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之幺幺 第130章

作者:雾空了了 标签: 豪门世家 情有独钟 相爱相杀 现代言情

  “三!”

  “二!”

  “一!”

  气荡回肠的三声,陈窈的头还是被兽爪压着?,艰难呼吸,小王八蛋还是被她掐得紫胀,一动不敢动。

  言而无信,背信弃义,无可匹敌的默契,彼此恨得牙痒痒,又萌生一种诡异的快感。

  天灵盖都?在发麻。

  炙热到发烫。

  陈窈匍匐在茶几,眼睛、后背,全身每一处神经质冒汗,湿润。

  好想杀了他。

  好想杀了他。

  江归一倏而握住她的手。粗粝的茧子磨得她一抖,陈窈预料他的意图,叫骂道:“滚啊!江归一你就是个低等?畜生!”

  两年前?,她将刀插入他胸口,他握住她的手连同?刀往自己身体插。两年后,他再?次握住她的手连同?利刃往她身体插。

  积攒两年的愤怒,怨气、悲伤、酸涩太多复杂的情绪,彻底冲昏了江归一的理智,他在这刻只想捅死她。

  尖锐疼痛让陈窈一瞬间叫出?来,“你真是该死!”

  那?双狠决邪魅的丹凤眼通红,江归一将刀整根埋没,低吼:“一起死!”

  卧室非常大,房间最?顶层的窗台,可以看到飞鸟在江面?低飞。陈窈感?觉能听到翅膀呼啦啦的声音,她双手抓着?茶几,哪怕抖得不像样子,还要咄咄逼人地讽刺,“哼,还一起死。平心而论,江归一你就是个只会说大话的人,你舍得杀我吗?我和别?人结婚,你每天往剧组送餐车,往我卡里打?钱,隔几天就送衣服鞋子包包,怎么,在外面?看到好看的就想跟我买?你还是跟以前?一样蠢。”

  “闭嘴!”他狠狠頂。

  地板刺啦刺啦响,她连连失声,嘴上更不饶人,“前?天我点的果汁是你调包的,对不对?除了你也没人搞橙子草莓这种鬼东西,不好意思?,我全给何商岐喝了,他还说很难喝。”

  陈窈总能精准找到点击碎江归一,他气得按着?她的头,扇得她屁股都?是掌印,“他有没有碰过你!?”

  “呵,一夜七次呢。”

  “叫老公?!”

  “滚!”

  “叫老公?!”

  “蠢

  货!你就是个蠢货!”

  他将她掰正,“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叫老公?。”

  陈窈不带怂,“叫你个王八蛋!你就是彻头彻尾的蠢货!再?这样缠着?我,你会死!死无葬身之地!尸骨无存!”

  江归一从不半途而废,深吸气,抓着?陈窈的脚踝,直接往上抬,粗鲁地扯掉高跟鞋往窗户砸,随砰地声,含住她小巧玲珑的脚趾,眉宇既放荡风流又戾气浓重,“有种你就杀了我,没种就只能被老子干到死。”

  电流从脚趾到膝盖骨传遍全身,陈窈皱着?眉,梗着?红透的脖子骂,“有病吧你!恶不恶心!”

  他吮得双颊凹陷,“喜欢得要命,还装作恶心,陈窈,你就是个孬种。”

  “你他妈找死!”

  她扒开江归一的西装外套,隔着?衬衣用力掐他,她又逮着?两点使劲揪,他又喘又吼,耳垂的红痣滴血般妖异。

  她又骂,羞辱他,“看看,主人的惩罚让你如此快乐,江归一,你天生就适合当狗。”

  江归一低觑着?她,摘下领带夹和钉珠。

  陈窈警惕,“干什么?”

  他将它们夹在小鸽子上,注视她痛苦又快乐的表情,“帮助你认清,我们才是同?类。”

  所有注意力集中在领带夹,江归一非常奢侈,饰品只用最?好的材料,璀璨夺目的黄金宝石,和他眼睛相似的颜色,夹住了她。

  陈窈痴痴地看着?,看着?受到压迫逐渐红肿,胸脯起伏着?,不屑地说:“笑话,从你有心开始我们就不同?,谁跟你这种自甘堕落的人一样?”

  他本清心寡欲。

  他本无坚不摧战无不胜。

  他本和她一样。

  江归一大脑血液循环紊乱,疯狂撞击,嘶吼道:“是你!害我染上无法治愈的瘾!引诱我堕落!”

  他眼里浸出?泪,动作凶狠又残暴,“我为?什么会想回到巴瑶族?我他妈最?该回到的时间应该是没遇见你之前?!”

  “是你毁了我!”

