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晚遥
人和人的缘分太奇妙,没想到随手一个举动,居然能让一个濒临绝望的少女重拾信心。
明珠从此拂去尘埃,一路扶摇而上,绽放出惊艳的光芒。
“举手之劳,”怕她有心里负担,宋棠姝收下盒子轻声回应:“谢谢你,我很喜欢。”
—
当晚,裴京闻被医院的一通电话喊走。
总算得了机会,也是难得的空闲,裴舒语拉着她留在老宅,窝进床铺里彻夜长谈。
从裴京闻小时候,谈到裴京闻读大学,又提起高中那会儿,听说裴京闻有了心上人,按耐不住好奇跑去南中。
可惜她哥这狗不做人,坐在车里没少秀。
受不了他那还没谈就嚣张的逼样,隔天早起,裴舒语就返回京北。
裴舒语讲得绘声绘色,不知是哪个字触动了关键记忆,周宜宁忽然想起高三那晚。
她和严可薇往回走的路上,看见裴京闻和一道俏丽窈窕的身姿,心里刚因他在意自己产生的那点甜蜜,转瞬就被酸涩取代。
甚至连看清那女孩长什么样的勇气都没有。
那之后,她躲避裴京闻更厉害。
没想到,这位让她认清现实的女孩,阴差阳错竟是裴舒语。
覆在心头的雾气彻底消散,或许是时过境迁,周宜宁有了倾诉出口的勇气。
对上裴舒语眼中的疑问,她轻笑着解释。
“好家伙,早知道我就不去找他了,还差点让你伤心那么久,”呆愣过后,裴舒语笑出声,充满着怨念,“不过这狗也就在意你,使唤我给你挑完礼物,都不给我送。”
“以后有我送你。”
周宜宁弯了弯唇。
对视间,裴舒语没忍住又把亲哥吐槽了一通。
不知不觉,时光悄悄溜走。
一晚没睡的后果,就是隔天提不起精神。
手机里全都是经纪人催命的消息,裴舒语满脸都是困顿。
好不容易睁开眼,看清内容的瞬间神清气爽。
死磕了许久的代言,总算被她给拿下了。
正愁没靠近他的机会,机会这不就立刻送上门来了。
所以要去上班,她前所未有得积极。
比起裴舒语的兴奋,周宜宁就显得从容很多。
看到裴京闻半个小时前发来的行程汇报,知道他又在忙开会,除了失落只剩下心疼。
听贺之让说,他们的项目已经和戴尔森教授实验室完成对接,裴京闻必须时刻盯着。
他们这些人,睡科室都是常有的事。
周宜宁帮不上忙,只能叮咛他好好休息。
春分过后,京北的天一阵阵回暖,「凤凰于飞」都完成了三分之二的进程。
月底这天,她和许溪按照计划,背负行装来到景镇拜访瓷艺大师韩师傅。
好在周宜宁提前做好功课,看韩师傅素手将一团泥土烧制成青釉纹杯,整个过程只能用震撼来形容。
“小姑娘,瓷器是有灵性的,”韩师傅年过半百,说话时总挂着温和的笑:“能不能做好,取决于你有没有耐心。”
每一项非遗技艺,对手艺人耐性的考验,远远比肢体的灵性更严格。
周宜宁一旦决定做的,无论多难都会完成。
“您放心,”她学着韩师傅的技法比划,秀丽的眉眼写满坚定:“我会努力做好的。”
韩师傅没说话。
细看之下,那双阅人无数的眼渐渐覆满赞赏。
这小姑娘和其他摆拍的不一样,是真心实意来学手艺,但愿不是他
看错人。
接下来的一周,周宜宁似乎不知疲倦,也用实际行动证明她说到做到。
接到裴京闻的电话时,天色渐晚。
景镇地处江南,现在正是春雨连绵的时候,准备回住处她才发现没带伞。
正犹豫要不要冲进雨幕,屏幕亮起。
看清备注,她的语调满含欣喜,眼眸满含晶莹的亮光:“你怎么有空啦?”
