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初醺
南夏的长?发?绑在帽子后面,比平里的温婉比起?又给人不一样的感觉。她?眼神被帽檐挡住,轻声道:“我不是很会打。”
“待会儿我教你。”温聿秋的手抚上她?的脊背,像是蜻蜓点水一般碰了下就放了下来,“打得不好也没关系,到时候在一旁说?些好听的话就成。”
他的嗓音沉稳,很自?然地就给到人一种安全感。
南夏懂了,简而言之让她?拍马屁。
她?知道领导都爱听奉承的话,连温聿秋这样身处高位的人也难免说?违心的话。
南夏如果矫情?做作一点,完全可以借这个由头问他说?话总是那样动听,平日里说?的情?话又有?几分?真假。
可她?唇角泛上温柔的笑意,没问出口。
见着了合作方,温聿秋上前同他握手:“好久不见了,季总。”
寒暄了一阵,温聿秋的手扶在南夏后背上,将她?介绍给对方。
“很年轻一小姑娘。”
南夏笑着同他握手:“久仰。”
她?陪着两位娱乐聊天,那位合作方年纪偏年长?一点,性格有?些幽默,时不时地传出爽朗的笑声。
玩了会儿,季总注意到她?:“小南怎么不玩一会儿?”
“技术不精,怕在您面前丢人。”
对方说?话很没有?架子,随口道:“这有?什么,让温总教你。”
温聿秋站到她?身后帮她?纠正?姿势,温热的体温贴着她?,低声同她?说?着打球的技巧。而南夏也很上道,不一会儿就掌握了一点诀窍。
温聿秋眼底带上几分?欣赏,温和地送开口:“很好,自?己试试。”
他的手不轻不重地在她?腰上扶了扶,弄得人心神荡漾,完全没了打球的心思?。
温聿秋坐下来和季总交谈,他原本是在看南夏练习的,一转眼看见季总的眼神也落在南夏身上。
他顺着对方的视线看过去,白色小腿袜上是一截白皙的皮肤,在黑色短裙下晃得人眼疼。男人最了解男人,温聿秋在季总的眼神里读到了几分?不属于欣赏这种正?常范畴内的东西。
或许并没有某种不堪的想法,但也绝对算得上是真情?流露。
温聿秋唇角笑意淡了淡,开口叫南夏过来,这样一打断,果然身旁人的眼神就收敛了许多。
南夏有?些不明所以地走过来,听见温聿秋开口:“打得不好就别在那儿浪费时间?了,免得坏了季总的兴致。”
“……”
她?莫名其妙地看向温聿秋,心道男人就是善变,明明来的时候同她说什么不会的话可以教她?,甚至刚刚站在他身后时语气那样温柔。
这会儿突然就说出这样的话。
但是南夏也没发?作,毕竟现在还在工作,她?相信温聿秋不可能好端端地突然开始针对她?。
想到这,南夏顺着温聿秋的手坐在一旁的座位上。季总笑道:“年轻人嘛,练练有?什么关系。”
南夏开口:“还是您的时间更珍贵,练习的话我私底下自?己来就好了。”
季总心里觉得可惜,但是也没多说?什么,他当然喜欢年轻漂亮的姑娘,谁知道一个秘书?而已,温聿秋提防得这样厉害。
结束后,南夏跟着他们走向更衣间?。她?刚推开门,发?现温聿秋跟着她?一起?走了进来。
狭窄的空间?顿时温度升了起?来。
温聿秋垂着眼睑,声音透着几分?温柔,听起?来像是在哄她?:“下次单独教你。”
南夏扬起?眼尾,这会儿才敢朝他发?脾气:“我哪儿敢浪费温总的时间?。”
温聿秋向来众星捧月惯了,少有?像南夏这样直接呛他的人,她?一这样说?话,他反倒觉得可爱。
“人多不方便,等没人的时候你想浪费我多久时间?都可以。”
这话听起?来莫名有?些耍流氓的嫌疑。
没人的时候能做什么?
没人的时候可以做的多了去了。
她?联想了很多,看向温聿秋:“怎么练个球而已,你还想占我便宜。”
这话说?得属实莫名,温聿秋眯眼,靠得她?愈发?地近:“什么?”
“你说?人多不方便,只有?做见不得的人的事儿时人多才会不方便。”南夏那双眼睛很漂亮,自?认为看透了他,“谁知道你到时候是真的想教我,还是想做点别的事。”
“我没这样想过。”他语气温和,也没因为她?的话生气,认真解释的模样像是在给她?某种宽容,给人一种误解了他的感觉。
南夏看着面前斯文稳重的人,也有?些怀疑自?己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毕竟相处这么久,温聿秋对她?做过真正?出格的事儿几乎没有?。
她?刚想开口叫他出去,猝不及防地被人背过来摁在墙上,下意识发?出的声音却为这暧昧的环境添加了一把火。
温聿秋的手放在她?的裙摆边上,温热的触感却好像在灼烧着她?的皮肤,他往上挪了挪,离禁地又近了一寸。
“不过。”他仍旧是斯文轻慢的语气,夹杂着点儿淡淡的笑意,“南秘书?说?的别的事是指这个吗?”
南夏呼吸急促,长?睫上下颤了颤。
她?没回?答,那只手却是又往上,好像下一秒就要做更过分?的事情?似的。
“还是说?,是这样?”
