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芋泥椰奶团子
偏偏宝宝天真无邪地问了一句:“鱼水之欢是什么呀?”
钟娉快羞死了,直拧姜京韶腰上的肉:“你能不能给我闭嘴?”
姜京韶:“哎哟哟,疼,疼。”
谢国华听不下去,骂道:“在孩子面前说什么呢,一点都不克制。”
“您克制——”姜京韶不屑地回击,“腰膝酸软,大便稀溏,上次体检那个指标,肾亏空不少吧?”
“说什么呢,现在还在吃饭。”钟娉捅了捅他的胳膊肘子。
“你!逆子!”谢国华已经学会了新招数,“你以为你体检那指标就看得过去?你一身的老毛病,我看用不了几年小娉就可以改嫁了。”
姜京韶被戳中痛处:“老泥鳅!你说什么!”
“我说小娉用不了几年就可以改嫁了。”谢国华耀武扬威,“嫁谁好呢,我看啊,谢岩这孩子就挺不错。”
姜京韶连续被暴击:“休想!有我在一天,你们就休想得逞!”
“医生说了,你们俩血压都有点偏高,要避免情绪激动。”钟娉无奈地劝架。
父子俩冷哼一声,低头扒饭。
吃过饭,钟娉要去赶行程。
结婚这三年来,她的商业价值下降了很多,幸亏戏好建立了人人称赞的口碑,算是同期女演员里发展不错的。
以往想看她一脸惫态出席红毯的黑子们,都在一次比一次惊艳的造型中,渐渐放下了键盘,开始睁眼说瞎话。
钟娉开始还会在意,这几年被家里三位小孩磨练之后,基本上很少上网了。
大年初一,杜淼也欢喜地说:“新年快乐啊娉姐。”
常丰憨憨地接上:“工作顺利,心想事成。”
俩人刚领证不久,算是夫妻档给她打工,一开始杜淼还怀疑家庭作坊的可行性,后面发现老板乐在其中,便没有管这些小事了。
钟娉塞给他们一个板砖厚的红包:“百年好合,早生贵子。”
杜淼为难道:“娉姐这不合规矩,酒席上才给过呢。”
常丰唯老婆马首是瞻:“是啊是啊,小娉收回去吧。”
钟娉硬塞给他们:“想什么呢,这只是今年的一部分奖金而已。”
这边理顺完,不一会儿罗嘉妮就跑在她眼前蹦跶:“怎么样?经历过新婚燕尔的甜蜜,有没有发觉激情褪去,只剩下冰冷冷的空壳?有没有想重回巅峰的欲望?”
钟娉挑眉:“这些话从谁那里抄来的?算盘都快打我脸上了。”
“什么意思?我就不能突然勤奋好学,汲取大量知识?”
钟娉一脸“关爱文化沙漠”的表情:“你觉得可能吗?”
罗嘉妮败下阵来:“还有谁,还不是谢岩,他问你什么时候回星乐。”
“告诉他,给我股份我就回。”钟娉丢下一句话,继续看剧本去了。
“真不再考虑一下?”罗嘉妮试探性地询问。
“哒咩。”
罗嘉妮惋惜道:“好吧,那我这就回去告诉谢岩,他心心念念的白月光拒绝了他。”
听到“白月光”这个明显夸张的称谓,钟娉一脸无语:“你是不是有什么大病?”
罗嘉妮:“我只是实话实说。”
晾了这小妮子一会儿,钟娉立马被罗嘉妮追着问:“我宝呢?什么时候带他出来见见他姨?”
钟娉头也不抬:“他要吃奶,你有吗?”
本以为一句话能堵死她,谁知道罗嘉妮另辟蹊径:“我这就去隆成E,苦谁不能苦了孩子。”
钟娉:“……”
是她输了。
*
今年的戏拍完了,杜淼也没有像谢岩那样丧心病狂地给她接各种商务代言。
回到家,大宝开心得手舞足蹈:“妈妈,妈妈……”
钟娉赶紧过去抱住他:“宝贝,一天没见,想妈妈吗?”
“想~”姜京韶突然蹿出来,硬生生让钟娉把孩子放了下来。
钟娉凑过去亲他:“老公辛苦啦。”
姜京韶不依不饶:“另一边也要。”
大宝见此情形,立马告状:“爸爸凶……”
钟娉听到宝宝黏黏糊糊的话,立马把矛头对向姜京韶:“你凶宝宝了?”
