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在两千公里外 第39章

作者:吃栗子的喵哥 标签: 现代言情

  或许这就是真爱

  小宝听不懂爸爸对妈妈的表白,他只希望爸爸妈妈可以像全天下的爸爸妈妈那样永远在一起,

  “哦!妈妈也去爸爸家喽!”

  “妈妈你去过爸爸家吗?爸爸说他家可大了,能装下我们三个人和一只咪咪!”

  “妈妈我们晚上吃什么?可以点外卖嘛?”

  ……

  漫天飞雪让这一趟旅程延长了两个钟头的时间,等他们到家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两点,赵小柔感觉尾椎骨都快断了,周荣也累得够呛,倒在沙发上闭目养神,只有小宝雀跃地东奔西跑,寻找不知道躲到哪里去的猫咪。

  “你儿子精神真好啊。”

  “说得好像不是你儿子一样。”

  这对已近不惑之年的中年父母瘫在沙发上葛优躺,不约而同想到他们第一次这样坐在沙发上还是六年前,周荣千里迢迢把赵小柔从廉价旅馆送回她在浦东的别墅里,当时也累够呛,还很烦,一点好脸色都没给她,她还傻乎乎地乐,像仓鼠一样把家里藏的好吃的都拿出来招待他。

  “诶,去给我倒杯水去。”赵小柔抬腿踹了周荣一脚,“我要喝热的。”

  “哦。”周荣老老实实从沙发里爬起来,走到厨房里把水烧上去,“等一下哦,我在烧水。”

  半天没听到动静,他把头探出厨房看一眼,呵,母老虎已经鼾声四起了,啧啧啧,再千娇百媚的小女人老了也得打呼!

  他凑过去捏住她的鼻子,睡梦中她抬起手就给了他一巴掌,打得他眼冒金星,这是她赏给他的第三个耳光。

  “哼,有你求我的时候!”他狠狠地咬紧牙关,把她从沙发上打横抱起来往卧室走去,

  主卧里黑漆漆的,他掀开被子把她轻轻放在床上,拨开她脸上的碎发,借着门外的光线端详着她的容颜,睡梦中呢喃的樱红小嘴,短短的圆圆的下巴,脖颈散发着摄人魂魄的香气,他低头轻啄一下她软糯的嘴角,又像干了坏事的孩子一样赶紧起身坐好,嗯,没醒,也没打人,于是他大着胆子又吻了下去,第二下,第三下,他越来越放肆地含吮她的唇瓣,呼吸也越来越急促沉重,灼热的吻从她的下巴蔓延到脖颈再到锁骨,滚烫干燥的手掌从她的衣摆探进去,抚上那一片柔软的丰腴,她在睡梦中皱着眉发出一声嘤咛,像挣扎,更像诱惑,

  他猛地起身去关门,看到小宝正歪着脑袋站在门外,怀里还抱着乖乖就范的猫咪,

  “爸爸你要和妈妈一起午睡吗?”

  “对,你和猫咪玩,或者自己看书,总之不许进来打扰爸爸妈妈睡觉,听到没有?”

  小宝乖巧地点点头,摸摸呼噜呼噜的猫咪,自顾自去客厅玩了。

  他关上门,重新坐回床边,却在昏暗的光线中看到女人亮晶晶的眼睛,正一瞬不瞬地盯着他,他看到她在黑暗中起身凑近,将柔软的下巴放在他左肩上,魅惑的香气扑鼻而来,纤柔的手指抚摸着他左脸的伤疤,

  “周荣,你想我吗?”她的气息喷洒在他的脖颈,带着哭音,

  “想,”男人的声音粗嘎沙哑,“太想,想到后来都不敢想了。”

  长久的沉默,他感到肩头有滚烫的热泪滴落,一滴,两滴,洇湿了他的衬衫,他还感到更加灼人的唇瓣贴住了他的唇角,像一片滚烫的花瓣,他不敢动,生怕动了那片花瓣就飘走了。

  黑暗中一双柔若无骨的胳膊揽住他的脖子,小手揉着他粗砺的发根,“我也好想你。”

  当她在混沌的黑暗中听到小宝发出第一声啼哭的瞬间,她比任何时候都要想他,刻骨铭心,肝胆俱裂。

  一句“想你”彻底扯断了周荣脑子里属于理智的那根弦,他在黑暗中撕咬女人的嘴唇,含吮她香甜的小舌,拉着她柔软的小手抚上他坚硬滚烫的部分,粗暴地伸进她的裙底扯掉可怜的遮蔽物。

