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鹿小策
季云夸起妹妹来不遗余力,“真的!连你程哥都夸你的歌声独树一帜,别有一番滋味,一般人还真唱不出你的那种味道。”
白鹿予在旁边附和,“不光唱歌,小妹跳舞也非常不错,上次在水云间,跳的那支舞惊艳全场,引无数男人竞折腰。”
“那是跳舞吗?那叫蹦迪。不一样。”
南颂不受他们蛊惑。
“一样,怎么不一样。”
季云和白鹿予不肯放弃,非要南颂唱一个,或者跳一个,不然今天晚上绝对不肯放她走。
南颂被他们磨的不耐烦了,把手中的瓜子扔进小筐里,拍了拍手,“行,我给你们唱!不就是唱个歌么,有什么的。唱的不好不许笑我啊。”
“不笑不笑,绝对不笑,我们给你鼓掌!”
权夜骞和贺深坐在一旁吃着瓜子看着几个小家伙闹,充当吃瓜群众,权夜骞小声问贺深,“你准备好了吗?”
贺深小声回,“早有准备。”
然后从口袋里摸出两副耳塞,你一副,我一副,偷偷戴上了。
季云和白鹿予给南颂点了一首她的成名曲《山路十八弯》,南颂清了清嗓子,然后开唱,“呦,大山的子孙呦——”
司哲在厨房吓了一跳,以为外头什么气阀爆开了,掀开帘子走出去,就见南颂握着话筒,闭着眼睛,十分陶醉的模样。
原来是在唱歌啊……
等南颂一曲唱完,白鹿予和季云已经不在座位上了,都笑倒在了桌子底下,眼泪都笑出来了,还得努力憋着,忍得无比痛苦。
权夜骞和贺深早已偷偷把耳塞取下来,装模作样地鼓掌,“好,小妹宝刀未老!真棒!”
南颂也过了瘾,放下话筒,“我唱歌不好听,我知道,但也不至于这么搞笑吧……”
她将快笑昏过去的季云和白鹿予从桌子底下拖出来,给了他们一人一拳。
就知道这俩哥没安好心。
“对不起对不起,我们实在是忍不住……”
季云和白鹿予靠在司哲身上,“小哲,你说句公道话,你太师叔唱歌怎么样?”
司哲想跑,“我看看饭后甜点怎么样了……”
刚要跑,就被季云和白鹿予抓了回来。
南颂见小孩为难的样子,道:“小哲,别怕,你大胆地说就行。”
司哲抬起头,看着南颂,斟酌了一下言辞,很认真地问道:“姐姐,你的嗓子,小时候是不是被哈士奇咬过?”
南颂:“……”
“噗——”季云和白鹿予再次笑抽抽了过去,权夜骞和贺深也没憋住,几兄弟笑成一团。
给南颂气得,拿起蛋糕照每个人的脸糊了一团过去。
喻晋文打着伞,站在餐厅外头,听着里面的欢声笑语,看着里面其乐融融的画面,心中五味杂陈。
就在五分钟前,他们想进去,结果被拦住了。
南颂安排的保镖道:“餐厅已经被我们小姐包下来了,今天是家宴,一律不接外客,您改天再来吧。”
何照一再说明,“我们是来给南颂小姐送礼物的……”
保镖不为所动,“礼物已经搁不下了。你们可以改天再送,或者把礼物交给我们,留下姓名,由我们代为转交。”
何照还待再说,被喻晋文再一次扼住了命运的喉咙,拽着他的脖颈,沉声道,“我们走。”
……
五分钟后,丁名扬收到一条短信,从后门走出去,刚探出脑袋张望一番,就被何照给抱住了。
他呲牙一笑,“对不住丁师傅,借您的衣服一用。”
第161章 一个亿的瓶子
白鹿予擦掉脸上的蛋糕,捂着笑疼的肚子,想起了那句经典的小品台词——
“人家唱歌要钱,你唱歌要命啊。”
南颂人狠话不多,直接将二哥送的弓弩朝小哥举了起来,白七秒怂,立刻躲到了贺深的身后。
季云被点中的笑穴也没有完全解开,看着小脸乌沉沉的南颂,颇为感慨道:“我一直也没想明白,咱家小妹打小聪明伶俐,学什么都快,琴棋书画都是一教就会,但凡到家里授课的老师都视若珍宝,恨不得将其收为门下弟子,唯独唱歌和跳舞,完全不入门,也不知道是为什么。”
南颂自己倒不觉得有什么,“上帝为我打开一扇门的时候必然会为我关上一扇窗,我又不靠唱歌跳舞挣饭吃,干嘛非得会。”
“那你这扇窗关的也太紧了些,一点活路都没有。”季云一语致死。
南颂将弓弩又朝四哥举了起来。
季云立马闭嘴,吃蛋糕。
贺深温和地安慰妹妹,“没事小妹,我认识不少百万调音师,就算是破锣嗓也能修成天籁之音,如果你有朝一日想出道,我会帮你引荐的。”
“三哥。”南颂嗖嗖射过去两枚白羽箭,“你怎么也跟着他们凑热闹?”
