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一枚柚
然后继续在聊天?框里调.戏假正经。
【哥哥,你不能?那样回复我的朋友圈】
【哥哥,我有老公的,不能?给你想要的东西,你以后不要说这些?让人误会的事情】
没想到男人竟然会配合她。
【宝宝,我可以不要名?分】
秦凝雨:“?”
宝宝?手机差点砸到脸上,秦凝雨意识到自?己又被撩到了,怀着些?报复的小心思,鬼使?神差地拍了张衬衫袖口的照片,然后发给自?家老公。
【给哥哥的奖励】
【图片】
秦凝雨不确信男人能?不能?认出她穿的是他的衬衫,聊天?框那头沉默了足足十秒后,却拨来了一通电话。
刚接通,男人低沉喑.哑的嗓音落在耳畔:“宝宝,现在身上穿着谁的衣服?”
秦凝雨下巴尖在被角蜷了蜷,很小声地说:“穿哥哥的。”
谢迟宴又问:“在想着谁?”
秦凝雨说:“在想哥哥。”
谢迟宴问:“想人,还是在想什?么?”
低沉愉悦的笑声落在耳畔,似一阵细小电流泛起,那半边身子都变得酥麻无力。
“宝宝,做给我看。”
昏暗房间里,秦凝雨被他的话带得来了感觉,白皙泛红的侧脸蹭了蹭枕头,乌黑发丝微微散乱,她的气?息变得不稳,下意识并.拢起腿。
明明不在身边,男人却像是能?察觉到她的反.应似的,又给出温柔又不容人抗拒的指令。
“宝宝,分开点。”
秦凝雨像是被蛊惑般,听?从着指示,指尖触及的时候,眸光抖了抖,溢出一声短促的鼻哼。
“喜欢我叫宝宝?”
秦凝雨微咬住下唇:“……不喜欢。”
“宝宝,说谎可不是什?么好习惯。”
摇摇欲坠的理智下陷,恍惚中她有种?被男人完全掌控的错觉,呼吸、温度、脉搏、乃至释.放,都只能?听?从一道又一道恶劣又温柔的指示。
紧攥薄薄一层的白色衬衫的纤细指尖,微微泛白,倏忽胡乱挥了下,不小心撞到落在耳侧的手机屏幕。
通话被不小心挂断的瞬间,戛然而止一声甜.腻急促、又迫切渴求的“哥哥”。
书房内的顶灯将一切照得通明,眉目深邃
的男人靠坐着,朝后稍稍仰着,眸底酝酿未歇的沉色,不久前被不耐扯松的领带,半掩冷白分明的喉结,上身仍是衣冠楚楚,少有几分褶皱,陈列着冰冷文?件的深色办公桌挡住另外半.身,一手随意撑在办公桌上,腕间的银色表盘折射着冷光。
谢迟宴眉头不耐微拧,双眼阖着一会,少顷,再睁眼时,眸光再度恢复无澜如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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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从洲走出来的时候,正好碰上出来的谢迟宴,微挑眉稍:“这个点,大哥是要去哪?”
“不去哪。”谢迟宴凝眸,“打算出门??”
谢从洲懒散笑道:“才刚哄睡着,闹了好一会想吃蜜饯,这么晚吃多容易积食,千保证万承诺我家祖宗儿明早睁眼就有蜜饯,这不得赶紧出门?去给老婆买来。”
又问:“大哥要一起出去兜风吗?”
谢迟宴没有拒绝。
谢从洲随意转了下车钥匙,跟谢迟宴一同上了车,他坐进驾驶座,开出去一段路,外头的夜色浓重,问了句:“随便开吗?”
谢迟宴说:“随便开。”
既然随便开,谢从洲便先?去老茶楼买蜜饯,他家这位祖宗最近越发被养得娇气?,外访时连续三个月吃不好睡不好,也不见得吭一声,到家里了反而嘴挑人也爱闹,说不得只能?哄,不过他对此倒是受用得很。
回到车中,谢从洲瞥向坐在副驾驶座的男人,冷寒的夜色浓重,衬得这副深邃面?容愈发沉稳又难以接近。
谢从洲问:“既都出来了,还没想通心里的事儿?”
谢迟宴像是思及到什?么,而后还是沉声问:“阿洲,你有过难以克制的时刻吗?”