  “忍着点,小宝就在外面。”她听着他伏在她耳边喘息低笑,想说不要,可一个不字还没说完就变成一声凄厉的尖叫,和被撞击成破碎音节的哭吟一起淹没在他干燥的掌心,化为沉闷的呜咽。

  卧室窗户上凝结的冰晶融化流淌,男人滚烫的热汗随着激烈的动作滴落在快被揉碎的女人赤裸的胸前,“嘶,放松点,赵小柔你怎么还这么……”他咬着牙贴在她耳边说出那个让人无地自容的羞耻字眼,她抬腿想踢他,却被他拽住脚踝更深地刺入……

  最后时刻他死死咬住她的脖子,想起《蒙马特遗书》里那句经典的话:“性欲,爱欲和死欲三者最强烈的时候是一致的。”

  他几欲落泪,附在意识朦胧的她耳边,一句“我爱你”还没出口,冷硬的心已融化成一片汪洋。

第42章 疤

  “爸爸妈妈是懒虫,睡了这么长时间,我都饿了……”

  天黑了,小宝自己爬到客厅的沙发上把灯打开,支着小耳朵听卧室里窸窸窣窣的声音,过了一会儿门开了,他听到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很轻,是妈妈的小脚丫,但她应该是光着脚的,他听到有淋浴头打开的声音,哗哗的水流声掩盖了妈妈说话的声音,他听到爸爸在笑,边笑边跟妈妈说了什么,然后笑得更开心了,

  但小宝不开心,他嘟着嘴抚摸猫咪的肚皮,妈妈平时中午只睡一会儿,妈妈说那叫半个小时,可今天妈妈睡了好几个半个小时,一定是为了哄爸爸睡觉吧?小宝心里有些失落。

  “小宝想吃什么?爸爸点外卖。”爸爸从长长的走廊里走出来,走到客厅里,只穿了一条灰色的长裤,身上都是汗,额头上也是汗,爸爸刚才一定睡得很香,因为小宝睡得越香越会出汗,妈妈说他是蒸笼头,现在看来爸爸也是。

  “我想吃披萨,喝可乐。”小宝看了看爸爸,爸爸看起来很高兴,一定会满足他的要求。

  “好。”果然,爸爸一边把手里的床单扔进洗衣机一边笑着点点头。

  “爸爸羞羞!还在尿床!我已经不尿床啦!”小宝看到深蓝色床单上更深颜色的“地图”,颇为嫌弃地冲爸爸吐吐舌头,

  “不是爸爸尿的,是你妈尿的。”爸爸抽出洗衣机上的小盒子,倒了一勺洗衣粉在里面,把小盒子推回去,又在洗衣机上滴滴滴按了几下,

  “妈妈不尿床的。”妈妈陪小宝睡觉的时候从不尿床,她还说小宝尿床羞羞呢。

  “妈妈也是不小心的,所以我们不能嘲笑妈妈,听到了没?”

  “嗯!”小宝郑重其事地点点头。

  洗衣机发出哗啦哗啦的声音,爸爸去沙发上拿过手机给小宝看他想吃什么,妈妈不让小宝吃炸鸡,但爸爸说今天小宝想吃什么都可以。

  小宝很高兴,他点了可乐和炸鸡,还点了披萨,都是他爱吃但妈妈平时不让他吃的,

  “爸爸也去洗澡啦,你乖乖的玩,等妈妈出来把这个给她,就说你送给她的,你懂的。”周荣从书房把东西拿出来塞进小宝手里,自己走到客卧旁边的浴室里,看到儿子远远地坐在沙发上冲他敬一个礼,

  “嗯!爸爸的不烂 A!保证完成任务!”

  “什么不烂 A,是 PlanA!”周荣关上浴室门,心想这臭小子的双语私立幼儿园是上定了!

  小宝哪里还有心思玩,小耳朵立得高高的,浴室里哗哗的水声一会儿停一会儿响,一股很甜很香的味道飘出来,整个客厅都弥漫着湿漉漉的花香。

  终于,他听到浴室的门开了,很轻的拖鞋声,擦啦擦啦的,慢吞吞地走出来,有些拖沓,妈妈走路一直很急,像小兔子跳,今天这是怎么了呢?

