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鹿小策
“对对对,我也是跟了喻总之后,陶冶了一下情操,专门报了个绘画班找老师学了几年时间。不然喻总看到画让我点评,我都说不出个所以然。”
何照揣着手手,笑眯眯的,见南颂盯着画看了半天也不发一言,顿时有些紧张。
“我的画技在您面前那绝对就是小学生的水平,别污染了您的双眼,回头有更好的,我就把它摘下来。”
“不用了,留着吧。”
南颂终于开了口,看何照一眼,“何助,你真是个人才啊。”
何照:“???”
这是夸是骂啊?
南颂当然是在夸他。
难怪喻晋文那么臭的脾气还能用何照这么多年,单论这份细心体贴的程度,就是助理中的典范了。
南颂拿出手机照着何照的画作拍了两张照片,给顾衡发了过去。
【何照画的,牛不牛气?】
顾衡也正在组织部门经理开会,收到南颂发来的消息,第一反应就是“牛个屁”。
但他现在毕竟也是堂堂副总了,得保持一下得体的姿态。
于是他面无表情地给南颂回了一个“只听新人笑,不闻旧人哭”拿手帕抹眼泪的表情包。
南总有新欢了,他失宠了,忧桑。
—
何照出去安排事,鲁恒在一旁将PPT上的一些项目细节修整一下。
南颂招招手,将喻嘉航和喻泽宇叫到了跟前。
“穿着西装挺帅,像模像样的。”
喻嘉航摸摸头露出憨憨的笑,喻泽宇则是一脸兴奋,“南姐姐,爷爷回来说我们以后可以跟着你学东西的时候,可给我们高兴坏了!”
他蹲在南颂跟前,跟个小话痨似的,嘟嘟囔囔的,“以前我们想跟大哥学东西,他嫌我们笨,老凶我们,我们就不敢跟他学了。”
南颂摸摸他的头,笑着说,“我可能比你大哥还凶。”
“?”
喻泽宇懵了一下下,结巴道:“不、不会吧……”
他默默起身,不敢再卖乖,立定站直了。
南颂问他们:“挨过打吗?”
“……”
两兄弟纷纷支棱起脑袋,看着南颂眼睛都瞪大了,但又不能不说实话,“挨、挨过。”
“那就好,心里有数就行。”
南颂说着,将一柄戒尺从随身携带的帆布包里抽出来,放进了抽屉里。
喻嘉航和喻泽宇一脸惊恐地看着,刚刚那是什么?
刑具吗?
看过了南颂带给他们的“见面礼”后,喻家两兄弟终于意识到南姐姐不是来陪他们玩的,是要来给他们来一场“魔鬼训练”的。
有了这样的心理准备和觉悟,喻嘉航和喻泽宇收起了放松玩乐的心态,乖的一比,南颂让他们干什么他们就干什么。
整个集团大楼的领导和职员们看着平日里最能闹腾的两位少爷楼上楼下地跑腿,连玩笑都不跟他们开了,一口一个“忙”。
就连喻二爷和喻三爷看到儿子想打个招呼,都被无视了。
“跑那么快干什么?饿了这是?”
“让开让开,别挡道!”
喻泽宇抱着一大摞文件,跑得满头大汗,嘴里还嘟囔着,“不能耽误了南姐姐的大事……”
“???”
喻三爷都惊呆了,这还是他生的崽吗?
没等两个人反应过来,喻嘉航紧随其后,也是抱着一大摞文件跑得呼哧呼哧的,“爸,三叔,闪一下,让我过去!”
“小航,我说你这……”
喻二爷刚开口,喻嘉航就喊道:“没空聊,南姐姐等着我呢!”
“……”
喻二爷眉峰一竖,“这俩小子,是被下蛊了吗?!”
下没下蛊不知道,听南颂的话是真的。
下午时分,南颂带着两个小子把喻氏珠宝历年做的重要项目浏览了一遍,喻嘉航和喻泽宇听得极为认真。
长这么大,他们还是第一次这么系统地了解喻氏的发家史,也才充分地了解到父辈创业的艰辛,当真是经历了九九八十一难啊。
南颂给他们每人发了一个笔记本,并布置了作业,让他们每天都要写一篇工作总结。
“我不要求字数,也不要求格式,但我要你们每一个字都是自己真心实意写出来的,不许应付,不许敷衍,明白吗?”
