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时只柚
那边的学长一口一个学妹,喊得亲切。
孟盈微微皱眉,问怎么了。
“哦,有人找你,”学长说,“叫谢泽,说是京大的同学,你未来的男朋友。”
“他有说什么事吗?”
“说有很重要的事跟你讲,看你没在颁奖仪式上,让你去趟小操场。”
谢泽还没死心,但估计在看台上被周司屹人道主义教育过,多少老实了点,懂得挑他不在的时候找她了。
如果说在看台上时还没猜出谢泽怎么会突然找上她,现在总算有些确认了。
如果孟宗海的事情真是谢家做的,海宁那拨跟她的人也是谢家的,那么谢泽父子多少猜到了点儿什么。
是试探,也是想将事情扼杀在最开始,如果她跟谢泽在一起了,她的所有事跟行程谢家一清二楚,连派人跟着都不用,更不用担心她会翻出当年的事。
真是打了把好算盘。
孟盈的心神都在电话里,后颈突然冰了一下,她原本就在心虚,以为有人来了,快吓死了。
周司屹勾了勾嘴角,嘲笑她的心理素质。
手机被他抽走,那个学长还在喋喋不休地问她怎么回复。
发抖的手臂被周司屹拽住,这一动作丝毫不耽误他干脆地回:“她没有。”
学长愣了一下:“你是?”
“周司屹。”他慢悠悠报名字,“告诉谢泽,我妹不好泡,轮不到他。”
孟盈睁大眼睛,周司屹已经干脆利落挂断,顺手输谢泽的电话,拖进黑名单,额头朝她斜了斜,意思是解决了。
当然不会只是这个层面的解决,他这么说,谢泽就不会再纠缠,周司屹这个人手段很黑很坏。
草莓糖快要化完了。
周司屹的右手悠闲地转着一个挂坠圈,是她书包上挂的小熊,不知道什么时候被他拿到的。
门外这会儿真来了人,孟盈紧张地后退,周司屹懒懒注视着她,手腕在握上门把手的前一秒被一股力扯住,整个人被按在门板上。
周司屹顺势亲上来,他亲得不客气,很坏,她缩了缩脖子。
他在亲的间隙漫不经心地说:“会不会偷情?”
这才恍然地反应过来,要是在这时候开门,两个人在锁门的准备室里干什么不言而喻,这事估计晚上就能登上高校论坛。
心里一阵阵后怕,还好有周司屹,但这事的罪魁祸首也是他。
鼻息就在耳垂,湿湿热热,她忍不住地躲,被周司屹以牙还牙地咬了一口。
但相比于她拙劣的刺激,周司屹就很会,像捕猎时懒洋洋的玩弄,咬着她的耳垂,不轻不重碾磨了下。
他一贯的作风。
外边的人没推开门,疑惑地说:“这门怎么锁上了?”
脚步声渐远,大概是去办公室拿钥匙了。
但孟盈已经没法思考。
心神被掠夺,在紧张感跟刺激感的双重作用下,孟盈止不住地颤栗,外边的人走远她还在颤,额埋在他的衣领,惊慌失措,脸红的模样可爱得不行。
周司屹的指腹碰了下她手上的伤,她昨天累得不行,完全没想起还要换创可贴。
上面的草莓被磨得淡了点儿。
他拿了张新的给她贴上,掀起眼皮打量她一眼:“脸红成这样?”
“没有你有经验。”她轻喘着,“你说让我选。”
“刚才是帮忙,现在给你选。”
心跳急促,她还没从刺激感中回过神来。
“那帮你选,”周司屹漫不经心地说,“转过去,妹妹。”
她的脸更红,有刚才的刺激,也因羞的,有点像半熟不熟的草莓。
“不要。”
“不要什么?”
