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今婳
不能看温见词那张矜贵俊美的面容,贴上她腿,气息和温度重重烙进了雪白肌肤。
夏郁翡几乎都陷进宽敞的椅背里,殊不知此刻自己的模样,也同样勾人又旖旎的很,那精致的肩胛骨一颤一颤,不知过去多久,终于被换了个姿势,整个后背终于暴露在了温见词的瑞凤眼里。
药店买的那盒,一只不剩被两人消耗完。
等结束时,温见词终于不再肌肉线条绷紧地撞她了,像是抱小孩似的,抱在怀里轻轻的摇晃,哄着睡。
夏郁翡全身血液里流淌着某种甜蜜感觉,趴在他胸膛前不到片刻,忽然感觉到被他握起了手,以为是想十指紧扣,也就完全放松着,下一秒,却感觉纤细的无名指被戴上了一枚戒指。
好不容易让哄出来的睡意再次消失,她蓦地怔了秒,垂眼看着手。
温见词语调染了点磁性的哑,说:“天亮了就去领证,明媒正娶世纪婚礼,别人该有的,我会双倍给你。”
为什么是双倍,原因无它,夏胤川作为一个不合格的父亲,是不会为她婚事真情实意去操心的。
这点温见词懂,也早已和父母商议好了。
明媒正娶夏郁翡,帮她那份嫁妆,也置办好。
换句话说,两人之间的婚事就不必通过夏胤川,只要她点头即可。
夏郁翡垂眼看着这枚颜色极佳的红宝石婚戒很久,似有一小滴不明显的泪珠滑下来,洇湿了脸颊,顿了顿,她不想表现得情绪太激动,仿若平静似的,点头说:“去领证好啊。”
夏郁翡从不是个拧巴情绪的人,相反她爱憎浓烈,有什么需求都会明着说,除非知道你不给,才会闷不做声假装无所谓。
温见词会给,她就会大方地收下,继而,低头亲了亲他干净明晰的无名指,上头少了一个男戒,却多了她的亲吻痕迹:“温总,我要去拍不渡的电影,等赚到片酬,也给你买戒指。”
温见词嗯了声,摩挲着她的腰几许,低笑:“嘴巴这么甜,是不是改换称呼了?”
夏郁翡很配合抬起脑袋,跟小鸟似的啄在他嘴上一口,小声地叫:“老公。”
…
这声老公可不白叫,天一亮,两人把领证的流程按部就班走完。
夏郁翡的身价也就在签个字间,就暴涨到她自己都数不过来,好在她不是个小财迷,只是听了一耳朵温家律师团汇报的财富状况后,转眼就给抛之脑后了。
在江城待了三天。
这三天里夏郁翡已经彻底跟温树臣和贺青池混熟,天生要做家人的,相处起来竟没有一点不习惯的地方,甚至她还很喜欢待在温家。
因为温树臣和贺青池时常出言赞美她,就跟家常便饭似的。
引得夏郁翡更加黏前黏后的跟着这两位,她就好像是潮湿阴影下长大的小树苗,终日得不到养分生长,如今日照充足,自然就变得格外健健康康。
而这三天里,就没再发生温见词带她半夜出老宅买避孕套的事了。
也因为次日,温树臣在两人合法领证后,直接派生活秘书,给儿子送了一箱,整整一百盒,足够两人折腾了。
夏郁翡险些失去女明星的专业表情管理,将身子重量压在温见词身上,犹如幼年的小雀鸟找到了可以栖身安家的高山,正叽叽喳喳叫:“好不公平,借套的明明是你,为什么感到丢脸的是我?”
