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鹿小策
趴在床上的傅彧,真真正正感受到了什么叫做“人为刀俎、我为鱼肉”。
弱小、可怜,又无助。
他上衣被要求脱掉了,露出精壮的上身,身材倒是极好,除了后背有几处伤疤,其它地方堪称完美,该有肌肉的地方有肌肉,该有排骨的地方有排骨。
后背的蝴蝶骨,更是漂亮至极。
只是此时此刻,这对蝴蝶骨因为恐惧还微微颤抖,像是蝴蝶振翅一般。
“我说,音音啊……”
傅彧看着摆弄银针的苏音,觉得还是跟她商量一下比较好,“内什么,要不还是让你的师哥过来给我瞧瞧吧,我这也不是什么大问题,用不着你亲自上手……”
苏音面无表情地备着银针,淡淡道:“云卿师哥太忙了,顾不上这边。你这确实不是什么大问题,几针就能解决的事,就不用麻烦师哥们了,我来就行。”
这孩子怎么听不懂话呢?
傅彧快崩溃了,支支吾吾道:“首先声明,我不是不信任你啊……我就是觉得吧,要不我、我还是自己活动一下就好了,我觉得不用非得针灸,真的……”
苏音抬起一双乌黑的眼睛看着傅彧,“哥哥,你是不是怕针啊?”
“……”
傅彧心道,我那是怕针吗?我是怕你!
可再说下去,傅彧实在怕打击到这孩子幼小的自尊心,想着不就是扎个针么,又什么大不了的,反正现在腰也疼,让她扎上几针,说不定就以毒攻毒了呢。
心一横,傅彧放弃了挣扎,“算了,你扎吧!”
一副英勇就义的受刑姿态。
苏音从来不怀疑自己的医术,只觉得是傅彧胆小。
“哥哥,你放心,我尽量速战速决,不会让你疼的。”
傅彧听到这话都想哭,怎么有种要上断头台的感觉呢?
特像刽子手对死刑犯道:“放心吧,我的刀很快,一刀下去就结束了。”
“你来吧,我准备好了。”
傅彧咬紧牙关,闭上眼睛,等待疼痛的到来。
然而只觉得后腰痒了痒,便听到苏音清淡的一声,“好了。”
嗯?好了?
傅彧愣了愣,睁开眼睛刚要扭回头,就被苏音摁住了,“别动,十分钟就好。”
“?”傅彧反应有些迟钝,“你给我扎上了?”
苏音:“嗯啊。三针而已,一抬手的事。稍后拔了针,你就可以活蹦乱跳了。”
傅彧还有些懵,这就扎上了?怎么一点感觉都没有?
他不太信,对苏音道:“我口袋里有手机,你调出摄像,帮我拍一张,我瞧瞧。”
“这还要记录下来啊?”
苏音不懂大叔的脑回路,不疑有他,伸手朝他的裤兜里摸了一把,结果不小心伸的太深,直接摸到了某处软软的地方,傅彧“!”的一下,直接抬起了头。
“别瞎摸!”他轻喝一声,耳朵都红了。
苏音没有多想,只嘟囔一句:“我没有瞎摸,你的口袋太深了么。”
然后就划出相机,给他拍了一张照片,拿给他看。
傅彧一瞧,后腰处还真是扎了三根银针。
“不疼吧?我针法很好的。”
苏音对自己很有信心,把手机放到一旁,变魔术似的变出两根棒棒糖。
在傅彧面前晃了晃,“要不要吃糖?”
傅彧无语,这怎么跟哄小孩似的?
然而内心很诚实,他直接张开口,道:“帮我剥开,我要蓝莓味的。”
苏音刚要剥开糖纸的手倏然顿住,眉眼微眯。
“给你糖可以,但你先得告诉我,那个小静跟你到底是什么关系?”
傅彧盯着糖,“她刚才不是说了么,我前任。”
“你第几任女朋友?”
傅彧:“我哪知道?谈过那么多,早忘了。又不是足球队,还得给她们编个号。”
苏音绷着一张小脸,“你怎么这么花啊?”
