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云不咕
说着,他喝了一口,眉头却瞬间皱了起来。
好苦。
他平时喝的就是这个?
眉头蹙着,只一闪而过,很快舒展开来,他面不改色地继续喝着,指尖捻着佛珠,余光看了眼身旁的姜糖,眼睑微敛。
不管是什么味道,总归是都能尝到了。
角落里,徐炎早就把她看什么都稀奇的目光尽收眼底,不由撇了撇嘴,哪里来的小土妞,咖啡都不认识。
丝毫不知道自己被鄙视了,姜糖眼神清明,没什么窘迫,又指着桌上疑似馒头片,可是又比馒头焦黄,方方正正的东西问道:“那这个呢?”
“吐司。”贺忱面上没有丝毫的不耐,也没有因为她的问题而有什么波澜,语气平静道。
吐司里面还有一层黑乎乎的东西,一颗一颗的,不等姜糖问,贺忱便主动开口说道:“这个是鱼子酱。”
紧接着,又把其他的都介绍了一遍。
很多都是姜糖没见过更没吃过的东西,她一一记下名字,扭头问了个最重要的问题:“贵吗?”
要是太贵的话,就算是他在旁边,她也不敢吃,毕竟她也不清楚能承受的上限到底是多少,而且吃得越贵,她疼得时间就越久,想要不疼,跟在他身旁的时间也自然也就越长。
“不贵。”贺忱轻飘飘道,牛奶吐司都是平常价,桌子上最贵的鱼子酱也就二十几万而已。
姜糖不知内情,松了口气,她觉得这个叫鱼子酱的东西长得就不是很好吃的样子,估计也贵不到哪里去,毕竟也就早餐而已嘛,她也在山下生活一段时间了,知道早餐是一天里最便宜的一顿饭,放下心来,她吃了一口。
味道很怪,她吃得不是很习惯,但秉持着勤俭节约的原则,她还是把整个吐司鱼子酱全都吃完了。
徐炎也坐在那里老老实实吃着饭,贺忱的气场太强,他多坐一分钟都觉得是折磨,根本就没尝到是什么味道,就囫囵咽了下去。
等看到他也放下筷子,立刻起身恭敬道:“三爷,我突然想起来作业还没写完,就先回去了。”
扯,他什么时候写过作业,分明就是个借口而已。
贺忱心知肚明,没有拆穿。
见状,徐炎如获大赦,赶忙转身快步往外走。
等他走到门口,贺忱想到徐子吟有件外套上次落在这里了,便道:“你等一下,把这个外套拿回去给你舅舅。”
说着,他起身正要往楼上走,然而刚走了一步,胳膊就忽然被人拉住,他扭过头,就看到姜糖脸色煞白,一手捂着腹部,看上去十分痛苦的样子。
“你怎么了?”
肚子里刀割般的痛意瞬间消失,然而姜糖还是疼得心有余悸,想起了什么,回头看了眼桌上的早餐,咽了口口水,颤声问道:“贺总,我刚才我吃的那些东西,值多少钱?”
不对,如果真的很便宜的话,她根本就不会这么疼。
这是她有生以来最疼的一次了。
思及此,她心里忽然涌起一种不祥的预感。
果然,下一刻,贺忱说道:“大概能有个二十多万吧。”
其余的忽略不计,他们吃的是白鲟鱼子酱,一汤匙约摸就是这个价。
“二,二十多万?”姜糖眼前一黑,差点被吓晕过去,声音都有点抖了,“你不是说不贵吗?”
“确实不贵。”贺忱神色不变,平静道。
看着他身上耀眼的金光,姜糖欲哭无泪,是,对他来说是不贵,连九牛一毛都算不上,可是对她来说,那就是天价,完全能要了她的小命啊!
她一个最多只能花125块的穷光蛋,哪里配享用二十多万的早餐。
“贺总,我要被你害惨了。”她哭唧唧抱着他的胳膊站了起来,和他离得极近,苦着脸道:“我现在离不开你了。”
要么跟着他,要么被疼死,想也知道该选哪个。
“你得负责。”她拉着他的胳膊说道,为了活下去,她也只能胡搅蛮缠了,等这事了结,她一定好好报答他!
她满脑子都是保住小命,压根就没注意到在场两个男人的脸色变化。
徐炎站在门口,正等着贺忱去拿衣服,没想到居然会听到这么劲爆的东西。
什么离不开,什么负责?今天早上这丫头好像是从房间里出来的吧,难道他们两个……
他眼睛滴溜溜转着,脑子里已经快要炸开了,怎么也没想到居然会听到这个八卦。
万年不开花的贺三爷,贺阎王,居然,有女人了!
