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悸 第80章

作者:年倚 标签: 都市情缘 业界精英 现代言情

  那一刻他忽然明白?,过去的岁月,有过痛苦,也?走过孤独,或许是在等她到来。

  他长久地过着枯燥且单调的生活,有一天她出现了,然后不知不觉走进了他的心。

  他想像父亲曾经说的那样,像父亲曾经对母亲做的那样,遇见?一个人,从一而终,一辈子爱护她。

  这是尚懵懂时,父亲教给他的,也?是时至今日,他对爱情?的全?部理解。

  孟鞍弯了弯唇,脑袋轻轻靠在他肩膀上,“你知道吗?那天我接到李驰打来的电话,坐飞机过来的路上,我就想好了,你要是病了,我就陪你治,你要是残了,我就陪你养,如果老天保佑你好好的,”她停了停,一字一顿地把?话说完,“我一定要好好珍惜你。”

  陆勘怔在原地。

  孟鞍接着说,声音很轻,“我尝过这种?害怕的滋味,所以我现在比什么都确定,我不能?失去你。”

  陆勘握紧她的手,“我不会离开你。”

  是的,他们都愿意向对方这样承诺。

  可命运无法预料,谁也?不知道明天会发生什么,又是好是坏,人生无常,唯一能?够做的,是在能?珍惜时,去好好地珍惜。

  孟鞍抬起头来,回想起一路走来的点点滴滴,“我以前觉得,世界上不可能?有永恒的感情?,即使?到现在,我也?不确定是不是存在永恒,但我还是愿意和你一起往前走。我想和你结婚,不是冲动,是因?为我知道,在这个世界上,也?许只有你,比我自己还希望我能?幸福。”

  什么是爱情?呢?

  她仍不能?完全?明白?。但对现在的她来说,也?许爱情?就是,前路未知,也?依然有勇气和他一起去探索、去面对,因?为她相信自己,也?相信他。

  陆勘看着月光下她温柔的眼睛,一颗心几乎都化成了水,难以言喻的喜悦和激动让他说不出话来,仿佛说什么都不足以表达,说什么都会破坏此刻的美好。

  他紧紧地抱住她,埋进她的发间?,呼吸之间?都是令人安心的淡香,陆勘吻了吻她的发,轻叹,“鞍鞍,我一定是上辈子做了很多好事,所以这辈子遇见?你。”

  孟鞍笑起来,同样抱紧他,“你不就是这辈子做好事遇见?的我吗?”

  缘分多么奇妙,当你遇见?那个人时,你甚至不知道那是对的人。

  晚风吹过,两人亲密无间?地相拥,孟鞍靠在陆勘温暖的胸膛前,很想留住这一刻。

第65章 65我能送你回家吗?

  两人回家时已是深冬。

  回去前?,孟鞍把陆勘家的钥匙快递给于山林,拜托他帮忙请人打扫卫生?。

  陆勘问她怎么随身带着钥匙,孟鞍告诉他,那天她原本是打算去他家给仙人掌浇水的。

  快两个月没浇水的仙人掌,回家一看,竟还在窗台上活得好?好?的,生?命力顽强,令人惊喜。

  回来后孟鞍陪陆勘去了一次医院,又回自己租的公寓里取了些?冬天的衣物,陪着陆勘在他家住了下来。

  在昆明待了这么久,孟鞍手上的工作都停滞了。之?前?参加完广州影展,她也计划写项目提案,拿去明年的电影节和创投会参投。

  她一边重?新跟进纪录片的后期,一边写提案,联系以前?工作上的熟人,打算租个小工作室,招兵买马。

  生?活虽然又忙碌起来,孟鞍依然体会到了幸福。

  以前?她和陆勘在一起的时间太?少,要么是在酒店见面?,要么就是短暂几?天假期,每次就算在一起,大部分时间也耗在床上,连她在队里拍摄的那段时间,都没有像现在这样?时时刻刻地相处在一起。

