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雾空了了
江归一安静地注视陈窈,眸中闪烁不易察觉的盘算与狡诈。他压下不自觉上扬的唇角,像意?欲交付全部的人。
“是。”
陈窈猛地踩他的腿,听他闷哼,问:“即使这样给你痛苦?”
“是。”
她胸口又闷又胀,随后用双手轻轻抚摸他的脖颈,指尖感?受因吞咽而滑动的喉结,施力掐住,他漂亮的脸在越来?越稀薄的氧气中充血,她的掌心?能感?受到?突起?跳动的青筋脉络。
清醒的精神与昏沉的意?识割裂。
如果?他就这样死她手里,会有多么爽。
她摇头,双手紧紧环绕他的脖子,“即使我控制不住想摧毁你,夺走你的生命,你还是想在我身边?”
江归一说不出话,将她的腿抱得更紧,寂静中只有滴答雨声预示他选择万劫不复。
陈窈松开手,他趴在她膝盖喘气,她摸他的脸颊,愈发觉得荒谬可?笑,不爽地掐了下,手感?还挺好,她稍微用力,讥讽道:“江归一,你可?真是个不折不扣的蠢货。”
江归一半阖着眼?,依稀能窥见点意?味深长和高涨的情绪。但陈窈什么也没看见,拎着他的脸颊,“你不是最懂趋利避害?我这样对你居然还不放手,你到?底是什么品种低等畜生?”
江归一执起?她的手,伸出红艳艳的舌头。
该死的!
陈窈气血上涌,使劲把人一推,他猝不及防,身体后仰摔躺了个四仰八叉。
江归一:“?????”
陈窈冷冰冰地说:“谁允许你伸舌头了?”
江归一撑起?身体,头发凌乱着,露出那一只眼?睛,眼?尾泛红,仔细看,竟然还有泪意?。
陈窈:“......”
他坐在她脚边,伸出一只手,从?她裙角探进,蹭了蹭她的脚踝。
她一脚踩住他的手,“你有没有眼?力劲?看不出来?我在生气?”
他睫毛投下的阴翳遮住捕猎的目光,“可?是,我想摸你。”
她挥手想扇耳光,他强势地捉住腕部,舔了舔掌心?。
陈窈第一次手足无?措,怔怔地任由他舔,感?受濡湿与酥痒,泄漏的光线在他侧脸勾勒出模糊金边,那是即将燃烧的火。
她没好气地说:“平躺。”
“好的,主人。”
江归一乖乖躺到?地毯,长发铺开,领口大敞,露出精壮结实的胸膛。灯光下那双一眨不眨盯着她的眼?眸呈现?近乎透明的金琥珀色。
她单手托腮,瞧着他欲壑难填的模样,用脚踩他性感?柔韧的腹肌,那片金色便摇晃而激荡波澜,他像喝醉的酒客,双颊逐渐泛起?潮红,低喘着。
“哈嗬……哈嗬……”
她挑眉,鞋尖在他胸口用力恶意?地摩擦,留下刺眼?的粉色擦痕,他聚精会神享受,亦或隐忍反扑的冲动,因此额头氲了层薄汗。
“想要我?”
“……嗯。”
陈窈撑着脸,黑眼?珠吞噬亮光,不怀好意?地说:“取悦你自己给我看。”
江归一愣了下,有点不可?置信。
陈窈脱掉西装外套,露出薄透小?吊带裙,随即肘撑向膝盖,她歪头,竖起?两根纤细白皙的手指,伸出舌尖从?下向上舔。
江归一脑袋轰地空白,周遭事物霎时消失,只有她粉色小?舌头舔舐的动作,他焦躁难耐,目不转睛,思绪不受控制。
陈窈淡淡瞥他,嘴角抿着若有似无?的笑意?,声音轻快,“还不做?”
窗外雨愈演愈烈,黑暗里衍生
躁动喧嚣,陈窈如世间最邪恶之物,肆无?忌惮燃烧江归一的每条神经。他半坐起?来?,睫毛垂下优美弧影,双腿大剌剌敞开,手臂肌肉涌动。
凌乱、褶皱。
雨势渐大,秋日的枯叶随风摇曳,隐匿的情感?变成恳求。
江归一翻涌而上,不知何时凑到?她身边,骨节分明的大手摩挲她的脚踝。
灯影笼罩,无?人看到?他的眼?神如毒蛇吐信,下一秒即将绞断她脆弱的骨骼。
想要她惨叫,哀哀怨怨缩起?身体,求生忘死,无?助流泪,绝望地在他的禁锢下熬到?天?明。
可?他已然涅槃重生,懂得对她必须循序渐进,他克制得痛苦万分,皮肤快被?掌心?薄茧割破,眼?里雾气弥漫开。
她幸灾乐祸评价,“江归一,你真狼狈。”
随最后一个字,江归一掌纹的汗液变粘稠。
狼狈?
比得上那时他观看她饰演的鬼片吗?
他缓慢挪过?去,变成最忠诚的仆人,抬起?她还没自己手掌大的小?脚,吻上脚踝的青色血管,咬开高跟鞋的搭扣,他用牙尖磨了磨足弓,她没制止,他衔咬,留下分明牙印。
铁臂缠住陈窈的腰,看到?凑到?面前的红唇,她抓起?搁置的项圈往他脖子一套,手绕铁链两圈往前拽,“犯规。”
江归一眼?里闪烁美丽而破碎的泪光,嗓音沙哑地祈求,“好疼、疼得受不了了……”
“主人,帮帮我。”
理性在江归一的眼?泪下有多无?能,牢固外壳被?他滚烫晶莹的泪滴碾碎了,陈窈心?情变得微妙,很快怨恨自己被?迷惑、心?软,扯住那条项圈,凶狠地问:“凭什么?”