贺深失笑。
权夜骞大快朵颐地吃着妹妹亲手做的美食,头也不抬地插上一句,“我觉得小六唱得挺好听的啊,没你们说的那么夸张。”
白七一秒戳穿他,“二哥,你少装好人,刚才小妹唱歌的时候你往耳朵里塞棉花了,别以为我没瞅见。”
“哪有。”权夜骞蓦地抬起头来,“我明明是塞了一副耳塞。”
“……”
南颂:没爱了。
这些坏蛋哥哥们从小就喜欢哄她上台表演,她小时候也傻,看着大家笑得前仰后合的,觉得能逗大家开心是件很棒的事情,毕竟一向不苟言笑的大爸和大哥听见她的歌声都会露出微笑,小南颂觉得自己可厉害了,一度还想进军歌坛来着,被爸爸妈妈给阻止了——
爸爸摸着她的脑袋,语重心长道:“女儿,咱给别人留条活路吧。”
小南颂那时候觉得,她已经会很多种技能了,如果再进军歌坛或者舞坛,那让那些只会唱歌跳舞的人怎么办呢?
于是小南颂高风亮节,把出道的机会让给了别人。
直到长大后,南颂才知道,她是天生的五音不全、四肢不够协调,如果真的靠唱跳为生,那估计会饿死。
她可是轻易不开嗓的,今天纯粹是为了哥哥们一展歌喉,逗他们一笑而已。
“我还做了草莓牛奶布丁,等着,我去厨房拿。”
南颂站起身,绕过前厅,往后厨的方向走去。
司哲正在厨房忙活,站在玻璃窗后看着南颂走过来,露出一个清朗的笑容,南颂也回了他一个笑。
笑容刚挂上嘴角,南颂往旁边一瞥,就见到一抹熟悉的身影,从后门的方向走来,她浑身一僵,嘴角的笑容也凝固在了脸上。
喻晋文手中抱着一只瓷瓶,有些不自然地整理了一下刚换上的并不怎么合身的厨师服,看到南颂,也怔在原地。
几乎是霎时间,她落入他的眼底,往深处沉。
刚才他站在餐厅门口、台阶下方,隔得太远瞧不真切,只能隐隐约约看到她的背影,知道她今晚穿了一条红裙子,并将头发给盘了起来。
却并不晓得,她今晚完全是古装扮相。
一身鱼鳞妆的古装长裙衬得她典雅窈窕,盘起来的发髻簪了一只紫色的凤头钗,精致的妆容衬着娇美的脸蛋,有一种公主的温柔与霸气。
纤细白皙的脖颈上,还戴着一条淡金色的笑脸项链,却丝毫没有违和感,可这个形状……
喻晋文喉咙微梗,“你的脖子……”
南颂在看到喻晋文之时,脸色立时变了,刚要说话,怀里就被塞进了一只瓷器,紧接着手里又多了一个红色的天鹅绒盒子。
她愣愣地抬头,喻晋文就对她说了一句,“生日快乐。”
然后就……转身……走了。
南颂:“???”
门口好不容易安抚住丁名扬,准备盯梢放风的何照看着走出来的喻晋文,“???”
这么快?
费了这么大功夫乔装进去,结果这么快就结束了?
何照抱着丁名扬,有点怀疑人生。
厨房门口,南颂左手抱着一只瓷器,右手托着一只盒子,也有些没反应过来。
这是什么鬼?
司哲吃惊得从厨房里走出来,愣愣地看着南颂手里的东西,“姐姐,怎么了?刚才那是谁啊?”
他只看到一抹白色的身影,一开始还以为是师父呢,结果把东西往姐姐手里一塞,然后人就走了,跟闪电侠玩闪现似的。
南颂看着手里的两样东西,眉头锁得紧。
哥哥们正在饭厅聊着天,听到厨房这边有动静,纷纷起身走了过来,“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白鹿予定睛一瞧,“呦,谁送的啊这是?”
他上前将瓷瓶从南颂手里接了过来,刚要仔细端详一番,就听到南颂用没什么情绪的声音道:“喻晋文。”
“什么?”哥哥们纷纷抬起头来,一听这个名字,目光就迸射出冷意。
司哲在一旁听着、看着,觑着南颂的神色,满脑袋的疑问:
喻晋文是谁?
——
喻晋文是来也匆匆,去也匆匆,只留下两件东西。
好像来了,就为了见她一面,然后对她说声“生日快乐”。
南颂打开红色的天鹅绒小盒子,见是一枚猫眼石的胸针,一打开她就知道这是她的前婆婆,喻凤娇女士送的。
这是喻凤娇珍藏已久的宝贝,在比较重要的场合,南颂见她戴过两次。
权夜骞等人都是非富即贵的人物,自然认得出这是猫眼石,也知道有多珍贵,一听是南颂的前婆婆送的,也不多说什么。
至于这个瓷瓶——
权夜骞一个门外汉先发表了看法,“这是个花瓶?还是陶罐?用来投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