  现在陆勘手上的石膏已经拆了,只?要他在家,她回家都有热饭热菜吃。大冬天和人出去聊事情,他会过来接她。每天都过着稀松平常的生?活,但和他在一起,逛逛附近的公园,在湖边吹冷风,孟鞍也觉得很开心。

  天越来越冷,气象台预报过几?天有降雪。

  这天两人又一起出门看场地,他们已经一起看了好?几?天,孟鞍都没找到合适的地方?,不是环境不好?,就是交通不方?便,两者都符合的,租金又太?高昂。

  吃完饭,回来路上,孟鞍在车里收到了公寓房东发来的微信,去年她签了一年的租约,房子马上到期,房东问她还续不续租。

  这段时间事情太?多,她一时半会都忘了这件事,趁着红绿灯的时间思考了几?十秒。

  绿灯一亮,孟鞍握着方?向盘和旁边人说,“我租的那套公寓要到期了,过两天你陪我去收拾一下。”

  陆勘侧眸。

  孟鞍语气随意地继续说,“新房子我就不找了。”

  静了半秒,陆勘弯了下唇,“什?么时候搬过来?”

  “还有半个月,可以慢慢搬。”按理说陆勘还需要静养,孟鞍抽空瞟他一眼,“你不要干重?活,搬家我们请人搬。”

  “我没事,又不是纸糊的。”陆勘好?笑,窗外夜色一晃而过,他问,“今天看的这两个地方?,你觉得怎么样??”

  “还行。”孟鞍思考了下,“江边那个很漂亮,地段也好?,就是租金太?贵了。”

  回家分开洗了澡,陆勘把衣服放进洗衣机里,孟鞍在浴室里吹干头?发,回到卧室。

  等陆勘晾好?衣服进来,孟鞍正戴着眼镜,窝在他的枕头?上看笔记本,房里空调开得很足,她的脚踝从被子里露出来。

  他坐在她旁边,摸了下她的脚,“在工作?”

  孟鞍脚缩了回来,抬眼,“回封邮件,手机看得我眼睛疼。”

  陆勘说:“明天去给你买台显示器放书房里。”

  “太?冷了。”孟鞍合上笔记本放到一旁,起来从后面?环抱住他的肩膀,“我在床上看笔记本比较暖和。”

  陆勘回头?瞥她,“忙完了?”

  孟鞍趴在他肩上,“嗯。”

  陆勘摩挲了下她的手腕,探身拉开床头?柜,孟鞍被他带得也起了身,看见他从里头?拿出两张卡,很自然地递给她,“你要是喜欢江边那个地方?,就租下来吧。”

  孟鞍看了眼,没接,手虚揽在他脖颈上,“租金我还有。”

  陆勘把卡往她那递了递,“那也放你这,你能宽裕点。”

  关于钱的事,他之?前?远远的在电话里提过一次,后来就是在他那封遗书上交待过。

  那天她看见他的字只?觉得心头?发涩,现在他再拿出来,她的心情没有那么沉重?。彼此决定一起生?活,那么谈经济问题必不可少。

  孟鞍看着这两张卡,问,“里面?有多少钱?”

  陆勘说了个数字,孟鞍诧异,“这么多,你真没花钱?”

  “我又没花钱的地方?,”陆勘正色道,“所以放我这真的没用,不如你来管。”

  孟鞍瞄他一眼,抿唇笑笑,从他手里抽出一张卡片,“这是你的工资卡?这张我先收下,要是赚得还行,也不一定会用,另外这张你还是继续存着。”

  陆勘拿着手上这张卡,偏头?瞅着她,“鞍鞍,我在想,要不要买套新房子?到时候铺上地暖,冬天你能舒服点,装修也能设计成?你喜欢的。”

  孟鞍低头?想了想,“也不急,这几?天温度低,过了这段时间也没这么冷了,开了空调家里其实挺暖和的。现在买房,你在家住不了多久,我这两年肯定也不经常住家里,买来也没空装,等我工作稳定一点再看,你觉得呢?”

