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软眠眠眠
大学生似乎也惊讶了好一会儿,半响才打字:[没了,那个人当时手上留着血,我想给他包扎一下,他拒绝了]
不知想到什么,大学生又发来一条:[对了!那个人最后还和我说如果有人打听他在哪就说不知道]
晏迟生收起手机,看着人把车驶进豪庭公寓时,面目如常,丝毫没有得知对方是意外跑进他房间后的惊讶。
跑车倒车入库后,沈亦白便抽出钥匙,开门下车。
晏迟生没有犹豫,也跟着下车。
待人锁好车后,他便跟在人后头,坐上电梯,直达二十层。
走到门口时,沈亦白在智能锁上摁下指纹,一道“欢迎主人回家”的智能音随之在耳边响起,他便拉下把手开门。
“你这智能音挺有趣。”
沈亦白红了脸,遮掩道:“我忘记改了。”
晏迟生笑了下,没说什么。
两人进门后,沈亦白便从鞋柜里找出另一双拖鞋放在人面前,知道对方有洁癖,他还特意解释了一句:“穿吧,我之前新买的。”
察觉到对方的体贴,晏迟生弯腰换下鞋子后便道了声谢。
“道谢免了,你一会在床上轻点就好。”
晏迟生不知该说什么。
在得知对方不是应该和他签约的大学生后,晏迟生不知该如何面对对方毫不顾忌的荤笑话。
趿着拖鞋走进客厅时,晏迟生环顾了下对方的装潢设计,整体简约时尚的风格,看起来低调又高级。
不知怎么想的,晏迟生突然道:“当初你给我的那张卡,除了让我重新开房间,还有其他意思吗?”
沈亦白走到他身后的厨房里倒了杯水:“本来只是借住你房间一晚的意思,谁知道你后面回来了呢?将错就错下,我想那钱应该够睡你一晚了,当然,如果你觉得不够的话,我们也可以用房租来抵消。”
晏迟生沉默了下:“你把我当成什么了?”
沈亦白后背贴着大理石台,端起水杯,有些不解地看向晏迟生:“还能什么,你不是男公关吗?”
男公关,牛郎的别称。
随着“公关”一词在某些特定环境下被演化为提供某些特殊服务,男公关很快成为特殊服务从业者的代称,常见于夜总会等娱乐场所。
晏迟生:“……”
好,很好。
沈亦白放下水杯,他不知道为什么感到浑身发凉,背后有股冷飕飕的寒意从脊椎骨一路攀爬上他的肩胛骨。
明明他刚刚进来的时候就把房子里的暖气打开了。
为什么还这么冷?
“沈亦白。”
突然被叫全名的沈亦白猛地打了个激灵,他看向陷在阴影里的晏迟生,感到些许不对劲,“怎,怎么了?”
“你过来。”
落地窗前没有开灯,昏昏暗暗的,沈亦白看不清晏迟生此刻的神情。
“……过来干嘛?”沈亦白迟疑道。
晏迟生似乎是笑了下,语调极其温柔,却又仿佛带了丝不易察觉的凉意。
“过来,试试你说的落地窗。”
作者有话要说:
前文的胖子“赵又廷”改名字啦,改为“迈克尔”了,因为赵又廷有点出戏
第22章 玻璃
沈亦白发誓,如果再给他重来的机会,他绝对不会喊出“试试就试试”这五个字。
窗外落雪飘飘,霓虹闪烁。
位于市中心的繁华地段,四十多层的高度从上往下看,尽收一片灯火辉煌。
沈亦白被人压在落地窗前,被迫做出难以启齿的动作。
幸好落地窗是单向透视玻璃,只能里面看外面,外面则窥视不到内里。
否则,他绝对会羞耻地撞墙自尽。
不过,现在的情况也和“撞墙”没什么区别,关键在于那堵墙变成了他,而撞人的对象成了晏迟生。
“轻,轻点……”
晏迟生垂眸,目光逡巡在对方白皙的后背上,一寸寸挪动,后背的汗珠凝成实质,顺着肌肤纹理缓缓滑过。
“你特么的……!”
