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见春来 第78章

作者:遇淮 标签: 豪门世家 近水楼台 甜文 轻松 先婚后爱 现代言情

  褚新霁阖上眼, 咬紧牙关,才勉强忍耐住欲望, 没再抱着她再往下沉。

  “二楼的房间隔音效果比这里还差,你那就不用说了, 一点风吹草动站在走廊里都能听见。我的房间勉强还能行,浴室里倒是听不见, 不过没有支力点, 第一次我怕收不住,弄伤你。”

  他竟然还能在这个时候, 跟她分析地点的优劣, 显然,书房是最好的选择。

  沈月灼才不是在乎地点,对这件事心里隐约有期待,伴随而来地又有害怕, 各种不明朗的情愫交织, 才生出了退缩的想法。

  她这会虽然是坐在他腿上的,但没能完全压上去。臀部被男人修长宽大的掌骨拖着,悬丝地半垂着空中, 生、心都跟着感受到了双重折磨。

  “书房是你静心的地方, 怎么可以做这种事。”她低声找着借口, 作势要从他身上下来,然后双腿也垂着, 这么晃了一下反倒又进去些许,疼得她嘶声皱眉。

  褚新霁俊挺的眉也不受控地拧紧,唇流连在她唇角、下巴,见她眼底生了雾气,哑着嗓咬她耳垂,“当初你故意在这里又是丢耳环,又是掀衣服的,怎么没觉得书房是静心的地方?”

  沈月灼没想到往事重提,涨红了一张脸,将落未落的眼泪蓄满了眼眶,含糊着委屈兮兮地说:“谁让你装得那么好。”

  她想起外界对他赞不绝口的评价,“假清高,装禁欲。”

  褚新霁拉着她的手腕,浑身的肌肉绷紧,对她倒打一耙的歪早已习惯。本该徐徐图之,事情发展到这一步,的确有些超乎他的意料,外头觊觎她的豺狼虎豹太多,稍不注意就不要脸地贴上来,留给他的只有危机四伏的一片。

  “我没有装。”褚新霁始终观察着她的表情,慢条斯地摩挲着蕊心,感受到怀里的人隐隐颤动,漆黑的眸子微垂,“清高算不上,禁欲是真的,在你之前,我从来没有这方面的需求。”

  和表白隐有差距的话,夹杂着一点浓重的喘息。沈月灼快要溺毙在那迷幻陷阱一般的温情里,先前才经历过酣畅淋漓的极致,如今过了不到几分钟,哪里承受得住他身心攻陷的狠。

  面对强大的敌人,她偏就是学不会虚与委蛇的伪装。挑衅般地解读出另一层意思,“所以霁哥是把我当罪魁祸首了。”

  “有胆子放开牢笼里的野兽,就要有足够的心准备去承受。”褚新霁语速缓慢。

  在她即将到达云端的那个临界点,骤然抽回手,转而扣住她的下巴往上抬。

  原本修长干净的指腹尖端沾着晶莹的湿,他在这方面坏得让她害怕,甜香味溢至鼻尖,沈月灼脸颊更红,忍不住发出抗议,声音刚发出来,就淹没在他斯文碾磨般的吻中。

  这个吻的持续时间并不长。

  他退出稍许,依旧是那一副英俊冷淡的脸,稳着气息,沙哑至极的嗓音含着不容置喙:“张嘴。”

  她故意同他作对,咬着下唇挑衅他,俨然忘了两人此刻紧密连接。

  褚新霁眸色黯下,锢着她腰间的手掌骤然松开,穿着矜贵考究的德比皮鞋往下踩实,坏里的人也随着而轻轻抛起,近乎于看不清的抛物线,呈现出漂亮而完美的弧度。

  这突如其来的意外让沈月灼唇瓣下意识张开,凝视着她的温沉目光溢出侵略性,深吸气,发了狠地吻上去,将她的呜咽声吞入腹中。

  那坚固而柔软的城墙碎掉了,破开城堡的大门,只需要蓄势待发的最后一枚弓箭。

  射击这项技艺早在数十年前便以精通,在漫长而又潮湿的浓雾里,首要的练习便是端稳枪托,避免强大的后坐力对子弹造成影响。这也是最磨炼耐性的时刻,为了一击必中的那刻,他在隐忍中等待,直到猎物放松警惕。

