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妻乖巧人设崩了 第608章

作者:鹿小策 标签: 现代言情

  他醒过来时,就见傅彧坐在床边,按照苏音教给他的按摩手法,低着头认认真真地给他按摩着,印象中,这小混球就没这么乖的时候。

  想来是苏音教得好,那小丫头厉害,是个驭夫有道的。

  傅伯兴动了动手指头,傅彧便抬起了头。

  “醒了。喝水吗?”

  傅伯兴轻点了下头,傅彧起身给他端水,将吸管递进他的嘴里,傅伯兴润了润嗓子,凝眸看着小儿子,朝外面努了努嘴。

  傅彧知道他的意思,道:“今天就不见了,我让他们回去了。”

  傅伯兴瞪着他。

  “您老也托付得差不多了。”

  傅彧坐下来,依旧是那欠揍的语气,“放心吧,您小儿子这么讨人喜欢,罩着我的人多的是。真正的朋友不用您交代人家也会帮我,而那些假朋友就算您磨碎了嘴皮子,嘴上答应了也未必真的能帮忙。指望别人永远不如指望自己,只有自己足够强,才不会被别人欺负。”

  他说的平稳沉定,语气云淡风轻,却又难得的通透。

  “老头,你不用担心我。我有媳妇,有朋友,不会孤单的。”

  起码,不会像你一样孤单。

  傅伯兴眼圈红了红,攥着他的手,歪着嘴唤了声,“苏……音。”

  “是啊,苏音,我媳妇。”

  傅彧一双桃花眼闪闪亮亮,他唇梢一挑,“您是不是觉得,我哪来的福气,能交到这么可爱漂亮的女朋友?我妈把我生得好看呗。”

  他拍了拍自己的脸,“全靠这张脸。”

  “……”傅伯兴从鼻腔里喷出一口气,全靠你小子不要脸吧!

  他抽抽嘴角,笑了下,又道:“遗、遗嘱。”

  傅伯兴醒来后就让律师给他修改了遗嘱,只要苏音嫁给傅彧,他留给傅彧的财产,就有一半是苏音的,苏睿对此嗤之以鼻。

  他并不领傅伯兴这个情,语气冷硬道:“我苏家差你这点钱?”

  傅伯兴道:“彩……彩礼。”

  “我知道。”

  傅彧道:“您老人家巴不得把我嫁到梅苏里,我也想啊,入赘都行。不过我岳父大人现在并不怎么待见我,想娶他闺女没那么容易呢。好在还有几年,我会努力表现的。等我和苏音结了婚,我们就是夫妻,我的财产当然有一半是她的。不,我的所有都可以是她的。”

  见这臭小子说着说着又开始秀起来了,傅伯兴简直想翻他一双大白眼,可另一方面又深感欣慰,苏音是个好女孩,能嫁到苏家是他们傅家高攀了,他当然要给儿子备好彩礼,不能委屈了人家姑娘。

  说到姑娘,傅伯兴又想起了一人,跟傅彧道:“阿、阿姿。”

  “找我姐啊。”

  傅彧道:“我给她打过电话了,她带着她的车队一路骑行到了南美一带,她说会回来,就能回。您给她留了一份,我知道。不过我姐未必肯收,人家自己的生意做的那么大,不一定瞧得上这点钱。”

  瞧不瞧得上是一回事,该给的得给。

  傅伯兴交代完事情,就很累了,闭上眼睛又沉沉地睡了过去。

  苏音结束最后一堂课,晚饭都没有吃,就打了个车到了傅家大宅。

  她去看傅老爷子时,傅彧不在房间,小师弟守在旁边说老爷子昏睡了挺久了,苏音交代了他几句,便上楼去找傅彧,房间的门半掩着,并没有关,苏音推开门时,就见傅彧正坐在地摊上,翻看着相册。

  听见开门的动静,他抬头看向苏音,微微一笑,“你来了。”

  他的嗓音有些沙哑,眼圈也布满红血丝。

  这几天他都没有睡好觉,苏音知道。

  她朝他走过去,低头一瞧,“在看相册?”