  面?前?的人疯了般吻下来,温度炙热,黑色的火焰焚烧所有,陈窈躺在茶几,碧绿的衣衫如江水,在火里涌动着?。

  被打?碎的江归一,暴躁又渴求的江归一,说恨的江归一,衣冠禽兽的江归一,汗淋淋的江归一。

  她视线逐渐灼热,残缺的心脏怦怦跳动,纤细的胳膊腿缠住他,宿敌般与他激烈地厮杀搏斗。

  哪怕她咬的他伤痕累累,只要她有所回应,他就期待更多。

  江归一大掌掴了下她的屁股,手肘撑在她发顶,从她唇角一直舔到眼皮,“为?什么回应?”

  也不知在问与何商岐结婚,还是问她为?什么夹住他的腰不松。陈窈咬破那?颗性感?的喉结,血从皮肉溢出?,她又用唇腔包裹,吸吮腥甜的血。

  他止不住低吟,长?发散了,凌乱不堪地黏在汗湿的额头和脖子,泪从下颌滴落。

  “为?什么吻我?”

  她用指尖接住亮晶晶的泪珠,目光无法掩饰的喜爱,“因?为?你流泪的样子,漂亮又可怜。”

  江归一没来得及高兴,一巴掌扇到自己脸上,力道很重,瞬间耳鸣,他整个头往侧偏,头发掉了几绺。

  他回头,迅速将陈窈双腿压到耳边,一手掐住她的脖子,阴沉地问:“又玩这招?”

  陈窈呼吸不畅,手里握着?那?枚胸针,眼睛不再?黑白分?明,通红、潮湿、诡异。那?里似乎长?出?一朵畸形扭曲的花,通体以冰冷钢铁浇铸,一瓣足以封喉。

  这时掉地上的手机震响,那?是陈窈的手机。来电显示,商岐。

  没有姓,亲昵的名。

  江归一收回视线,掰开她的手取出?胸针,慢慢舔掉掌心的血,等?铃声停止,托住她起身,弯腰捡起自己的手机,拨电话。

  来电显示,无备注。

  他面?无表情踩碎她的手机屏,把她怼在玻璃,使劲掐她腰腹的“归一”刺青。

  “一个标记还没办法让你记住自己是谁的人,是吗?”

  她手指深深插进他的头发,“放我下来!我要回去!”

  江归一单手抵住陈窈,从西装内衬掏出?一根钢笔,咬开笔帽,开始签名,从脖子、锁骨,边頂边写?、边说:“跟我念,江、归、一。”

  “江、归、一。”

  “江、归、一。”

  ......

  他像教小孩说话,一遍又一遍,简直魔音贯耳。

  哪怕陈窈破口大骂,密密麻麻的“江归一”很快布满身体,汗墨交融,两人身上、脚下脏污不堪,他欣赏自己的杰作,然后用笔尖轻轻一点,“叫老公?,不然我在这里写?。”

  陈窈眼皮狂跳,面?色怪异,“笔给我。”

  江归一挑眉,笔塞她手里,然后双臂搂住她。

  玻璃砰砰响,江面?飞鸟四惊。

  她颤颤巍巍握着?笔刺向江归一的脖,却在渗出?血丝后,笔尖放松,转向他的额头。

  他目光灼烫,“写?的什么?”

  看着?迅速被汗水浸透而斑驳的两字,陈窈冷笑,“公?狗。”

  “哦。”

  陈窈闭眼,感?觉身体的秩序正在崩坏,快控制不住了,她似乎看到大片大片、邪恶诱人的红,让人牵挂着?迷,恨不得塞进身体,占为?己有。

  她不知道陈泊序第一次杀人是不是也这样,她感?觉杀人犯三字正在朝自己招手。

  沉默须臾。

  “江归一,你也毁了我,我也开始恨你了。”

  两三秒寂静。也许只有一瞬间。

  “随便。”江归一无所谓地耸肩,“反正你也不可能爱我。”

  “我当然不可能爱你。”

  江归一没再?说话,抱着?陈窈走过两面?怪诞而艳丽的壁画,进入一间房,北面?墙壁被厚重的天鹅绒幕帘覆盖。

  他按下开关。

  幕帘缓缓朝两边拉开,单面?玻璃唰地下,房间正中央悬吊着?一男人,身上制服规整,头颅垂下,黑色布条遮住眼睛。

  陈窈眼睛眯起,“你疯了?把他弄到这里,你想死。”

  能动何严两家的人只有他们彼此。就算真的想报复,绝能用如此简单粗暴的方式。

  这点江归一不可能不知道。

  “所以你现在有两个选择。”

  “一、现在叫何商岐当替罪羊,让他们狗咬狗。”

  隐藏附加属性,何商岐知道他们偷情。

  陈窈恍然大悟,她算计江归一的同?时,他也在算计自己。

  江归一的唇贴向她耳边,亲自把刀的使用权交给她,这是他用爱恨、痛苦思?念铸成的刀。

  他轻描淡写?地说:“二、我死。”

  仿佛只是一件微不足道的事。

  陈窈不信江归一没有后招。

  他做事向来运筹帷幄。

  他又用这种方式逼她做选择。

  不过,就算没准备和她又有什么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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