”
她试图骑驴找马,却没找到合适的,所以只能继续将就。
教练一直没怀疑两人的问题,是因为他们之前的搭档状态很好。
他看向男生:“你到底怎么回事?”
还能怎么回事呢?
冰舞和双人里,女伴找合适的男伴之困难程度,远远超过后者找前者。
男生想找一个更年少、更轻盈的,他与这位女生的某些动作做得很不好,他觉得是她的错。
只要换来一个十五六的、骨架小的,对方滑行在线,他又发育结束了可以扛起来,那一定会比现在的成绩好。
他甚至已经跟好几个人试过了。
请假不训练、训练不在状态,这些都是有原因的。
教练:“……你可真的是,你可真的是!”
女生自嘲一笑。
她被男生嫌弃多了,还以为是自己的问题,反复道歉“对不起是我的技巧不好”、“再来一次我一定改正”,得到的只有对方的不耐烦。
结果最后瞧见的,是他偷偷去了别的冰场,跟好几个人试搭档。
也不是没有换了舞伴后就成绩变好的,国家队之外好些人都在换来换去。
但像是男生这种挑剔的,把原因都归给别人的,没见谁真就如愿了。
教练搓着自己花白的头发:“我真是……!唉!先比赛吧!你要是再给我这样,窦恩,我申请退赛也不占这个名额!”
现场训练的人群里,有替补在,四个项目都是。
他们不一定能补到名额,连冰时都在名单选手之后,主办方能保证的只是基础时长,加冰也要看情况。
待遇不是最好的,倒也不差,因为规则和监督人员都在,不会有多离谱的事情发生。
前面有人退赛,就能补一个进去。
女生闻言,有着当前窘境被戳破后的破罐子破摔:“好,听教练安排。”
教练叹气:“委屈你了孩子。”
也怪他精力不济,带了三对Sr,又带了几组小孩子,每周还定时有两节对外的课,导致他忽略了很多东西。
“这东西真好啊。”教练看着电脑,“条件真好。”
外训冰舞成员不在,来这里的都被冰迷戏称“菜鸡互啄”,可是再菜那也是国内水平二线,都是辛辛苦苦练到这里的。
开心被冲淡了,本该是一日的总结分析与明日的训练调整,不料,变成了死一样的寂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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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忧就有人喜。
宫融看着自己的情绪曲线,第二百次感到绝望。
“我觉得你们逾越了。”她愤怒,“都没隐私啦!”
是装的,不是真正的生气。
她看了看自己的曲线,再去看看墨仙的,在那儿呜呜呜。
“不是,你这起伏怎么没我的大啊?你跳跃成了你都不开心的吗?”宫融不服。
墨仙摸摸她脑袋:“开心啊,所以我这不是也biu地一下就上去了吗?”
宫融:“可是我的上升下降好快,而且好多……”
峰值出现的次数太多了,斜率也太高了。
桑莹在那儿插嘴:“得亏大家数学都还行,要不都看不出来。”
宫融:“是啊,已经get张总让我们疯狂补习文化课的用心良苦了。”
瞧,多好,一个个的都会看图表。
景筱曼据说已经把她这些表都剪裁成集,自我剖析了。
今年的比赛确实充满了意外,本来国家队也不是不能把十二个名额塞满,只是后来决定要给其他人机会,外加多多少少有点突发事件,最后女单就定了八这个数字。
单诗兰原该是九,她发烧了,出发前便被落下隔离。
似乎不是感染,可为了大家的安危,她一开始就被放弃了。
宫融桑莹墨仙三人住的是套房,说是不要串门,可都在一大间屋子里了,怎么可能不串呢?
几人一边聊一边等教练,桑莹还问要不要看网上现在在干啥。
宫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