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喜粒
就连吞并许岸父母丧葬费、抚恤金的事?情也被翻出,一时间?口诛笔伐。
彼时许岸已经离开淮州。
赵氏汝瓷经营的风风火火。
陈烁和庞娟两个人配合打得好,一个负责内部?管理,一个负责外部?营销,当真一点都不比师傅在的时候差。
陈烁这个师兄当的幼稚,拉着许岸的手和录取通知?书放到了媳妇的肚子上,据说预产期在明年一月,说要给孩子学霸的胎教。
许岸却也配合他,愣是对着嫂子的肚子,读了一下午的绘本。
许岸去见了师傅。
摔伤的地方已经大?好,健步如飞,哪里还有之前躺在病床上挪不动步的模样。
无需操心厂里的事?情,每日里窝在工作室,越发认真的钻研古法汝瓷的制作。
汝窑瓷传世的少,存在的时间?也短,饶是现代汝瓷已经有了突飞猛进的飞跃,可也还是很难做出当年古瓷的美。
赵光远满手泥坯。
放在流水下仔仔细细每一个指缝都冲的干净,这才拿起许岸的录取通知?书。
青大?广润管理学院。
师傅连说了几声好,眼眶子有些红,又说了句,“娇娇辛苦了。”
惹得许岸也落了泪。
这是她收到通知?书后,第一次有了委屈的冲动。
窝在师傅的怀里,到底有些遗憾,“师傅,我没有读历史,也没有读人文,我从?陆先生那里买了套房子,想赚钱。”
她明明答应师傅,要做汝瓷的传承人,可好像对现在的她来说,太难。
赵光远摸着她的头?发,笑得慈祥,“我能教出青大?的徒弟,说出去十?里八乡也要羡慕我赵光远的,师傅沾了你的光,日后我们娇娇赚了钱,为师想喝滇红。”
许岸破涕为笑,仰着一张漂亮的笑脸,点头?应下,“好,到时候师傅想喝多?少喝多?少。”
开了学,再想回来看看也就没有那么容易。
许岸在汝城多?住了几天?。
跟着师傅做瓷,像是回到了去年她刚来时的样子。
也是这般燥热无雨的大?晴天?,在工作室待上一上午,就会湿透了似的,满身?汗水。
但工作单一细致。
全身?心的投入,会忘掉大?半的时间?。
临走的前一天?,照例请着大?家去吃火锅。
三十?多?度的天?气,火锅店里冷气开的足。
庞娟叉着腰,让她一定?不要落入小男生的甜言蜜语中。
“许岸,就你这张脸,估计新生开学就被追着跑,你可小心点,那些长着大?尾巴的都不能理,谁要电话就是流氓。”
许岸笑着应着,只嚷着让她放心。
赵光远却是没有说话,端详着许岸的模样,最后还是沉默了下来。
回到北青时,已经是七月下旬。
距离她上一次离开,已经过去了将近两个月。
她和陆临意联系的不多?。
最长的一次联系是成绩出来。
她截了个图给他发去,快乐娇俏,话语里都是兴奋。
还不忘感?谢他,“陆先生大?恩,小女子永世难报。”
典型的隔着手机就骄纵的模样。
陆临意笑着祝贺,说准备了礼物和惊喜,“娇娇早点回来就是报恩了。”
许岸嘻嘻哈哈,装作没听见似的,继续留在了汝城。
每日早晚平安。
陆临意会告诉她近期的工作安排,开会出差应酬,无外乎这三件事?情。
偶尔他喝多?了的晚上,许岸会给他打上许久的电话,柔声哄着他睡觉,会听到他轻笑着说道:“许娇娇,你还真是个小没良心的,用完就跑。”
许岸给他发信息的次数则要更少些。
每日处理的事?情琐碎,好像不值得去占用陆先生太多?的时间?。
而她那些无聊幼稚的小心思也不足与他道。
左不过汇报一下一日三餐,后来在厂里食堂吃的常规,就连饭菜都懒得说了。
依旧是陈德从?开车,从?汝城到北青市。
穿过拥挤堵塞的三环,华灯初上,许岸再一次来到了烟斋门前。
广亮大?门,斗拱梁枋。
她站定?在门口,给陆临意发了条微信语音。
“陆临意我回来了,你要不要出来接我。”话语娇俏,和她隔着手机线时的嚣张劲一模一样
少女心思,突然想在有限的时间?里,和陆临意谈一场放纵的恋爱。
这本就是一场豪赌,不如随兴而为。
第30章 想要吗?
