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寅子南
懒得跟她折腾了。他还有不少重要的事要做。该好好筹备筹备了。
…
池边。周晓枫望着周玉程气鼓鼓离去的背影,终于又把他气到,自己也忍不住笑声不止。眼泪都出来了。
好久没这么爽过。好多年了。
笑罢,她擦了擦眼角的眼泪,心情平静了。
终于逼问出了大少住院的原因。
看来人没什么大毛病。也就是有点同性恋倾向,这也不叫病。
她妈,傻妈,前半生追着男人跑,活得没滋没味,后半生,又指着另一个男人打转,投进去全部的心力,太子爷的太子妈,那可是她最爱的孩子啊。
好在没什么大事。不然她这个太子妈,这辈子也真是废了。
…
得知周家在办婚礼,从西拿口中知晓周玉程又要结婚了,那一晚,郑锦年躺着办公,几乎没睡。
天还没亮,他就把莫萧从朋友家抓起来,要他准备准备,去趟香港。
别人办事,郑锦年不放心,关于任何线上的说辞,郑锦年都不想轻信,所以他要莫萧亲自去跑一趟,去香港打探打探,去见一见周玉程。
莫萧服气,他昨晚宿醉,这会儿人都是晕的。
他们俩也不知道闹个啥,明明一通电话就能解决的事,莫萧推开郑锦年:“我有周董电话,我给他打个电话。”
“不行。你最好还是去一趟香港。”
哪里是最好,是票都给他买好了啊,郑总。
缺德啊。他现在哪有时间到处跑啊。他忙的简直起飞。
莫萧去就算了,郑总还说不要打着他的旗号去,有毛病这不是,他不打他的旗号,他难道打他爹的啊。
一趟去而复返,莫萧回来了。
回来后,表情凝重。他告知郑总:“完了啊这是。”
“什么?”郑锦年心都焦上了。
“程董给他爱宠,一条狗,举办婚礼。港媒没报道这事,但是,港媒闻风,报道起别的事。”
“什么事。”
“不太妙的事。周家要办白事,动静还挺大的,好像什么园子、林子都在重新整修,周董说让我回去静等消息,过两天正式给我发请帖。”
郑锦年头稀昏:“白事?谁?他家谁……他是不是还在闹着玩,他宠物去世了?”
“还真不是,”莫萧搞不清楚,“不可能是宠物,瞧着规模挺大的,港媒都开始预热了。不能是给什么狗啊猫的瞎搞吧。”
郑锦年心中如打鼓,不好受。在焦急忙慌和什么也打听不到的等待中,莫萧收到周玉程请帖,异常正式,上头明确标注地点和日期。
莫萧敲开郑总办公室门,脸色比前两天还沉,告知郑锦年:“郑总。你得做好心理准备。”
郑锦年眉目沉得能装两座山,面上的凝重几乎是条件反射。
莫萧道:“确定了。周董的秘书康女士发来邀帖。于下个月24号,林肯庄园,周家要给周玉程办葬礼。要求我郑重出席。”
咚的一声,雷响,郑锦年觉得天都塌了。
…
周玉程的大秘书给郑锦年身边,但凡他熟悉的人都发了请帖,唯独绕过郑锦年,连西拿都收到线上请帖。
唯独他没有。
这几天,不光是港媒在疯狂报道,从视频中能看见,络绎不绝的记者分别聚集在周家别墅外围,还跑到了周家大家姐以及在港的小妹公寓附近蹲点。
宁市几位收到邀帖的世家,暂时搞不清楚什么情况,和郑锦年还算熟的,有特地打来电话问他,知不知道怎么回事。
现在周家瞒的还是很深,不知道周玉程小周公子突然暴毙具体是什么原因。
赵灿惊呆了,他打视频来,道听途说,告诉郑锦年,说,在宁市,就有人看见了,周公子在宁的最后几个月,不是去乡下忙着参加白事,给人敲锣打鼓奏丧乐,就是偷摸摸去医院,被人撞见过好几回了。
感情病得这么重。
怪不得最后离开宁市仓促的很,连顿散伙饭都不肯跟大家伙好好吃一顿。
那会儿大家就觉得他面色不对,老是发白,肯定得癌了。
所谓病来如山倒,天妒英才啊。赵灿唏嘘不已,劝郑锦年想开,还问要不要自己来德国陪他几天。
他知道在宁市半年,他和周公子关系挺好的。
他自己其实也很惋惜,说到兴时,泪都流了好几串。
郑锦年冷着脸说不用,挂了视频。
室内宁静,郑锦年双手交叠,按在额头上,一阵恼火,片晌,迅速抬起头来。
该死的周玉程。
你到底在闹什么!
郑锦年买了票要去香港,人落地机场,被九叔亲自接待,又将他劝回了。
几个小时后,郑锦年没见着周玉程面,又返回了德国。
莫萧不清楚内幕,来问郑锦年什么情况,郑锦年捏着额头,火气和郁色全在心口压着,眸光都是劲劲的,躁动:“没见上面。发消息倒是回了。人还活着,说我不该联系他。”
总之他在香港是又跳又唱,搞得鸡飞狗跳,摆台子唱大戏,激得在德的郑锦年每天情绪都五六七八变,快把他逼成狂躁大怒师,但他在那边,依旧态度淡淡。
郑锦年给他打电话,发视频,一百条语音都有了,他一句不回,末了,郑锦年说要拉黑他了,他终于来了一句。
【说好的。别联系。】
好,好极了!
