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喜粒
“白?日做梦吧你……”
声音渐行渐远,许岸落在书本上的眼神就有些飘忽。
许是?高?考结束,压力小了,胡思乱想就会多, 也或许她和陆临意在一起的时?间太过?平和自然,总会让人忍不住畅享些什么。
太在乎了,就会患得患失。
陆先生说的对?,喜欢可以,但不要当真?,至少?离开时?,不会伤的撕心裂肺。
许岸敛了心神,把目光落回到了书本上。
广润管院一向卷,很?少?有本科毕业就选择就业的,大多出国或读研。
甫一入学,不少?同学已经规划好了未来?四年的路。
许岸考虑过?,出国的费用高?昂,不是?她一时?半刻可以负担的起的,本校保研不失为一个好的选择。
这就需要每次考试,都要保证满绩点?。
许岸胡思乱想的看着,不算认真?,笔记做的七零八落,以至于到了最后,自己都被?自己气笑了。
干脆放下了书本。
陆临意电话来?的恰到好处,许岸接起来?。
陆先生清冷带着些许温和的声音响起,“醒了?想去哪里玩?”
许岸眼眸落在湖里,耳边还是?墙外吵吵嚷嚷的声音。
“人好多,哪里都多。”
说不清是?真?的因为人多有些烦,还是?旁的原因。
总归是?被?陆临意养的,越发的有了些脾气。
陆先生倒是?不恼,好言好语,“嗯,放了假人就是?多,去滑雪吗?”
十月份,天气刚刚转凉,哪里能有雪场。
北青市的落叶都还没落尽。
许岸不由问道:“去哪里?我不会。”
“不会我来?教,有兴趣就好。”
许岸思忖了数秒,回了句,“好。”
陆临意忙,是?程源来?接的她。
接她时?,只说请许小姐准备一件厚实?保暖的衣物。
余下的,陆先生都有准备。
许岸拿了件羽绒服,又觉得这样出游空唠唠的,愣是?背了个包,装了几本书,随手塞了几件体?己的衣物和基础护肤,这才上了程源的车。
倒是?也没问去哪里,总不能卖了她。
到机场时?,陆临意已经在候机室等待。
最高?规格的贵宾厅,独门独户,虽是?不及酒店的休息室,但能在寸土寸金的机场拥有独立的休息间,绝非常人可以办到的。
只是?刚一进去就发现,房间里有个她不认识,却对?她明显感兴趣的人,牵着嘴角的一抹笑意看她,还热情的打着招呼,“许岸是?吧,你好,我叫顾淮。”
熟悉的名字,许岸隐约好像从很?多人的嘴里听到过?。
长得斯文帅气,却骨子里浸透着高?高?在上的优越。
是?个陆临意、周惟安他们一样的人。
于是?端了个客气的笑意,点?头示意。
陆临意有电话会议,坐在桌前,冲她招了招手,许岸人过?去,在她脸上掐了一把,“先去等我一下。”
屏幕里,是?四五个分屏,五湖四海肤色各异的人。
许岸退了出去。
找了个位置坐下,打算把书拿出来?继续看一会儿。
顾淮却不放过?,人凑过?来?,坐在她旁边的宽扶手上,一副自来?熟的模样,“会滑雪吗?”
许岸摇了摇头。
“知道我为什么跟你们去吗?因为我是高手,你到时?候跟着我,保证你学的又好又快。”
这幅油腻的姿态,比周惟安还严重。
有陆临意在这,许岸多少?带了几分狐假虎威的气势,不由得轻笑着回了句,“顾少?,过?了,不用这么热情。”
“过犹不及,有点?油。”
惹得顾淮哈哈大笑,直呼是?个宝贝。
还颇为感兴趣的问道:“你怎么叫我顾少?,老陆跟你提过?我?”
许岸又摇了摇头,“你和周大少的气质比较像。”
“周?周惟安?”
许岸当即点?了点?头,惹得顾淮几欲暴走,“我和那?个骚气的家伙可不一样,小姑娘,你不行,看人不准,怪不得看上老陆了。”
“我跟你说,”他凑上前去,离许岸近了些,“你知道老陆的外号是?什么吗?”
