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若诗安轩
“想不想吃?”
桑宝宝很认真想了想这个问题,点点头,“想。”
季宴白摸摸他头,“自己坐好,爸爸给你盛面。”
刚刚还说好饱的小朋友,眨眼坐到了椅子上,翘着腿说:“妈妈快来。”
桑淼欲帮忙,被季宴白拦住,“你去陪宝宝,我来盛。”
只是一个眼神的交汇,却好像簇拥着惊涛骇浪,姜淼的心跳停滞了一拍,魂也好像被勾走了似的。
机械地走回餐厅,坐在桑宝宝身侧,他叽里咕噜说了很多,她点点头不时应着,其实一个字都没听清楚。
什么诗诗珠珠,糖果,玩具,桑宝宝掰着手指叽叽喳喳,她脑海里也乱成了一锅粥。
以前只是偶尔会想到季宴白,可经过昨晚以后,他的身影无时无刻不出现在脑海中。
她去喝水时,也会下意识想起他喝水的样子,单手抄兜,头微低,喉结慢滚,光影拂到他身上,勾勒出他颀长的身形。
宽肩窄腰,比明显还灼眼,等等这些。
桑淼以为只是在家里容易胡思乱想,到了公司会好,实际上,到了公司也不会好。
去哪里都会听到同事议论纷纷。
“诶,季总这么帅,不当明星可惜了。”
“人家只是帅吗,他是非常非常帅好不好。”
“他眼睛好像能放电,上次我无意中和他对视了一下,差点都不能呼吸了。”
“听说季总有夫人了,不知道谁这么有福气。”
“我也想知道,嘿嘿,季总一看就是活很好的人,他夫人可□□了。”
桑淼推门进去时,正好听到最后一句,当即咳嗽起来。
“组长,你没事吧?”
“没、没事。”差点呛死。
“我们说季总呢,组长你这么激动干什么?”同事打趣。
“……”
“组长,你觉得季总怎么样?”
“什么怎么样?”
“做男朋友呀?哦,假设啊。”
季宴白这个狐狸精家里害她还不够,公司里还霍霍她,桑淼言不由衷说:“不怎么样?”
“为什么呀?我觉得季总很好啊。”
“又冷又无趣,也不会笑,你希望自己男朋友这样?”桑淼问。
同事辩解,“可季总有颜值呀,其他的可以忽略不计。”
“颜值又不能当饭吃,”桑淼说,“反正那样的人做老板可以,做老公不行。”
同事后知后觉反应过来,戏谑道:“组长,你这么认真干嘛,不知情的还真以为他是你老公呢?”
桑淼:“……”
说多错多,此地不宜久留,桑淼水都没接,转身要走,推门出去那刹,和季宴白走了个对面。
他那副气定神闲的样子显然不是刚到。
桑淼:“……”他不会是都听到了吧??!!
桑淼心说,不要自己吓自己,他可能没听到。
心虚了一下午,总算熬到了下班,她特意绕路去了甜品屋,买了些宝宝爱吃的甜点,也给季宴白买了些。
不管他有没有听到,哄哄总是没错。
回到御景园,甜点还没放下,便听到桑宝宝问季宴白,“爸爸,你说妈妈喜欢你还是喜欢我?”
季宴白:“当然是喜欢你。”
“那为什么不是喜欢爸爸呢?”
“因为我又冷又无趣,也不会笑。”季宴白说着掀眸看了眼怔愣地桑淼,“你妈妈当然不会喜欢了。”
桑淼:“……”完蛋,他真听到了。
今天的修罗场还不止这个,吃饭时桑宝宝给季宴白夹了菜,也给桑淼夹了菜,还笑眯眯说:“爸爸,珠珠夸你了,说你长得帅。”
平时季宴白都会浅浅一笑,算是给了回答,今晚竟然开了口,意有所指道:“长得帅有什么用,颜值又不能当饭吃。”
桑淼:“……”
苍天,谁来救她。
饭后,桑宝宝要吃甜点,桑淼特意给季宴白弄了些,端给他,“多吃些。”
季宴白:“气都气饱了,还吃什么。”
桑淼:“……”
谁说男人不计较的,季宴白就非常计较。
趁季宴白帮桑宝宝洗澡,桑淼给周温打去了求助电话,问她要怎么哄人?