陆临意从?枣红色的大门内出来时, 许岸觉得这一幕像电影画面。
水月色绉纱上衣,缀了马术扣带的印花内衬,棉府绸的阔腿长裤, 明明是最简单的居家?装扮,配上他窄腰腿长,背脊挺直, 负手而出的模样。
衿贵儒雅。
身后的院落, 天?空的月亮,以?及影影重重, 夏夜随风肆意的树叶。
偏他好看, 嘴角挂着笑, 信步走来, 仿佛要把许岸的一颗心都带走似的。
缘分真是奇妙。
她第一次来是严冬, 揣着惴惴不?安的一颗心,生怕自?己有一点的失误。
而现?在, 酷夏燥热, 她站定在大门口,娇俏着一张脸, 等?待他走到她的面前,把手牵起, 刮着她的鼻子笑着说:“我的公主大人,回家??”
她又多么的幸运, 才可以?做陆先生的公主大人。
许岸的一整颗心啊,被揉搓,被包裹,被翻转,被熨烫。
被撩拨的无所遁形, 踮着脚尖,只想?吻他。
她想?起和姚于菲十六岁那年窝在狭小的卧室里看过?的那部老?电影。
朱莉·德尔佩那双漂亮的蓝色眸子,带着少女娇羞的可爱,笑着说:“我喜欢在我看向别处时他的目光落在我身上,夜越来越深,我越来越喜欢他。”
许岸的那颗心,扑通扑通的,被他装点的满满当当。
于是当真捧着陆临意的脸颊,少女祭献似的,把自?己的唇落在了他的唇上。
她哪有什么接吻的技术。
之前全靠陆临意引着她,现?如今小舌头毫无章法的随意搅动,舔过?唇瓣和牙齿,甚至还故意的咬着他的唇。
陆先生难得沉得住气?,只站着,想?看看小姑娘到底打算做些什么。
可还是高估了自?己的定力。
当小丫头的手企图穿进?衣服内,从?下摆伸进?去时,呼吸骤然变深,猛地擒住了那双不?安分的手。
“许岸,”他眼眸晦暗,声音压得低,“想?要吗?”
谁知道小姑娘瞬时脱了出去。
泥鳅似的向后窜,一双眼眸狡邪,一副诡计得逞的雀跃。
“陆先生,走吧,兰姨一定在等?着我吃饭呐。”
活脱脱的小坏蛋。
撩完就跑。
惹得许岸把她抓进?怀里,狠狠地亲了一口。
这顿晚饭是兰姨亲自?盯着人做的。
陆临意原本是打算带着许岸去老?贾那里吃的。
可兰姨自?有她的一套理论。
“陆先生,许小姐这次回来和上次不?同,以?后既然是长住,第一顿饭自?然要在家?里吃。”
短暂居住的学习和日后入主烟斋不?同。
这宅子看起来平日里人不?多,但除去主事的兰姨,从?后厨到洒扫再到日常园林护理、草木养护,大大小小养了近二十人。
陆先生只有一个,但陆夫人,却不?一定是谁。
而能在烟斋做事的,大多是跟着陆临意从?陆家?出来的。
眼皮子高,虽然烟斋从?未有女性入住,但难保旁人不?会?觉得,陆临意对许岸是一时的兴起。
拜高踩低是人之常态。
这绝不?是陆临意一句话可以?纠正的认知,靠的是陆先生对她重视的每一个细节。
兰姨想?得深。
陆临意自?然应承着。
长桌两端摆了分餐,餐点精致,菜品昂贵。
白鲟鱼子酱裹了杏子,鳌虾杏仁点缀白松露,和牛里脊煎鹅肝,甜品是脆桃奶酪山楂布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