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眼着迷 第84章

作者:茶暖不思 标签: 豪门世家 情有独钟 天作之合 天之骄子 甜文 现代言情

  生理需求在人类需求层次中,是压在最底层的,许织夏一直认为,□□是最低级的吸引。

  她潜意识里崇尚柏拉图式精神层面的满足。

  但眼下,她产生了前所未有的感觉。

  一种不理智的,超脱于理论之外的,身体最原始的反应。

  她第一次有了小女生的害羞。

  好像突然被他拽进了视野盲区,因无所适从而胆怯。

  里间的空气不知不觉闷热了起来,许织夏心跳着:“哥哥你……不能这样。”

  可能是难为情,她脸歪了过去。

  这套旗袍仿佛是为她量身定制,每一寸都正正合身,领口盘扣贴着细颈,头偏着,露出耳后到侧颈细腻霜白的肌肤。

  男人有个共性,在清清白白的害羞面前,任何性感都会变得寡淡无味。

  比如她现在,无辜地朝他甩鱼钩,他很难保证自己能保持理性不咬上去。

  纪淮周指尖掠过她后颈,滑入她长发,内心想着她弯腰翘着的炙热画面,表现出来的却又是另一幅纯粹的面孔,手指梳理着她的头发,开始给她编辫子。

  “怎样?”他低着嗓音不紧不慢。

  “不能这样……”要用言语形容他的行为,实在难以启齿,许织夏磕磕巴巴,小声含糊:“咬吊牌。”

  乌黑的长发在他指间一股一股编出鱼骨,头顶传来他不以为意的腔调。

  “他又不知道。”

  许织夏脑子转了几秒,陡然清醒,总算想起她和学长的事情,他还误会着。

  难怪他一进来就要一副警告的样子提醒她,他对她没有底线。

  其实许织夏也不怎么惊讶。

  他骨子里就是这样的人,没有守不守教条这回事,只有他想不想。

  就像曾经,他还是她没有一丝杂质的好哥哥,没想过和她有风月,但是现在他想了。

  可能是受心理学思维的影响,也可能是因为,尽管她不把纪淮周和周玦分为两个人看待了,但他不再只是周玦,是不可磨灭的事实。

  出于心里的不踏实,对这段感情,许织夏本能会想要摸索得更深。

  她觑着他:“万一被发现了呢?”

  他不知哪里来的小皮筋,绑住她侧编鱼骨辫的发尾,慢条斯理地将原话奉还给她:“我追我的,怎么了?”

  话虽如此,但他显然很介怀。

  许织夏知道这样很不道德,可她缺氧,贪婪地想从他这种置之度外的姿态里,汲取氧气。

  “这样的话,哥哥就是备胎了。”

  他懒洋洋的语气似真似假:“我当你备胎,你还不乐意了?”

  许织夏眨眨眼,望着他。

  见她不问了,纪淮周才勾唇笑了下,在她面前蹲下,胳膊压着一条腿,从居高临下,到被她居高临下看着。

  纪淮周凝视着她,那双狭长的眼睛直白地穿透了她所有心思:“你可以反复试探我。”

  他正儿八经地告诉她前半句,而后在她略窘的眼神下,伸手轻轻掐住她一点脸肉。

  再说:“但是老实一点。”

  许织夏被揭穿后有些心虚:“没有不老实。”

  “没不老实你这会儿想我追你呢?”在自己真干出夺人所爱这事儿前,纪淮周冷静下来:“你这恋爱要是还想好好谈,就先不要引诱你哥哥。”

  许织夏抿抿唇,不上套:“我引诱你,和你觉得我在引诱你,是两回事。”

  闻言,纪淮周垂眼笑了。

  但许织夏笑不出来,她不是很明白,为什么他一边有占有欲,一边又给她自由。

  想着想着,许织夏就情不自禁问出了口:“哥哥到底追不追?”

  纪淮周低下脸沉了口气,再抬眼看住她:“那哥哥要是棒打鸳鸯了,你能不哭么?”

  许织夏反问:“我要是哭呢?”

