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暮予
运动员为什么不能当教练呢?
队长为什么不能当教练呢?
对于有些教练很烂的地方来说,一个在役的稳妥运动员,或许更衬得上这个职位。
但不能的。
运动员要做的是训练和参加比赛,教练要做的却不仅仅是训练,还有太多太多的麻烦事。
丛澜:“我就是突然有很强烈的吐槽欲。”
于谨叹气:“我也有,最近被人骂得祖宗十八辈都要从坟里跳出来按着我打了。”
不参加全锦赛是错,参加十四冬是错,错上加错,还有以前说的要认真比赛,都是挨骂的原因。
于谨想说不参加全锦没什么问题,他安排队内测试来替这个时间了啊,就全锦的前两天,特方便。
都是比赛嘛,没全锦那么正式,但也照着比赛流程来走了,效果凑合。
只是没对外播出罢了,基地人手不够,再者直播的话其实很麻烦的。
至于十四冬,老实讲他也觉得这个时间不太妙。
人太多了,八个大项的参赛选手,连带着裁判员教练员后勤团队,四五千人的体量。
不爆雷可能吗?
于谨头都要炸了。
祁寻春更是忙得已经许久不见了,据说她在吃速效救心丸。
临时取消也不是不行,既然去年可以取消,今年自然也能。
但已经不是张简方后悔能做主的事情了。
这四千人的利益相关者们,都在推动此事。
张简方为了今年能顺利举办各种冬季项目的比赛,做了不知道多少努力,又是借夏季项目的风,又是四处担保求人,现在直接全部回旋镖打在了他身上。
路嘛,前面有人走通了,后面这里就注定是一条路了。
况且,张简方其实也没怎么后悔。
他后悔的是错误估计了形势,以为年底就算再来疫情说不定能减缓变弱,实在不行疫苗也可以多保护保护。
疫苗哎,这个消息他早就知道了。
确实在12月底的时候,疫苗上市了。
一月初队内的人就第一批陆陆续续打完,还缓了几天的训练。
也是能打疫苗这件事,让张简方不再质疑十四冬的举办。
如果说,他们努力做了很多,依然出了问题,那就只能自认倒霉了。
就现在的世锦赛规则来看,就冬奥的初版规则来看,未来一年里,运气会成为最大的不确定因素。
运气不好,连比赛都参加不了。
那就,从现在开始看吧。
于谨呢喃:“这破世道,疫情到底什么时候能结束?”
丛澜打了疫苗后也不是很舒服,闻言她看了看自己那个消失的针孔位置。
“不知道啊,希望明年可以吧。”她的情绪一下子变得低落了起来。
·
雪上项目跟冰上项目还是分开的场地,加上参加比赛的人都是分批来的,这次还是点对点的专属路线,所以没用到隔离。
丛澜也只是提前了一天到海拉尔。
还有点不太习惯,因为前面参加比赛的时候都提前一周到当地的,能在训练馆里多待待。
于谨:“赶紧比完赶紧走,人太多了不安全。”
谁都是这样想的,大巴车带人来,又有大巴车带着人走。
负责消毒的队伍忙个不停,在露天的路上一直扛着器械走来走去。
丛澜穿着隔离服,感觉自己要去的不是酒店和比赛场地,是丧尸世界的人类聚集基地。
新来的人得在门口蹲一夜看看有没有畸变的那种。
丛澜被自己的脑补逗笑,甩甩头,衣服发出了一阵摩擦声。
报到打卡拿酒店房卡进门放东西消毒然后再小心把隔离服脱下,继续消毒。
丛澜都累够呛了。
不是身体的累,是心累。
据说祁寻春已经把今年的赛事经验记了俩本子外加不知道多少字数的文档,三月她带队去世锦赛会用到里面的大部分知识。
别的丛澜不确定,隔离服她一定会要求带上,且带很多。
想到这里她就心累了,直接坐在了地上。
“快点快点快点过去啊!世界啊!正常起来吧!”
这也是所有人的心声。
·
十四冬团体赛规则与冬奥一致,这次的比赛其实就是个小冬奥,各方面朝着那里看齐的。
张简方还是十四冬组委会的主任,要做到这点并不难。
值得一提的是,WINGS的姐妹,也就是它新名字“青女”的搭档“乘黄”这次也要在各个赛场露面了。
大道短道冰球冰壶都有了自己的高速摄像机,就是没有AI,作用在于辅助裁判判决。
这几个项目规则其实是在的,主要还是看证据。
一旦画面流出,甩在裁判脸上,都可以正常判罚。
雪上项目那里摄像头本来就多,这次也没少到哪里去。
全是预备上冬奥的,这次直接全拉来试试手。
原来是想着,设备都如此齐全了,应该不会出什么大事吧?
结果雪上项目发生了打分不公的问题,而且那边还有一个规则,与ISU这里的一旦给分就不修改,一样的,都是我知道我错了但是我不改呢。
两次发生之后,张简方就快气死了。
晚上跟人开会时都拍桌子了。
这场会议热闹得很,张简方发脾气的声响都把楼下的人给吓住了。
姜意和祁寻春两人对视,两人无奈一笑,只觉得张简方这气出得实在是应该!
她俩也很气!
再者,之后还会有人事变动的,林安安带了一次花滑现在去隔壁短道当领队了,保不准谁以后得去滑雪那边干活。
雪联怎么这么乱呐?
有病吧?
这都什么狗屎规则?!
滑雪的群体不算少,但肯定是比冰上项目的少,且少太多了。
论门槛高度,雪能淹了冰。
国外情况那么烂,国内也有一学一。
嗯,挺常见的,这种事儿不就是你烂了就有别人也拦了吗?
像张简方那样的才是罕见。
雪上项目开始得晚,由于冬奥的拨款多,追赶国际水平非常吃力,但优势也在于这里没有山头。
张简方在最初来冬运这边管理花滑时,就羡慕过那边好自在,不用先去铲山头。
问题在于,原来没,现在就可以有。
山头这种东西,有是一定会有的,端看什么时候“地壳运动”了就挤上来,再看看上面长的都是些什么草什么花。
几年过去,确实也挤出来了。
张简方气笑了:“厉害啊。”
但这还不是最气他的。
最气他的在后面等着呢。
大道,冰壶,短道,陆续开始了。
大道一人一道自己滑,中间甭管再怎么换道什么的,最终还是一人一道,没对抗,纯看个人实力。
但它的成绩,与教练、领导,息息相关。
于是就有压了原教练去抢现有成绩的临时教练。
还有为了另一个人能拿好成绩好积分自己让时间的。
合理合规,就是让人看得一肚子气。
冰壶动得手脚反而少一点,等轮到了短道,那真的是全面爆发。
冰上甚至都能出现1VN的局面,虽然大家并不只是两个队伍的人。
张简方眉头还没皱呢,场边的教练群里就有人在大声喊着“挤什么挤什么再给我打假赛试试”。
好野的措辞。
来看直播的观众都惊了。
【等等,我是听见打假赛仨字了吗?】
【刚才我就想说赵罗雷为什么违规阻挡路线?】
【我还看见有人摔倒了想拉别人冰刀】
【这个摄像机慢放真的很打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