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顾子行
脊背上腾起融融热意,几欲将她心脏融化掉。
“小霜同学,真希望时间能永远停留在这一刻。”
“为什么?”她心脏怦怦然。
“因为冬天快来了。”他说。
“嗯?”
“如果我再走,可能要过好久好久才能见到你。”冬天很少有雷雨,他出现的概率会很小。
他松开她的眼睛,嘴唇顺着衣服摩挲……
他寻见她的嘴唇,然后隔着衣服轻咬上去,他还在说话,热意晕染在嘴唇上酥酥麻麻:“好想留下来跟你一起看初雪,我从来都没有看过雪。”
凌霜说:“南城很少下雪,我老家这个时候已经开始下雪了。”
“你能带我去你家吗?”他边亲她边说话。
“现在吗?”凌霜问。
“也是……你还要查案。”
他将她从衣服里解放出来,托举着她的臀,将她抱起来。
这个姿势,凌霜全身力量都压在腋下,有些痛,她索性用腿主动夹住他的腰。
他仰着头看她:“现在能认真亲一下吗?不为他回来,只为亲我。”
凌霜低头,亲吻了他的眼睛。
“凌霜,你现在是我的了吗?”那个吻让他甜得发晕,像只吃了毒蘑菇的兔子。
“不是你的,我又不是物品……”
“那好吧,那我是你的,我不介意做你的所有物。”
在一起的时间好少,只想一遍遍告诉你我喜欢你,很喜欢你。
哪怕你嫌我烦,嫌我腻。
第54章
53.
回家路上,徐司前开车,凌霜撑着脑袋思考这几起案子之间的关联性——
陈旭,失踪,被杀;周浔安失踪,陈家人失踪。
哥哥,查案,被陌生人杀害;祝雷,查案,被陌生人杀害;吴先锋想要提供证据,被陌生人杀害。
从陈旭案可以看出,凶手应该不止一个,甚至可能是一伙人,难道是有预谋的犯罪团伙?
那这些人又是因为什么利益聚在一起?还有,哥哥当时查的案子到底是关于谁的?
那个人应该很关键,因为由他牵扯出来一串人。
还有那两件印着橘黄飞鸟图案的衣服,到底是工作服,还是普通衣服上的图案?男孩当时才六岁,他的记忆是否有偏差?
那些人做事狠绝谨慎,应该不会穿工作服作案……
这些案子看上去有线索,又像没有线索,缠在一起像是一团乱麻。
凌霜正发愣,徐司前一脚刹车把车子踩停了。
凌霜猛地回神问:“怎么了?”
徐司前解开安全带说:“路边躺着一个人,好像是孕妇。”
凌霜抬眼望去,马路牙子上果然躺着一个女人,她赶紧跟着下车查看。
女人确实是孕妇,她肚子疼得吃不消,想坐下歇息,结果随身携带的小马扎坏了,一屁股坐下去,仰面躺在地上再也起不来。
徐司前帮着将女人扶坐起来,凌霜在她身后坐下,用背部撑着她。
女人意识清醒,还能说话,只是一直嚷着肚子痛要生了。
凌霜打完急救电话,又询问她家人的联系方式,她支支吾吾半天不肯开口。
两分钟后,女人阵痛来临,一把抓住徐司前胳膊咬上去。
这一口咬到出血,徐司前体内心里狂躁翻涌,他眼前又看到那个血红黏腻的世界,正欲发疯打人——
凌霜一把将他扯到面前,仔细检查伤口。
女孩手指细且白,触感柔软,徐司前手腕被她温热的掌心包裹着,心里涌起的狂风暴雨顷刻间变成绵绵细雨。
他目光一滞,猛然愣住,他第一次由这样的方式平静下来,也是第一次那么明显地察觉到自己情绪的起伏。
凌霜满是担忧道:“这伤口好深。”
徐司前伸手摸了摸她的头发,笑道:“只是被她咬了一口,一点也不痛。”
“怎么可能会不痛?”凌霜握着他手,嘴唇凑近轻轻吹气。
融融气息拂过手背,徐司前觉得心里某个角落柔软到无以复加。他从没被人这样对待过,凌霜是唯一一个。
他喉结无意识滚动着,好喜欢这样的感觉。
后来,他把这种感觉说给自己心理医生听。那人笑着说,每个人都是一把锁,你只是找到了钥匙。
救护车很快赶到,医护人员要求有人陪同,凌霜主动上车,徐司前开着车跟去医院。
女人进产房前,总算肯打电话,她的丈夫说一会儿到。
凌霜安排好她,又牵着徐司前去急诊室清创包扎。他手臂伤口太深,有感染风险,医生开过单子让他们去护士台打破伤风疫苗。
徐司前之前没打过这种疫苗,得先做皮试。
半个小时后,皮试没通过。
护士对此司空见惯,她把单子还给凌霜说:“找医生换疫苗。”
新疫苗不是手臂注.射,而是臀部肌肉注.射,护士让徐司前去里面准备。
徐司前一听要在屁股上打针,立刻问:“你们有没有个男护士?”
