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云不咕
真奇怪。
徐涛敲了敲有些酸痛的腰,跟徐炎说道:“小炎,帮外公把你舅舅带回来的狗皮膏药给我拿几贴过来。”
别说,那膏药看着不好看,还挺管用的,他的风湿都好了不少。
也不知道那小子是在哪儿买的,有机会再买点儿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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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姜糖睁开眼睛,神清气爽,她坐了起来,懒腰还没伸出去,肚子忽然一痛,她倒吸一口气,赶忙往后靠了靠,紧贴着墙。
都把这事给忘了。
不过今天好像没有昨天那么疼了。
低头看了眼手腕上的功德值,她一下子笑了起来。
居然已经涨到200了!
也就是说,一天之内涨了五十!
也算是因祸得福了吧。
再继续待下去,说不定她还能涨到一千,到时候她就可以找酒店去住,不用再沦落街头了。
这么一想,她心情大好,取了张符纸出来,折成纸鹤,朝它说了句话,抬手扔了出去,“去吧。”
纸鹤扇着翅膀,穿过门,往隔壁的房间而去。
姜糖勾着唇角,手支着下巴,微微侧眸,想着隔壁的人,心情愉悦。
隔壁,贺忱正坐在床上抱着笔记本电脑,眼前忽然多了个东西,他敛眸看去,目光微凝。
纸鹤落在他电脑上,长喙微动,清脆的声音便传了出来。
“贺总,早上好呀,为表谢意,刚才特意给你起了一卦,今天你的财运很好哦,又是日进斗金的一天,先提前恭喜贺总了。”
“贺总有什么想说的可以点一下纸鹤告诉我。”
闻言,贺忱伸手点了下,纸鹤扭过头,耳朵侧了过来,像是等着他说话一样。
然而,过了许久,他也迟迟没有开口。
纸鹤不由歪头看着他,点着朱砂的眼睛眨了眨,看上去有些蠢萌。
跟它的主人一样。
抬手把纸鹤收了起来,他拍了下墙,示意自己要起来了。
姜糖也敲了一下,快速洗漱完,强撑着走了出去,靠在他门口等着。
今天的痛意总算是到了她可以忍受的范围内,过了一会儿,感觉痛意消失,她松了口气,扭头看向门,果然见到门把手动了下,贺忱走了出来。
“贺总!”她笑眯眯地抬手打招呼道。
贺忱似乎早就猜到了她在这里一样,微微颔首,抬步往前走去。
姜糖赶忙跟上。
早餐还是方便面,李婶往里打了个鸡蛋,又放了青菜,看上去卖相不错。
闻着香味,姜糖很是满足地吃了起来。
一旁,看到她这样子,李婶不由得有些心酸。
又看看慢条斯理吃吐司鱼子酱的贺忱,心里不由得有些犯嘀咕。
先生自己吃那么好,让小姑娘吃得这么便宜,真的忍心吗?
她也搞不懂先生好不容易带一个姑娘回来,小姑娘还长得很好看,总是笑眯眯的,看起来就讨喜,怎么就不舍得给她吃点好的啊。
自己吃二十几万的,让小姑娘吃两块钱的,怪不厚道的。
说是越有钱的人越抠吧,可是她并不觉得先生是什么抠门的人。
那他这次这么做又是因为什么。
李婶百思不得其解,但不妨碍她心疼姜糖。
姜糖却一点也不介意,反而长舒了一口气,脸上扬起明媚的笑容,“谢谢!”
她就喜欢吃方便面!
贺忱没有说话,视线从她眉心的朱砂痣上掠过,不期然想起了那个纸鹤。
眸光微闪,他手指收紧了些,正摸到一张纸一样的东西。
第22章 服丧之相
吃完早饭,姜糖便和昨天一样,跟着贺忱去了公司,临走前还不忘从包袱里拿了本书带过去。
贺忱一直走在她身旁,很自然就看到了她包袱里的东西,目光在写有“回春丹”的瓶子上停留三秒,他忽然开口问道:“这个药方,你有吗?”
“哪个?”姜糖仰头看着他,顺着他视线的方向看去,拿了起来,“这个?”
他好像对回春丹很感兴趣的样子,上次也是这样。
“有呀,你想要?”
