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大辟敌
顾思成身下抖了一下,面上不显,但喉结滚动,舔了舔唇,眼睛里有精光,觉得爽了。
梁吟掐着他后脖颈让他低头到自己脸前,说:“我就算给家里装一个监控看着我的猫猫吃饭换衣做任何事,那你也只能受着。更何况你是背着我出门,我想知道我的猫猫做了些什么,我装监听器怎么了?”
“不怎么。”顾思成浑身都有兴奋感,抑制不住筋脉“簇簇”地跳动,他完全不介意梁吟的监听,这是梁吟在意他的表现。但他还是垂下眼,装作难过,“你居然对我做出这种事,你得补偿我。”
梁吟清晰明显地看出他兴奋开心但就是要逗自己,竟然没有“被耍了”的感觉,梁吟用上力气按揉他喉结旁边的皮肤,顺着往下问:“怎么补偿?”
热意顺着身子流到大脑,梁吟一瞬意识到自己也兴奋开心,这大概是情侣间爱玩的情趣,事实不重要,一个愿打一个愿挨。
顾思成毫不客气,搂着梁吟腰身挨近她耳边,说:“你自己掰//开//腿,给我玩玩。”
梁吟预想到了,他绝对开黄腔,毕竟脑子里好像除了黄没有其它东西。梁吟挺平静地说:“嗯,那以后这件事翻篇,你不许再拿出来和我说。”
她有样学样,用的是顾思成和她说的句式。顾思成更开心了,笑着哼道:“嗯。”
他手穿过梁吟膝窝即把她抱起来,两人一路躲避狭小空间的“路障”去到更狭小的卫生间,好像都成了急躁躁的色鬼,洗澡动作都很急,洗了一会儿就成了顾思成帮梁吟洗,梁吟帮顾思成洗,他们在冒着暖意的小空间里肆意地触碰和清理对方,好等一会儿享用对方,过程中都很开心及期待。
到床上厮磨了好一会儿,顾思成忽然杵着头看旁边的梁吟,道:“我想了想,这就够弥补我被监听受到的伤害么?我觉得不够,这不是我们日常都要做的么?这能算作补偿么?”
“你简直像嫖了反悔不想给嫖资,”梁吟道,“你不是答应我说以后不拿出来和我计较了?”
顾思成眉目扬着,手指圈圈地把玩梁吟中长的头发,指背不时曲起触碰到她的脸颊,哄问道:“那不能给我一次反悔的机会么?”
梁吟本来觉得也没什么,都是情趣,但微微一动双腿就疼得发酸,忍不住道:“你都吃完了你反悔!”
“那可以给我机会么?”顾思成低下头来在她面颊轻轻碰了一下,又移到唇角啄了她一口,梁吟感觉发痒还不够的时候,顾思成才缓缓移到唇瓣正前,撬开她的牙关亲她。梁吟舌头微微往外吐了一点,顾思成就含着她的舌头像吃软糕一样到处碰着、吸吮。
梁吟被亲得轻飘飘好像浮在空中,而身上顾思成箍着她手掌的重量又给她带回地面。好像背部轻正面重,冰火两重天。
她在长时间的接吻里长着唇发出些不成音的调子:“唔嗯……”
顾思成立即停下来,坏心问:“你答应了?”
梁吟:“。”
她尊崇内心,给顾思成脸颊来了一巴掌,不重,依然是情侣间的情趣。
顾思成面上洋溢满笑容,侧躺在床上把她整个人翻过来抱进自己的怀里,像抱玩偶娃娃一样,唇瓣在她头发胡乱地亲着,好像是意乱情迷,却又理智清晰地提出自己的诉求:“你不是有监听器么?你戴一天,让我听见你去哪里,做了什么。”
这个要求听起来像话多了,更符合同等地一件事偿还一件事,梁吟不禁觉得这是顾思成一开始就想要的“补偿”,但偏偏要在中间提出另一个哄她在床上听话一次,让自己配合着他玩玩具又干自己。
可恶的商人,就是会“做生意”,连吃带拿的。
梁吟觉得牙痒痒的,但又开心她是能满足顾思成的那个人,顾思成的要求是针对她做出的事情。梁吟心情不错地埋在人紧致又有点儿柔软的胸乳前,稍微推脱说:“我的一天很无聊。”
顾思成道:“我想听。”
“那好吧。”她就这样轻易地答应了。
梁吟唇鼻在对象软乎乎的地方待了一会儿,又记起电视剧台词:“我这样会不会娇惯了你?”