谢从洲说:“那可能?太多次了,你也知道小雾的性?子,过刚还倔,说外访就外访,经常一去就是一个月以上,有时候受伤,有时候吃不好也睡不好,我那时想跟她说,在我这里,她不用多么努力,不用多么逞强,也不用多么优秀,我可以养她一辈子。姚村土坑那事之后,我差点失去她,更难以控制地冒出疯狂的念头,想着干脆把她关在家中,就算她恨我打我怨我也行,至少在我能?看到的安全的地方能?护着她,可人啊,哪能?那么自?私?大哥,你知道吗?我爱她,爱她的敏感脆弱言不由衷,爱她时不时的撒娇和闹脾气?,爱她尝试表达爱意时的青涩和认真,也爱她为理想的倔强,爱她眼里充满光亮的熠熠生辉。”
“后来我才懂,我不想在她身上横加任何禁锢,而是想成为那个可以托住她的那个人,告诉她,无论她何时回家,家里永远有会为她留着亮的一盏灯。”
他们兄弟间往年聚少离多,默契却也不常交心,家中父母因飞机失事去世,老爷子大病一场,那一年谢从洲才不过十八岁,集团危机四伏,群狼环伺,内斗不止,重担子都落在自?小被当做继承人培养的大哥身上。
这还是谢从洲第一次谁说过这些?,他瞥着这副与他几分相似又气?质迥异的面?容,一时竟恍然记不清,父母去世前大哥的模样,那个滑雪场上意气?风发的少年,好似被掩没在那年大雪的冬天?。大哥、继承人的担子在他身上压得太久了,时刻要稳重克制,不能?行将差错,早些?年他没有放纵自?己的选择,这些?年他忘了本可以放纵的可能?。
“斯人若彩虹,遇上方知有*,既然遇着了,就抓紧些?,也随性?些?,别?错失可能?。”谢从洲笑道,“大哥,你可能?自?己都没有觉察到,这些?时日你变了很多,这样多好,有人气?儿多了。”
他们兄弟俩间很少有这么认真的时刻,点到即刻为止,太煽情就过了。
倏忽两人同时轻笑了声。
谢迟宴无奈摇了摇头,这是在他身上很难觉察到的反应,半是纵容,又半是无可奈何:“阿洲,要麻烦你送我去机场了。”
“明儿替我向祖母赔个不是。”
谢从洲懒散笑道:“大哥,用完军师,继续就打算用做司机是么?”
谢迟宴对这话不可置否。
也足足到了此刻,方才恍然那股不耐、又隐隐焦躁的症结所在——比起身体上的欲.消退,进而是一种?陌生却悬而不定的空.虚。
缺少掌心下乌黑发丝的柔.软触感,身上那股淡淡好闻的馨香,时而乖得不像话,又时而含羞带恼的眸光,比起要做些?什?么,更为迫切的是想把这个像猫儿挠爪似作乱的小姑娘紧拥进怀里,感受来自?骨骼和心跳的鲜活实感。
车窗外的夜色浓重,一阵风起,晃得树影幢幢,谢迟宴浓长眼睫半垂,在眼睑处落下阴翳,他的口吻变得无端温柔。
“只是突然,现在很想见她。”
第56章 暴雪 宝宝,别怕,老公在这
秦凝雨久久失神, 跟昏暗的天花板干巴巴地对视了好一会,本就泛着一层潮.热的脸颊彻底红透,像是突然发了高烧似的,她这会才意识自己都做了些什么。
所以刚刚她是在男人的话里完全释.放了吗?
秦凝雨侧脸在枕头上蜷了蜷, 越不想?回想?, 那一幕幕画面却像是电影倒带般循环在眼前?播放, 越回想?越羞恼, 手臂干脆横在了眼前?,结果不小心被纽扣硌到了下眼睛,这才发现自己身上还穿着男人的衬衫。
一想?到这是让闷骚老狐狸兽.性大发的罪魁祸首, 整个?人就更羞恼了,翻了个?身,只想?把自己闷死在枕头里面, 她睡觉有些恋枕的,所以出门每次都会带这个?小枕头出来,以此?想?彻底在记忆里删去这段不堪又羞耻的回忆。
秦凝雨很后悔地咬住下唇。
老狐狸……真的好色啊。
还有这么荒唐又羞耻的事情?, 她竟然还那么有感觉。
她怎么能那么有感觉的!
