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月有染 第20章

作者:慕吱 标签: 都市情缘 豪门世家 天之骄子 现代言情

  她眼皮与睫毛如同蝶翼,盈透着湿漉漉的泪光,昏黄的落地灯光溅落在她脸上,破碎着美好。

  “就看到这里,”陈疆册说的是实话,他才是真正被情。欲操控,边吻她,边黯声道,“雾雾,放心,我绝对不会粗鲁对你。”

第15章

  这过程尤为的漫长。

  陈疆册倾着脖颈沿着她的脸部轮廓细细地吻,她竭力维持着震惊,双手抵在他双肩,十指紧拽着他的衬衣。昂贵平整的白色衬衣,被拧出杂乱的褶皱。

  沙发的空间算不得宽敞,她在混乱迷离的呼吸里,垂落在他腿侧的双腿毫无依托,在空中紧绷着轻颤。

  阮雾从未有过如此的情事经历,细密到仿若吞噬的吻,克制却又收敛的抚摸。

  好像真的如他所言,会给她温柔的吻,缠绵的拥抱。

  渐渐地,她眼前有雾濛的迷失,大脑被身体的感受给占领,而身体又由陈疆册操控着。

  她被紧扣在他的怀里,在一段突兀压抑的沉默后。

  陈疆册哑声道:“去卧室,还是在这里?”

  询问她的意见。

  尤为不合时宜的一个问题,但他确实照顾的面面俱到。

  毕竟是二人与对方的初次。

  “去卧室,”阮雾深吸了一口气,艰难地渡气,每个字都带着动情的执着,“卧室床头有……”

  后面那个字,不需要说,彼此不言而喻。

  今天不是陈疆册第一次来这套房子。

  却是陈疆册第一次进阮雾的卧室。

  过去那几次,他都是匆匆赶来,又急忙离开。和她温存时,手机的电话声应接不暇。

  今天上楼前,他把手机关机了。

  隔绝了世界。

  又拥有了一个世界。

  这个世界很小,小到只有一个不到十平方的卧室,小到只能装得下他们俩。

  阮雾被他轻轻地放在床上,柔软的床垫,几乎毫无起伏。

  随后,陈疆册覆了上来。

  方才的热吻好像剔除出她的记忆里,她仍旧是紧绷的,没有任何被他安抚过的痕迹。

  陈疆册自诩自己没有耐心,可阮雾觉得,他对她,是有着一百万分的耐心的。

  他没有少年郎的急促与慌乱,游刃有余地吻着她,温凉的指尖滑过她白嫩的皮肤。

  他曾以为她是死板的湖,可当下,她在他的指尖淋漓湿透。

  雾濛濛的月光挂在窗边,阮雾在紧绷的欢愉里,紧咬着颤抖的唇,她睁开眼,看见的是窗外湿淋淋的月色。

  淋了她满身。

  许久无人进入的领地被他慢条斯理地占据,她身体被他遽然填满,可心却莫名有些空。

  她总觉得少了些什么。

  她迟钝的大脑凌迟般地隔着她的理智,一刀一刀,发钝的刀,无法将清醒与冲动割席。

  或许此时此刻,她应当是混沌的,应当不清醒。

  而不清醒的阮雾,在摇摇欲坠之际,忽然听见陈疆册说:“以后离别的男人远一点好吗?阮雾,我远没有你想得那么大方。”

  似是为应证他的话,他的动作越发大开大合。

  可她感受到的,还是他给她的,独一份的温柔。

  隐藏在浓烈的占有欲下的,独属于陈疆册的温柔。

  那是爱吗?

  她已无知无识,无法剖析。

  而当下的她,是身体带动着大脑。

  她紧紧地抱住陈疆册,二人贴得那样近,近到彼此好像共用一颗心。

  心是在跳的,只不过一颗在左,一颗在右,面对面拥抱,两颗心无法重叠。

  床面混乱得不像话。

  阮雾被陈疆册拥在怀里,他伸手拂过她鬓间的长发。

  也是此刻,他说:“去我那儿住吧,阮雾。”

  其实阮雾知道,早在陈疆册第一次来她这里时就知道了。他虽没有对这地儿发表任何置词,但他的神情里会流露出似有若无的无奈。

  分明她和他说一句,哪怕不是讨好的情话都行,她想要什么豪宅没有,非得住在这么窄小。逼仄的出租屋里?