传出去的话,整个京市都得震惊了吧。
贺忱也被她的话给惊住了,瞳孔微缩,难得有了一瞬的怔愣,看着她尚未恢复血色的脸颊,眉头微蹙。
这模样,他见过两次,上一次也是吃完东西,她说是要去买水,却忽然停了下来拉住他,还莫名变得有些粘人。
这次似乎比上次还要严重。
脑海里依稀有一道白光一闪而过,只是他没抓住,也不清楚她这是怎么回事。
她眼神清澈,带着些委屈和颓丧,根本不知道自己说的话有多让人误解。
抬手捏了捏眉心,他扭头看向门口一脸八卦的徐炎,头更疼了,咬了咬牙,说道:“还不走?”
第17章 太不矜持了
徐炎神色一凛,赶忙敛去目光,正色道:“这就走!”
说完,一溜烟跑了,心里掀起的波澜却依旧没有散去,跑到门外,他回头看了眼,还是不能理解,这丫头到底是怎么跟贺三爷扯上关系的。
客厅里,贺忱垂眸看着她拉着他的手,淡声道:“松手。”
“哦。”姜糖乖乖松开,无意间看到手腕上的功德居然一下子涨到了150,顿时惊了下。
难道,这还跟时长有关?
和他有接触的时间越长,功德就越多?
可是,现在她吃进去了二十多万的东西,就算是拉着他睡觉都不松手,也得好久才能挺过这一关啊。
想到这里,涨功德的喜悦一下子又被浇灭了,就这150连个零头都不到呢。
她一下子蔫了下来,周身都被沮丧懊恼的气息包围。
贺忱看她的眼神更加不解。
转身继续往楼上走去,感觉到她立刻就靠了过来,脚步顿了下,侧眸看了她一眼,见她脑袋耷拉着,看上去有气无力的,心里轻叹一声。
算了。
没说什么,他继续做着自己的事。
不管他走到哪里,姜糖都寸步不离地跟着。
就算是到了公司也是一样的,惹得贺氏的员工一个个都好奇地偷偷打量着姜糖,目光在她和贺忱之间逡巡,又对视一眼,眼里的八卦都快要飞出来了。
他们的目光那么明显,贺忱怎么可能感觉不到,目不斜视地走到办公室,和助理说:“告诉大家好好工作。”
别胡乱八卦。
闻言,助理轻咳一声,一本正经道:“好的,贺总。”
说完,目光快速从姜糖身上划过。
贺忱眼皮轻抬,瞬间看了过来,抓了个正着。
助理脸色微僵,对上他的死亡凝视,生硬地扯着唇角,“贺总,没什么事我就先出去了。”
扫了他一眼,贺忱淡淡点头。
助理瞬间如临大赦,以最快的速度走了出去。
门一关,办公室里瞬间只剩下他们两个人了。
贺忱扭头看向姜糖,有些头疼,迟疑道:“你……”
听到他的声音,姜糖瞬间看了过来,站得笔直,乖巧道:“贺总您忙您的,不用管我,只要不离开我就好。”
贺忱:“……”
看着她清澈的眼眸,嘴唇翕动,最后,他还是把话咽了下去。
“那里有书,你可以看。”他指着一旁的书架道。
“好,谢谢。”话是这么说,但姜糖还是一步没动。
也不是不想动,实在是没法动,她现在离开他超过三步就得疼晕过去。
好在她自己也带了消遣的东西来,也不会很无聊。
余光看到她拿出几张黄纸和朱砂笔在上面画着,一气呵成,速度极快,气定神闲,毫不吃力。
见状,贺忱不由得摸了下腕上的佛珠,他也遇到过一位玄学大师,看过他画符,画一张符虽然不需要斋戒三天,沐浴更衣,但也凝神静气,耗费精力,完全不像她这样轻松。
如果不是胡乱画的话,那她的功力怕是比那位大师还要厉害。
只是她既然有这样的本事,为什么一张符只收两块钱,这一点他始终无法理解。
姜糖画着符,根本就不知道他心里的想法,倘若知道的话,肯定要感慨说一声“命啊”。
摊上这缺钱命,她能有什么办法。
好在现在也总算是找到了化解的法子。
画完符,姜糖伸了个懒腰,看了眼离她五米远的书架,最后还是放弃了,转而拿起桌上的一本书随意看着。
是本经济学的书,专门教挣钱的,她看得津津有味,从中也学到了不少东西,只可惜,终究也只能看看罢了。
她缺的并不是挣钱的本事,而是天生跟钱犯冲,有缘无分。
世间最惨莫过于此了吧。
遗憾地放下书,她扭头看着贺忱,他身上的金光本来就很耀眼,现在每时每刻都还在增长,浓郁得都快要滴出金水来了,羡慕得她忍不住伸手去摸了一下。
然而下一刻,手腕忽然被人握住。
姜糖一愣,微微抬眸,正对上他微微泛起波澜的眼眸,眸光微转,她这才注意到她的手正放在他的脸庞,看上去像是要去摸他一样。
但事实上,她只是想摸他身上的金光而已。
气氛忽然尴尬起来。
她正要若无其事地收回手,办公室的门忽然被人从外面推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