顾思成闻言直笑,笑完了又在梁吟痒痒肉上一圈圈揉着,问:“不可以娇惯我么?不娇惯我又娇惯谁呢?”
梁吟为了报复也去挠他痒,本来身体不那么容易觉得痒的,但好像被热意和喜悦浸泡得格外敏感,真是对方碰哪里自己就哪里痒得不行。两人在床上笑闹着抱成一团。
天色渐渐晚了,天晚又正好出去热闹的夜市闲逛加填饱肚子,两人穿着情侣款大拖鞋,在街道上人群里晃悠悠地逛着,不时牵着手,不时揽着腰,其他人见了他们都恨不能用眼神刀了,怎么好好地出个门还被“虐”。
第二天,顾思成帮梁吟整理衣服,亲手把监听器给她戴上,梁吟走后他就把监听音量开大放到耳边,听着细小的窸窸窣窣的腿间衣料摩擦声都觉得身热,正好解决一下自己早晨的生理问题。
顾思成仰躺在床上,双腿膝盖曲着,听着梁吟那边很久没有人声,这日子白日实在寂寥。到某个地方有人和梁吟说了一句“梁吟,早上好”,梁吟淡淡地回了句“早上好”。
简单三个字却是顾思成等待已久的,他不禁仰着头细细咂摸,想象梁吟冷淡的表情,梳理得整齐的头发,与人说话时隔着一段的距离,这些细微的正常的事就好让他动容,神经上异常兴奋,他把收在旁边的梁吟昨日换下的内衣盖在了自己脸上,深深嗅闻着,好喜欢那淡淡的一点女孩子胸乳的气味。他答应梁吟要清洗,但他每次都是等“物尽其用”了才清洗。
梁吟在那个地方没有待多久,很快又在街道上走着。一声一声鞋底触碰到地板的声音也敲击在顾思成的心尖,他按照这个节奏来动作,想象着梁吟的双脚,他碰过的,侍玩过的。
美好的清晨从性幻想开始。顾思成后续也觉得自己怎么瘾大成了这样,可能因为不怎么出去被关出了这方面的欲望。
他望着这间四四方方的小屋子,又听着梁吟那边好像很广阔的天地,带着高//潮后一点点沉寂下来的心想,他为什么要把自己关在这里?他不是已经不那么怕外面的幻想生物了么?
顾思成没想出答案,心中唯一有的想法对自己不太友好,那就是多年前顾时泰埋在他心底的钉子,他就是凭借着一些华而不实的骗人东西而去卖出自己的身体。他精神贫瘠到想象不出别人会爱自己的灵魂,而只是对肉//体抱有一定的自信心觉得别人会喜欢。所以用身体去讨好,去谄媚。
他在做着梁吟的“小猫”,所以他不出去。
顾思成想,他为什么不能对自己宽容友好一点,不要在心理上这样折磨自己,无论什么事都往最坏的对自己最刻薄的那面考虑。
顾思成安静听着梁吟的一天,听她去到了美妆店见到了安琳,安琳吐槽说最近是一点客人都没有了,好像没意识到这异样的炎热天气。
电风扇的声音“嗡嗡”地响着,梁吟安安静静,顾思成一听就是一天,然后又是一段脚步声,梁吟和餐馆老板的交流声,而后再过不久,楼道里的脚步声和窃听器里的声音重合,一道开门声,梁吟就再见到了他。
两个人面面相觑,共同面对着他们好像确实非常贫瘠的生活。
第66章
见爷爷奶奶
多变的天气下, 四季不像四季。
魏妍开始时偶尔打电话过来,拨给梁吟,拨给顾思成, 都被他们忽略了。奇怪的是魏妍一次也没有找上门,后面几天魏妍不再来电话了, 他们在新闻上看到, 魏氏集团的产品出了重大问题,导致很多人生理健康受影响, 魏妍的父亲因此面临巨额赔款、牢狱之灾, 记者们涌到医院去采访病床上还未完全康复的魏董事,魏董事看起来是个白发苍苍的老人了。
梁吟想,魏妍现在大概过得很糟糕, 没空理他们了。魏妍从小受着大厦的保护,那座大厦的倾塌却也简单,毕竟根基是腐坏而不稳固的。
顾思成的爷爷奶奶住在临市的乡下,他们乘坐夜间航班前往, 不用一个小时即到了目的地。顾思成在机场有车位,梁吟坐副驾驶,他坐驾驶位, 两人在市区里买了一些水果面包牛奶燕窝之类,才夜晚驱车走山间路去乡下。
空气不热不冷, 正舒适,两扇车窗开着,风缓缓流到脸上,梁吟为方便后脑勺靠后面的头枕而没有扎发, 这时风吹拂起她的头发。她一会儿看正前方车灯照到的模糊树影,一会儿看车窗外幽蓝色的天空, 亮闪闪的星空。
她穿着白色的连衣裙,打扮得乖乖巧巧的,问顾思成:“你的爷爷奶奶会阻止我们在一起么?”