算命说的果然没错,他今天就是要遭名为晏迟生的大灾。
沈亦白没忍住爆了声粗口,还没说完,紧接着感到异样的侵入,上不了台面的粗话也就顺理成章地变成了压抑的闷哼。
不知怎么,晏迟生忽然想到前年他买的一个私人岛屿。
岛上风景宜人,海鸥休憩于海岸附近的岩石边,绵延不绝的海声伴着留声机上了年代感的歌声,缱绻而缠绵地环绕于他的耳畔。
他花几亿盖了一座城堡,岛上除了各种娱乐设施,还有个玫瑰园。
满园的玫瑰在四到五月开得极为鲜艳欲滴,走进园内,他曾附身拾掇一朵玫瑰花,却不小心被上面的荆棘给刺到。
如同现在。
几次三番,眼前人嘴里都会蹦出一些对他的咒骂和脏话。
“草你大爷的晏迟生……”
“……你他妈的轻点行不行?!!”
晏迟生没见过话这么多的人。
于是他小小地惩罚了一下对方,哪知人不堪忍受,当即一软,腰腹再也支撑不住身子,勉力踮起的脚趾蜷缩不已,最后快要栽倒时,莹白瘦细的脚心被他抓住,捞起。
沈亦白双脚离地,被人抱着抵在玻璃上,为了找一个支撑点,下意识圈住了晏迟生的脖颈。
两人的距离密不透风,晏迟生能清楚地感觉到对方粗重的吐气扫过他的鼻尖,灼热滚烫。
他仍在往前靠近,蓦地贴近。
铺天盖地带有侵略的气息随即覆下,夹杂着他身上的檀木清香,猝不及防地打乱了沈亦白的每一道呼吸。
一瞬间,沈亦白眼前有几秒的眩晕。
他下意识地扑腾,乱动,明明是抗拒的举动,却因为被压制而显得软绵无力。
像抵抗,又像欲拒还迎。
在半昏半昧的光线下,晏迟生钳住了人的手腕,低低道:“……别乱动。”
缓慢掠夺的攻势宛若一股清泉流入心底,好似要填平心间每一处坑坑洼洼的欲壑。
强势有力的禁锢,令沈亦白心惊而胆颤的发现,对方并不如表面看上去的那样柔弱漂亮。
反而,像是努力伪装成人的怪物一般,疯狂而贪婪,带着阴冷粘稠的视线,沾在自己身上,无法洗净。
是错觉吗?沈亦白想。
明明对方看起来如此禁欲克制,从外表上看毫无任何攻击力,可为什么……
他却感到了一丝害怕。
一种,招惹上疯子的害怕。
……
沈亦白快撅过去了。
他怎么也没想到会这么疼,这和第一晚经历的美好完全不同,也和他想象中在落地窗前缠缠绵绵的场景大相径庭。
“他妈的……晏迟生你个混蛋……”
晏迟生听着人还有力气骂人,便从后面拥住了对方,慢条斯理的动作与沈亦白僵硬绷直的脸庞形成鲜明对比。
他低头,在人耳畔间如对待情人一般温柔呢喃,含着轻轻的笑意,不紧不慢地说:“你再骂一句,我就干/你时间久一点。”
“骂多了,明天就让你下不来床,不信,你大可以试试。”
“死混蛋,你威胁谁呢你……”
倏地,猛地被撞了一下。
沈亦白登时呜呜咽咽,忍不住道:“停!停,疼……我疼……”
晏迟生指腹研磨着人眼尾那点湿意,好脾气道:“我会轻点的,只要你不骂人。”
“混蛋……”
沈亦白根本不管对方威胁什么,只要感到了疼,他张口就骂:“晏迟生……我草(一种植物)……”
或许是疼到了极致,被人撅的感觉实在不太好受,沈亦白忍不住掀桌反抗,“……你妈的,你实在不行就换我来!”
晏迟生幽幽地叹了口气:“你嗓子不想要了?”
沈亦白哪里听得进去,当即喊道:“你快出来!我不要了我不想要了……呃啊……你大爷的,你这技术实在不行就让我来吧,我草……”
晏迟生皮笑肉不笑地看着底下乱喊乱叫的人。
对方实在是不听话。
他俯身,贴近对方的耳朵。
声调温柔,说出口的话却像是魔鬼带着镰刀一般含着满满的危险。
“你再说一遍。”
对方抖了下身子,却还是忍着疼喊道:“你不行就换我来!”
晏迟生笑了。
他的手指不紧不慢地顺着人肩胛骨往下滑,沿着骨骼嶙峋的骨节一路点到后腰,以难以推开的力道不由分说扣住了人的腰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