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望见
严烈对沈月见的心思太明显了,但他实在是太没有追人的天赋了,自顾努力了这么久,归来仍是单身。
季敏烟坐上床,歪着身子倒在了被子上。
“好累啊。”
周靳瞥她:“你干什么了就累了?”
“呼吸。”
他的额角一抽:“……”
季敏烟想到什么,一下坐直起来,然后面朝周靳闭上了眼睛,软着调子撒娇:“你给我按按呗!就像以前那样,按揉太阳穴,让我放松一下。”
她的面庞突然放大,五官精致又漂亮。
周靳眼睫微动,伸手触了上去。
季敏烟不懂他的手法,只觉得自己格外放松,甚至有些晕晕欲睡。
许久后,她打着哈欠按住了周靳的手,抬眼时眼眶湿润,“好了,再按下去,我该睡着了。”
看着她下意识熟稔依赖的动作,周靳不自觉弯了弯唇。
在她退开之前,周靳反握住她的手腕。
季敏烟愣了愣,抬眸看向他。
周靳闭着眼向她靠近,慢慢将额头贴上她的。
季敏烟戳了戳他的下巴:“干什么?”
他低声说:“充电。”
这个举动维持了不到三秒,周靳很快离开,笑道:“按摩也要收利息的好吗?”
季敏烟睁大眼睛看着他。
“我最近参加了一个比赛,拿了冠军。”周靳说:“但评委中,有我哥之前的导师,他还指导过我。”
他倒不是担心自己的名次有假。
只是觉得自己的幸运,或许也是对旁人的一丝不公。
周靳有周玳这样一个天才哥哥,自然免不了会有很多优质资源的供养。所以多的是人跟他一样努力,但最后得到冠军的人却是他。
“我理解你的意思。”季敏烟常常也会如此自省,她清楚的知道自己会拥有现在的成绩,除却天分和努力之外,还有运气。
这份运气是好的家庭、优越的资源,蝴蝶效应加倍了她原生化的成果,但这并不代表着他们一定比别人优秀。
她拍了拍周靳的胳膊,动作像是在安抚,“但你不要质疑自己的能力,他们很棒,你也是的。”
周靳的资质虽然不如周玳逆天,但自小,他也是长辈口中“别人家的孩子”,在普通人也算是天资聪颖,而且还刻苦努力,会和同领域的佼佼者交手,并不断自省和进取。
他一直在勇往直前。
季敏烟也一直在为他的优秀和上进而感到心动。
“而且你知道吗?陪你高考冲刺的那段时间,是我生平第一次看到凌晨四点的夜空。”
季敏烟已经忘记了那时是为什么陪他,只记得自己好像坚持了几天,然后就熬不住了。
而那样的作息,几乎是周靳的日常。
“那些被一笔带过的日日夜夜,足以让我从容面对你后来所有的荣耀。”季敏烟的眼睛亮闪闪的,眸底只装着他的轮廓,“周靳,你真的超级超级超级棒!”
夸奖的话,周靳自小听得并不少,但这是他最受冲击的一回。
季敏烟好像会魔法,她安慰人真的不是形式主义,而是总能真真切切地能戳到被安抚者内心最深处的点。
就好像她并不是在安慰你,而是在推翻你——你很棒,你对自己的质疑和否定永远是错误的。
这个世界有多自卑,她所传递出来的能量就有多自信。
季敏烟总是在很多个瞬间,让周靳觉得。
他会喜欢她,真的太理所应当了。
周靳的眼角泛红,俯身抱住了她,“季敏烟。”
他将脑袋用力埋进她的颈窝,声线格外低哑,带着浓重的情绪喊着她的名字。
季敏烟下意识应了一声:“嗯?”
“你适应了吗?”他的力度越发收紧,像是克制着深处汹涌而隐晦的情绪。
季敏烟感觉自己快被溺毙了,喃喃地问:“适应什么?”
