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鹿小策
喻嘉航和喻泽宇坐在一侧,吃着饭满脸纠结地看着对面的两个人,像是在看两个神经病。
可不是神经病么。
南颂和喻晋文顾不上吃饭,将在夏侯老板摊上淘到的宝贝一一摆在餐桌上,两个人凑在一起,说着一些他们听不懂的行话,时不时还贴着耳朵说悄悄话,嘴角都带着笑,那笑容蔫坏蔫坏的,怎么看怎么像奸商。
奸商的快乐他们体会不到哇。
在喻嘉航和喻泽宇看来,这些不知道被多少人戴过摸过,在各种乱七八糟的地方摸爬滚打了不知道多久的破烂玩意,到底有什么值得研究的,还不如吃一顿好饭来的香,或许人类的悲欢从来就不相通。
喻嘉航和喻泽宇看着贴在一起乐个不停的喻晋文和南颂,摇头感叹:这俩人还真是两口子。
天造地设的一对。
捡漏这事本就有运气的成分,今天南颂和喻晋文当真是运气爆棚,淘到了不少宝贝。
他们摸够了玩够了,感觉到饥肠辘辘了,才恋恋不舍地把手里的宝贝放下,去洗了洗手,快速扒了两口饭。
吃完饭,一行人没回公司,去了景文博物馆。
二期项目结束后,紧跟着就是三期,但也没那么着急雕,毕竟好的物件儿数量有限,淘到宝贝才是最要紧的。
南颂给玉雕师父们放了假,专门派人跟着他们去各地市场淘东西,顺便旅个游。
南三财懒得动弹,到现在还没有出发,跟文景逸在博物馆天天抽烟吃茶侃大山,好好休息两天。
南宁松和洛茵这两天也待在北城没有离开,陪陪老爷子。
中午厨娘做了红烧蹄髈,南三财贪嘴吃了不少,赶上今天天好,便在院子的藤椅上躺着,顺便消消食。
南宁松和文景逸下着象棋,洛茵在旁边观战,观着观着就困了,将纱巾系在眼睛上,睡着了。
身上还盖着南宁松的外套。
棋局正下到了关键时刻,不是你死就是我亡,文景逸整个人神经紧绷。
“爷爷!”
平地一惊雷,南颂高亢的嗓音将一院子的人都惊了起来。
文景逸魂儿都差点飞出去,手一哆嗦,棋子下错了位置,被南宁松逮到了机会,“将!”
得,一着不慎满盘皆输。
他气得胡子都竖了起来,朝喻晋文和南颂瞪过去,“干嘛呢这是!”
喻晋文眼瞧惊扰了长辈休息,赶忙替南颂道歉,过去顺了顺文景逸的背,让他把这口气喘匀了。
洛茵被搅了好梦,神色也不虞,眯着眼斜睨着南颂,“你这是喝兴奋剂了?”
“差不多吧。”
南颂乐呵呵的,对南三财道:“爷爷,我们今天收了几样东西,您看看能不能给修复一下?”
南三财懒洋洋地躺在那里,没动弹,“拿来我瞧瞧。”
南颂让喻嘉航和喻泽宇搬一张八仙桌出来,将买来的东西一一摆了上去,还有那把镶着玉柄的大蒲扇。
东西摆上去,南三财、文景逸和南宁松的脸色都变了,不约而同地起身走过去。
文景逸先瞧着那把大蒲扇,摸了摸玉柄,“这扇柄不错啊,宋代的吧?”
“是宋的。”南宁松细细端详了一番,还轻轻嗅了嗅。
南三财拿起玉扳指,“这小东西也不错,明的。上面有几处破损,没事儿,能修。”
文景逸又看到一只鼻烟壶,跟南三财仔细研究着,探讨着是前清还是晚清,什么年份,会是谁拿来用的。
讨论的热火朝天,听得喻嘉航和喻泽宇一愣一愣。
他们在洛茵旁边蹲下,“洛姨,这些真的都是真品啊?”
洛茵懒懒地掀了掀眼皮,道:“我不懂这玩意儿。但能被他们看上眼的,就算不是真品,也得是宝贝。”
喻泽宇问,“那能值多少钱啊?”
洛茵想了想刚才那几个人讨论的,“如果桌上那些都是真的,几百万是值的,炒一炒,上千万也能卖出来。”
瓦特?!!!
喻嘉航和喻泽宇闻言瞪大眼睛,突然间就觉得他们格局小了,不应该心疼钱包的。
热火朝天地讨论了半天,南宁松问,“这是你们在古玩市场淘的?”
喻晋文和南颂齐齐点点头。
“花了多少钱?”
喻晋文道:“四十七万六千。”
南颂紧跟着补充,“他大方,给摊主凑了个整,四十八万,连着铺地的毯子一并给端走了。”
“……”
南三财、南宁松和文景逸不约而同抬起头,朝他们看过来。
南颂忍不住乐了,三人齐刷刷朝喻晋文竖了个大拇指。
喻晋文也笑了笑,摸了摸南颂的头,“是小颂配合得好。”
“那是。”南颂得意地勾了勾唇。
洛茵瞧这两个人一唱一和的,挑了挑眉,看来这俩小鬼进展很快啊。
她在这都能闻到酸臭味。
南宁松正跟南颂和喻晋文他们打听着那个摊主的来历,他去古玩市场逛了好几天,都没赶上他们的好运气。
南颂和喻晋文的手机一前一后地响起来。
两个人对视一眼,分别去接。
南颂这边,是白鹿予打来的电话,“小六,你离婚的事情被人发到网上去了!”
