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晚遥
黑与白与红,极致的颜色冲突,格外吸睛。
说不出的暧昧。
周宜宁换上丝绸睡衣,及胸的长发自然披散,衬得本就明媚清纯的容颜多了些娇俏。
眉眼挑起,有不经意流出的媚。
等线上会议结束,余光落在男人站起的动作,周宜宁从背后轻轻环住他。
室内的温度倏地增高。
两道心跳加速到极致。
“裴医生。”
不同于以往的称呼,周宜宁很少会用这么公事公办的称号唤他。
第一次是重逢那天在医院。
算不上什么美好的记忆。
这次,她从他的背后,一点点挪动脚步,在他面前站定。
男人背着光,喉结艰难滚了滚,干涩充满着口腔。
“裴医生,工作做完了吗?”
忍着呼之欲出的羞涩,她又问了一句。
“怎么?”男人挑眉,眸底早已晦暗一片,但嘴上仍十分配合问:“这位周小姐,哪里不舒服?”
“裴医生,”周宜宁捉住他的手,来到纹身贴的位置,踮起脚尖在他耳畔吐气如兰,“我这儿疼。”
尾音颤抖而模糊。
周宜宁感觉心口的悸动又急又猛。
偏偏她还要忍住这双深不见底的视线穿透,保持不退避。
纤密的睫羽已经颤得不成样子,呼吸也跟着急促到剧烈。
角度问题,纹身贴那的位置,恰好清晰可见。
她清晰感知到了裴京闻呼吸的变化。
他紧紧盯着她的脸蛋,漩涡汹涌不平。
像酝酿着什么,猛烈至极。
这眼神,周宜宁知道他克制得有多难。
在他的注视下,周宜宁鼓起的勇气渐渐松散,四肢满是紧张。
就在她犹豫着要不要及时止损,男人忽然将她打横抱起。
身姿的悬空,她下意识环住他的脖颈。
等在沙发坐定,男人吻住她的耳垂,语调勾满了诱引:“乖乖,坐上来。”
第65章 干涩
隔天下午, 如果不是许溪的电话,周宜宁都没法主动从困顿中醒过神。
习惯性点了接通,却没反应过来是视频通话, 白嫩的胳膊掀开被子,大片的红痕就那样展露在镜头里。
“……好家伙,难怪我给你打了这么多遍电话都没接,”到嘴边的催促都变得结结巴巴,许溪震惊, “姐夫这是对你做了什么啊, 我是不是打扰你们啦?”
几句调侃, 瞬间驱散了萦绕在她脑海的旖旎, 周宜宁堪堪找回失神的思绪。
后知后觉反应过来暴露了什么,周宜宁:“……”
说不出的窘迫, 周宜宁脸蛋红得几乎滴血,赶忙躲回被子里, 尴尬到一句话也说不出口。
又不能一直静默下午,担心被许溪调侃更多,她硬着头皮转移话题:“……你、你找我什么事?”
