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晚遥
“学会了吗?”
偏偏这人恶劣到骨子里,比她还熟悉她的敏感。
周宜宁偏过脑袋不说话。
不说?”他音尾上挑,薄唇贴近她沾了泪珠的眼尾,“再来一次。”
“不要了,”周宜宁忍着呼之欲出的羞耻,小声恳求:“我没力气了。”
“没事,”在她唇瓣落下一吻,他往近又靠了些,缩短
了最后那点距离:“我有力气。”
知道这话不是玩笑,周宜宁实在受不了逼迫,撇开眼不去看那双满是潮热的黑眸,尾音轻颤:“我会了。”
紧接着,她一步步向前,试探性沿着他的喉结往上。
红唇每擦过一寸,他的呼吸就会加重一分力道。
直到停在他唇的位置。
接吻的次数不少。
不过周宜宁一直是被动承受,被他引导着沉沦,像这样主动还是第一次。
他难得没动嘴,也没动手。
灯光下,周宜宁一直在做心里建设,紧张得额头浸了层细密的汗,微微沾湿了鬓发。
并没注意到背着光的那双视线。
眸色翻滚着情欲,越来越幽深,像蛰伏着一只蓄势待发的凶兽,不依不饶,将她燃烧殆尽。
耳畔充满了心脏跳动的节奏,强烈,凶猛。
鼻尖全是成年男性爆棚的荷尔蒙气息,她只能克制住退缩,将自己的红唇贴上去。
唇瓣相接,倏地有一股电流从她唇角的神经细胞快速遍布全身。
很轻的一下,近在咫尺的呼吸力道太重,欲念铺天盖地席卷着她。
周宜宁下意识愣住,不知该怎么下一步。
每一次的靠近,充满了生涩。
恰巧是这种羞涩的试探,让周围的空气都变得潋滟缠绵。
勾人意志沉沦。
裴京闻眼底的欲念更重,幽暗,摄人。
都到这一步,周宜宁只能忍住四肢的颤抖,按照记忆里的样子,舌尖试探性触碰他的唇齿。
每往前一点,她心间的悸动就加深一层。
对比她的慌乱,裴京闻除了眼尾沾了些红,眸底写满压抑,似乎并没有其他多大的触动。
两道本就紊乱的呼吸,不知什么时候同步。
实在不敢望进那双潋滟的黑眸,周宜宁双手攀住他的脖颈时,只得闭上双眼。
唇舌勾绕时,她实在没了进行下一步的勇气。
哪知还没退避,后脑勺被紧紧扣住。
疾风骤雨。
又凶又急。
他加重扣住她后脑勺和肩膀的力道,偏头错开她的鼻尖,撬开她的双齿绕进去。
毫无循序渐进可言。
说不出的意乱情迷。
他的手不满足只在她的后颈揉捏。
稍稍用力,贴在领口的盘扣处。
另一只手摁在沙发中间,急促的呼吸,裹挟着杏色的布料渐渐有了褶皱。
这一吻,周宜宁脑袋发懵,任由他予取予求。
等她的唇间充满他的侵略,周宜宁的身姿早已瘫在他的怀里。
膝盖蹭在沙发里太久,关节处都变得酸涩。
不知过去多久。
裴京闻似是不满足现状,薄唇沿她的唇往下。
脸蛋,耳垂,耳廓。
包括后颈的位置。
迫使着周宜宁抬头,修长的天鹅颈后仰。
四肢没了支撑力,她只能下意识去环住他劲瘦的腰身。
这一刻,周宜宁没了之前的退缩,想鼓起勇气去回应他。
已经跟
她这点细微的变化,裴京闻自然不过错过。
一点的热切,就足够让他所有的忍耐成了笑话。
何况,他本就不想忍了。
没等周宜宁出声,他捉住她的手。
眸色极暗,音调又低又哑,“帮我。”
蛊惑力极强。
周宜宁自然不会傻到反应不过来他让帮什么。
该有的心里建设,她自然早都设想过。
只是她没有实践的勇气。
现在被他直接问出口,周宜宁紧张到心脏都跳到嗓子眼。
不知该用什么话来应答。
“帮我,嗯?”
他再次问出声,比起刚才的询问,最后这个语气词,带有不容拒绝的强势。
迎上他的眸色,就在周宜宁点头的前一秒。
敲门声响起。
所有的暧昧和低喘被打破。
不知哪来的力气,周宜宁迅速从沙发上坐起身,抬手整理碎发掩饰面色的慌乱。
不出两秒的功夫,她和裴京闻的间隔能再坐两个人。
生怕被看出来他们做了什么。
裴京闻:“……”
门并没锁,见里面没反应,余相晚推开把手走了进来。
沙发右角落,周宜宁双腿并拢,坐姿非常端正。
不知道的,还以为她这状态是上课在认真听讲。
不动声色又扫了眼左边的人。
如果忽略她耳尖的绯红。
知道她脸皮薄,余相晚忍着笑意,又看向“罪魁祸首”。
裴京闻微勾着唇,是那副没个正经的散漫调儿,意有所指的目光,就没从周宜宁身上移开过。
那种探寻,深切,露骨。
空气的燥热还没完全消退。
只一眼,她就能看出这混小子没少欺负人姑娘。
周宜宁咬了咬下唇,尽量保持声线的平静,莞尔轻笑着和余相晚打招呼。
“这么晚了您还不睡觉啊?”裴京闻随意向后靠近沙发背,自然接过话头:“一会儿老裴该满世界找老婆了。”
看得出,他们家的氛围非常温馨和睦。
说不出的羡慕。
周宜宁低垂着眼眸,敛了一闪而逝的低落。
“宁宁还在呢,说话也不注意点,”余相晚没好气瞪了眼他,眼眸温和:“宁宁,我给你把房间收拾好了,以后常回家住。”
“您还不让我媳妇跟我睡一起了?”
周宜宁还没应声,有人先表露不满了。
“你还没正式娶宁宁呢,当然不能欺负人姑娘,”余相晚反驳他,“房间就在舒舒隔壁,长辈们都在,你可别给我乱来。”
几句话下来,成功让裴京闻黑了脸色。
随后不由分说催促他带周宜宁过去,还不忘警告他别赖在房间里。
裴京闻:“……”
周宜宁忍着笑,一脸真诚和余相晚道过谢,转身跟上他的脚步。
想到长辈们都重视规矩和分寸,周宜宁没理会他的乱来,很快到了三楼最南边的房间。
装饰风格说不出的明丽清雅,卧室里所有的日常用品都很齐全,隔着随风蹁跹的窗帘,长宁巷的夜景一览无余。
往下看,还有长宁河两岸的风光。有唱小曲儿的音调和月光,从窗缝钻了进来。
不愧是寸土寸金的胡同。
每一处地界都惬意、舒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