  灼热的呼吸快要将沈月灼融化,眼底的潮雾仿佛久旱逢甘霖般落下来。

  凝聚成一颗又一颗的泪珠,沿着她的面颊滚落。

  精心化了半小时的妆容,因这梨花带雨的低泣而变得荼蘼。

  惹人心疼。褚新霁用指腹慢慢擦去她的眼泪,柔声轻语地哄,“待会就不疼了,你再忍忍。按你那磨蹭的速度,只会更遭罪。”

  殊不知这一哄,小姑娘的眼泪彻底溃堤,含含糊糊地控诉他混蛋,指尖贴着他解开的领口钻入他的胸膛。

  天鹅颈微微仰起,觉得难耐,指尖却又无处可放。

  褚新霁一遍遍吻着她的唇角,心底泛滥得一塌糊涂,顶,撞的动作透着隐匿在绅士风雅皮囊下的狠戾。

  无法见之于天日的妒忌在胸腔滚过,仿佛和她掉出的眼泪搅在一起,淹没他,吞噬他。

  爱意浓烈,灼烧着所谓自我束缚的牢笼。

  如果她也爱他,该有多好。

  沈月灼适应了好一会,那股疼渐渐消散开来,被奇异的、陌生的感受代替。

  破碎而断续的求饶声溢出来,“呜呜轻一点。”

  掌心落在那处印着Selene的冷白皮肤上,他怕自己低头看时,会嫉妒得疯掉。想一遍遍将其覆盖,把这份复杂而又炽热的情感隐藏着,像以往无数次那样,只给她隐秘而又小心翼翼的那一部分。

  “情难自禁,轻不了。”

  衬衣、马甲悉数剥落,方便她受不住的时候抓挠他,凌乱而又仓促地散落一地,沉郁的墨香弥漫在这间古朴而又典雅的书房里。

  这是他无数次约束自己的地界,墙上挂着练习了成百上千张宣纸才拓下的题字,梨花木雕花桌椅上的摆件,无一不昭示着清幽寂静的品味。

  仅一窗之隔的庭院里,漫天雪花簌簌而落,将冬日的红砖百瓦添上临近新年的喜庆。

  沈月灼迷迷糊糊之际,感觉他的动作变得柔缓,以为是她的求饶奏效,眯着一条缝觑他,“霁哥,结束了吗?”

  “还有三个。”他哑声回应,“不急。”

  褚新霁将她抱至长桌上,深黑的瞳眸映着她此时的怔懵惨澹,盛着清水的砚台、毛笔、镇纸被他粗暴地拂开,沉闷着声响滚落满地。

  沈月灼脸还红着,浑身都氤氲着粉色,思绪迟钝地转着,“什么还有三个?”

  他没有回答,握住她的肩发力往前,因体型差而弓起的肌沾着薄汗,在那盏莹白的灯光下泛着矜冷的色泽。

  掌心里蓦然被塞进薄薄的塑料包装,沈月灼下意识拿到眼前看。

  超薄、蜜桃味、无痕。

  她像是抓住烫手山芋一般扔了出去。

  沈月灼想要踹他,足踝晃动间,反倒像是主动投怀送抱,惹得他眸间闪过凛冽幽芒,受罪的成了她。

  “……慢一点。”

  “怎么慢?”褚新霁呼吸微微滞住,诱哄道:“你告诉我喜欢什么样的速度,示范给我看。”

  “像这样——”他停顿稍许,后续的幅度晃得仿佛整栋楼都在跟着摇摆,沈月灼感觉一阵天旋地转,急急道:“桌子、桌子在晃,是不是地震了?”

  “我们在华北地震带边缘,不会有这么强烈的震感。”

  沈月灼双腿发虚,好不容易才定住眼神看顶上的吊灯。

  褚新霁掰着她的脸转过来,不允许她此刻分心,“不是地震,别担心。”

  等反应过来后,沈月灼耳根更红,总觉得闹出这么大动静,会有佣人循声而来。她紧张又害怕地瑟缩在他怀里,软声乞求,“我不要在桌子上……我们下去好不好。”

  “整个书房都铺了地毯,不会惊动他们。”

  他在解释的时候,有着和身体截然相反的耐心。

  面上温柔耐心,撞着桌边的力道几乎却次次都发了狠,仿佛要将她钉死嵌入。沈月灼要是知道这种反差,比她梦里还要强势霸道千百倍,才不会大着胆子撩他。现在困兽是放出来了,以后还能关回去吗?