连轴转了七天,韩师傅今天有事外出,周宜宁昨晚就决定了今天休息。
所以才敢任由裴京闻那么放纵。
加上窗帘的效果,模糊了对时间的感知力, 她又累到极致, 这一觉睡得格外昏沉。
“是这样,央华台的纪录片临时提前拍摄时间, ”知道她脸皮薄, 许溪收了对她的打趣,“念姐姐的意思是提前去甘州, 如果你同意的话,她现在就和姚师傅联系。”
姚师傅正是瑶光村村长,大孙女是凤火舞仅剩的传承人,可惜受了腰伤不能再跳,生怕这种古老的祈福仪式就此失传,爷爷会就此心怀遗憾,小孙女抱着试试的心态,找到「八月安宁」的账号发了私信。
巧的是,在一众眼花缭乱的私信和艾特中,许溪并没错过这种小众非遗形式。
只一眼,周宜宁就被“火除邪祟,百家安宁”的字眼震撼住。
当即下定决心,去学习这种传承千年的文化。
现在纪录片的录制更改时间,为了提高视频的拍摄效率,周宜宁必须调整拍摄进程。
提起工作,大脑里那些旖旎消散了些,她轻声应道,“好,你让念念看着安排。”
言念做事向来有条不紊,交给她安排周宜宁很放心。
“成,那就定啦,”征求过周宜宁的意见,许溪笑容满满,“宁
姐姐,祝你跟姐夫玩得开心哦,不着急还有今天晚上呢,放心,这下没有人会影响到你们~”
话落,像是为了证明这话的真实性,她赶忙挂断电话。
“……”
怎么说来说去,话题又绕到裴京闻身上了啊。
无奈叹了声,她想掀起被子起身,余光落在散乱满地的裙子,那些不堪入耳的画面再次浮现在眼前。
说不出的凌乱。
她赶忙别过眼,看向自己的腰窝处。
肤色干净白皙,除了被他留下的红色指印没完全消退以外,再没其他痕迹。
至于“裴京闻”三个字,早就在他一次次的逼近中被别样的意蕴所取代。
……克服信誓旦旦说防水的。
结果昨晚在浴室里不知呆了多久,就被冲散地看不出来。
回想起昨晚那双晦暗至极的黑眸,似有汹涌的波浪吞噬着她。
好不容易缓和的燥热又极速覆盖所有的感知。
深觉不能再耽误下去,周宜宁挣扎着起身,以一种极其怪异的姿势去浴室。
略显冰凉的水流洒落,将一室的燥热抚平了些。
随手把长发绑起,视线稍稍往下,本就不够平静的耳廓更加不自然。
没忍住又在心里把裴京闻骂了一顿。
看她眼泪掉落,还说先勾引的是她。
在他步步紧逼下,她连争论的力气都没有。
太多难以启齿的情话,被他半逼迫半引诱,俯身在他的耳畔,翻来覆去念给他听。
每个字的语调,都颤得不成样子。
眼见镜子里的脸蛋,被雾气蒸腾得越来越红,周宜宁赶忙垂首,用凉水往脸颊扑了扑。
等那种难以言喻的羞涩舒缓了些,她克制住喉间的干涩,关掉水龙头,放慢了脚步,艰难折返回卧室。
手机屏幕亮起,是裴京闻发来的叮咛:[老婆,事出紧急我先回京北了。]
[记得想我。]
时间显示两个小时前。
看来她的确睡得意乱神迷。
正经的关心,周宜宁还是主动打开聊天框,指尖翻飞编辑文字:[好。]
[现在到医院了吗?]
刚发送成功,就收到对方的回复:[到了。]
[怎么才回我?]
还好意思问!
她这样,不都拜谁所赐!
周宜宁忍不住气闷,[都怪你。]
她都说不要了,还被他翻来覆去欺负。
不仅行为过分,说的话也让她羞耻到不知该怎么反驳。
要不是那一盒用完,只怕还不会放过她。
周宜宁没忍住,瞪向他的眼眸里,写满了控诉。
不过她眼尾的红晕还没完全缓和,说控诉,对裴京闻来说,完全是一种无声的撩拨。
所有又被他连哄带骗,拆开了另一种包装。
也不知道他究竟哪儿来那么多的精力!
到最后,她唇瓣边只剩呜咽声,连恳求他的力气都没有。
跑偏的思绪,还是被新浮现的消息条拽回:[嗯,我的错。]
这人认错,每次都从善如流。
结果这个念头还没持续多久,裴京闻一本正经说:[还疼吗?]
[临走前我给你涂了药,如果还疼,你自己再涂点。]
虽然对他的动作没什么印象,周宜宁本能觉得从他嘴里出来的“涂”,十有八九不是什么好词。
余光瞥见那只药膏,脸蛋顷刻烧得通红,她赶忙回复:[不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