喻嘉航和喻泽宇捧着笔记本,重重点头。
眼前的南颂收起了平日里的温和宠爱,像一位严厉的先生,可他们不是十三四岁的愣头青了,自然知道南姐姐这是在真的“教”他们东西。
他们又怎敢不认真去学呢?
*
下班后,南颂从公司和喻嘉航、喻泽宇一道离开,去了喻家老宅。
过来看看喻老太太,被喻家两位夫人拉着说了不少的话。
喻二夫人道:“小颂,你不用给我们面子,就拿那俩臭小子当跑腿拎包的就行,往死里练他们,让他们吃点苦头!”
“对,我们毕竟是亲妈,下不去手,只能教给你了,好好磨磨他们的性子,磨成鹅卵石才好呢。”
喻三夫人在旁边帮腔,还告诉南颂很多喻泽宇的弱点,把儿子的底裤都扒个底儿掉。
喻梵音默默替俩弟弟默哀,摊上这样的亲妈,真是上辈子修来的福气。
南颂进书房跟老爷子交流了一下今天的情况。
喻老爷子笑眯眯道:“我都知道了,听说你是‘大杀四方’啊,气定神闲地就将那群老菜帮子镇住了,这就对了,就得给他们点颜色瞧瞧。”
又说了一下后续项目的安排,从书房退了出来,南颂便去喻凤娇的院子看看。
万万没想到,一进院子,就看到树下一抹熟悉的身影。
她眯了眯眼睛,“师叔?!”
第378章 即将苏醒
关于丁卯师叔和喻阿姨的事,南颂倒是隐隐约约有听说。
只是没想到,丁师叔居然下山了!!!
丁卯正陪喻凤娇在院子里浇花,商量着什么时候回梅苏里的事。
喻凤娇的腿还是在梅苏里治疗会更方便些,那里的环境也有利于她的恢复,只是喻凤娇还放心不下南颂这边,想再看看情况再说。
丁卯老顽童一看到南颂,笑了笑,“小颂颂,可算是盼着你来了。”
“师叔,我来不稀奇,你来才稀奇呢。”
南颂唤了喻凤娇一声,过去拉着她的手,看着丁卯,“你不是扬言一辈子不下山,死都要死在山上的吗?这是为爱下山了?”
“是啊。”
丁卯脸皮厚得很,没有一丝不好意思,“怎么样,厉不厉害?”
“老道士还俗了,当然厉害了。”
南颂调侃了他一句,伸出拳头和丁卯的拳头击了一下,小时候在梅苏里,都是丁卯带着她和睿哥满山的疯玩。
她都以为师叔要打一辈子的光棍了,没想到竟然还能和喻阿姨有这么一段缘分。
可见缘分自有天注定啊。
南颂将新绣好的一方薄纱拿出来,给喻凤娇盖在腿上,道:“我没空绣,这方薄纱是我们家的管家亲手绣的,我的刺绣就是她教的。”
喻凤娇和卫姨摸着上面的刺绣,连连赞叹,“真是妙手如花啊。帮我谢谢她。”
“谢过了。”
南颂轻轻一笑,“喻阿姨,您不用担心我,和师叔去梅苏里吧,治疗腿要紧。喻家这边,有我帮您看着呢,不会有事的。”
喻凤娇眼里闪动着泪花,抱了抱南颂,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儿子走后,丁卯和南颂成了她最大的安慰。
幸亏还有他们,让她有了继续活下去的希望和勇气。
—
从喻家老宅离开,南颂又马不停蹄地去了景文博物馆,带着那支断成了两截的簪子。
灯光下,南三财戴着老花镜,看着断成了两截的簪子,仔细比对着。
南颂凑过去,“爷爷,怎么样,能修好吗?”
“怎么,瞧不起你爷爷的手艺?”
南三财脸上松弛的肌肉抖动了两下,轻哼了一声。
“倒不是瞧不上您,只是这支簪子断得有点古怪。”
南颂道:“按理来说,木头断成两截后应该会有一些刺,这支竟然没有,断得有点过于干脆了。”
南三财问她,“这支木簪,你从哪里拍到的?”
“拍?没拍。”
南颂盯着簪子,“我和优优出去玩的时候,在一个地摊上买的,当时就是为了方便盘头发,觉得木质挺好,应该是棵上了年纪的古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