他回港一趟。病好不好不知道,怎么治郑锦年,他怕是咨询了全港的心理专家和情感大师吧。
郑锦年确实快被他折磨得双相症要发。
周家的事扑朔迷离,每天都在网络热榜上被人讨论,因着消息放出的太广,买的营销号太多,事情一发酵,彻底闹坏了。
这几天,周家的股票大幅度跌宕,已经涉及到公司层面。
从港飞到中东的周传德闻知此事后,再度一个转机回了香港。
连在北京的关家都惊动了,老爷子老太担心得不行,周传德一一安抚后,喊了周玉程回来,见面关了门,抡起橱柜上花瓶里插着的绿梅一枝花,差点扒了周玉程屁股一顿打。
何止是外头鸡飞狗跳,家里也是闹得吵得不可开交。
架不住。
怎么都不行。
大少要在港办事,就在家门口办,选定了地点,谁也拦不了。气的周传德骂他蠢蛋,逼着他滚回英国去折腾,别在他眼皮底下闹,眼不见心为净。
不管用。
大少挨了打,挨了训,挨了骂,告知他爸妈。还放狠话。
“爸你要嫌烦,你回中东去,你不一堆事吗,老在家待着,烦不烦啊你。你骂够了没,骂够了我还要去办事,我忙得要死,你能不能别给我找事。后天我要召开新闻发布会。英国的、欧美的,内陆,各家媒体都请了,我要做现场直播,你别给我乱出幺蛾子。这场发布会我格外重视。要是办砸了,你别怪我跟你翻脸。”
周玉程撂了话就走了。
第95章 人生如戏 葬礼特办
家宝的爸妈在家气得胃痛,家宝的妹妹们一个个笑得肚子痛。
九叔为大少忙前忙后,很多事是他把持,这件事确实不能办砸,周氏夫妇拿儿子没办法,九叔还要从中说和,一番深入沟通后,周传德是认了命。
周董被儿子逼得赶在他大儿子开发布会前一天,简单接受采访做了声明。
声明言简意赅。
一是说儿子没生病,身体康健,丧事是他自己为自己操办,周家人事先不知情。
二件是说已经批评过程仔了,不管用,他孩子心性,长不大,给自己办丧事是闹着玩。这场葬礼,他不会去参加。
三件还是说,不支持,不赞同。不理解现在的孩子在想什么。
便有记者问起月前家中“小公主”跳海一事,问起小公主精神状况是不是好一些,还有自杀倾向吗,周传德拒绝回答。
周家固然盘根在港岛,声势显赫,周传德聪明了一辈子,可一辈子的名声,是被一家子败完了。
他家成了演戏场了。闹不完的笑话。周传德想,他这辈子也别想在几个同辈的董事亲友间抬起脸。面子里子是丢完了。
早年家里的大少聪明伶俐,是名门之秀,多少人夸赞。随着他离婚,在国外定居,众人对他的报道略少于几个小妹。
这一番下去。周家彻底美名远扬。
一家子神经病不是?
关南英担心的是:“你说,程仔会不会在明天的发布会上公开自己是同性恋的事,这莫不是寻思自己以后无后孝敬送终,所以提前给自己办上了。趁着青春年华正好,周家还算人丁兴旺,昌盛,仔仔他。那这场葬礼我们得给他好好办啊。葬礼葬礼,越有声望,越有讲究,就越要大办,从来都是家里人给操持。哪有他自己给自己操持的,他哪里懂,九叔也不一定懂,这孩子,一些细节来问问我才是。”
“老婆!”周传德心里发累,无奈,从来是只要涉及到儿子的事,他老婆哪有不同意不愿意的,“你就惯着他吧,早晚惯他惯得不像样!”
翌日发布会现场。
大少一身打扮俊逸,穿搭时尚。气色尚好。
发布会开始,他便侃侃而谈,对答如流,场内气氛欢愉。
大少开始从人文从地理,从大环境经济贸易,从火山爆发聊到自己十年前读书三级跳的事。又聊到几年前他在非洲打的官司。做了哪些成就。
他看上去一切正常。
这场直播是实转网,有些国家的电台正在实时播放。
大少某种意义上是周家的象征,但他的身份不局限于周传德之子一个方面,他开始由广阔的天地说到自身,又说回上半年一直办到冬日在宁的那场车赛,无疑,是取得巨大成功的。
最后,他将话题绕回自身,绕到周家。
扯高小喇叭,周玉程谈吐自得,气淡从容,面上带着俊朗的笑。又开始接受提问了。断断续续道。
“人生百态,我也不过是想多尝试一些滋味。
家里,家里当然是不许我给自己办丧事的啦,但这场丧葬可是不一般的奢华盛大噢。
对的。会邀请一些媒体朋友去参观,会公开葬礼一些细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