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默语书白
林与然咬着棒棒糖,抬头瞄了眼迟曳。
迟曳脊背挺直坐在老板椅里,高陡鼻梁上架一副银边眼镜,禁欲感更强烈了。
以前他就是平时不戴眼镜,上课学习和看电脑的时候才会戴一下,林与然还知道,他戴上眼镜的时候,鼻背中
断那颗小痣正好会被镜边挡住。
他目光平视着电脑屏幕,表情认真,修长手指游走在键盘间,肩背时不时随着音乐的律动晃动一下。
此刻的氛围和画面与多年前的他们很相似。
林与然记得,那个时候,除了第一次跑出来太过慌乱,忘带书包外,后来她每次都是带着书本跑出来的。
在迟曳的Vip包间,她通常会刷题刷到深夜,迟曳就一个人在那打游戏,他带着耳麦,但会给她播放音乐听,他们的品味还挺相投,迟曳放的歌她都爱听。
她困了,就躺沙发上睡,迟曳也就不打游戏了,关了电脑在另一张沙发睡。
第013章 明晃晃的暗恋
这个氛围特别适合创作,林与然沉浸其中一画就停不下来了,还是迟曳提醒她该活动活动了。
“画挺长时间了,下去玩把游戏放松放松?”
这一下午,林与然画得很顺畅,霍去病系列已基本完稿,便欣然接受提议,“好啊。”
下楼,跟着他们打了两局游戏后,季墨揉着自己的手,拧得眉毛紧紧的,跟秦朗说:“秦队,我腱鞘炎太疼了,能给我请两天假吗?真疼得受不了啦!”
严兮也揉着自己的后腰说:“秦队,我腰也疼死了,也想请假。”
季墨喷他:“你那腰又不是训练训的,那不是晚上和你女朋友玩废的,有脸借这请假。”
严兮刚要回嘴,迟曳“咳”了声,冷声警告:“说正经话啊。”
两人看眼林与然,马上消了声。
林与然笑了下,提议说:“腰疼、腱鞘炎啊,你们想不想试试扎针灸?”
“我老画画,也时不时腱鞘炎,我好朋友中医名师传承人,我每次犯腱鞘炎了,找他扎两针,立马就好了。”
严兮邹着张脸:“扎针灸啊,疼不疼?”
林与然笑:“不疼,就是扎穴位嘛,酸麻胀而已。”
季墨:“那行,与然姐,我信你。”
他招呼其他人:“你们谁还想扎针灸?”
有人喊问:“与然姐,颈椎不舒服可以吗?”
林与然:“都可以呀,不光可以针灸,还可以推拿、拔罐什么的,我朋友名师亲传,可厉害了。”
“他们有些人化验的肿瘤标志物指标不正常,找我朋友开了几副中药喝,指标都能转阴,有些人癌症疼得受不了,找他,都能给缓解了。”
“这么厉害!那我们也去试试。”
大家伙都同意了。
严兮:“那择日不如撞日,就今天去呗,我已经疼得受不了啦,你那朋友方便吗?”
林与然看眼时间,“现在下午三点半,你们可以出去吗?晚了不行哦,他也要下班的。”
严兮扭头看眼迟曳,又看向秦朗,“秦队,可以不?”
“行吧。”秦朗点头,“我也颈椎不舒服,我也去。”
“那我跟我朋友打声招呼。”林与然拿起手机,给林逸群拨过去。
没响两声,被接起来。
林与然一句客套话不说,开门见山问:“林逸群,我一会儿带几个朋友去找你扎针可以吗?”
电话那头,林逸群温声:“可以啊,你的朋友不就是我的朋友。”
林与然笑:“那行,我们一会儿就过去。”
挂上电话,林与然冲大家说:“那赶紧的吧,去把各自医保卡带上,我们尽快过去。”
一伙人匆匆上楼拿证件去了。
迟曳一声不吭的,也往楼上走。
林与然跟上他,一起回到他的办公室,收拾起自己的东西,跟他说:“那我带他们去趟医院,然后就直接回家了。”
迟曳拿起车钥匙,和她一起往外走,“把你那朋友吹得那么牛逼,我也一起去看看。”
林与然莫名感觉他这话有点…呃……似乎是阴阳怪气。
“你也不舒服吗?”