  陆勘缓缓点了下头,“那听你的。”

  孟鞍笑了下,从他身上下来,拍了拍他的肩,“坐被子里来,我给你讲我的情况。”

  陆勘微怔。

  孟鞍打开手机,“我这没你那么简单,有一些?基金,还有一些?理财。”

  陆勘反应过来,又看她如此认真,失笑,“不用了吧。”

  孟鞍拍了拍旁边的位置,“要的,过来。”

  孟鞍行李全部搬到陆勘家来的那天,陆勘接到了队里打来的电话。

  过两天就是晋衔仪式,队里也问过医院,医生?说陆勘恢复得很好?,队里的意思是他先归队参加仪式,暂时不恢复训练,视身体情况而定。

  另外,队里还邀请孟鞍一同参加这次仪式。

  孟鞍知道了倒很忧心,她是知道他们平时的训练强度,那时因为保密原则,很多时候都没允许她们拍摄。现在虽说是不训练,但总是没有在家里养得好?。

  但陆勘再三跟她保证没问题,会每天和她通电话。

  孟鞍也没有跟他抱怨,她本来想忙完这段时间,带他回家和父母见面?,现在也要推迟了。

  孟鞍停了几?天工作,跟陆勘回了营区。

  再回到这个熟悉的地方?,招待所门口的大树都掉光了叶子,站岗的小战士也换成?了冬训服。

  孟鞍到的第一个晚上,正逢周日,不少家属都到场,大家在食堂里聚会,有会吉他的在台上表演弹唱。

  热闹中,孟鞍不经意和陈辉对上目光,陈辉对她礼貌地笑了笑,孟鞍也客气地回以微笑,转开目光。

  吉他弹完,有人上台唱了首很老的情歌,中途,有小战士过来叫走陆勘,说是政委找他。

  陆勘不在,孟鞍再待了一会,就自己回了招待所。她还住以前?那个房间,整理完行李,铺好?床,又穿着羽绒服卸了妆,房间里的空调还没热起来。

  孟鞍只?好?盖着被子躺在床上,过了二十分钟,门被敲响。

  孟鞍问了句,“谁?”

  “我。”

  孟鞍打开门就朝他抱怨,“好?冷。”

  陆勘摸了摸她冰凉的手,反手关上门,进屋去察看空调,孟鞍跟在他身后说,“没用,我试过了,暖气效果太?差。”

  陆勘回头?说,“我下去让他们换间房。”

  “你在不在这里睡?”孟鞍看着他,“你在这睡就不换了。”

  陆勘点头?,“我跟你睡。”他边说边脱了迷彩外套,盖在被子上,“你先去床上盖着被子,我给你打水泡脚。”

  说着,就跑了出去。

  五分钟后,他拿着一个黄色小水盆和一个老式暖水瓶上来。

  孟鞍看着他烧开水,洗水盆,最后他蹲在地上把暖水瓶里的水倒进盆里,让孟鞍脱鞋,“试试,烫不烫?”

  孟鞍的确被冻得脚冰冷,赶快伸进盆里,温热的水漫过脚踝,小腿肌肉顿时舒展,陆勘手放在盆底,轻轻托着她的脚,“好?点没有?”

  “嗯。”

  脚底微痒的触觉一路往上,白?炽灯下,孟鞍低头?看陆勘穿着一件单薄军衬,半蹲在地上帮她泡脚,“房里这么冷,你把衣服穿上。”

  陆勘嘴上嗯了声,人没动?。

  孟鞍见他没反应,忍不住踢了点水,溅到他脸上,陆勘抬起头?瞅她,对视一眼,孟鞍笑起来。

  陆勘扯过外套穿上,又在盆里掬了点水,作势也要泼她,孟鞍身体笑着往后仰,“不行,这是洗脚水。”

  陆勘挑眉,“你自己的洗脚水,你也嫌?”

  孟鞍笑着伸手帮他抹了脸上的水滴,“晚上你走后,有人求婚了,你猜是谁。”

  陆勘头?也没抬,“我知道。”

  “你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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