“我想出钱跟你买。”就算是外行,贺忱也知道药方这种东西很珍贵,不能轻易给别人。
姜糖倒不在意钱,反正给钱她也收不了多少,更何况贺忱还是她的有缘人。
“一会儿我写出来给你就行了,你帮了我这么多,我也该回报你一下。”
“谢谢。”事关他爷爷,贺忱没有拒绝。
“不客气。”姜糖摆了摆手,随口道,“你家里有人生病了吗?”
说完,看了眼他的面相,见他面容黯淡,隐有服丧之相,摇头道:“贺总,你担心的人怕是情况不妙。”
闻言,贺忱眉头蹙了蹙,看着她问道:“姜大师,既然你懂玄门之术,可有什么办法能够给人续命?不管付出任何代价都可以。”
姜糖摇头,“生死有命,这是伦常,不可更改,我们玄门中人,做的是驱邪避难,从你的面相上看去,你的这位至亲,是身体出了问题,还是找医生更好。”
玄学纵然神奇,但也并不是什么神学,没有给人改天逆命的本事。
不过,她话音一转,“如果只是身体原因,气数未尽的话,找到好医生治好病,也是可以的。”
但问题就在这里,他爷爷的病医生已经下了最后通牒,宁神医或许能有办法,只可惜宁神医已经消失十几年了,他找遍了华国也没找到他的踪迹。
想到这里,他眼里不由闪过疲惫。
见状,姜糖说道:“我也懂一些医术,贺总要是不介意的话,可以带我去看看。”
“谢谢。”贺忱看着她,朝她点了点头,神色郑重,不论如何,她的好意他是接受的。
姜糖笑了下,“如果能帮到贺总的话,我也很开心。”
毕竟他不愁富贵,她也不知道能从哪里入手报答他。
想到爷爷的病,贺忱的心情有些沉重,一整天的话都很少,即便是谈成一个几亿的单子也让他开心不起来。
姜糖看在眼里,但不知道怎么开解。
生死这种事,她看得很淡,反正每个人都会有这么一遭,但那个人毕竟是贺忱的亲人,难释怀也是很正常的事。
她也没法劝他,只希望他所在意的人还没走到山穷水尽的那一步,不然的话,就算是大罗神仙来了也难说了。
看了眼他的面容,姜糖微微叹了口气。
怕只怕,情况不容乐观啊。
看完最后一份文件,贺忱扭头看向姜糖,“姜大师,方便跟我去一趟医院看下我爷爷吗?”
姜糖点头,“当然。”
两人往医院而去,路过一处的时候,贺忱停了下来,姜糖现在离不开他,便也跟着走了进去。
那是一处私家厨房,主打粥类,姜糖环视一周,目光最后又落在贺忱身上,他正跟店员仔细说着偏好和忌口,也是她难得看到他话多的时候。
他说要打包带走,她也隐隐猜到了他这是带给谁的。
很孝顺。
她想道。
“姜大师要吗?”点完餐,贺忱扭头看向她。
姜糖看了眼价格,摇头。
吃不起。
注意到她的目光,贺忱顿了下,说:“旁边有适合姜大师的店,要不我们先过去吃饭?”
姜糖摇头,“还是先去医院吧,我还不饿。”
贺忱点了点头,没有再说什么。
他心里挂念着他爷爷,一路上车子开得也很快,不过半个小时,就在医院门口停了下来。
然而正要进去,旁边忽然有几辆救护车停了下来,医院里也冲出来几个医护人员,把车上的人转移下来,一个个皆浑身是血,哀声四起。
贺忱带着姜糖避让到一旁,免得挡路,姜糖却忽然拉着他的手腕挤了进去,小跑到看起来最严重的患者前。
医生刚检查完,摇头,跟旁边的同事说了句“不行了”。
七窍流血,瞳孔已经开始扩散了,救不回来了。
这时候,一道声音传了过来,“我能救。”
他们扭头看去,见是个十七八岁的小姑娘,不由蹙眉,刚要说话,却见她已经拿出几根银针来,不等他们反应,便快速落在了病人身上,不过眨眼的功夫,就有十几道银针落在上面。
医生眼皮子一跳,“你做什么?”
姜糖神色不动,专注地下着针,头也不抬道:“救人。”
语气十分冷静,看不出丝毫的慌乱,也不像是什么疯子。
但她还这么年轻,哪里懂得医术,这么乱扎一通,病人出事了怎么办,想到这里,医生赶忙过来就要拦她,然而还没碰到她,一只手便截住了他的手腕。
他怔怔抬眸看去,竟是个极其英俊的男人,双眸不怒自威,让人不敢造次。
贺忱拦住他说道:“让她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