  她隐约觉得心悸,门外突然响起了叩门声。

  “哥,你在里面吗?我有事和你商量。”

  是褚清泽的声音。

  来不及想他怎么会突然回来,沈月灼屏息凝神,掌心蜷紧,听着门外的声响。

  身后传来男人喑哑难耐的语调,“放松点。”

  “你倒是停下来啊!”

  沈月灼紧张得快哭出来了,偏偏他的动作丝毫未停,反倒比先前更猛烈。

  褚清泽敲门没个轻重,听到里面的动静,也没多想。他这次行程时间紧张,没多少自己安排的机会,问了杨叔才知道褚新霁跟沈月灼搬过来了,楼下朱姨说他哥在楼上,褚清泽就跟上来了。

  为了避开沈月灼,他还是走楼梯上来的。

  “我在这说话你应该也听得见。”褚清泽倒也不在乎吃闭门羹,正好他也不想耽搁太久,免得看见沈月灼难受,“星娱传媒的老总是薄司礼他前舅妈的二婚老公。”

  仅一门之隔。

  屋内,屋外,却犹如冰火两重天。

  动作幅度太大,为了避免溢出暧昧的吟声,沈月灼不得不死死咬紧嘴唇。指尖嵌入早已被她挠出道道抓痕的脊背。

  这样的环境对于彼此而言都不亚于一场折磨。

  直到听见‘薄司礼’三个字,沈月灼清楚看见他本就绷紧的肌线条愈发狰狞,引得她脊骨酥麻,险些失声,滚烫的热气铺洒在他颈侧。

  心神跟随身体一起破碎摇曳。

  阴沉的视线自上而下罩住她,话却是对门外的褚清泽说的。“你回来就是为了告诉我这些无关紧要的事情,浪费我的时间?”

  语调一如既往的严肃冷沉,沾着些许难以察觉的薄哑。按褚清泽这种粗心大意的性子,大概率不会发现异样。

  但此刻的沈月灼浑身都绷成了一根弦,无论外面的人是什么反应,哪怕是不足半秒的恍然,都足以让她草木皆兵。

  沈月灼感觉自己不断下坠,缺氧,失温。

  她愤愤难平地咬他肩膀,用行动来抗议他铤而走险的回应。

  褚新霁眉尾轻挑,分出神来咬她小巧白嫩的耳垂。珍珠这样的饰品很衬肤白,单单一颗色泽温润的玫瑰粉珍珠就足够。

  他后来有控制不住去查过薄司礼在那一年间的消费记录。

  款式不一的珍珠耳钉,在短时间买了3对,轻奢的价格加起来也得中五位数。对于时刻谨慎的薄司礼而言,堪称冒险,也让他透过那点不光彩的罅隙,窥见她和薄司礼之间甜蜜的曾经。

  如今过了这么久,他给她买的珍珠耳坠摆满了整个收纳柜。

  却一次都没见她戴过。

  和他做.爱时戴的这对耳环,会是那个人送的吗?

  他陷入发狂的妒忌,猜疑。

  是褚清泽的声音拉回了他逐渐濒临崩坏的心绪。

  “月……”褚清泽换了称呼,“沈月灼那天在海市应该跟你说了,好几个狗仔偷拍我们,我的行程对外是严格保密的,不会泄露风声。池止跟我说薄司礼最近在查我,我这边你也知道,一贫如洗,妥妥的无产阶级一个,查个底朝天也没什么有价值的信息。”

  池止的POP生意不错,那二世祖什么狐朋狗友都交,消息也是圈子里最灵通的。跟褚清泽闲聊顺嘴提起这事,褚清泽刚开始也没当回事,还是今天刷朋友圈看到才觉得不对劲。

  褚清泽舌抵着腮帮子,说:“你俩有什么不对付的,彼此都门清。”

  “你查薄司礼不要紧,当心动着他们的根基,他们那伙人错综复杂地盘着根,算了,这些道你比我清楚。”

  这句话不该由他来提醒褚新霁,显得倒反天罡似的。褚清泽自己都觉得好笑,但事关沈月灼,既然做了退让,他也不想他哥真栽跟头。要栽,也别太狠。

  外头的人离开了,底下传来车辆启动的声音。

  褚新霁面色沉如水,一言不发,却也并没收敛半分。

  浓墨般的眼睫覆着阴影,喉结一滚,先哄怀里的人。

  “他走了。”

  “刚才缠我那么紧,你怕什么?”

上一篇:你是我的万千星辰

下一篇:返回列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