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雾空了了
心间被烫得颤了下,陈窈想起自己?完全被禁锢在床上,皮肉紧密相贴,像被蟒蛇缠绕,怎么都挣不脱。
这话也?听起来怪怪的,很难让人不联想今天发生的事和某些特殊癖好。
不能怪她多心,除却下药,江归一的房间太变态,黑灰为主色,3x3正方形大床旁边的储物柜,整齐摆放各种武器,刀枪棍,甚至还有皮鞭。
听他的命令,指不定怎么对她。
而?且他现在也?变成复仇计划的一环。
见陈窈迟迟不答复,江归一笑?意逐渐减淡,他食指抵着腕部天珠,缓缓摩挲,不悦地冷声道:“你与其和那废物苟且偷生,不如?当我?的狗。”
施舍的语
气,“我?给?你的,会比他更多,超出你的想象。”
陈窈露出一个嘲谑的笑?,尽管全身被束缚,仍旧咬牙支起身体,坐靠在沙发。
她注视姿态高傲的男人,长发披肩,身形纤细却不卑不亢,丝毫不受处境影响。
棋盘唯一的变量是她自己?。
要做,就做定局最后的赢家。
陈窈笃定道:“我?选第?一个。”
其他三人略讶异。
二爷平时?不当人,但非常护短,对自己?人也?出手?大方。怎么看都是第?二个选择更好,这女人看着不笨啊,她应该明白,如?果没有二爷放水,第?一天在拳击馆她就出局了。
江归一笑?容消失,那些旖旎画面,接触的瞬间,柔软细腻的触感传至大脑,像播放带,每一帧快速播放。
心中?莫名其妙的怒火因为她的不识好歹更加强烈。
想把她拆骨入腹的情欲纷涌而?出。
他克制住,眼神从而?变得幽深,外表风平浪静,实则暗流涌动。
“分不清局势的蠢货。”
陈窈微笑?,“没办法,女主人的位置太具有诱惑力了。”
“麻烦您四点钟将?我?送回去吧。”
女主人?
可笑?。
江归一起身,身量高到伟岸,那双丹凤眼垂着,俯视着她。
“你以后就会知道,其他杂碎都会一一出局,只有我?是你复仇之路的灯塔。”
灯塔永不陨落。
“但你没有机会了。”
第018章 围魏救赵018
夜风裹挟风雨的凉意?, 掠过主楼顶层阳台的镂空雕花木杆。
男人站在整个榆宁的最?高处,垂目俯视着百年家业,那双鹰眼?闪烁的微光深沉冰冷。
“父亲。”江亚卿肃立在身后, “抱歉, 母亲这次偏激了, 请您不要怪罪她。”
没有得到回应。
父亲到底在想?什么, 江亚卿无法理解,他牢记仇丽舒从?小的教导——三纲五常, 君为臣纲,父为子纲,在江家, 既为子也为臣。
父母之爱是计深远。
总归没错的。
无条件对父亲忠诚。
总归习惯了。
但从?今年开?始, 发生太?多让人惘然的事,江亚卿注视父亲的背影,嘴唇蠕动?着,低声喃喃:“可这一步又为了什么, 我实在不明白......”
江之贤望向远处的地平线, 眯起了眼?睛, 须臾缓声道:
“我教过你,不是吗。”
“防备的严密周全?, 往往容易松懈,司空见惯的事就不会引起怀疑。”
他伸出手, 似乎一切尽掌控在慢慢合拢的五指, “瞒天过海, 也要玩得像样?子。”
那瞬间, 江亚卿惊惧地睁大?眼?睛,骨髓里渗出的寒意?浸透心肺。
空气的流动?似乎变得缓慢。
良久。
“回去吧。”
江亚卿咽喉轻轻一滚, 无声呼口气,朝始终没回头的父亲恭敬鞠躬。
“是。”
.
百年间江家更新换代,榆宁按照历任掌权人的要求整修数次,江之贤当年从?偏系篡位,为巩固自己的权力,做了许多极端的事,这也是为什么在榆宁看不到那代祖父、叔公辈。
江之贤生性谨慎,帷幄讲究阳谋在上,阴谋在下,因此?九幢楼重新装潢时地下层互通,辟出了一条通往后山的暗廊,既是血路也是退路。
按理来?说,江归一知道,江颂竹也应该知道,可她掌握的资料未曾提及任何只言片语。
“进去吧。”闻彻踢了脚集装箱。
江归一的衬衫很大?,套在陈窈身上长度及膝。防止走?光,她压住衣摆,缓慢抬腿。
闻确催促,“快点,要我们请您进去吗?”