秦凝雨紧紧闭着眼眸,眼睫微微颤着,故意让她见不着摸不到人, 净说一些哄人的话来钓她,然后还带她做这种事。
默默在心里列数老狐狸的数宗罪。
闹钟突然响起, 秦凝雨被吓了一跳,想?起这是她提前?定?好的,晚上她和助手要上山加班,连闷死自己的幼稚行为都顾不上了,连忙起身收拾自己。
秦凝雨换好衣服,走进浴室, 镜子里倒映着一张面泛桃花的面容,皮肤泛着一层淡淡的红,不知道是不是做贼心虚,她总觉得这模样?很见不得人,匆匆洗了把脸,试图降温度,这时床上的手机传来催命般的通话铃声,又匆匆擦干离开。
秦凝雨走向床边,又心虚地暗忖,衬衫被她洗好挂在阳台,床铺也好好整理了遍,铃声还在响,让组员等?太久不好,不然本来不会很显得奇怪,反而很容易露了端倪。
刚接通电话,傅宁就说:“组长组长,你还睡吗?我在你门口了,你没忘吧,我们现在要上山去了。”
秦凝雨连忙说:“刚刚在找衣服,我这就来。”
山上晚上气温低,秦凝雨在最外?面套了件长款的黑色羽绒服,发现傅宁完全把自己套成了一只企鹅。
她们坐缆车上山,因着跟当地文?旅局合作,特供一条项目线路供相?关人员上下,山下的打?铁花项目,山上的冰雕项目,这些天就是上下山不停地辗转。
傅宁说:“总算是撑到最后一晚了,要是再?多来几个?晚上,我感觉在会议上都能锻炼出一边打?着哈欠,一边奋笔疾书写会议记录的特技了。”
秦凝雨说:“回去给你批两天假。”
他们工作室一向有出外?勤的合理补假和补贴。
“好啊好啊。”傅宁很开心地笑道,“组长万岁,小冯总万岁!”
秦凝雨也笑了笑,她看傅宁总有种看曾经的自己的感觉。
傅宁趴在缆车窗边,伸手糊开一团乱糟糟的水汽:“又开始下雪了,最近真的一直在下雪,组长,你说会不会雪崩啊?”
说完,她脸色一滞,反应很快地说:“呸呸呸,我这个?乌鸦嘴。”
秦凝雨被她的反应逗笑:“哪这么容易雪崩啊。”
傅宁刚呸完自己不吉利的话,就着手查起来:“我查到四十年前?有场雪崩,这么小的概率,我们这么幸运,肯定?不可能遇到的。”
她顿时放心下来,抬眼瞥到秦凝雨唇角泛着浅
浅的笑意,忍不住心念一动,不自觉八卦起来:“组长,你回去批的两天假,有什么安排吗?”
秦凝雨一对上这道八卦视线,就知道这姑娘打?着什么主意,只是说:“吃饭,睡觉,撸猫。”
傅宁还有些不死心:“还有呢?”
秦凝雨明知故问:“还有什么?”
傅宁总算忍不住问:“那跟大佬呢?”
“他啊。”秦凝雨记起刚刚的事情?,脸颊又有些发热,故意趁机抹黑,“他反正比我工作狂多了,哪有空理我啊。”
“我才不信呢。”傅宁说,“组长,你铁定?是诓我的,上回你说大佬要开会,晚上没安排,转眼K歌决战巅峰之夜还没多久,大佬就来把你接走了,而且上上回你说大佬在外?出差,晚上苏记的宵夜就送来了,那晚加班的组员都跟着你沾光呢。”
秦凝雨是没想到她记得这么清,一时神情?有些错愕。
傅宁又说:“而且我悄悄跟组长你说,我们私底下可嗑你和大佬了呢!太甜了太甜了太甜了!甜到我像是打?了胰岛素,甜到我在床上疯狂扭动得像一只蛆,甜到我想?炸成烟花为你们助兴!”
秦凝雨:“?”多少夸张了姑娘。
傅宁疯完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刻意清了清嗓子,故作矜持道:“没准大佬还赶着来见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