姜京韶骂骂咧咧:“这小子倒打一耙,我给他喂饭,他还吐我身上,我就差没把奶装在身上喂他了。”
“……”
那画面太美,她不敢想象。
“爸还没下班吗?”钟娉突发奇想,有了个新点子。
姜京韶不满:“阿娉你现在和我待在一起,不应该想到的是你老公我吗?”
钟娉像给大奶狗顺毛一样摸他的头,耐心地说明:“作为金牌调解员,我决定让这个家过一个正常的春节,让你和爸爸在这个阖家幸福的节日里——彻底改善关系。”
“算了吧,我和他有过节,注定不能一起过节。”姜京韶翻了翻白眼,提起那个老顽固就是气不打来一处。
钟娉揪着他的脸:“你有意见吗?”
姜京韶:“没有。”
“那就计划开始,你先去厨房和面,我去切肉。”钟娉开始指挥。
孩子已经被保姆拉去换尿布了,为了过年的年夜饭谢国华也雇用了不少国宴级别的大厨,姜京韶实在不明白:“家里不是有厨子吗?”
“饺子这种东西就是要亲手做的才有意义啊。”
姜京韶呵呵一笑:“我做饺子给他吃?”
钟娉试图唤回他的亲情:“你和外婆当时经常包饺子,我就在台灯下写作业,你还记得吗?”
姜京韶帮她回忆:“阿娉,你不记得去年我塞硬币进去,嘣掉他一颗牙吗?”
钟娉:“……”
见自家老婆忍怒的神情,姜京韶败下阵来:“我这就去和面。”
钟娉微笑:“老公,为了我们家庭的和睦,这次不要加硬币哦。”
姜京韶囧:“好的,老婆。”
俩人有自己做饭的经验,不一会儿馅料就调好了,饺子皮也擀得整整齐齐。
钟娉想到微博底下苦苦哀求营业的粉丝,顺手拍了一张照片,点击发送。
姜京韶一个个给饺子封边,突然手机铃声响起,他不耐地接起电话:“喂,干嘛?”
钟娉侧目,瞥见姜京韶越来越黑的脸色。
“这种会我去干嘛?我又不是你们公司的人……熟悉业务?业务你妈!老子自己有工作,用不着你们替我操心,你告诉谢国华,他自己的破公司找他的好大儿谢岩,大过年的别骚扰老子。”
挂完电话,姜京韶还觉得身心不畅,要不是家里有佣人,他早就把各个版本最脏最臭的方言骂了出来。
钟娉也猜得到几分,这几年谢国华像是执念一般,觉得姜京韶那种小作坊根本是玩物丧志,只有让他深入华韶集团内部,才能让他真正成长。
当然,这只是一部分原因。
另一部分原因或许还是因为对儿子的愧疚。
可惜,这俩不愧为父子俩,好好说话不会,每次见面都跟吃了火药一样。
一件沟通就能解决一大半的问题,硬是上升为俩人的阶级问题。
也称,恶心的资本主义妄图用压根不存在的亲情攻势笼络我这个坚定的无产主义者。
钟娉夹在中间很是为难,毕竟一个是自己真正的金主爸爸,一个是自己的亲亲老公,古有流传至今的婆媳战争,今有儿媳妇左右为难。
刚结婚的那一年,钟娉被问过一个至今无解的问题,这父子俩坐在她面前,义正言辞地质问:“我和他同时掉水里,你先救谁?”
钟娉:“……”
老天爷,这要她怎么回答?
最终,钟娉乖巧地说:“我不会游泳,你们能不能先救我?”
“……”
要不还是三个人一起淹死吧。
然而,这件事并没有糊弄过去,有道是“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钟娉见自己老公气得脸色铁青,继而贴心地询问:“老公,爸不回来吃饭吗?那咱把剩下的放冰箱吧,明天也能吃。”
姜京韶放下擀面杖,泪眼汪汪地看着她:“老婆,贴贴。”
钟娉立马陪他亲亲抱抱举高高了。
“……”
幸好,老公人傻,随随便便就拿捏住了。
作者有话说:
快过年了,写几篇番外,希望大家看得开心
第101章 、番外:父与子(二)
刚深入家庭内部时,钟娉切实觉得,这个家没她不行。
大年初二,按照中国人的习惯,每个家庭几乎都在回顾春晚,但在谢家,这个春节算是废了。
因为,此时此刻的书房里,这一阵噼里啪啦的吵架声刚好可以应春节“锣鼓喧天,鞭炮齐响”的景。
钟娉抱着孩子,苦不堪言地给谢岩发消息:“二舅,你什么时候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