许岸没有摇头,也没有点?头,揣着一双眸子看他,看的顾淮有几分心虚似的,自己就说了出来?,“陆老板。”
许岸不太明白?,惯来?身边的人都称呼他陆先生才是?。
顾淮立刻笑得别?有深意,“戴笠,戴老板。”
令人闻风丧胆的军统头子。
怎么看都跟素日里温柔细心的陆临意截然不同。
她好像从施宁的口中也听到过?,关于陆临意狠戾恣睢的一面。
后来?,许岸看过?陆临意疯而无畏的模样,到底相信了顾淮的这句话。
陆临意的视频会在登机前结束。
顾淮凑过?去,说了几句与工作?相关的事情。
产能研发和投资,都是?许岸听不懂的。
而后揶揄道:“你这小姑娘有趣的很?,怪不得你喜欢,我也……”
话还没说完,陆临意就把许岸牵了过?去,大手握着小手,扔了句,“你可以不用去了。”
“老陆,别?这么小心眼嘛,哎哎哎,我错了,我错了。”
惹得许岸低眸轻笑,颇为愉悦。
“笑了就好,他聒噪,能给你逗闷子。”
堂堂顾家公子,旁人求都求不来?的角色,拿来?给小姑娘解闷。
也只有陆先生能做出这种事情。
北青市无法直飞可可托海,从乌鲁木齐转机,抵达时?已经是?晚上。
许岸下飞机的一瞬间,冷空气袭来?,裹挟着冰渣扑面,让她险些向后退了几步。
是?跟北青市截然不同的天气。
陆临意把她揽在怀里,长手长脚,宽肩挺胸,替她挡了大半的风。
司机等在停车场,还有一名孙姓的工作?人员。
“陆总、顾总,明天雪场正式开板,人比较复杂,主要怕有无人机私拍,建议咱们二号进场。”
无需陆临意多言,顾淮话多,一一对?接应承。
坐了一天的飞机,许岸多少?有些乏,人靠在陆临意的身上,恹恹的没什么精神。
虽是?头等舱,到底空间狭小,餐食吃的不算舒服,多少?有些胀气。
于是?自己给自己缓慢的揉着,不多时?,陆临意的大手就覆了上去。
暖而宽厚,徒增温暖。
“睡一会儿,还有一段距离。”
从机场到酒店,至少?还有一个小时?的车程。
许岸被?他揉的迷迷糊糊,耳边是?他和顾淮聊着工作?项目。
像是?雪区的酒店开业,私人滑道开辟高?定业务。
临睡着前最后的想法时?,陆临意的这么多产业,多好的脑袋才可以完全记住。
酒店开在雪场内。
抵达时?已经临近十点?。
陆临意轻轻摇起许岸,低声问她一会儿要不要再吃点?什么。
小姑娘拧着眉,还没太睡醒,窗外一片白?茫,瞬间吸引了她的眼球。
淮州鲜少?下雪,她见过?最大的一次雪,还是?去年过?年在汝城,现如今陷入冰雪世界,几乎兴奋的就想冲出去,却被?人拦了回来?。
直接扣了个羊绒雪帽。
陆临意从后备箱取了滑雪服和滑雪裤,给她层层穿好,又沿着脖子细细密密围了一圈的围巾,最后手套戴上,人已经臃肿的像个小雪人似的。
许岸举着包裹严实?的拳头抗议,“为什么你穿的这么少?这么帅气。”
陆临意只一件黑色雪服,一条黑色加绒长裤,手套都不曾带,倒是?戴了副黑色的滑雪镜,站在雪地里,俨然一副生人莫近的高?冷模样。
要多帅气有多帅气。
嘴角勾着一抹笑,被?雪地光亮的反光映照着,好像他也带了光似的。
手捏着许岸露出的,冰凉的脸颊。
软不释手。
“我换了羊毛速干,娇娇如果愿意现在在车里换衣服,我不介意帮你。”
当真?是?赤/裸裸的流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