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慕吱
叮咚叮咚。
他并没有叫客房服务。
门打开,曾在脑海里有过的奢望,成了现实。
阮雾出现在他面前,他薄唇轻启,话音都被她吞进嘴里。
阮雾吻住了他,热烫柔软的身体紧贴着他,他习惯不穿衣服睡觉,感知到的温度更热切。
他没有问她为什么这么主动,而是在她扑向自己的下一秒,手紧密地搂着她的腰,把她抱进室内。
玄关处,掉落着阮雾的衣服,凌乱地被踩在脚下。
酒店房间,会自备用品。
塑料制品被他用嘴撕开,正想自己戴上的时候,阮雾推开他,姿势对换,她坐在他的怀里,湿漉漉的眼,春情潋滟,她拿过来:“我来。”
一切都是她主动的,一切都是她在操控。
上下左右,窈窕有致的腰肢,像是在跳舞,扭得活色生香。
许久后,室内像是经历了一场潮热雨季,空气里有着挥之不散的气息。
陈疆册要抱她去洗澡,阮雾却拉着他不动。
他深暗幽昧地盯着她,“你今天怎么了?”
阮雾唇角微抬,说:“陈疆册,你喜欢现在的我吗?”
陈疆册知道她这句话也是故意为之,但他猜不透她的目的。
他不介意顺着她的话,说:“喜欢。”
阮雾的声音软下来,显得很媚:“那我以后经常找你,好不好?”
陈疆册喉结滚动,低声:“宝宝,怎么突然变得这么好?”
他其实很少这么叫她,大部分时候都喜欢叫她的小名,绵绵。
阮雾一直以来都觉得“宝宝”这个称呼太烂大街,可是被他这样叫着,她竟觉得比无数缠绵的吻更令她情动。
“这样是好吗?”她轻声问。
“真好,你回到了我身边。”陈疆册的语气里,有着失而复得的开心。
阮雾说:“不是回到你身边,而是我需要你的时候,你能够到我床上来。”
陈疆册的视线锁在阮雾的脸上,企图分辨她这句话的真假,很显然,她不是在和他开玩笑。
他低下头,看见她豆腐块似的皮肤上满是情动的痕迹,水盈透亮。
他意味不明地笑了下:“你还真打算拿我当解决生理需求的工具人?”
阮雾说:“我不是随便什么人都找的,至少你和我分手之后,没有和别的女人上床过。”
陈疆册轻哂:“还挺挑。”
阮雾辨不出他的态度,伸手欲推开他:“不愿意就拉倒,我找别人。”
“我没说过不愿意。”
陈疆册拉住她,他对于身份转变,适应得非常快,咬着她的耳垂,说,“你以前最喜欢我咬你了,今天要不要?”
咬字能拆分开来,成为独立的两个字。
阮雾眼神迷离地点头,渴望迷乱了她的意志,她动作幅度很小地点了点头。
“要。”
第43章
心无法坦诚相待,最起码,褪下衣衫,身体做到了坦诚。
阮雾的身上,一直以来都有个标签——乖乖女。
她听到亲朋好友们如此夸自己,也没有过任何的反驳。
她觉得人不是平面的,是立体的,是多种性格糅杂在一起的多面体。大部分情况下,她都是循规蹈矩的好学生,偶尔也会有特立独行的部分。
就像主动来找陈疆册。
她知道见面后发生什么,也正是因为见面后会发生的事,所以她才来见他。
她总是很平静的,在无人知晓的时分,做出重大的决定。
譬如与周淮安见面后,她浮现某种后悔的情绪。
这份后悔与周淮安无关。
她后悔的,是她以为自己和陈疆册分手后,自己会立即陷入下一段爱里,会交许多的男友,然而事实上,她和陈疆册,都是独身一人。
然后她冒出了个尤为荒唐的想法。
既然他们都单身,那不如在遇到下一任之前,保持肉。体交往的关系。
阮雾知道,自己这个想法,和周淮安厚颜无耻的模样,有过之而不及。
她知道自己自私又贪心,可是人性本就经不起任何的考验。
难道陈疆册想和她复合,是以结婚为目的的吗?
