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鹿小策
洛茵还要去追,被南宁松给抱住了,他目睹了全程,在旁边一直憋着笑呢,这会儿实在是憋不住了,笑得假胡子一直在抖。
“你笑屁笑!”
洛茵一肚子火,找不到正主,就全撒在了南宁松身上,“你听见他们怎么说我的了吧,说我老也就罢了,居然说我丑,我化了半天妆呢,老太太可不就得长这样么?他们有本事也活到这把岁月,大家站在一起比比,老娘我肯定比他们长得好看!……你还笑,不许笑了!”
南宁松被洛茵追着打,胡子都要掉了,赶紧停下来摁一摁,笑着对洛茵道:“好了好了,老头老太太可不能这样跑,骨头都要散架了。”
洛茵看着她给南宁松化的老年妆,也觉得挺搞笑的,“你别动,我看看。”
南宁松不动,由着她看。
洛茵捧着南宁松的脸,左看看,右瞧瞧,“呦,从哪来的这么帅的老头啊,这不是为我量身打造的吗?要不要跟我回去,当压寨相公啊?”
“好啊。”
南宁松毫无异议,“管饱就行。”
“哈哈哈……”洛茵朗声大笑,“没问题,不光管饱,还管睡。”
“……”
洛君珩、权夜骞、季云和白鹿予四兄弟戴着墨镜站在酒吧门口,两脸冷漠加两脸嫌弃,表示没眼看。
“老太太,”季云忍无可忍,“咱能稍微注意点,别在街面上大放厥词吗?”
“就是。”
白鹿予帮腔,“什么虎狼之词,我都听不下去。”
“听不下去就闭上耳朵,别听。”
洛茵对待儿子们可没有对待老公的好脾气,她一个翻身就又蹦到了南宁松的背上。
哪有老太太像她这么灵活的,说蹦就蹦。
她才不管,趴在南宁松身上,问他,“老公,等我真到了七老八十,你还背得动我吗?”
南宁松想了想,“你现在离七老八十好像也……”
话没说完,就被洛茵一巴掌拍了回去,只得中途改口道:“离得远着呢。放心吧,我背得动你,什么时候也背得动。”
“这还差不多。”
洛茵终于满意了,南宁松回头冲她笑笑,两个“老人家”在夕阳下接了个吻,很自然的那种。
权夜骞、季云和白鹿予被喂了满嘴狗粮,觉得眼前这画面确实氛围感十足,赶紧回酒吧,大声呼唤,“媳妇……”
他们也有媳妇!
他们也要接吻!
骆优傅姿和程宪正坐在一起聊天,权夜骞和白鹿予同时喊了声“媳妇”,季云也不甘示弱地跟着喊了声“媳妇”。
脆生生的。
程宪淡淡瞄了他一眼,季云秒怂,立马改了口,“程哥。”
“叫我什么?”程宪不为所动地点上一支烟。
季云见人都出去了,才凑到他耳边轻唤了一声,把人叫美了,就去拉他的手,“快,他们都在外面亲呢,我也要!”
眼看着成双成对的人从酒吧出来,洛君珩默默地退了回去,到吧台点了一杯苏格兰威士忌。
艾娃将加了冰的酒杯推到他眼前,笑着问道:“被臭情侣们虐到了吗?”
“不至于。”
洛君珩唇微微上挑,用纯正的伦敦音说了句,“我和我妻子撒狗粮的时候,他们还都是小屁孩。”
简而言之,这都是哥哥我玩剩下的。
只是……
洛君珩咽下一口酒,喉结滚动,他湛蓝色的眼眸望向窗外,黄昏夕阳,金灿灿的天,伯明翰鲜少有这样的好天气,言兮最爱这样的天气。
烈酒入喉,说不出的苦。
他只是,很想很想她。
第946章 倒霉鬼
肖恩守着玉玺,已经近两天两夜了,不吃不喝,不曾合眼。
城堡里的佣人忧心忡忡,觉得首领的状态实在不正常,可是索菲亚小姐不在,她们也不敢贸然上前打扰。
直到第二日晚上,肖恩才终于叫了餐进来,吃了点东西,仿佛这个时候才想起某些人和事。
他叫来近卫,长久未开的沙哑嗓音问道:“蓝聿在做什么?”
近卫禀道:“他一直待在房间里,和贺晓雯在一起,并没有什么异常。”
“他没有出去过吗?”
肖恩声音淡淡,如鹰隼般的深沉眼眸却射向近卫,里面藏着阴森森的可怖气息。
近卫被他盯得浑身一冷,控制不住地一个哆嗦,却还是低着头恭敬地禀道:“没有!兄弟们都盯着呢,他们那个房间被围得铁桶一般,连只苍蝇都飞不出去。”
肖恩听着,没有什么表示,斗了一会儿笼中鸟,他又问,“洛茵那边有什么动静?”