江归一更心?猿意?马,扑了上去,像吸血鬼嗅到?血液,克制不住舔舐吸吮她的脖子。
陈窈往后仰,链子牵动项圈铃铛,“玩不起??”
他脸色泛红,眼?角带泪,“玩不起?。”
“玩不起?就滚。”
江归一抿唇,斟酌数秒,依靠她的小?腿坐下,蹙着眉,鬓发潮湿,汗从?下巴流向项圈,淌进幽邃锁骨,最后没入奢侈的黑衬衣。
一声声喘息从?半张红唇宣泄。
他美丽的骨头、线条、弧度,每处完美的像艺术品。
陈窈从?未见过?比江归一更好看的人,无?人媲美,他的美貌可?以奴役所有人。
如果?亲手剔出来?做成标本。
拆解、永恒这类字眼?充斥脑海。
又来?了。
不是第一次产生这种念头。
父亲无?法控制杀了母亲。
他们是一样的精神变态。
陈窈想起?暴雨里玫瑰园,想起?《七缺一》的剧本,深深注视江归一,眼?神复杂万分。
第089章 反客为主089
夜雨倾盆, 国道年久的路灯熄了几盏,延伸至天际的道路黑黢黢,车辆不得不减速慢行。
一辆面包车冲破雨幕, 雨刷器左右摇摆的挡风玻璃后是位叼着烟, 眼泡浮肿的男人。灰屑掉落, 似乎烫到裆部, 他低头拍了拍,再抬头的瞬间, 前方道路正中央出现醒目的三角警告牌,一辆闪烁警报灯的东风雪铁龙停在栏杆旁。
男人急忙打转方向盘,轮胎在湿滑的地面划出数米, 他咒骂着下车, 势必要找那不懂交通规则的人算账。
借着前照灯光线,他看清了站在雪铁龙后备箱的人影。女?人黑发齐肩,身上的白色衬衫裙被雨水淋透,轻薄的布料紧贴纤细骨架, 雨水顺裙摆流到小腿, 没入帆布鞋。
她察觉到动静, 缓缓回头,那是张纯净乖顺的脸, 苍白的面色,下垂的眼尾, 看起来柔弱无比。
男人喉结滑动, 走了过去, 上下打量着她, 搓着手问:“小姑娘,你的车什么情?况?”
“唉, 半路抛锚了,我不知道哪里出了问题,发动不了,紧急电话也打不通。”陈窈神色郁闷又迷茫,一阵风刮开,她瑟瑟发抖地抱臂,“我在网上查了资料想自己看看,可能?我太笨了,看了半小时都没看出门道。”
说完似乎想到什么,期盼地仰望男人,“如果?您愿意?,能?麻烦您帮我看看吗?”
“可以。”
男人欣然答应,撸起袖子,猫身钻进翻起的引擎盖,是个小问题,但他说:“是个大问题修不好,不过我朋友是修车厂的,我叫他帮忙。“
她点点头,他又说:“外面挺冷,你先去我车里吹下空调?”
陈窈抿唇,犹豫好久,采纳了男人的建议,并从驾驶位取双肩包。因为?后座堆满工具的缘故,她坐到驾驶位,他时不时狎昵地看她,闲聊日常琐事,却因此忽略她指头反光的硅胶薄贴。
车窗逐渐被雨雾覆盖时,男人的手放在她的膝盖,她没任何?反应,反而从背包掏出香水喷了两下,“香吗?”
“香死?了。”他说:“小姑娘胆儿挺大,就不怕我对你做什么坏事?”
陈窈低头看了眼,天真地说:“您的胆子也很大,凌晨雨夜公路,居然相信路边的陌生人并让她上车。”
“你很有趣。”男人凑近,“衣服这么久都没烘干,要不脱了挂到风口晾?”
“好。”陈窈很快改口,“算了,太麻烦。”
“怎、怎么会麻烦......”
她按住他的手,看着他涣散瞳孔倒映的刀影,诡异地笑了,“因为?脱衣服比洗身体简单。”
夜愈深,挡风玻璃的雨刮左右移动,从里透出的笔画逐渐清晰,那是用鲜血书写的两个字——
色欲。
“Cut!”
陈窈和男演员同?时从驾驶位出来,她神色淡定,而他似乎被什么吓到满头大汗。
今天是《七缺一》开机第三场,七宗罪最轻的罪行,色欲。
男演员扮演在逃强.奸犯,陈窈在路灯监控失修的雨天守株待兔,将他杀害分尸。从此正式开启连环犯罪生涯。
各自助理上前询问,秦倩为?陈窈裹上毛巾,“冷不冷?”
她摇头,走了两步,看着休息区的岳山。
上次调教?结束,江归一把他俩从南楚接到凉川。岳山保持原职,作为?管家?的秦倩成?为?助理。据说她消失的两年,两人在榆宁不工作照样领的以前的工资。
这时边叙走上前,用卷成?棍的剧本拍掌心,称赞道:“那笑好带劲,屏幕外看着都汗毛直立。我都怀疑你是不是这段时间报了培训班,对比以前女?鬼时的演技,简直突飞猛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