顾思成笑:“哪里有那么多电视剧上的家长,很小的时候他们就和我说过,我自己经济独立,那我喜欢谁都是我自己的事情,他们会支持我的。”
“哦。”
梁吟还是看着夜空,看那稀薄的漂浮的云彩,感受到了一点点见家长的恐惧。据顾思成所说,他的性子和价值观很大一部分是跟着爷爷奶奶学来养成的,所以即使顾时泰是那样的,他却也和顾时泰不一样。
路上几度跑过小松鼠,他们停车等待,顾思成右手迈过中间界线去到副驾驶,轻轻握住梁吟的手摩挲,说:“不要担心。”
他揽过梁吟的头,两人都被安全带束缚,短暂地接了一个吻。小松鼠路过到路边,远远地隔着灯光看相拥的他们,低头倾身跑不见了。
继续前行,路有尽头,他们终于到了一个村庄,路过空旷的田野、三三两两坐路边的农民,到了一户看起来与周围无甚差别的住所。
房是土胚房,细看下比别家破旧了一些,顾思成停车时和梁吟解释道:“这是我爷爷奶奶年轻时的住所,房子卖给了别人,后来退休后他们又回来,买了个新房子又住了几十年,所以这样破旧了。”
前方屋门外是没设护栏的小院,小院靠墙檐的位置有几块大石头,几条长凳子,老人们坐在石头和长凳上歇凉闲聊时,看见车灯先站起来的是顾思成的奶奶,她身子骨还行,不用拐杖就转到了车子一侧,佝偻着背问:“是思成么?”
“奶奶!”顾思成下车,响亮地喊了一声。
他凑上去拥抱了老人一下,又看最大石头上的老人,喊:“爷爷!”
“哎哎!好久不见了,孙孙瘦了……”老人摸着顾思成的脸颊和手臂。
梁吟坐车上看着,手扶在安全带上,如何也解不开。顾思成牵着老人的手说:“您等一会儿,我给您看个人,您孙媳妇儿。”
顾思成去副驾驶拉开车门,靠进车厢帮梁吟解开了安全带,手在她手臂上揉了一下,温热的呼吸在她耳边带笑意地说:“不要紧张。”
他牵着梁吟下车。
“好俊的孙女哈哈哈,老顾家可有福气了……”老人们带着笑意打趣。顾奶奶也牵住了梁吟的手,让她去凳子上坐,顾思成去车厢搬买的一些吃穿用品,不贵,但算个不空着手的心意。
梁吟旁边长凳上坐着顾思耀和楚艳如,楚艳如拍拍顾思耀的肩膀,顾思耀不情不愿地喊:“哥,嫂子。”
楚艳如又推顾思耀的脊背,说:“去帮你哥搬东西。”
在老人和母亲都看不见的地方,顾思耀脸扭曲了一下,但还是站起来,去到顾思成旁边,说:“哥,我帮你搬东西。”
两人把东西搬进屋又回来,楚艳如说:“去给你哥哥嫂子倒杯热水去。”
顾思耀戳一下动一下,面目又要扭曲,但没说什么,又站起来进屋去倒水。梁吟感受了一下递到手里的纸杯温度,竟然不过烫,而正合适喝。
她抬头看了顾思耀一眼,两人对视了一下。顾思耀瞪大眼睛:“你!那个……”
顾思耀认出梁吟是跟在他哥前女友身边那女的,顿时感觉这关系错综复杂,还隐晦地对梁吟生出些好感。因为他自己的母亲就是顾夫人的同学,而后成为顾夫人丈夫的二奶。顾思耀对“小三”都有些怜爱的感觉在,由是没直接戳穿梁吟,乖乖地坐回了座位。
梁吟居然觉得这小孩还挺乖的,不惹是非不烦人。梁吟的手被正和人谈笑着的顾思成握紧了一下,顾思成笑容下吃醋的味儿浓得要溢满出来。梁吟笑笑不说话。
晚上安排住宿,三间空房,老人问是否梁吟和楚艳如各单独一间屋,顾思成和顾思耀一间,顾思耀压住扭曲的面色说:“我不喜欢早早睡觉,我会打一大晚上游戏,我一定会吵到哥,不要让哥和我住一间。”
他到底是个刚十八岁的少年,楚艳如斥责道:“顾思耀!”她和梁吟素不相识,难道让她们住一起么?想想都尴尬。
顾思耀为了不和顾思成住一起,顶着母亲威压的视线说:“那让哥哥嫂嫂住一起最合适了!”