  一套房还没有他家洗手间大。

  他对阮雾有着自己都说不上来的宽容,眼神里不会有任何贬义的情绪,没有鄙夷,没有嫌弃,有的,仅仅是几分无奈。

  是对她的无可奈何。

  “我有套房子,没人住过,离我银行总部挺近,离旁羡的公司也近。”陈疆册发现自己也真挺窝囊的,甘愿和她在这么小的屋子里,前脚刚说完烦她和旁羡的接触,后脚又搬出旁羡来充当说辞。

  他们在一起的那段时间,陈疆册是真真正正地把她当女朋友在宠。

  阮雾听得鼻子发酸,撩起潋滟的眼,盯着他,说:“我和你住的话,你可能每天都能见到我。”

  陈疆册笑:“不好吗?”

  阮雾说:“距离产生美,我怕你觉得我不美了。”

  陈疆册捏着她的下巴,他凑近她,气息在空中碰撞,交缠,他说话时每个声调波动都溅入她心底那片沉寂多年的死水里。

  “我还是喜欢你不化妆的样子。”

  是一张没有任何脂粉掩饰,最纯粹的模样,为他脸红又为他情热。

  他唇角慢展,“我们认识这么久,可我觉得今天的你才是最漂亮的。”

  还是那副漫不经心的浮浪。

  阮雾看着他这幅死样子,还是死心眼地点点头,说,那你明天带我过去啊。

  -

  阮雾没有退租,这房子她租了一年,她做事前必定深思熟虑,考虑再三后,才确定的租期。

  陈疆册的房子离学校挺远的,不是一个区,开车需要四十多分钟。等到开学,阮雾还是得搬回来。

  陈疆册没再像以前那样忙,他说:“差不多都解决了,以后估计能双休,可以多陪陪你。”

  他说的隐晦而又模糊,阮雾并没有追问过多的细节。

  甚至连他的工作到底是什么,她也没问过。

  还是旁羡告诉她的,他说了某个银行的名字,“听过没?他爷爷一手创立的,他爸是现任董事长。他家今年不太平,他懒得周旋其中,干脆卸任,可高层的各项决策,还是得他做最后表态。”

  说这话时,已经是七月中旬。

  旁羡为了庆祝短剧开机,特意包了酒吧二楼的透明卡座,宴请众人。

  陈疆册有个应酬,不和阮雾一同过去。

  旁羡恰好顺路,过来接阮雾。

  收到阮雾地址的那一刻,旁羡的表情变幻,说不出有多精彩。

  等接到阮雾,旁羡还是嘴贱地说了句:“我还是第一次见到疆册哥把人带回家里住。”

  阮雾问:“他以前……”

  旁羡:“……酒店。”

  说完,旁羡余光注视着阮雾的表情。

  平平淡淡地,无风无雨也无晴。

  旁羡困扰地挠挠头,忍不住说:“我真的挺不喜欢和你们这些文化人相处的,什么事儿都憋在心里,还得我猜,我脑子又不好,总是猜错。”

  就像他以为,季司音看上陈疆册一样。

  这种误会,旁羡不想再来一次了,他自己都觉得自己蠢。

  “你怎么狠起来连自己都骂?”阮雾四两拨千斤地转移话题。

  “哎,我这叫勇于承认自己的不足。”旁羡冠冕堂皇道。

  阮雾失笑。

  车顺着导航所指的路不紧不慢地开,华灯初上,路边门店招牌闪着光。

  旁羡无意间瞥到一抹幽昧的暗调红光,是一家银行的招牌发出的光。

  然后才有了那句话。

  阮雾顺着他的视线往外看,反应淡淡:“原来这个银行是他家的。”

  然后就没了下文。

  所以旁羡是真的觉得,和阮雾这种文化人相处真费劲儿,还是和季司音满脑子都是爱情的人相处有意思。

  酒吧的二楼透明卡座里坐满了人。

  对阮雾而言,一张张的陌生面孔,好在季司音叫她,将她解决于与陌生人交谈的水火之中。

  季司音的脸上没有任何世俗拷打过的痕迹,天真又烂漫。

  她总说自己这辈子太幸运了,想要什么就有什么,所以老天爷看不下去,非得让她吃点爱情的苦。

  可她提及每一段恋爱,眼里总是欣喜的,说爱情能有什么苦呀,分手的时候觉得天崩地裂,再也不会遇到比他更好的男人了,结果发现,哎嘿——多了去了。她是甘之如饴的。

  甫一落座,阮雾便看见季司音炫耀般地同她说:“看我新换的头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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