  这个问题他似乎不需要思考:“哭了哥哥就开车送你去约会。”

  “……”许织夏胸腔震出两声闷笑。

  许织夏以为他是嘴贫,结果目光再对上,他的眼神那样深邃,隐约还能窥见一丝不易察觉的空寂,没有半分玩笑的意思。

  他这般注视,许织夏心脏莫名揪了下。

  “哥哥,其实我……”

  就在这时,红丝绒帘布外面突然响起店主姐姐的询问,他们在里面过于久了,她担心旗袍有问题。

  许织夏脸一红,做了亏心事似的推开他,蓦地跑出去了。

  纪淮周原地沉了脸色。

  去他妈的约会。

  起身时裤袋里的手机振动,是陈家宿的电话,纪淮周没去外面,靠坐进沙发里,手机搁到耳旁,先把电话接了。

  省得一出去这姑娘又在他眼前晃,见不得她穿这种勾身形的衣裳,容易让他起意。

  电话里陈家宿不知遇到什么要紧事,气息很重,又压着声:“二哥,我在杂物间发现了一封信……”

  他太急喘不上气,缓了两秒。

  “——是淮崇哥留给你的。”

  纪淮周瞳孔陡然一缩。

  宫殿般恢弘的纪家,纪淮崇在那里过了十三年,可这些年来,却找不到一丝他生活过的痕迹。

  没有遗物,他留下的东西早已被纪世远焚之一炬,好似这个冒名顶替的纪淮周从始至终没有存在过。

  纪淮周平静地哑了声:“再讲一遍。”

  “淮崇哥他在我这里留了封信。”陈家宿声音有些哽咽:“对不住二哥,我一直都不知道……”

  纪淮周面无表情,但眼底涌出剧烈的情绪。

  许织夏挨着蒋冬青坐在外间的沙发里,一声声赞美听得她难为情,眉眼间漾着羞涩的笑意。

  红丝绒帘布晃了下,许织夏看到他出来,当时他脸上已看不出任何异样。

  “你们兄妹玩儿去吧。”蒋惊春笑着说,他们年纪大了散散步可以,要出去玩逛也吃不消。

  蒋冬青和蒋惊春便留在这里,和晚辈叙叙旧。

  许织夏乖乖应声,跟着纪淮周走出旗袍店,漂亮的小旗袍穿在身上心情也愉悦:“哥哥,我们去哪儿?”

  身边的人没回答。

  许织夏仰头望过去:“哥哥?”

  纪淮周一顿,回过思绪:“嗯?”

  许织夏几乎不曾见过他走神,有几分诧异,但随后便隐约有了预感。

  他们随时都能知晓彼此异常的心绪。

  许织夏静默霎时,没有避讳地问他:“哥哥是不是要回英国?”

  纪淮周神情恢复如常,没有回答这个问题,笑了下说:“哥哥去开车。”

  话落他就迈下台阶。

  许织夏却扯住了他胳膊,等他回过脸,她目不转睛地看着他:“哥哥回去吧。”

  纪淮周眸光一动,回视她。

  许织夏没有闹脾气,但也没有佯装开心,遗憾和失落的真正情绪肉眼可见。

  或许那就是所谓的情绪稳定。

  “哥哥,其实我没有和谈近学长谈恋爱。”许织夏弯起眼睛,低落的情绪之上泛出狡黠笑意:“你被我忽悠了。”

  纪淮周一时无言,瞧了她半晌,反应过来,自己居然着了个小姑娘的道。

  真的是学坏了。

  他扬唇失笑:“怎么不接着忽悠了?”

  “因为想等你回来追我。”

  许织夏眼巴巴瞅着他,这望眼欲穿的眼神,在他们的十三年里,纪淮周见过无数回。

  而在分开的这四年,甚至是重逢的这几个月里,都是空缺的。

  他随时可能要离开,也不知道还能不能再回得来。

  她的委屈在这一句话里都说尽了。

  这句话也在他们之间留下了一个盼头。

  -

  纪淮周回英国后,许织夏自己又在金陵待了两日,这两日她没怎么出去玩,几乎都在颐和路,陪蒋惊春和蒋冬青解解闷。

  许织夏很喜欢这里。

  烟火气压过商业气息,让她想到曾经的棠里镇。

  金陵师大学术会议结束,谈近即将回港区,而许织夏也准备回杭市了,分别的前一晚,他们相约吃了顿晚饭。

  他们总有共同话题,比如工作,许织夏刚从斯坦福研究生毕业,而谈近这次回港大后,也即将获得博士学位。

  “回头向周阿姨取取经。”谈近笑说,他记得周清梧是杭市高校的心理学教授。

  很难没道理,许织夏跟着笑了下。

  其实她已经收到不少工作offer,无关薪资,就是莫名觉得和内心的期望差点意思。

  斯坦福心理学硕士文凭的含金量,也无法让许织夏摆脱毕业生对职业生涯的迷茫。

  杭市几所高校都有在招聘心理学岗位,周清梧说,等她回杭带她去各所校园逛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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