  “嗯。欣赏小爷以前风流倜傥的模样呢。”

  傅彧一天都没怎么说话,可看到苏音就像又活了过来,开始臭贫了,他拉着苏音在地毯上坐下,直接便躺下来靠在了她的腿上。

  苏音想推开他,可看着他一脸的疲色,还是由他去了。

  她翻开着相册,看到傅彧刚出生的模样,穿开裆裤的样子,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倒霉模样,还有将小手插在裤兜里耍帅的臭屁样……苏音饶有兴味地一页一页翻看着,将他从小到大的样子印入脑海,不得不承认的是,傅发财真的从小帅到大,越长越祸国殃民。

  傅彧枕在苏音的腿上,只觉得一颗心前所未有的平静,睡意袭来。

  眼前似乎闪过了幼时场景,妈妈看着他在院子里骑小木马,他骑着骑着就开始不老实地在马腿上抠啊抠,把马腿给卸了下来,正造作的时候,爸爸来了,“你这臭小子,老子辛辛苦苦做的小木马,你就这么给老子卸了,你过来,看我不卸了你的腿……”

  他撒丫子跑得贼快,躲到妈妈身后,妈妈护着他,跟爸爸说:“哎呀,你就重新给他做一个嘛。”

  他就冒出头,学着妈妈说话,“就是,重新做一个嘛。”

  爸爸就伸出大手抓他,他躲在妈妈后面咯咯笑,玩着躲猫猫。

  可是忽然间,天色一黑,爸爸就轰然倒了下去——

  “爸爸!”

  傅彧蓦地睁开了眼睛。

  苏音刚要扯过毯子给他盖,忽然见他睁开眼睛,吓了一跳。

  正要说什么,外面忽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小师弟推开门,白着脸,急急道:“老爷子,老爷子没气了……”

第868章 堂姐来了

  接到傅老爷子死讯时,已是第二天清晨。

  南颂和喻晋文收到消息,连早饭都没吃,就率先一步前往容城,帮傅彧处理傅老爷子的后事。

  都说一个男人在参加父亲葬礼的时候,是真正长成大人的时候。

  傅彧按照容城的习俗为父亲披麻戴孝,从港城回来短短几日,他人瘦了一大圈,眼窝深邃,颧骨都凸了出来,长出来的胡茬也没刮。

  以前那吊儿郎当整日臭贫的大男孩变得沉郁又安静。

  灵堂就设在傅家大宅里,前来吊唁的人很多,苏音全程陪在傅彧身边,以未婚妻的身份随着他立在一侧对宾客们还礼。

  洛茵南宁松带着苏睿和白鹿予一道来的。

  傅彧的兄弟们和叔伯们都不在容城,家族亲友这边显得十分单薄,南颂喻晋文和赵旭等人便在一旁帮忙迎来送往,骆优和权夜骞闻讯也坐早班机从京城赶到了容城,骆老爷子最近身体也不舒坦,骆优和权夜骞一直待在京城照顾,便连沈岩和林鹿的婚礼都没能去港城参加。

  随着他们渐渐长大,父母亲也都老了,迟早都得面临这一天。

  只是这一天到来的时候,往往让人猝不及防,油然而生一种“子欲养而亲不待”的内疚与惆怅之感。

  老一辈的人常说:父母,是面对死亡的最后一道屏障。

  父母健在的时候还不觉得,只要有父母在世,身上便总会保留一份孩子气,觉得自己长不大,可当父母溘然长逝,真正离开我们的时候,世上最爱你的人又少了一个,以后所有的事都得靠自己去面对了,包括孤单、困苦,以及死亡。

  从此以后,傅彧便是一个孤儿了。

  傅家兄弟们都在家族内斗中被发配到了国外,傅伯兴死后,容城傅家家主便是傅彧,以后傅家,自然也是他说了算。

  院子里忽然传来一阵不小的骚动,众人纷纷往外望去。

  一支黑衣人队伍突然出现,推着几个坐在轮椅上的男人出现。

  坐在轮椅上的三个男子同样披着麻戴着孝,长长的袖子和裤腿盖住了他们的手和脚,也盖住了手腕和脚腕被挑断了筋的伤。

  院子里不少人已经认了出来,这是傅伯兴的几个儿子。

  傅彧的哥哥们。

  管家匆匆赶来禀告,“小爷,二爷三爷和五爷他们到了!”