第485章 想跟她鱼死网破
喻晋文听着电话,脸上讳莫如深。
他收到的,同样是这个消息。
南颂上网一看,确实是有人指名道姓地说她离过婚,热度还不是很高,却挂在热搜榜上,一看就知是买的热搜,而热搜文案,兜兜转转,指向的却是南氏珠宝上市的新品钻戒“矢志不渝”,抹黑他们的产品定位。
喻晋文沉声吩咐何照,“让人把热搜撤下来,查查是谁在背后捣鬼。”
南宁松和洛茵见势不对,问:“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南颂头也不抬,翻看着那些水军文案,道:“有人把我离过婚的事发到了网络上。”
喻晋文凝眸看着她,听她声音淡淡,似乎没太把这事当回事。
洛茵道:“嗨,多大点事啊,这年头离过婚还算什么大事吗?掀不起多大风浪。”
“事不算大,但针对性却挺强,指向咱们南氏新出的珠宝,我怀疑是竞争对手所为。”
南颂走到洛茵跟前,蹲下去跟她一起研究着那些水军发的文案,除了无脑抨击她,就是在说南氏珠宝新品的问题,从设计到宣传挨个抨击了一遍,而且术语很专业,还顺带拉踩了几家珠宝公司,一看就是同行所为。
“这已经很明显了,肯定是同行。”
洛茵很笃定道:“这种事以前也发生过,不敢跟南氏正面刚,就只能在背后搞这些低劣的小伎俩,我从来不惯着,来一个整一个,后来他们就不敢作妖了,这又不知道是从哪冒出来的小妖。不着急,等等看,会现原形的。”
南宁松眸间蓄着些凉意,“你们离婚的事,知道的人多吗?”
南颂和喻晋文对视一眼,皆抿了下唇,摇头。
“不多。”
尤其是南颂当时用的还是假名字假身份,没人会将她和喻晋文联系到一起,除了喻、南两家人,知道此事的寥寥无几,自家人当然不会把这些事情传扬出去,那么还有谁知道呢?又恶意将其发布出去……
南颂和喻晋文把知道此事的人在脑海中迅速过了一遍,最后都锁定在同一个人身上。
目光撞到一起,两个人微微动唇,同时说出了一个名字,“卓萱。”
南颂眸色染寒,这种损人不利己的事,恐怕也只有那个蠢女人能干出来了。
再加上,她现在还是金晶珠宝老板金大刚的情人……
很快,喻晋文这边得到了消息,正是金大刚所为。
“金大刚?”洛茵托腮想了想,“我怎么没啥印象呢,我们的竞争对手里有这一号人物?”
南宁松道:“我有点印象,是个后辈,干这行不算太久,曾经想跟我们合作来着,我觉得此人急功近利,油腔滑调的,做人不实诚,没答应。不过他妻子倒是个贤内助,你记不记有一次酒会,一个老板,他老婆为了帮他挡酒,干了一整瓶五粮液,拿下一个大单子,当天晚上就酒精中毒,送到医院抢救去了。你还说那老板是个软蛋。”
“我想起来了!原来是他啊!”
洛茵一拍大腿,当即怒了,“他老婆对他这么好他还出轨,不光是个软蛋,还是个渣男,该死的!”
喻晋文沉着眸,“我让人去处理一下。”
南颂再往下刷,就看到雇的水军开始夸起金晶珠宝的上市新品,为其引流。
她点进去看了看金晶珠宝的新品,怎么看怎么熟悉,目光一寸寸凉下来,“您看看,这产品眼不眼熟?”
洛茵凑过去一瞧,“这不是琳琳新设计的钻戒吗?”
“是啊,长得几乎一模一样吧。”
南颂冷冷笑了下,“蓄意抹黑,还敢抄袭我们的产品,这就是自寻死路了,我便送他一程!”
买热搜,谁不会?
南颂动用金钱的力量,很快将#金晶珠宝抄袭#的话题送上了热搜,附带着一封南氏珠宝的律师函。
不光是南氏珠宝,还有好几家珠宝公司联合起来状告金晶珠宝,指责金晶珠宝欠债不还,没有合作精神,金大刚本人私生活混乱,在外包二~奶养小三等等罪名,一时间金晶珠宝和金大刚被送上了风口浪尖,品牌形象尽毁。
至于南颂离过婚的消息,硬生生被压了下去。
而金大刚似乎是要拼死跟南颂鱼死网破,雇了不知道多少水军,各种营销号都在说南颂离婚的事。
转移公众注意力。
南颂不惧跟他撕,胳膊拧不过大腿,哪怕全世界的人都知道她离过婚又如何,她又没出轨,没什么好丢人的。
倒是金大刚,她非要他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不可!
这一撕就是一下午,金大刚还在网上搞了个直播,在镜头面前哭的呜呜哇哇的,说南颂仗势欺人,声称自己手里还掌握着南颂的猛料,南颂威胁说他要是敢发出来就要搞死他,一会儿捂脸痛哭,一会儿撸起袖子无畏无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