  但小宝顾不得这些,他看到妈妈的脸先探出来,脸蛋红红的,也许是水太热了吧,头发也湿漉漉的,妈妈发现客厅只有他一个人的时候好像松了口气,

  “爸爸呢?”妈妈边说边走到沙发旁坐下,她穿着黑色的毛绒绒的浴袍,腿白白的,但是上面有红色的圆圆的印记,脖子上也有,小宝想妈妈的血果然是甜的,蚊子又咬妈妈了。

  “爸爸去洗澡了,妈妈,这是我送给你的礼物!”

  小宝爬到妈妈腿上坐好,抓过妈妈的手,爸爸跟他演示过好几次了,要戴在妈妈的右手,就是小拇指旁边的那根手指,他又在心里演示了一遍,然后把攥得热乎乎的戒指轻轻戴在了妈妈的右手无名指上。

  赵小柔看到儿子从胖嘟嘟的掌心里揉出一枚蝴蝶钻戒,应该是藏在手里蛮长时间了,热乎乎汗津津的,他像个小绅士一样,细致周到地把戒指滑进妈妈的无名指,仰着红扑扑的小脸对她傻笑:“妈妈喜欢吗?”

  “喜欢。”赵小柔无奈地苦笑一下,心想周荣还真是有办法,让她无法拒绝。

  夜幕降临,最后一丝阳光被黑暗吞噬,在某个西北小城的某个小区的某一户平常人家里,平凡的一家三口在享用丰盛的晚餐,

  这家的爸爸是医生,不许孩子吃垃圾食品,妈妈是传统的中国式家长,也不许孩子吃垃圾食品,可现在他们的独生子正坐在餐桌上,一口可乐一口炸鸡的大快朵颐,觉得前三年简直白活了。

  赵小柔坐在儿子身边,担忧地蹙着眉,一遍遍轻抚他的背,叮嘱他吃慢点,根本没工夫搭理坐在对面的丈夫,不对,不是丈夫,男友?怎么感觉更恶心了……算了,管他是什么,她现在不大想看他,尤其是感到他正拄着脑袋明目张胆地看着她。

  小宝觉得疑惑,下午妈妈还和爸爸一起午睡,可醒来以后就不理爸爸了,她忙着给崽崽喂猫粮,把带来的东西放进衣柜,爸爸背着手跟在她后面,每次她气鼓鼓地问:“你跟着我干嘛?”爸爸也会气鼓鼓地反问:“谁跟着你了?自作多情!”

  只有在小宝看不到(爸爸以为小宝看不到)的地方,爸爸会扯妈妈的浴袍带子,抱住她,想亲她的脸,但都被她推开了,脸红红地让爸爸“走开!”

  哈哈,肯定是哄爸爸睡觉太难了,妈妈觉得烦了,小宝洋洋得意地想还是自己会讨妈妈欢心。

  晚饭后小宝坐在爸爸妈妈中间看电视,萌鸡小队好好看,看了这一集还想看下一集,但他太累了,只看了三集就睡着了。

  “他都还没洗漱。”赵小柔抱着儿子睡得软绵绵的小身体,心想今天还是太放纵他了。

  “没洗漱就没洗漱呗,一天没洗没关系的。”周荣接过儿子,把他抱到小卧室里,赵小柔跟在他身后帮他开灯,温暖的橘色灯光下她看到靠窗的位置放着一张小床,铺着五彩斑斓的迪士尼公主床单被套,枕头上还放着怪兽大学苏利文和大眼仔毛绒玩偶。

  “小宝是男孩子啊,怎么床单上都是长发公主?还有冰雪奇缘?”赵小柔觉得这小房间布置得很可爱,但一看就是女孩子的风格,她歪着脑袋想了一会儿,突然电光火石地冒出一个想法,

  “哼,谁知道给哪个女人的孩子布置的。”她双手抱胸靠在墙上,无所谓地耸耸肩,“没关系,这是你的私事。”

  周荣面不改色地把儿子放在床上,帮他脱掉鞋袜外衣,盖好被子,这才回过头来,冷冰冰地从上到下扫视赵小柔一遍,慢条斯理地开口:

  “咱们虽然算不上冰清玉洁,但向来说到做到,不像某些人,口口声声说爱我,”

  他边说边把视线锁定在赵小柔的手腕上,

  “一串破珠子戴到现在,姓骆的都投胎回澳门老家去了,还跟这儿恋恋不舍地玩人鬼情未了。”

  赵小柔吃了瘪,不服气地捂着手腕上冰冷的佛珠,“这是老人的东西,不能扔。”

