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鹿小策
说着,丁师叔就将东西拎起来,朝沈流书的脚边一扔,跟个闹脾气的小孩似的。
沈流书看着这个看不出年龄的男人,听着他嘴里那一声“阿娇”,两道眉不由蹙紧,“你是哪位?”
“我是你大爷!”
丁师叔中气之足地喊出这一声,喻凤娇看着他梗着脖子的小表情,不由笑了起来。
这一笑,看得沈流书不由呆住。
她居然笑了。
多久没有看到过她的笑容了,久到他已经记不清上一次看见她笑,是什么时候了。
“阿娇。”
他喃喃地唤出她的名字,“许久没见你笑了,你笑起来真好看。”
听沈流书这样说,喻凤娇顿时有种恶心的感觉,满脸厌恶地看着他,“沈流书,你是跟卓月在一起待久了,油里油气的,她吃你这一套,我可不吃。”
谈到卓月,她凛了凛眉,“你的情儿不是怀了你的孩子吗,这个时候你不陪在她身边,跑来这里干什么?”
她的话透着股寒意。
当年就是在她怀孕的时候,沈流书和卓月搞到一起的,他们约会的酒店,就在家的对面。
那个时候很多朋友都安慰她说女人怀孕的时候男人很少有不出去偷腥的,但其实并非如此,沈流书骨子里,就是个不安分的人。
沈流书并不想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谈卓月的事,可喻凤娇根本不给他单独说话的机会,他只好道:
“我和卓月之间,并不是你想的那样。我们已经结束了。”
“结束了?”
喻凤娇清冷一笑,“那我明白了。你这是又腻了,想尝尝回头草是什么滋味对吧?沈流书,你还真是一如既往的渣。”
沈流书脸色一沉,“阿娇……”
“音音、阿彧。”丁师叔实在听不下去,开始喊人了。
苏音和傅彧齐齐应,“在!”
“把这个人轰出去,别让他来烦我们阿娇!”
丁师叔轻哼一声,就推着喻凤娇的轮椅,道:“阿娇,我们走。我们不稀罕他的东西,我房间里燕窝多了去了,我给你炖!”
看着推着喻凤娇光速跑走的那道身影,沈流书的眼眸沉了又沉。
那男人到底是谁,难道是阿娇的相好?
*
看完秀,贺深还有一些宣传片要拍,就暂时留在伦敦。
南颂和洛君珩率先回伯明翰。
回程的路上,洛君珩收到一封邮件,对南颂道:“言渊到南城了。”
“嗯?”
南颂一怔,“他到南城做什么?”
洛君珩道:“乔冷很快就要被押回T国了,有一些流程言渊要过去处理一下。”
他顿了顿,沉声道:“困扰着我们的问题,他也得去问一问。”
南颂听出大哥的言下之意,眼眸一亮,“关于爸妈的事?能问出来吗?”
“什么穷凶极恶的匪徒没见过,我们自有一套审讯的手段。”
洛君珩声音沉定,言语间很是认可言渊的能力。
南颂听后,也跟着期待起来。
另一边。
言渊刚出机场,就被白鹿予亲自接上了车,下榻在水云间。
一路上,白鹿予对言渊表示了衷心的感谢,“言机长,你救了小六,就相当于是救了我们五个男人的命啊。小颂可是我们的命~根~子。”
言渊想起在小岛上南颂小鸟一般扑进洛君珩怀里,哇哇大哭的场景,浅灰色的眼瞳漫上一丝笑意。
“我救了她,她也救了我。小南颂还是很厉害的。”
“厉害什么呀,她只要别调皮捣蛋,能让我们少操点心,我们就谢天谢地了。”
知道言渊是大嫂言兮的弟弟,白鹿予自觉便将他归为自家人,说话也透着一份亲切,没什么顾忌。
到了水云间,刚下车,就与寄完信回来的喻晋文碰上了。
狭路相逢。
“哎,老喻。”
白鹿予这段时间跟喻晋文也混熟了,跟他打了个招呼。
喻晋文点了点头,目光确实跟白鹿予身边的言渊对视上了,两个人目光相撞,看着彼此,都有一种似曾相似的感觉。