楚艳如打了顾思耀脑袋一掌,压着声音说:“未婚男女,你嫂嫂第一次来我们家就叫她吃亏么?”
梁吟穿着乖乖的衣裙,挺想和顾思成一间屋,晚上就算隔音不好做不了什么事也可以抱着顾思成睡,还真没想到楚艳如担心的“吃亏”问题。她轻轻看了顾思成一眼,正遇上顾思成也在看她,两个人在奇怪氛围里心照不宣。大概是平时玩得太花,见到家长在家长眼中是这种纯情模样,有点不适应。
终于顾思耀反抗无效,单人房间里住进来他大哥,还好房间里有两张床,不然他表情会更扭曲。
楚艳如:“给你哥铺床。”
顾思耀:“哦!!!”
楚艳如去对面隔着敞开院子的房间招待梁吟,两人一起铺床单套被子。楚艳如说:“知道你们要来,提前洗过,抱出来晒干了的。”
梁吟点头应声。
另一边,顾思耀正低头歪着嘴脸给顾思成铺床,用劲恶狠狠的,顾思成看得有趣,站着身也不搭手,道:“你现在正睡的是我的床。”
顾思耀跑过去把自己床上的被褥一扯,喊:“那我还给你!谁要睡你的床!”
顾思成看抱着床被两头跑的顾思耀,带着笑温声劝慰道:“小些声,别吵到爷爷奶奶睡觉了。我确实更喜欢那个位置,感谢弟弟让床了。”
顾思耀抬头狠瞪顾思成,顾思成的笑像铁壁一样完全不散。
熄了灯,窗外蝉鸣阵阵,顾思成看见顾思耀上床不久后就呼吸平稳,想哪里熬夜玩手机了,不是乖乖睡觉呢嘛?他却睡不着,想着十几米远外的梁吟,怀里没有个人抱着,分外不习惯。想必梁吟那边也一样。
早上,顾思成醒得早,却没起床,还躺着赖了一会儿床。顾思耀起得最早,洗漱完,搬着电脑去厅堂联网上网课写作业。
天气渐渐炎热得无法忍受。两个老人没有表现,虽然身上汗珠不断,但依然佝偻着背到处忙活。他们要去菜地里扯菜,楚艳如背着背篓一起去。梁吟站顾思耀背后看他上了一会儿课,无所事事地去顾思成的床前,说:“我昨天没睡好,想再补个觉。”
她钻进了顾思成的被窝,顾思成也睡回笼觉,趁着长辈不在他们抱在一起睡觉。顾思耀感觉不对劲,来房门口偷瞄了他们一眼,登时瞪大眼:”你们!我要告发你们……”
然下瞬网课老师抽人提问叫到了顾思耀的名字,顾思耀忙不迭地跑回去:“老、老师,我刚刚网不好没听清,请问您问的是什么问题?”
他们在长辈回来前起了床,去厨房煮饭,楚艳如回来看到吓了一跳:“孩子,你们怎么这样做饭?!”
梁吟和顾思成在灶台烧火,把米丢进大锅里加上水,搅成了奇怪的一团。梁吟和顾思成异口同声:“没找到锅盖。”
楚艳如一看,因为火烧得很旺,下方的米都焦糊在锅底,而没锅盖热量散失,其它的米全都干硬不熟,水分没几分钟就蒸干了。他们想做饭的心卡在了第一步,顾思耀来攀着门沿看他们,指着他们笑道:“卧龙凤雏啊哈哈哈哈哈……”
梁吟/顾思成傻站着:“……”
顾奶奶来给他们牵去厅堂,“没事没事,孙女孙孙,来看电视。”
正电视机前桌子看网课的顾思耀脸又扭曲了。
顾思成起身帮顾思耀把桌子搬去旁边不挡住电视机的位置,拍拍顾思耀的肩膀道:“好好上课,我们声音小一点,就先看电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