  傅彧往院子里一扫,一双桃花眼顿时迸射出寒芒。

  而苏音在看到轮椅上的几人时,神色也跟着冷了下来,尤其是看着中间那位,正是那日绑了她威胁傅彧,还把刀架在她脖子上的傅则!

  南颂和喻晋文对视一眼便知来者不善,跟着傅彧和苏音往外走。

  傅则等人被傅家的保镖们围在中间,无法再往前挪动,两支队伍剑拔弩张,眼看着便要打起来的架势,宾客们纷纷后退,许多悄悄撤走,就怕万一真的打起来,被溅一身血是小事,遭到池鱼之殃是大事。

  “傅彧,父亲死了,我们回来参加他的葬礼,这你也要拦吗?”

  傅则坐在轮椅上,一双鹰隼般的眼眸冷冷盯着傅彧。

  傅彧面容清冷,若非他们耐不住性子逼宫想要篡位,老爷子也不会被气到中风,现在他们还敢理直气壮地回来,要求参加葬礼。

  只怕参加葬礼是假,想分财产是真。

  傅彧懒得和他们动手,他站在台阶之上,让管家宣读老爷子遗嘱。

  管家依言,当着众人的面展开了傅老爷子的遗嘱。

  老爷子在遗嘱上写的清清楚楚,他死后,名下所有的财产皆归幺子傅彧所有,待他结婚后他的妻子也可以分一半财产,另外还有一份财产留给了傅姿,至于叛离家门的逆子——

  “从他们离开傅家的那一刻起,生死荣辱便皆与傅家无关,傅家不再是他们的家,傅家的一草一木也不许他们带走。若是老老实实待在国外自有他们一条生路,若还要回来兴风作浪,傅家新任家主看着处置即可,不必手下留情。”

  管家念完,傅则三人的脸色皆变,暗骂老头子心狠,非但一点不给他们留,竟然还让傅彧对他们予杀予夺,这心都偏到了肚脐眼!

  “这遗嘱是你伪造的吧?”

  傅则冷哼一声,“老爷子都不在了,自然是你说什么便是什么。”

  傅彧没有任何表情,“遗嘱是父亲当着容城诸位叔伯的面立的,你们信不信无所谓,听着就行。还有一句话,你说对了。老爷子不在了,以后傅家上上下下我说了算。”

  “你说了算?你算个屁!”

  傅则旁边的傅苍从鼻翼里喷出一股浊气,“今天我们回来是参加老爷子葬礼的,你凭什么拦着我们?你有什么资格!”

  傅光也怒吼一声,“就是,你有什么资格!”

  黑衣人护着他们,推动着他们的轮椅就要往前冲。

  傅彧眼神现出一抹肃杀,正准备动手,突然一阵轰鸣声涌来,只见一支重型机车队的黑色队伍冲进院中,迅速地将那队黑衣人包围了。

  白鹿予从灵堂探出脑袋,“机车队?”

  他看向南颂,“你安排的?”

  南颂摇摇头,他们收到消息来的急,哪有时间安排什么机车队?

  领头的那辆车车身颜色非常显眼,中间铺着一块绿色,还绘着一只小狐狸,骑摩托的人穿着黑色的皮衣和皮裤,头盔都没摘,从挂在机车的一个袋子里随手抽出一支棒球棍,对准了傅则三人的脑袋就抽过去,身后的黑衣人尚未反应过来,傅则傅光和傅苍三人已被撂倒。

  他们从轮椅上跌到了地上,头一阵嗡嗡作响。

  那些黑衣人刚想动,就被黑漆漆冰冷冷的家伙什抵住了脑袋。

  全场一片肃静,落针可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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