“我。”周靳在她耳边低声说:“和我的爱。”
季敏烟一滞。
两人此刻的状态都有些亢奋。确信的爱意在拉扯,浓烈的心动在澎湃,导致他们悸动又起伏,像是接触到水分的高压二氧化碳,在跳跃中争相爆破。
心动无形,却又惊天动地。
在两道震耳欲聋的心跳声中,严烈敲响了门,打断了他们的悸动。
“敏烟,我跟沈月见先回去了,明早公司还一堆事呢!”
想起礼物还没送,季敏烟一下从周靳怀里挣脱开来,“等等。”
下楼将礼物给了沈月见,她才松了口气:“那姐姐再见!”
沈月见笑了笑:“再见。”
季敏烟跟在两人后头准备送他们出去,却意外注意到了严烈的低落。
她撞了撞严烈的胳膊,小声问:“你丧着脸干嘛?月见姐姐说你了?”
他脸更臭了:“小孩别问。”
季敏烟:“……”
她很想说,要说恋爱经验,没人比他更小白了吧?
不过眼下他跟沈月见一个比一个忙,季敏烟也不好的插手什么,生怕两人最后别说感情了,连同事都做得别扭。
她只好叹着气拍了拍严烈以示安慰。
严烈见状,脑袋都要冒烟了。
总觉得没一个让他省心的。
第65章 浪漫
室外。
沈月见跟严烈是各自开了车过来的,此刻,两人在外头分开。
严烈的情绪都写在脸上,从她要走两张票后就开始迷茫,事后也一直是要问不敢问的纠结状况,一直持续到了现在。
“那我先走了。”沈月见看着他的眼睛说。
他低着眼点头:“嗯,注意安全。”
沈月见扬了眼尾,停顿几秒后,她从包里掏出一张门票——他方才给的其中一张,递过去问:“你有时间吗?一起去看中秋晚会。”
这一操作直接将严烈干懵了。
他一脸怔愣地抬头,眨了两下眼睛,好半天没说话。
沈月见挺有耐心的,一直举着门票,眼睛直勾勾看着他。
不知过了多久,严烈终于回过神来。
他轻咳着东张西望了一番,然后手在腰间摩挲了几下,才伸手慢慢吞吞地去接门票:“那什么,有吧。”
他的指尖临近门票时,沈月见又挪了挪手指,连带着门票一并收回去。
严烈的神色有些着急,隐隐还泛着些懊恼:“啊那个……有时间!有时间!”
看起来并不面善的男人此刻慌张难掩。
这种反差挺有趣的,沈月见有点想笑。
但她习惯了喜怒不形于色,面上几乎没有波澜。
“我只是想问、我能借花献佛吗?”
严烈虽不明所以,但这会儿也只能点头了:“行啊!啥意思啊?”
沈月见挑了下眉,勾唇将门票塞进他怀里,“那就晚会见,感谢你之前在公司帮我说话。”
说完,她往自己的车位走。
严烈愣神地看着她的背影。沈月见人如其名,像一轮漂亮而高高挂起的月亮,带着让人难以靠近的冷意,背地里却在艰难地为自己谋着生路。
最开始,大抵是同病相怜的心境在作祟,他只是忍不住想要帮助她一些。
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的感觉变了味。
沈月见让他第一次,有了想要追逐靠近的心思。
……
客厅阳台。
虽然听不到声音,但季敏烟跟周靳还是第三视角观看完了两人的极限拉扯。
看着严烈的背影,季敏烟有种热泪盈眶的感觉:“啊啊啊我哥要是失恋我就诅咒这个世界上再也没有真爱!”
周靳原本也有点上头,闻言立马清醒过来,一把捂住了她的嘴:“你少给我乌鸦嘴。”
季敏烟眨了眨眼,拍着他的手背含糊地呜咽了句:“对!呸呸呸!”
周靳抽回手,“拍你自己。”
“拍嘴就好了,谁的不重要。”她踮起脚尖,轻轻拍了几下他的嘴唇,“呸呸呸!”
周靳:“……”
他真拿她没办法了,扯着嘴角开始叹笑,“季敏烟,你就知道欺负我。”
夜色是会加剧旖旎的,季敏烟的心脏被他一句低语整得七上八下的,跟踩了棉花一样虚飘飞扬,膨胀得不像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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