那动静可就大了……
近卫可有的说,把洛茵他们自从来到东镇后的所有行程动态都说了一番,“他们就没有一刻是消停的,一会儿去镇子东头的集市上逛街买东西,一会儿在酒吧里喝酒唱歌,洛茵还装扮成老太太在街头吓小朋友,还说什么给他们变魔术,把小孩吓得直哭,什么伊兰圣女,简直就是个女魔头……”
他吐槽起来停不下,肖恩听着脸上的线条却变得柔和起来,唇角甚至还添上了一丝笑意。
“果然,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她还是她,还是那个喜欢吓唬小孩,永远都不着调的洛茵。”
肖恩眸子弯了弯,“什么伊兰圣女,你不知道她,她一点儿也不圣,更不喜欢这个称号。她更喜欢她另一个江湖名号——阎王女洛。”
‘伊兰圣女’的头衔,其实是他强加到她头上的。
包括蓝聿‘蓝蛇将军’的称号。
洛茵和蓝聿,他们都出身不凡,那是一个相信传说的年代,人们心思单纯,崇拜天神,而他也需要身份高贵的左膀右臂给自己做加持。
一个伊兰圣女,一个蓝蛇将军,却都唯他肖恩马首是瞻,这不是更加能够证实他的出身更加不俗,是真正的天选之子吗?
只是有些东西,明明是他自己传出去的,经过这么多年,别人信不信不知道,他却是对此深信不疑。
洛茵和别人不一样,蓝聿亦是与众不同,他们是真正的天之骄子,自打生下来就有高人一等的智商和体魄,无论怎么杀他们,都杀不死似的。
这么多年过去了,其实连肖恩都没有想到,他们兄弟三人竟还能在东镇聚首。
只是昔日同生共死的兄弟,如今却是要刀兵相见的死敌。
他知道蓝聿和洛茵这次来,是冲着要他命来的,可是他又何尝想过要放过他们?
他们之间,注定……不死不休。
肖恩眯了眯眸,眼底青湛湛的,气氛沉寂半响,他问,“刺杀南颂,又失败了吗?”
此言一出,近卫心神一震,立马单膝跪了下去。
他还心存着侥幸,以为首领这几日沉浸在新得宝物的喜悦中,早已将这件事抛诸脑后,起码不会现在过问,没想到还是问了。
“首领恕罪。只差一点点,就得手了。”
“差一点?”
肖恩轻哼一声,身体朝近卫倾斜过来,如同毒蛇吐信一般,冰冷的气息将他瞬间冰冻住,近卫动都不敢动,一滴冷汗顺着额角淌下来。
“人还好端端地活着,你跟我说差一点。那么你告诉我,差的是哪一点?”
随着他的质问,近卫哪里还跪得住,由单膝跪地立马改成了双膝落地,俯下身子拼命叩头,“都是属下无能,首领恕罪,首领恕罪啊!”
头砰砰砰地磕在大理石砌成的台阶上,额角磕破了、出了血,都不敢停。
仿佛只要他一停下来,下一刻就会被拖出去喂狗。
肖恩慢慢坐回身体,靠在冰冷坚硬的龙椅上,看着笼中的鸟儿恹恹地趴在笼口,无论怎么逗都不再活跃,仿佛随时都会死在里面。
“够了。”
他沉沉开口,台阶上已经溅了不少血滴子,近卫战战兢兢地跪趴在那里,瑟瑟发抖,等着关于他生死的宣判。
就在他觉得自己大限将至之时,头顶上方忽然传来一声,“滚。”
近卫浑身控制不住地一抖,这才反应过来是要他滚,而不是要他死。
他一句话都不敢说,用衣袖擦了擦台阶上自己磕出来的血,麻溜地‘滚’了下去。
走出大殿之时,他满头满脸的血,吓得其他侍卫和保镖们心头发寒,却不敢多问一句,眼睁睁看着他走向一旁的水池子。
近卫就这样跳进了池子里,洗着一身的血污。
其它侍卫和保镖们不由站得更加笔直了些,生怕自己也成了那只倒霉鬼。
近卫洗着洗着,人便潜入了水中,在冰冷的池子里泡了许久,也游了许久,再上来时,他额头上的伤都快泡烂了,冷着一张脸面无表情地走掉了。
夕阳的最后一束光慢慢散掉,蓝聿盘腿坐在房间的墙边,将一道暗门缓缓关上,暗门闭合之后,和墙壁无缝衔接,完全看不到那里还有一个缺口。
贺晓雯将这一幕幕尽收眼底,眼睛里写满不可思议,她偏斜着身体,对着房间里的摄像头,肥胖的身体将镜头挡的严严实实。
她看着像是睡着了,然而被子下的一具身体紧张僵硬到不行。
以前看谍战片的时候没有感觉,如今才真正体会到,何止是刺激啊,简直是在生死边缘徘徊,稍有不慎,就是攸关性命的大事。
不光关乎自己的生命,还有他们这一条线上的人,都会跟着翻车。
不同于她的无法呼吸,蓝聿就像是刚刚打坐完回来似的,说不出的气定神闲,站在床边活动了一下脖颈,便来到她身旁躺下。
贺晓雯保持着侧躺的姿势一动不敢动,待蓝聿给了她一个提醒,“醒了?”
她才假装刚刚苏醒,借着伸懒腰的功夫,靠近他悄声问道:“这样就可以了吗?”
“刚睡醒就索吻啊。好,那就亲一个。”
蓝聿煞有其事地挑了挑唇角,贴着她的面颊重重亲了一口。
贺晓雯:“……”
不是谍战片吗,怎么成偶像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