从?她选第?一个选项,双胞胎的态度就差把“看你不顺眼?”写脸上了。
明明是江归一为一己私欲破坏了她的计划,把她当发泄工具,整得像……
陈窈一时找不到合适措辞形容,钻进集装箱半分钟后,联想?电视剧的滥俗剧情,她轻嗤了声。
整的像他真的是什么黄花大?闺女,被夺走?清白,请她负责,她不认账,他恼羞成怒。
搞笑。
可退一万步他有方法瞒过江之贤,照样?逃不过献身宿命。陈窈的表情和情绪在一片黑暗里消匿。
滑轮轱辘响声停,集装箱的盖子打开?,再次重见光亮。
陈窈本能抬手遮眼?,站起来?的刹那,瞳孔微微放大?。
“后面交给你了,二爷说计划照常。”
“好。”
秦倩短发服帖,如常一般朝她伸手,“陈小姐,当心,别摔了。”
三点半的地下层阴冷幽邃,身处此?地,犹如深陷越来?越扑朔迷离的棋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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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
南楚沽江边的森林公园旁,有一片景致宜人的旅游景区和连片的酒庄。绿茵地前不久新修建了家私人高尔夫俱乐部?,这里专属精英沙龙,富豪和政客偏爱来?此?处彰显自己的地位,借此?艺术、运动?的名义规划出利益相连而固化的社交圈。
来?到高尔夫球馆前,陈窈换上了白色的Polo衫和短裙标配,轻盈的材质和高马尾让她看起来?青春洋溢。
“江先生,我不会打高尔夫,等下应该做什么呢。”
“没关系。”
“嗯。”
昨天的事江之贤只字未提,但今早连佣人都知道,有人胆大?包天在首领酒里下了淫.乱的药,他和“陈小姐”翻云覆雨,又去和三姨太?共度春宵,唯独冷落了大?夫人。
今天又叫上所谓的家人来?新买的高尔夫球场散心,而仇丽舒和吴贞芳同时身体抱恙推辞了。
因此?作为江之贤女人出席的只有陈窈。
她小步跟在他身后,每一步如履薄冰。
必须开?始行动?,否则会被吃得骨头渣都不剩。得找机会和江颂竹聊。
陈窈和江之贤一起下了摆渡车,他的四个儿子和下属从?后面车辆下来?,队伍汇集,进行日常寒暄和一些?工作上的交流与汇报。
江家基因离谱,每个人生得身高腿长。矮了大?半截、在常人中算正常身高的陈窈在他们衬托下显得不合理了。她看了眼?江颂竹,默默让出江之贤旁边的位置。
随后两?道视线黏到背后,其中一道定在肩胛骨上方,穿透力强得透过薄薄的石墨烯面料,像唇舌般碾磨着昨日被吮吸到几近破皮的皮肤。
不用想也知道是江归一。
陈窈被盯得恼火,脸颊隐隐发烫,脚下一软,秦倩立刻扶住她,“没事吧?”
平地绊脚,几位男人同时投来注目礼。
与江归一不明含义的目光短暂对视,陈窈低头,右手不自觉握住左腕。
秦倩早上特意?涂抹遮瑕膏,不然束缚的淤痕简直触目惊心。身体各处残留的痕迹,提醒他们二人昨日的过戒之事。
该死,他就不能离她远点?
陈窈稳定心神,淡然地说:“没事,昨天睡晚了,没休息好。”
江归一视线在她和江之贤间转悠,握了下腰间的刀。
进入大?厅,高端皮质沙发椅坐了林林总总二十多号人,女眷很少,也没有其他三大?家,江家一枝独秀,顿时所有人行注目礼,等他们落座,依次过来?问候。
令陈窈没想?到,似乎江之贤在场,江归一今天维持了绅士风度,玩转社交称得上如鱼得水,在四个儿子里都算翘楚。
一名满身名牌、气质高调的年轻外国男人走?来?,他看了眼?陈窈,用不熟练的中文对江之贤说:“江先生,好久不见,上次回国没见到您真是太?可惜了。今日正好国联新任华侨会长也在场,不如一起打个比赛?”
“好,等下贵宾厅见。”
男人又依次和江之贤四个儿子打招呼,对江归一热情展开?双臂,熟稔随意?地叫了声Gioele,似乎和他相熟。
知道秦倩是江归一的人,陈窈索性不藏掩,直言问:“那是谁?”
没得到回应,她侧目,“我们现在是一样?的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