“男护士下班了。”
“那我不要打。”徐司前表情非常严肃。
凌霜一脸问号地看向他:“干嘛不打?”
他义正辞严道:“我屁股还没给你看过呢,怎么能给别的女生看!”
“可是钱都交了啊。”凌霜皱眉,打针而已,这也要挑?
“交了也不打。”要给别人看屁股,他情愿死掉。
凌霜发现他在闹小孩子脾气,笑着哄:“医生眼里没有男女,他们看过很多个病人,他们看你的屁股,跟看桌子板凳一样……”
护士也晓之以理:“如果感染破伤风病毒,可能要住院。”
“打也行,”徐司前双臂抱胸,朝凌霜点点下颌,颐指气使道,“你给我打。”
“我哪里会打针?”她只会打人。
晚上也没什么人,那护士笑:“要不我教你打吧?”
打针不难学,难的是如何克服羞耻心。
徐司前先进去准备,凌霜掀帘子进去——
她从没见过这种场面,心脏怦怦跳。
尸体的屁股她倒是见过不少,活人的第一次见……
她一咬牙坐下来,举起针.筒。
偏偏徐司前这时还不知死活地在前面调笑:“喂,凌霜,你现在看过我屁股了,你可得对我下半生负责。”
凌霜一针下去,碎碎念的男人立即静音不再说话。
凌霜意识到自己下手过重,问:“很痛?”
“当然痛,要不你给吹吹?”男人语气带笑,坏极。
“吹你个头,摁住棉签!”凌霜红着脸骂。
他佯装不高兴,继续碎碎念:“哎呀,我都要痛死了,你还凶我,你是不是我女朋友啊?”
外面配药的小护士,实在没忍住,笑出了声。
两人离开医院前,又去了一趟产房。女人丈夫已经赶到医院,男人衣冠楚楚,见到他们连声道谢。
走远后,徐司前说:“这男的真差劲,手上戴着天价手表,却不给自己老婆安排专人照顾。”
经他这么一说,凌霜也觉得奇怪。女人的穿着打扮和刚刚那个男人并不登对,而且她第一时间不愿意打电话给男人,两人难道不是夫妻?
这是别人的隐私,即便她是警察,也没权过问。
*
到家很晚,凌霜洗过澡要睡觉,房门忽然被人敲响。
徐司前穿着睡衣,抱着个枕头来找她:“今晚好冷啊,我能不能和你一起睡?”
“不能。”凌霜冷淡拒绝。
“好吧。”他把枕头放到床头,掀开被子挤进去。
“你干嘛?”凌霜惊讶,“我说不能。”
徐司前笑着躺下,拉上被子一本正经道:“我要给你暖被窝。”
“不用……”秋天还不冷,冷也不用他捂。
拒绝无效,男人长腿贴着上来,两只脚夹住她的脚掌心细细搓弄。又热又痒,凌霜恼羞成怒:“徐司前!”
他掏了掏耳朵道:“哎呀,徐司前不在,听不见,我可不是徐司前,你得喊我周、浔、安。”
凌霜侧身过来拧他耳朵:“你别瞎给自己取名,你才不是周浔安。”
他趁机抱住她,轻嗅她头发里的香气,说:“谁让你那么喜欢周浔安的,你得说周浔安你快走,我才会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