“不要在外面,”她垂着眼睫,“刚摸到你打火机了。”
她继续说:“对身体不好。”
“我身体到挺好。”周司屹回得挺快,看着她的眼睛。
“再加一个条件。”她的呼吸仍起伏着,说。
“错过机会了。”
“那要怎么样才能拿到机会?”
她抬起头,眼睛红红的,看上去可怜得很。
很能迷惑人。
周司屹盯着她,十秒钟:“你说。”
“随时叫停。”她抿抿唇。
周司屹说行。
没想到他能干脆地答应这个条件,孟盈愣住。
“我不需要。”周司屹的手肘搭着栏杆,“你叫得出来就叫。”
这才是谈判,无关紧要的条款都可以让步,直到对方以为胜券在握,松了口气的时候。
很有感觉。
很有冲击力。
很混蛋。
她收回了夸周司屹是一个好人的话。
然后人被他抱得转过身,这段关系正处于探索欲和新鲜感最足的时候,淋过雨的衣料湿湿地摩擦。
周司屹从她的腰握到小腿,她整个人被抱起来。
失重感作用,她被放在栏杆上,正对着这间逼仄屋子唯一的一扇窗。
她颤着嗓音问干什么,周司屹说让她看雨。
然后在她低头的时候亲上她的后颈,在暴雨里无声地接吻。
脑海中混乱地过了很多事,像是大雨里的浮光掠影。
孟宗海给她买的公主裙,那个惨烈的夜晚,医院走廊的来苏水味,B市阴暗湿潮的楼道,章行芝发的每一条让她先别回家的短信,那个匿名的电话号码,谢泽父子的脸。
而所有的一切最终淹没在这个激烈的吻里。
眼睛湿湿的,手指紧紧握着栏杆,又被周司屹握住,强势地插进来,变成十指相扣的姿势。
黏在脸颊的长发被顺到耳后,屋中满是暧昧与欲。
她透过玻璃看着周司屹的影子,他发现她的目光,跟她对视着,完全不掩饰身上的欲,还问她:“爽不爽?”
她被问得有点想骂人,但是憋得脸都红了,也只有苍白的混蛋两个字。
“这样是不好的。”
周司屹直起身,手撑在她身侧的栏杆上:“什么不好?”
“在教室。”
“下次去你房间。”周司屹吊儿郎当地扯了扯嘴角。
她的脸快要缩进他的外套里:“你为什么对这些这么熟练?”
“什么?”周司屹听明白了,但偏偏问。
“就是,”她低着头,脑子混乱,羞耻得说不出亲这个字,“嘬的一声。”
其实还有。
感觉他什么都很熟练。
脸红透了,孟盈闭上眼,所以没看见周司屹泛红的耳根。
他的手指揉捏着她的耳垂,跟揉那个小熊挂坠如出一辙,皮肉被剐蹭得很痒,心脏像是被什么捏了一下。
“那天在你家楼道,”周司屹说,“也是我的初吻。”
孟盈睁大眼睛,想躲,人被他强硬摁住。
“那你为什么可以教我?”
“一个科目上有成绩好的学生,也有成绩不好的学生。”
所以在这件事上,她是差生,周司屹是那个优等生。
优等生这事似乎从某种程度上反应出了一个人的混蛋程度。
的确是有区别的,周司屹已经收拾好靠在门边,除了衬衫领口有点褶皱,一身清爽。
她脸上的红还没褪去。
眼角也红,她从小被养得其实有点娇气,只是因为后来的变故,没法再安安稳稳得做个父亲荫蔽下的女儿。
当然也许还有别的方面的原因,周司屹的技术的确很好。
周司屹单手插兜,右手手指贴着她的眼角:“哭什么?”
“成绩不好。”她垂着头说。
“那就好好学习。”周司屹抄着兜,慢悠悠看她一眼。
多的是时间学习。
多的是东西学习。
孟盈的长发被风吹得晃,抿抿唇,耳根红透。
雨势渐小,他的目光漫不经心,似乎在打量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