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二月里里
纪小念得到松懈,看着隔着衣袖的手臂还在不断浸出鲜血,疼痛依旧在蔓延。
她忍住了那份难受,简单处理着伤口。
霍太太赶过来看到儿子满嘴是血,纪小念手臂还受伤了,她气急败坏,气愤的上前就给了儿子一耳光。
啪的一声,整个房间都安静了。
纪小念也怔住了。
她想说点什么,却欲言又止。
霍云承有点不敢相信,恍惚的问:
“妈,你为那个骗子打我?”
虽然他看不见,但是母亲的气息他还是熟悉的。
他知道母亲过来了。
霍太太恨铁不成钢,“你这是做什么,纪小姐可是我特地从北市请过来的,这段时间她一直在熬夜帮你想治疗的方案,熬夜给你配药,你却如此不知好歹,你是要气死我吗?”
瞧着满地的鲜血,还有纪小念手臂衣袖上的血,她又呵斥,“给纪小姐道歉。”
霍云承蹙眉,俊美的脸庞沉如寒冰,“她就是个彻头彻尾的骗子,我怎么可能跟她道歉。”
“让她给我滚,再靠近我故弄玄虚,我可不是咬她这么简单了。”
霍太太气得脸青,实在拿这个儿子没办法。
她忙靠近纪小念,一个劲儿的说对不起,“实在对不起纪小姐,害你伤成这样,我们赶紧去处理一下吧!”
纪小念忍住疼痛摆手,“不用了,我已经处理好了。”
她示意霍太太,“让人绑了他吧,等我把针扎完上药。”
霍太太会意,让下人们上前按住霍云承,又将他五花大绑的捆在椅子上。
霍云承一个瞎子,再加上脑袋上又被扎着几针,是没多少力气反抗。
他又被捆在了椅子上,无法动弹,但那张嘴却不饶人。
“我告诉你们,这个女人什么也不会,就知道拿针往我身上扎,我现在没死在她手里算我命大。
你们不要再听信她的鬼话了,她就是来骗钱的,她这样的人要都能治好我的眼,人人都是神医了。”
纪小念听得实在烦,又给他扎了禁言针。
直到男人消停后,她才忍住手臂上的伤,继续刚才没完成的工作。
霍太太在旁边看着,心疼不已。
想着忍着伤都要帮儿子治眼睛的女孩,怎么会是骗子呢。
虽然她过来也快半个月了,儿子没什么起色,依旧什么都看不见,那可能是纪小姐的能力还不够。
反正她相信这姑娘不会是个骗子的。
他们应该多给她点时间。
纪小念处理完所有的工作后才离开。
但这个时候的她,脸色已经很白了。
霍太太跟在她身边,还在不停地道歉,又关心的问:“伤口怎么样,流了这么多的血,需要我叫其他医生来帮你处理一下吗?”
纪小念摇头,“不用,这没什么大碍,我自己上点药就好。”
她回了自己的房间,换了衣服后自己上药。
用过晚饭,霍太太为了让她好好休息,就让她先去睡觉,药的事她让下人们去弄。
纪小念确实有些累。
过来也快半个月了,眼看着就要大功告成,让那太子爷复明,结果他却给她正这么一出。
看来她又得多待两天了。
刚在大床上躺下,旁边的手机响了。
纪小念捡起来看了一眼,是大叔的号码。
想到昨晚的那个电话,她赌气的直接挂掉,才不要接。
但她不接,对方就一直打。
打得纪小念烦躁不已,按下接听时没由来就凶道:
“你烦不烦啊,有什么事不能直接发消息吗?打第一个我不接你就应该知道我并不想接你电话。”
第296章 不是对我没想法吗?
湛封听着电话里小念对他不耐烦的吼声,心脏忽然如同针扎一样,刺得一阵阵的疼。
傲娇如他,别人都这么不耐烦了,他又怎么还会去打扰她。
半句话没说,湛封把电话挂了。
尽管他很难受,很反胃恶心,明明一整天都没吃什么东西,总是忍不住想吐。
他发誓,绝对不会再给那丫头打任何电话。
他的生死,也与她无关。
纪小念没听到大叔回话,电话却被挂了。
她又忽然有些懊悔,觉得刚才自己的话是不是说的有些过了。
不过想到大叔身边有盛晚愉的,她又懒得再给他打过去,手机关机,放在旁边安心入睡。
第二天还是如往常一样,继续去给太子爷扎针。
这次霍太太为了不让儿子再伤到纪小念,提前就喊人绑了他。
等纪小念过来的时候,太子爷坐在椅子上,只能用言语来抗拒自己的不满。
“你这个骗子,到底用的什么手段把我妈给骗得团团转的,你以为你不计前嫌继续给我治,我就会感激你?”
“我告诉你,你治不好我,我妈意识到被骗也同样不会给你一分钱的,你死了这条心吧!”
纪小念不想给他扎禁言针了,随口问了一句,“那要是我治好你了呢?”
霍云承愣了下。
他不否认,女孩声音很好听,软软糯糯的,可以想象得出来,是个娇俏矮小的女孩子。
一个毛都没长齐的小丫头片子,能治好他就奇怪了。
霍云承不屑冷笑,“就你?一个大学没毕业的小骗子,能治好我?痴人说梦呢?”
纪小念也跟着笑了,转移话题:
“有没有人跟你说过,你眼睛很漂亮,这么漂亮的眼睛什么都看不见,不觉得很遗憾吗。”
霍云承忽然就脸红了。
还是头一次有人跟他说,他眼睛很漂亮。
哪个男人是可以用漂亮来形容的。
他忽然又想到了之前来给他治眼的那些人,不论男女,治到最后都想猥亵他,占他便宜,最后还想爬上他床。
他瞬间目赤欲裂,不能动,却是扯着嗓音对着纪小念吼,
“肮脏的东西,离我远一点,别碰我。”
“别再往我身上扎针了,你就算赖在我这儿几年不走,我也不可能会对你有任何想法的。”
“滚,滚啊!”
纪小念有些无语。
这人不仅眼瞎,脑子还不好使。
听他自以为是的话,她讥讽一笑,“放心,我对你也不会有任何想法的。”
毕竟她心里有别人。
就算不能跟那个人在一起,她也不可能还会对别人有好感。
霍云承蹙眉,哑语。
女孩儿的一句话,竟让他无言以对。
她不会对他有任何想法,只想故弄玄虚骗钱?
他还是气愤,抗拒道:
“反正我不许你再碰我,离我远点。”
纪小念好烦他话多,干脆又给他扎禁言针。
今天速度慢了些,扎完以后,她又给他眼睛用白纱布蒙着敷药。
要连续敷三天。
全部弄完纪小念才离开。
用过午饭后,她给叶蓝天打了个电话。
北市现在是晚上,电话却是陆景昱接的,他懒洋洋的抱怨,
“你这人忒不近人情了,不管我的死活,却跑去国外给一个不相干的人治病。”
“小念,在你心里,是不是任何一个外人,都比我们重要。”
他指的是他跟盛屹。
盛屹也来看过他了,抱怨总是联系不上小师姐,小师姐总是把他撇开,他很伤心。
陆景昱何尝不难过。
他都还躺在医院,小念居然出国去给别人治病。
纪小念感觉自己很冤,“我不是让蓝天给你治了吗?再说我可不是为不相干的人出国,我是为我的金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