第23章
晚宴很隆重。
温见词为她挑选的礼服都是温氏家族御用私人订制的品牌,浓紫宝蓝,绛红翡绿的各色孤品料子散在真皮大沙发上。而他一眼看中那条翡翠绿缎面长裙,拿过来,慢条斯理地为她穿上。
夏郁翡就跟个令他摆弄的洋娃娃一样,无法插手,等弄好,又转过身,对着犹如天花板高的全身镜,看到温见词正低首,姿态从容为她雪白的裸背戴上宝石花饰。
“小词哥哥。”夏郁翡不知哪天突然学着贺青池,也这样叫他,眨眨眼,说:“我这扮相,顶流女明星走国际红毯都没我精致,到时媒体肯定要写,名不经传小三线嫁入豪门开始招摇过市……”
她本就艳色过人,这会儿盛装的浓墨重彩颜色一衬,乍一看美貌有点儿震撼。
温见词凝了夏郁翡片刻,长指在她后背划过,贴着肌肤轻晃的精致装饰像是绽开繁花,低声道:“怕什么,谁敢说你半句,我替你寻上门,找他好好说理一番。”
护短的要命。
夏郁翡觉得美曰其名是说理,不如是修理更符合他太子爷平日里的行事作风。
她抬眼,重新看向镜面里的身影。
温见词身姿高大挺拔,又立于落地窗方向,外面璀璨的灯光将他染上浅浅金色,这抹近乎神圣的光也将她摇曳生姿的身子拂照到。
夏郁翡不由地伸出手,触及冰凉的镜物,想要慢慢描摹他俊美轮廓。
纤韧的腰肢突然被抱紧入怀,温见词和她接了一个温柔绵长的湿吻,继而低声说着,宝贝,我想操/你。
来不及了。
晚宴时间不等人,虽然夏郁翡非常理智提醒别让爸爸久等,温见词却嘴角微微一扯,似还笑了笑,“那就迟到吧。”
品品,好理直气壮!
夏郁翡的脸已经被之前那一箱,整整一百盒定制的避孕套给丢了一次,实在是丢不起第二次。
见温见词西装裤鼓着消不小去,便提起裙摆跑路,丢下一句:“你自己在家冷冷静静。”
最终这场晚宴变成了夏郁翡陪同温树臣出席,非常有时间观念的温氏家主自然不会迟到,几乎是在开场前一秒,便现身场地。
温家准备世纪婚礼这消息没藏着,基本顶级豪门都知道,所以看到夏郁翡,众人也只是注目数秒而已,没一直盯着无所畏惧地打量。
夏郁翡在这场宴会上,也同样看到了不少财经报纸上才会频繁出现的贵客。
她甚至看到曲氏家族夫妇也受邀前来了,正跟这场宴会的主人——在热络地闲聊着。即便是隔着远,夏郁翡也心虚作祟地稍微借温树臣,挡一下那位曲夫人的视线。
这点儿小动作,自是逃不过温树臣的眼,薄唇浮着很浅的笑:“曲笔芯与你母亲自幼一起长大,二人交情匪浅,之前的事既已过去,她那性子闹过后就不会再心存芥蒂。”
话虽如此,夏郁翡稍安的同时,也无法做到真的不在乎。
毕竟要没她,这会儿站在温树臣旁边的就是曲解意了。
而夏郁翡这种绕道避开的行为,被远处曲笔芯看到,眼尾微勾,自带少见的精致弧度,慢悠悠道:“那小兔崽子不是平日里护她跟护什么似的,今晚倒是不跟了,不怕被我逮到生吞了?”
“许是小词坚定认为你人美心善,不会为难他心爱的女孩。”沈复说到此处,自己先笑了,又亲昵地将她妆容精致的脸侧发丝,捋到耳后。
豪门别的名媛多数都是住在象牙塔里的。而曲笔芯自幼只爱住在金字塔上,惯爱恃宠生娇的性格也是格外招恨,她的人生字典里很少有谦让这个字。
那些从不展露于人前的温柔小意,只会给沈复和女儿独享。
所以看到夏郁翡生得一副美颜不可方物的模样,这种美人,多半脾气都是清傲的,就犹如年轻时的贺青池那般,可偏偏她性格跟个孩子似的没什么尖锐棱角,倒是稀奇。
曲笔芯最后说:“看来小兔崽子是要当一辈子的护花使者了。”
…
温树臣这种级别的大人物,是不会在晚宴上待太久,夏郁翡露个脸,间接性让众人把温氏这位名正言顺的太子妃给认了一下,中途时,她就自动跟着一块离席了。
“爸爸。”夏郁翡礼服裙摆很长,踩着高跟鞋走得很慢,她想说,晚上温树臣几乎没怎么进食,要不要重新找个餐厅吃点东西,谁知一叫,奢华的走廊上恰好另一间宴会厅也走出来个黑色身影。
这声爸爸。
引得夏胤川脚步止住,当下循着熟悉又许多年没听到的声线意外看了过去。
却见到夏郁翡走到淡然处之的温树臣身旁,又唤了声,说附近有家环境清幽的日料店,提议去光顾下。
她语气正常,眼尾余光都没乱扫,好似在视线内——只有一位父亲。
夏胤川今晚将自己打理得特别光鲜整洁,为了在宴会上结交些位高权重的大人物,给下一部电影铺出无比璀璨的路,如今目睹这一出,瞬间就被衬托成了小丑一般,他不动如山,英俊的脸部线条绷得很冷。
但是没有用。
不止夏郁翡无视了他,温树臣眼里也容不下夏胤川的身影,神色淡若青山地听完身边孩子说话好后,温声道:“小词给我发了消息,催你回家,下次我陪你去尝尝。”
夏郁翡听了都快无地自容,没想到温见词就这么等不及,还催父亲!