  周荣瞪了她一眼,学着她的样子耸耸肩,“没关系,这是你的私事。”

  两个人一个站着一个坐着,僵持了一会儿,还是周荣先服了软,“这些东西我买的太早了,买房子的时候就一起买好了,那时候还没找到你人,也不知道是男孩女孩……那时候还以为你怀的不是我的孩子,就希望是女孩,长得像你多一点,但后来想想,都说女儿像爸,呵,我也不知道……可能就是喜欢女孩吧。”

  “想得还挺美,”赵小柔趁他转过身的时候翻个白眼,“谁不喜欢女孩?香香甜甜的,乖巧可爱,但小宝也很懂事,很好带。”

  她低头,两只手攥紧又摊开,她的掌纹变得深邃,人的衰老会体现在一切蛛丝马迹里,就像人的心意,

  “但最主要的是他是你的孩子,周荣。”

  她低着头,看不到他的表情,也没等来他阴阳怪气的嘲讽,于是抬头瞄了他一眼,他还是背对着她,看着儿子的睡颜,没接她的话茬。

  她有些失落,但转念一想有啥可失落的,这狗东西不是一直这样吗?一股困倦袭来,她打个哈欠,拖拉着拖鞋往浴室走,“我要洗漱睡觉了!你床单铺好了没有?”

  “铺好啦,大小姐!”周荣边说边最后看一眼熟睡的儿子,走出卧室关了灯,轻轻合上门。

  赵小柔走进浴室,看到三个玻璃杯,一个玻璃杯里放着一支深蓝色的牙刷,另外两只玻璃杯里分别放着没拆封的大牙刷和小牙刷,

  她盯着看了一会儿,觉得这场景太陌生了,上一次看到还是她读书的时候,初中吧,之后很长一段时间就只有两个杯子,两支牙刷,后来她参加工作了,一个杯子,一支牙刷,至于和骆平年的那几年,他一开始只是半夜过来,几个小时就走了,后来他待的时间越来越长,但大多数时候也不会跟她共用一个浴室……真是奇怪的一生啊,普通人家最普通的日常也值得她如此眷恋。

  “赵小柔?你雕花呢?还没好?”

  她站在镜子前发呆,周荣站在门外不轻不重地敲了几下,半天了,没水声,什么声音都没有,他有些担心,

  “马上!马上好!”赵小柔有些心虚,打开水龙头,慌里慌张地拆牙刷包装,

  “快点!我还没洗脸刷牙呢!”门外的男人放下心来,可说起话来却还是冷冰冰的没好气。

  赵小柔满口薄荷泡沫,含混着怼他一句,“不是还有一个浴室吗?非得跟我挤?”

  “我喜欢在这洗,不行啊?”

  “……行行行,烦死了你!”

  赵小柔匆匆洗漱好打开门,狠狠瞪一眼站在门外唧唧歪歪的周荣,自顾自走进卧室里去了。

  她在黑暗中停留了一阵,空气中弥漫着洗衣粉的馨香,只有一丝淡到可以忽略的淫靡气息和腿间灼烧撕裂的痛感提醒她下午发生的一切并非绮梦。

  “干嘛不开灯?”周荣洗漱好,大大咧咧走进来啪的一声把灯打开,“你怎么了?地暖太热了吗?脸这么红?”

  “我敏感肌,容易脸红。”她随便敷衍一句就掀开被子,刚要往下躺就被周荣拽起来:“睡里面去。”

  床里面靠着墙,逃无可逃,

  “怎么?怕我把你吃了?也不知道下午是谁夹着我不放,害得我腰都快断了。”周荣一脸鄙夷地掀开被子坐在床上,把枕头立起来靠着,顺手从床头柜拿过一本没看完的书看了起来。

  赵小柔脸红得要爆炸,恨恨地倒在床上用被子蒙住脑袋,“反正明天我就走,晚上把我儿子送回来!”说完就转身面壁思过去了,思什么过?思心软的过!便宜了狗男人!

  身后久久没响起翻书的声音,看得这么仔细呢?怎么没见他看她这么仔细过?他一直对她游刃有余,这可太气人了!赵小柔在心里狠狠骂周荣,也骂自己没出息,只可惜下午耗费了太多体力,骂了没几句就意识混沌地想睡觉了。

  “赵小柔?”不知道过了多久她听到狗男人在叫她,叫了好几声,叫到最后她只能烦不胜烦地用鼻子哼一声算作回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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