不是的,他们都一样,偶尔回忆起当初,如春风般滋味。
肉。体的关系,不受道德限制,想要抽身,就能快速抽身。
最主要的是,她不需要考虑他的家庭。
女朋友这个身份,真的会让人忍不住幻想婚姻。
她和陈疆册之间,哪有未来可言?
春宵一刻值千金,这句话用来形容他俩的状态,再合适不过了。
-
酒店房间的窗帘没有拉严实,稍稍露出一道缝,微弱的光线在暗室内直落一道光柱。
陈疆册接了通电话,翻身下床,再次进浴室洗漱。
这回洗漱,比两个小时前,多了个洗澡的步骤。
洗完澡出来,他站在床边,慢条斯理地穿着衣服,俯视着阮雾。
她抱着衣服坐了起来,流畅的白皙肩颈线,印着斑驳的吻痕,方才被子没拉上的时候,他看见被他吸得红肿的部位,秾艳欲滴,似是淌着露珠的樱桃。
这么多年,她还是没变,喜欢被吸。
不论是单字的吸,还是被拆分成为两个字的吸。
“我要和分行的行长吃个饭,你是待在这儿等我回来,还是和我一块儿去吃饭?”他边系领带,边问阮雾的意见。
阮雾抬眼:“我要和季司音吃饭。”
陈疆册说:“行,你吃完了给我打电话,我来接你。”
阮雾不太理解:“你接我干什么?”
他们又不是男女朋友,有必要做到这个份上吗?
兴许是她脑海里的声音过于喧嚣,令陈疆册都听到了,他勾了勾唇角,难掩恶劣本色,“我憋了这么多年,你该不会觉得,今天白天这三次,能让我尽兴吧?”
“……”
“我有点累。”
“哦,都是我在伺候你,你倒是累了。”
“……我都肿了。”
“少来,以前比这更过分的都有,也没见你喊累过。”
“我体力跟不上。”
“那就在房间里休息,别和季司音吃饭了。”
“陈疆册你——”
阮雾很少有说不过他的时候。
陈疆册穿好衣服,西装革履,忽地俯身,虎口托着阮雾的下颌,黯声道:“等回到南城,给我一天时间尽兴,嗯?”
低沉的嗓,刺激着她脆弱的听觉系统,令她浑身一颤。
“……到时候再说吧,”她推开他的手,“你都这个年纪了,要注意节制。”
“注意个屁,我到了八十岁还照样干你。”
男人真是一个样,不管装的多正经,一到床上,毫无正行。
更何况,陈疆册平日里也毫不收敛本性,放浪形骸得不像话。
阮雾才不信他口中的八十岁,但她很识相,没有扫兴地反驳他。
陈疆册走后,她又在床上躺了会儿,才去泡澡。
温热的水浸泡着酸麻的身体,疲惫感渐渐退去。
阮雾打开手机,看见季司音发来的消息。
季司音:【你临时有事,到底什么事啊?】
季司音:【我午饭都吃完了,你怎么还不回来?也不回我消息!】
季司音:【我先午睡,午睡完你要是还不给我回消息,我就和你绝交!】
季司音:【呜呜呜雾宝你人呢!我要报警了!】
阮雾笑了笑:【刚刚在忙。你不是去你舅舅家吃饭了吗?】
阮雾过来找陈疆册之前,季司音的老公给她打了通电话,提醒她别忘了中午去舅舅家吃饭的事。季司音者才想起来,还有这件事,挂断电话的时候,唉声叹气:“只有逢年过节的时候,才有种结婚了的实感,因为要装相敬如宾的去走亲访友,真累。”
诚然,季司音是喜欢她的丈夫的,可是这份喜欢,还是无法抵抗她在每次和丈夫见亲戚时的疲惫感。
季司音语气很夸张,但字字属实地说:“我家这边的亲戚还好,毕竟是从小看我长大的。他家那边的亲戚,雾雾你是不知道,一整个大家族,跟看大熊猫似的盯着我看,搞得我吃饭都吃得很不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