“没办法。”
傅彧叹口气,“谁让我长了一张这么好看的脸呢,爹娘给的,我也很无奈。”
苏音突然有点想打他。
“你既然能和那么多女人谈恋爱,为什么不能跟我谈?”
“你不一样。”
傅彧道:“你太小了。”
苏音眸光微闪,“那等我长大了,你就可以跟我谈了吗?”
不知道是不是她手中的糖果太具有诱惑力,傅·馋嘴·彧道:“有可能。”
为了这句“有可能”,苏音把剥好的糖果塞进了傅彧嘴里。
一大一小两个小朋友吃着糖聊着天,时间很快就过去了。
十分钟到,苏音刚给傅彧把针取了,诊室的门就开了。
南颂的声音从门口响起,“音音,诊室不够了,给我腾个地方……”
话音未落,就看到了趴在床上的傅彧,衣衫不整的样子。
眉眼一冷。
没等南颂开口,被她扶着的骆优就先一步道:“好啊你个傅彧,这么小的你都下得了手?越来越禽~兽了你!”
傅彧:“?”
傅彧:“……”
第262章 你认错人了吧
不知道是看到老战友太过惊喜,还是被骆优语不惊人死不休的话给吓到了。
总之傅彧好不容易通过针灸缓过来的腰,又华丽丽地闪了。
场面就变成了——
骆优和傅彧都趴在病床上,一个被针灸,一个被按摩。
苏音给傅彧按摩着,手法非常熟练,每一下都按的舒服极了,傅彧享受得很。
然而没有人关心他享受与否。
不算大的一间诊室,围满了人,视线都齐刷刷落在南颂和骆优身上。
权夜骞盯紧了骆优的小蛮腰,目露关切,问南颂:
“小六,她的腰伤得重吗,不会留下什么后遗症吧?”
南颂准备着针灸,淡淡道:“腰肌劳损,伤了挺多年了,久病难治啊。”
权夜骞两道剑眉深深地蹙了起来。
傅彧在那趴着,嘴巴也不消停,偏头看着骆优,“你这腰还是当年在罗海行动中伤的吧?我记得当时差点弄了个半身不遂,大伙以为你都要告别特战队了,没想到三个月后你又杀了回来。我还以为你已经痊愈了呢,居然还没养好。我说,你一个女人,都奔三的年纪了,何必这么拼,找个人嫁了得了。”
“闭嘴吧你!你以为我跟你一样,在部队混不下去了就回家继承皇位啊?”
骆优疼得脸都白了,还不遗余力地怼傅彧,“再说我去嫁谁?不如嫁给你得了。”
苏音:“……”
权夜骞:“……”
傅彧忙道:“别!我可不敢娶你,我又不喜欢男人。”
喻晋文瞪他一眼,“你闭嘴吧。”
骆优不以为然,哼笑一声,“是,我可比你爷们多了。不像你,敢做不敢当。”
傅彧不服,“我做了什么?怎么不敢当了?”
“你做了什么自己心里没点数吗?”
骆优往苏音那边看了一眼,“小姑娘,你别怕,我们都在呢,他要是对你做了什么禽~兽不如的事情,你就告诉我们,我们帮你收拾他,逼他对你负责!他要是敢不负责任,我们打得他满地找牙!”
傅彧:“……”
话题怎么又扯回来了?
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是怎么着?
苏音笑了笑,“没关系的姐姐,他没对我怎么着,就算要怎么着,大概率也是我对他怎么着。”
傅彧:“?”
什么怎么着?是他理解的那个意思?
“帅!”
骆优朝苏音竖了竖大拇指,知道小姑娘是南颂的侄女,笑着纠正苏音的称谓,“别叫姐姐了,我和你姑姑大概率会成为特别好的朋友,你还是喊我一声‘姑姑’或者‘阿姨’吧。”
南颂在火上给银针消毒,闻言勾唇笑了笑。
她也觉得她和骆优会成为非常好的朋友,都说异性相吸,但她和骆优之间的磁场很是投契。
交朋友,眼缘很重要,她一向相信第一感觉。
苏音一声“阿姨”刚要出口,旁边权夜骞就冷飕飕地来了句,“直接叫‘二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