“嗯,头疼。”迟曳不咸不淡地答了句。
一行人分坐三辆车,往南医三院开。
一路上,迟曳没说过一句话,默不吭声地只管开车,后座上三个男生也静悄悄的,像是不敢说话。
车内寂静的诡异。
林与然纳闷,怎么突然间像是回到了刚重逢时那种感觉了。
“迟曳,放点音乐听听呗。”林与然试探性地开口,想打破这怪异的氛围。
迟曳没吭声,倒是伸手把音乐打开了。
林与然也不管了,爱咋咋滴吧。
来到南医三院,一行人在一楼收费处挂了号,跟着林与然一起坐电梯上五楼。
中医专家门诊和外科门诊在同一层,一南一北。
电梯运行到五楼,打开后,电梯口站着四个虎背熊腰的男人在等电梯,站在最前头的一个男人满胳膊纹身,右前臂上裹了厚厚一层纱布,看样子应该是刚从外科包扎出来。
看到林与然后,四个男人眼睛瞪亮。
林与然看着他们一脸猥琐色相,十分嫌恶地翻了个白眼,走出电梯。
迟曳他们也下了电梯。
身后那四个男人哄笑出声。
“我操,这妞长得这带劲啊!”
“还冲我们翻白眼,哈哈,样子好像一只傲娇的小猫咪,爷就喜欢这种有性格的。”
“不把这妞,不是爷们。”
迟曳闻声,停住脚步。
秦朗他们也停了下来。
那四男人目光刚都被林与然吸引去了,根本没注意到她身后的这群男人其实是跟她一起的。
其中那个胳膊包纱布的花臂男小跑两步追上来,伸胳膊拦住林与然,眼睛肆无忌惮地上下打量着林与然曼妙的身段,嬉皮笑脸地说:“妹妹,加个微信呗。”
林与然嫌恶地拧起眉心,没好脸地说:“没有。”
见林与然要走,那男人伸手就要扯林与然的袖子,林与然敏捷地一挣胳膊,躲开两步,指着男人鼻子,沉声道:“要吃牢饭就直说。”
那男人一听更兴奋了,“呦呦呦,有味道,爷更有兴趣了…嗷——”后面粗鄙的话语被喉咙里的惨叫取代。
迟曳走上前来,猛一把将花臂男裹纱布的那条胳膊捏住。
花臂男顿时龇牙咧嘴的,后退着连连惨叫,手臂纱布迅速渗出大片鲜血。
和他一起的那三男人见状立马要冲过来,被秦朗他们围住。
秦朗抱拳,握得骨节咯咯响,“怎么,要打架是吗?”
那三男人见他们人多,又个个人高马大的,立时不吱声了。
迟曳捏着花臂男不松手,冷眼瞧着他,手上使劲,极轻蔑地说:“加微信,你也配?”
花臂男脸色早已疼得惨白,额头豆大的冷汗不断往外冒,口中只有惨叫声,胳膊上裹着的纱布很快被血渗透。
像是嫌脏了,迟曳就手猛推他一把。
花臂男被推得后退几步,踉跄着摔倒在地。
迟曳迫近他两步,居高临下地俯着他,嗓音肃冷:“孙贼,找死,就直说。”
那花臂男很明显地哆嗦了一下,忙求饶:“兄弟,我错了,再也不敢了。”
另外那三男人也忙说:“误会,都是误会,我们没别的意思,兄弟息怒。”
“滚。”迟曳冷声。
三人畏畏缩缩地走过去拉起地上的花臂男,电梯都不敢等,走楼梯仓惶跑了。
迟曳的眼睛本就薄冷,加上他骨子里带着的不把一切放眼里的狂妄感,平常看都带了锋芒,浸染寒戾以后,更是看着危险不好惹。
他打架的样子,浑身威压四散,那是一种来自上位者的碾压,一般人根本不敢与他对峙,也难怪那四个男人溜得那么快。
见惯了他温良无害的样子,猛得看到他锋利的一面,简直不要太酷。
林与然一时看楞。
迟曳走到她身边,用左手拍打着她刚被那花臂男抓了一下的衣袖,像是想把袖子上的脏东西拍下去,“怎么,吓到你了?”
林与然回神,摇摇头:“没。”
严兮插话:“与然姐,你一个女孩子以后出来外面别和这种人硬扛。”
林与然冷哼,满不在乎道:“不硬气点,他们更放肆,放心,姐姐我这二十四年可不是吃素过来的,对付这种程度的小流氓不在话下。”
她抬睫看眼迟曳,转对大家说:“今天谢谢你们了,跟你们出来简直太有安全感了。”
一群小男生嬉笑:“能给与然姐当一回护花骑士,
我们别提有多荣幸了。”
林与然轻笑了下,提步往中医专家门诊走,“被几个傻逼耽误了点时间,走了,抓紧时间去治疗了。”
下午四点出头,门诊病人相对来说没那么多了,但前面还排着五六个病人,虽然是林逸群的好友,但是随意插队扰乱医疗秩序不太好,林与然和林逸群打了声招呼,跟大家在候诊区椅子上坐等。
刚那花臂男胳膊被迟曳捏得渗出来不少血,糊了迟曳一手,他去卫生间洗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