她?急得攥住他的手,颤抖地叫他名字:“温聿秋。”
身后的男人这才松开她?,没再继续做过火的事儿,推开门走了出去。
南夏在更衣室里缓了许久才将脸上的热意褪去,换好衣服走出来。
她?走到车前,隔着车窗玻璃看见他坐在后排,似乎已经等她?许久了。
那双多情?的眼神放在她?身上,看上去温和,他实际上想的却是方才在更衣室里的那一幕——
她?轻声喘着,被抵在墙上时裙摆微微摇晃,白色的小腿袜和他的长?裤碰在一起?,暧昧到了极致。
倘若不是场合不对,至少她?那双碍眼的袜子不会继续完整无损地穿在她?腿上。
南夏看了他一眼,原本或许是想表达自?己的生气,却因为眼尾还染着红,脸上莫名多了几分?媚态,显得这眼神毫无杀伤力。
温聿秋一抬眸,什么不合时宜的想法都在脑海里过了一遍。
她?不同他说?话,温聿秋还当她?生气,便解释刚刚没让她?继续玩是有?些人看她?看得有?些太入迷。他解释完,觉得自?己这话听起?来也太幼稚,不像平日里的他。
所幸南夏没注意这点,她?只是单纯以为他占有?欲强,淡淡开口:“别人兴许只是看看,哪儿像你。”
他兴味开口:“像我什么?”
“像你,不仅看了还想做点什么。”
南夏这话只是单纯地想要污蔑他,谁知道说?完后她?再抬眼,瞥见他眼里毫不遮掩的爱/欲,说?出来的话却带着几分?欣赏的意味:“南秘书?现在,越来越了解我了。”
南夏:“……”
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南夏没怎么和温聿秋再说?话,却始终觉得两个人之间?萦绕着某种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
就好像只要一个火星顷刻间?便能将四周的空气点燃。
这种情?况一直延续到几天后。
身上似乎还有?属于他的触感,她?连去送文件时碰到了他的手都觉得浑身滚烫。
“明天就是周末了。”温聿秋口吻温和,似是随口问起?,又像是好奇,“你之前说?的约会行程,安排好了吗?”
“差不多。”所谓安排也不过是临场发?挥罢了,南夏认真地说?,“你可以期待一下。”
她?收拾好文件准备去开会,照例坐在温聿秋身旁记录,只不过她?这次的准备比以往都要充足。
也因此,顾弘深做报告的时候,她?轻而易举地看出了里面的漏洞和不合理的地方。
她?都看见了,温聿秋又怎么会看不见呢。
这报告的质量,完全不像一个有?多年经验的老员工,让人严重怀疑他是如何坐上那个位置。
原本是一场漫长?而又疲惫的会议,没想到南夏还能欣赏到顾弘深挨批。
温聿秋只是很平静地问对方:“顾总监是不是年纪大了能力下降,不太胜任这个位置了?”
因为在场开会的人身份都不低,没什么普通员工,温聿秋也彻底没给他留面子:“假设你能把自?己平日里弯弯绕绕的心思?分?一点到工作上,也不至于会做成这样。”
会议室里安静得针落可闻,没有?人敢说?什么,甚至大部分?人觉得温聿秋说?得很对。
因为顾弘深平日里总是喜欢给人使绊子,所以得罪的人还不少,大家都看不惯他的作风。
假设南夏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此时也可以选择和顾弘深当天一样帮他说?好话以此来煽风点火,但是她?没有?。
倒是也不是害怕得罪他,毕竟早就得罪过了。南夏只是觉得她?的未来会很广阔,不至于将这个人放在眼里。而她?想做的,也从来都不是打倒某个人。
所以会议结束后,她?也只是淡淡地看了对方一样,好像看什么微不足道的东西。
下班后,南夏坐上温聿秋的车,聊了一会儿手不知道什么时候牵上了。
窗外传来声响,看见外面的人她?赶紧将手收了回?来。
后排车窗缓缓摇了下来,顾弘深看见南夏也在温聿秋的车上,两个人坐在一起?氛围还有?些不对劲。他脑子里似乎想到了什么,但是又很快划了过去,没多想。
当务之急是和温聿秋认错,他说?话一套一套的,但用的还是对付上任领导的手段,温聿秋对此没什么反应。
“我不需要你的任何保证。”光线落下来,显得他身体的一半有?些晦暗,他的双眼皮褶皱很深,眼神深邃,“把自?己本职工作做好比什么都重要。”
说?完,温聿秋让关慎开了车。
车窗摇上后,他反过来扣住她?的手,微微偏头看她?:“怕什么?”
路途很漫长?,送到楼下后南夏想要上楼。奇怪的是,明明明天还要见,却又觉得今天分?离得太早。
南夏解开安全带,刚想下车温聿秋递给她?一盒东西,她?看见袋子上的logo,突然意识到这是她?上次随口一说?的甜颂,翻开看里面还有?他家的新品。
她?想吃很久了。
“你在哪儿买的?”
他垂眼看着她?眼底透出来的几分?惊喜,并没有?觉察到自?己眼神有?多温柔:“特意让人去跑了一趟。”
南夏想到上次他到自?己楼下给她?送冰淇淋,她?不知道像他这样的情?人是不是总是这样完美?,记得对方说?过的每一句话。
这对于他说?没有?什么难度,但与此同时又是那样地难得。
还需要他做到什么地步呢。
她?望了他一眼,眼神又哀伤又平和,连她?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会生出那丝不合时宜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