她略微尴尬地掩下睫毛,假装什么都不懂,小声讲坏话:“爸爸,小词哥哥就是一个夫管严,我才不要听他的,我今晚跟你回老宅吧,妈妈肯定想我了。”
温见词以微微柔和的眼神安抚她,“他怕连夜要来找你母亲要人。”
夏郁翡想想也是,继而,跟着他往电梯方向走,声音还在断断续续散在空气中:
“爸爸,今晚宴会上有位夫人戴的祖母绿宝石跟我这条裙子颜色一样,我也想收藏一套……”
“好。”
…
夏胤川僵直了半分钟,看着这条灯光华丽的走廊,一步也迈不动,犹如隔着天堑,只能让夏郁翡浓烈色彩的纤细身影逐渐消失在世界里。
他这次摆谱没用,即便是表面保持一派稳沉,不想被外界看去笑话。
忘了是怎么离开的,等夏胤川恍似梦醒地回到夏家庄园时,已经是凌晨的时间点,他早就习惯了进门就有人接衣递茶,当看到走到身前的是披着一身蚕丝白睡袍的夏晞梦,神情愣了下,没接过茶杯,而是开口问:“你母亲呢。”
夏晞梦轻声说:“妈妈身体不适,一早服了药睡了。”
夏胤川神情淡淡,步子很大,走到了宽敞舒适的沙发坐下。
夏晞梦睫毛下的视线一直观察着父亲,可惜寻不见半点儿他关心钟宴红身体状况的迹象。她的恩爱父母之间没有爱情,这是一个非常可笑的事实。
夏胤川倏地抬头,“晞梦,你叫我什么。”
夏晞梦因这话陷入了微微茫然,“爸爸?”
夏胤川如愿听到这一声,天天听,已经听习惯,夏晞梦虽然略有迟疑,却叫得很自然,就跟夏郁翡叫温树臣一样自然,没有演戏的成分。
他恍然记起,夏郁翡那点伎俩怎么会演戏。
夏郁翡会演戏的时候爱哭,一双生得极漂亮的泪眼二十四小时都在下雨。后来不会演戏了,眸心倔着情绪就再也没哭过,只是偶尔直直望向人不语时,像是蓄起一小片无杂质的湖泊。
“爸,您是不是喝醉了?”夏晞梦眼眸同样澄澈,不掩饰担忧情绪地看向他。
总觉得夏胤川今晚有点儿不对劲。
又琢磨不出。
夏胤川眼皮沉沉地垂着,许久都没再说话。
*
夏郁翡回家之前,还是去吃了那家日料店,她想大概是被温见词教坏了,如今心心念念一样东西,就必须得到它。
怎料,今晚跟好多人都有缘分。
夏郁翡的邻座竟是曲解意,很明显彼此都皆是一愣,紧接着让周边的数名保镖都意想不到的是,两人在雅间就大打出手了起来。
一个是温家为了她,甘愿解除婚约的太子妃。
一个是曲家从小众星捧月的娇贵大小姐。
保镖偏帮哪个都不行,也无法去拉架。
“你不可以还手的。”曲解意学过几年防身之术,终于险胜一筹,将夏郁翡给压制在了柔软的地垫上,两根手指去掐她美到心惊动魄的脸蛋:“你抢走了我的树臣伯伯和青池伯母,我打你一顿很公平吧。”
曲解意并没有把温见词归划在她的私有物之内,更在意的是温氏夫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