“这两天就会出结果,”熟悉的声线透过电流传来,说不出的性感,“周宜宁,我想你了。”
很直白的几个字。
尽管他以往没少说。
但周宜宁还是很不争气乱了心跳。
只是许多天没见,那点呼之欲出的羞赧终究被思念取代。
她小声应道:“我也想你。”
话落。
男人呼吸一顿,似有低笑从喉间传出:“抬头。”
几乎是没有思考的,周宜宁顺他的话望去,视线正撞上那道熟悉的高大身影。
雨雾四散。
他身上的白衬衣,和手握的伞,以及背后的夜幕形成极致的颜色反差。
四目交织的瞬间,周宜宁忘记了怎么呼吸。
直到男人步子急切,朝她逼近。
“你——”
周宜宁刚开了话头,腰肢就被他紧紧扣住。
“不是说想我,”他眸色轻挑,滚烫的指骨沿脊背的骨线往上,视线一瞬不瞬落在她的唇,带有某种暗示,“证明一下?”
第64章 纹身
雨幕里, 两人面对而站。
天生身高差异,周宜宁需要仰起下巴,才能望进那双深邃漆黑的眼眸。
她的倒影, 清晰可见。
那一瞬,耳畔充满了心跳起伏的声音。
男人的伞骨往下倾斜,遮敛了她的身形,单手将她搂进怀里。
“你准备怎么给我证明?”男人的薄唇,重重压在她粉嫩的耳垂, 重复了刚才的问题, 语调勾了些坏劲儿, “嗯?”
最后这个语气词, 带了些颤意,愣是被他说得模糊至极。
他似是不满意, 指腹不轻不重捏了捏周宜宁红透的下巴。
四目交缠,耳鬓厮磨。
雨幕和他的亲昵, 都被雨伞遮敛在这一方狭窄的空间里。
逼迫感十足,避无可避。
对上那双意味深长的眼眸,周宜宁张了张口,不知该怎么应声。
见她没了下一步动作,男人盯着他看,眼底汹涌的漩涡让她不禁沉溺, 语调懒痞至极:“难不成周小姐想赖账啊?”
说话的时候, 他的唇就没离开,仍保持着不到一厘米的距离, 贴靠近那只红得几乎滴血的耳廓。
骨子里的恶劣作祟, 他一路向下,咬住耳垂的那颗珍珠耳饰。
连带着肌肤, 被他反腐舔舐。
滚烫的呼吸,隔了层旗袍布料,正飘散在周宜宁的颈窝。
“轰”一下。
周宜宁清俪的眼尾不禁沾了绯红,顷刻间,手腕连伞骨险些都握不住。
耳廓是她最敏感的位置,骤然与他炽烈的唇齿相依,周宜宁只觉浑身的热气从脚尖直逼向脑袋。
空气里,两道越来越急促的心跳声交缠在一起。
痒得厉害。
连神经末梢都被他的呼吸,撩拨得隐隐发颤。
耳畔还有车流来往的声音。
尚存的一丝理智,在她察觉到那只极其不老实的手,在她后颈使坏,大脑总算清醒了些。
“别、别在这,”周宜宁轻声说,回握住他温热的手掌,“回去好吗?”
韩师傅就住在隔壁,如果被长辈撞见,她都不敢想该用什么话来弥补尴尬。
对上周宜宁略带恳求的眼眸,男人眸色微沉,凸出的喉结艰难滚了滚。
好半晌,隐含侵略意味的视线,都从那双饱满漂亮的红唇离开,脑海里的那些画面,一寸一寸占据他的意识。
生理性的欲念,在这一刻爆发到极点。
最终,他只是敛了眼底汹涌的压抑。
“好啊,”男人逼近一步,略带薄茧的指腹,揉了揉她的脸蛋:“走吧。”
说完这两个字,他似乎真没了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