“介绍一下,这位是言机长。”
白鹿予给喻晋文介绍完,又给言渊介绍,“这是老喻,我以前的妹夫。”
言渊挑了挑眉,像是没捋清这关系。
白鹿予又道:“哦,就是小南颂的前夫。”
言渊眸色稍眯,喻晋文已经将手伸了出来,“言机长,感谢你救了我……小颂的命。”
“不客气,应该的。”
两个男人短暂一握手,松开。
白鹿予带着言渊往里走,边走边道:“言机长,不介意的话你就住88号房间吧,之前都是小颂在这住,房间大得很,东西也齐全……”
喻晋文看着言渊离去,高挑挺拔的背影,不由攥了攥手。
心脏不知怎的,跳了两跳。
第341章 秦江源下线
回到伯明翰,洛君珩将南颂送回魔都城堡,就去了画眉山庄。
他和梅夫人之间的私人恩怨,还是要解决一下的。
伯明翰已入深夜,国内正是凌晨时分。
考虑到这个点某人已经睡下了,南颂就没有拨电话过去,回房间洗洗睡了。
而喻晋文,已经是第N次摁开手机,看有没有南颂发来的消息,结果都是没有。
可当他闭上眼睛,耳边仿佛就会出现幻听,觉得好像听到了提示音,他将手机的音量调到最大。
辗转反侧,彻夜难眠。
另一边,南颂点了玫瑰熏香,戴着蒸汽眼罩,听着外面的风雨声,一沾枕头就着了,睡得格外香甜。
翌日清晨,她懒洋洋地从床上爬起来,想晨练片刻让自己精神精神。
大哥还没回来,三哥也没回来,好在大爸还在城堡。
南颂把人叫起来,拽着老人家到院子里活动活动,“大爸,我教你练五禽戏吧,有助于延年益寿的。”
她半中文半英文地解释着,老谢尔比先生也听不太懂,稀里糊涂地跟着她做了起来。
然而照葫芦画瓢的结果,就是老人家将一套五禽戏打成了军体操。
一把老骨头都快散架了。
折腾完老人家,南颂精神了许多,陪大爸吃了个早饭,刚上楼就接到了南琳的电话。
“怎么了琳琳?”
南琳告诉她,“姐姐,秦江源死了。”
*
秦江源死了。
国内清晨六点半左右在城郊的一辆豪车里发现了一具尸体,经调查,此人正是南城已破产的秦氏集团公子,秦江源。
“人死在荒郊野外,警方调查他昨夜跟一群公子哥出去嗨皮,喝了不少酒,还磕了药。”
听着南琳的话,南颂眉峰一凛。
她早就知道秦江源染上了瘾,之前说他活不过今年秋天,就是因为知道他迟早要把自己作死,就算不死也得进牢子。
“人怎么死的?”她没什么情绪地问。
南琳道:“法医判定人是在车内缺氧太久闷死的,但发现他头上有伤,有玻璃碴,生前应该是跟人产生过冲突,被人砸了酒瓶子。警方已经对他那些狐朋狗友展开调查了,现在那群公子哥也人人自危,因为……法医在秦江源身上检查出了HIV。”
南颂脸色一变,“什么?那南雅……”
“姐姐你别紧张,新闻一出来,我就和师兄陪二姐到医院做检查了,她身体很健康,没感染到什么病菌。”
一听到这,南颂心里才松了一口气,“幸亏你在。”
她又不放心地叮嘱南琳,“你看好了南雅,不许她去看秦江源。虽然人死了,但依旧危险。”
“嗯嗯,我知道。”
南琳轻声道:“二姐知道秦江源死后,情绪倒是没有太大的波动,只是静静地坐了好久,然后说‘一切都结束了’。”
南颂不知该说些什么,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无论是秦江源还是南雅,都没什么好值得同情的。
“今天二婶就回国了,接二姐走。”
“走了也好。”
南颂道:“你帮她收拾收拾吧,我让顾衡给你转一笔钱过去,你交给二婶。”
“不用姐姐,我这里有……”
“听话。”
南颂挂了电话,就给顾衡发了条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