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喜粒
招了招手,小姑娘就吊着脚小碎步的跑来,径直冲进?了他的怀里。
把他的一颗心就撞满了。
手里的烟,顺势灭在了垃圾桶里。
味道?很淡,木调的烟味,和他身上的味道?相似。
低头问道?:“饿了么?”
许岸摇了摇头。
一天没动,根本不?饿。
也不?说话,和陆临意一起靠在栏杆前,看天。
月亮弯弯,不?是满月。
安安静静,谁也没有多言。
却好像也不?尴尬。
倒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陆临意低声开口,算不?得严肃,也未带笑,“把我们娇娇牵扯进?来了,以后?或许在学?校,也不?能?太安静。”
“猜到了。”许岸应得干脆。
他们这一趟新?疆行轰动,圈子里的人?稍一打听就能?知?道?,陆先生的小姑娘在青大读书。
不?说旁人?,就是宿舍里的姜晓菲说不?定都够她喝一壶的。
“所?以,我需要注意什么吗?”
小姑娘问得诚恳,一双眼?眸里都是认真,就像她复习时候,看着书上的公式似的。
虔诚信任。
没有丝毫的怯或怕。
他不?由得捏着人?的手指,纤白无骨,细细摩挲着,像盘手串似的,绵延耐心。
“不?怕?”
“听实话吗?”
这话越发的有趣,陆临意眼?角浸润笑意,勾着唇看她,“谎话是什么?”
“不?怕,我们是正经的男女朋友关系,又不?是见不?得人?,为什么怕。”
“那实话?”
“陆先生又没有征求我的意见就把我公之于众,不?怕,但不?开心,你哄哄我,我很好哄的。”
谁能?抵得了一个水清葱白的小姑娘,月光下仰着头,和波光粼粼的水面似的,眼?眸也荡漾,心头也荡漾,看着你说,你哄哄我,我很好哄的。
陆临意觉得,他这一晚上拧紧皱褶的心在一瞬间反倒是被她被哄好,熨平烫顺。
低眸把唇落在许岸的唇上。
安安静静,毫无任何情欲却带着化不?散的爱。
“怎么办娇娇,”他低声在她耳畔呢喃,合着月色,合着水波,合着他沉溺的爱,“想把你拽进?我真实的世界,你怕不?怕?”
第41章 摩挲
国庆一过, 学校的氛围瞬间变了样。
一改新生入学时的欢庆,变得卷而忙。
许岸和钱多多课满,每天早八晚五, 顶着风裹着衣服埋头走?。
秋天的北青市风大,呼呼刮着连,就连面霜都要加厚保湿。
许岸修了两门文?史, 钱多多修的经济。
每周晚上多上三节课, 填的夜生活也满满当当的。
许岸还算适应,毕竟高考也是如?此, 远比这个还苦, 现在?也只是课多而已。
钱多多则嚷着, “老娘的大好青春年华啊, 不是应该在?舞池里纵情潇洒, 为什?么要在?课桌前埋首伏案。”
怎么听都好像她不是那个高考全市前三的人一样。
姜晓菲当真在?军训结束后回校上课,但不住校, 那张床板子依旧空空。
眼高于顶, 与班里其他人也不甚熟悉。
许岸乐得悠哉,日子倒是过得快。
陆临意也忙, 几乎一周大半的时间都在?四处飞。
好像在?处理?什?么积重难返的事情,协调各方, 都需要他亲自出面。
有几次许岸周末回家,他只能迎着她, 在?她额上落个吻,再道歉。
“对不起娇娇,这个周不能陪你。”
许岸虽是有些?想他,但好像潜意识就觉得这是他们正常的相?处模式,也并未太多言语。
反倒是姚于菲不乐意, 周末拉着她去逛街,嚷嚷着,“你俩这恋爱谈的跟柏拉图似的,他是不是外?面还有个家没跟你说啊。”
许岸笑着,“那施宁肯定会?邀请我去参加婚礼的。”
“也是,”姚于菲听着煞有介事的点点头,“果然,有钱人的钱也不是天降,忙啊。”
姚于菲最近谈了个男朋友,同校不同专业,每日里恨不能腻在?一起,因而对许岸这种?恋爱模式,不能理?解。
在?她眼中,恋爱就应该是如?胶似漆,缠缠绵绵的。
进入十一月,陆临意才缓解了之前的节奏。
甚至有几天想她,车开到学校门口,让陆瑶去把她叫了下来。
小?姑娘在?学校里和平日不同,寡净素冷,一张脸看起来和谁都客客气气,也都和谁疏疏离离。
他坐在?车里看她和旁人说话时挺直脊背,细径修长的模样,和窝在?他怀里,一声声喊着他名字时截然不同。
戳着心窝的让人颤动。
不由得低声轻笑,他自从有了许岸,当真是过得越发的回去。
毛头小?子时候也未对谁有过这份心思,现在?倒是出格了。
小?姑娘上车后还是嗔怪的情绪在?,“陆先生,都说了不要在?校园里接我。”
“好,许小?姐教训的是,下次我再换辆低调点的车。”
在?许岸的强烈抗议下,来接她的车已经从库里南换成辉腾,现在?开了辆E系的奔驰,再减下去,怕是要把兰姨的买菜车要来了。
许岸当然不愿意,小?拳头举着抗议,“是不要来校园里,和什?么车无关?。”
陆临意把人搂进怀里。
长叹了口气,故作可怜的说道:“好吧,那我就只能克制一下我的想念,再久一点才能见到你了。”
当真是犯规的操作。
许岸一张小?嘴张了张,最后还是缴械投降,谁能说得过陆先生。
车向市区开。
陆临意摩挲着她的手?问道:“今晚顾淮攒局,过去吗?”
许岸下意识的想摇头,却?顿了一下,问道:“人很多吗?”
“不多,都是你认识的,上次在?雪场见过。”
雪场那么多的人,许岸恨不能缩在?陆临意的后面,除了顾淮和沈崇俞,也没记住谁。
可不想扫了他的兴,也确实有些?好奇,到底还是答应了下来。
只不过低头看了眼自己,身上只穿了件羊绒大衣,搭了浅灰色的羊绒马甲和白色衬衣,怎么看都不像是要去“玩”的样子。
反倒是去图书馆合适。
“陆先生。”
“嗯?”
“我想回烟斋换了个衣服。”
这话刚一说完,程源接了话,“许小?姐,衣服已经在?后备箱了,一会?儿达到后给您。”
不愧是千金难换的程特助。
许岸小?声凑在?陆临意的耳边,“程特助可以开个就业辅导班,一定火爆。”
“让他给你一对一授课,作为老板,钱我就替他收了。”
活脱脱资本主?义做派的陆扒皮。
许岸冲他吐了吐舌头,便转身坐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北青市车堵,陆临意接上她的时候已经五点,进入市区六点多,恰好是最堵的时候。
许岸看着车流穿梭,觉得这一幕神奇。
又是一年冬季。
去年也是这个时候,也是这样的车流如?织,也是这样的夜晚。
她突然想到了什么,偏头去看陆临意,“陆先生,我有个问题。”
“嗯。”他点头应着,好整以暇的看着小?姑娘,认真对待。
“我给你送汝窑瓷的时候,你为什?么不理?我?”
后来她再接触陆临意,也未见他有意为难过谁,怎么那日平白磋磨了她那么久,让她心慌。
陆先生嘴角弯起,勾着唇,笑意渐浓,“烟斋清冷,整日没个声响,好不容易来了个俊俏的小?姑娘,就想多听听响。”
好一副不正经的模样。
许岸哼了一声,以示对这个答案的不满。
一扭头,一噘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