周温乐呵呵道:“你到底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能把季总气成这样?”
“……”桑淼说,“别幸灾乐祸,快说怎么哄?”
其实她是不想哄的,可毕竟自己理亏,不哄的话总这么刚着也不好,主要是对宝宝不好。
“哄人还不会呀。”周温出主意,“买礼物,说好话,再不成你就哭,没听过一句话吗,
女人的眼泪是最好的武器。”
桑淼还真没听过,“这样就能好?”
周温道:“当然。”
桑淼除了哄桑宝宝外,其他人都没哄过,更不知道如何哄男人,“我要怎么做呀?”
周温翻翻白眼,“大小姐,这还得我教吗?叫亲爱的,叫老公,说些甜言蜜语,懂?”
桑淼懂了,通话结束后没多久,桑宝宝先出来,然后是季宴白。
桑淼把手机给桑宝宝,要他给季老爷子回电话,等把人支走后,她小碎步着挪到季宴白身边,抿抿唇,“那个……”
季宴白:“什么?”
桑淼看他正在擦拭头发,指了指,“我帮你。”
季宴白喉结慢滚,刚要说不用,想起什么,把毛巾递给她。
随后两人大眼瞪小眼,桑淼说:“你太高了,我够不到。”
季宴白确实高,一米九的身高,比桑淼高出一个头,他弯腰坐在了凳子上。
桑淼站到他身侧,低着头认真擦拭,眼睛乱瞄时看到了他侧颈上的抓痕,不那么明显,但是还能一眼看出。
这道抓痕是她留下的,他那么闹她,她只是轻轻挠了他一下,属于心慈手软的了,搁别人,她早动手打了。
许是想事情想的太入迷,没注意到力道,抓疼了他,季宴白轻嘶一声。
桑淼从游离的思绪中回笼,拿掉毛巾,问:“是不是弄痛你了?我看看。”
她偏着头去看,哪处都没放过,他耳后根有道血痕,溢出血,应该是她刚刚不小心抓的。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她一脸歉意道。
其实不怎么疼,季宴白准备息事宁人,可想起她的刻意回避,他改变了主意。
感情里,他进她退可以,但不能一直这样。
他得让她进,或许,站在原地也行。
“你就是故意的吧。”他说。
“啊?我真不是。”桑淼解释,“我干嘛故意弄破你?”
她又没病。
“谁知道呢,可能是看我不顺眼吧。”季宴白仰头,和她的视线对视上,直勾勾睨着,“你是不是对我有很大的意见?”
“没、没呀。”桑淼又开始躲了。
她这种躲是本能的,下意识的,自己都抗拒不了。
见她不敢看他,季宴白眉梢蹙起,随后松开,扣住她的手腕,把她拉近。
“咱们谈谈。”
桑淼不想跟他谈,尤其是不想这么谈,“没…什么好谈的。”
“你没有,可我有。”季宴白指腹摁在她手腕内侧,不轻不重捏了下,“你在公司里说的是真心话?”
该来的还是来了,桑淼心怦怦跳,“……我随口乱讲的。”
“你的意思,不是真心话?”季宴白追问,一定要听个答案。
桑淼抽抽手,没抽出来,相贴的地方滚烫灼人,她绯红着脸说:“你先松手,然后咱们再谈。”
“不松。”季宴白道,“你会跑。”
桑淼:“……”
她抿抿唇,朝桑宝宝的方向看了眼,“你这个样子被宝宝看到,他会害怕的。”
“他胆子没那么小。”季宴白说,“不会吓到。”
“可是……”她觉得很奇怪呀。
这是怎么着,就成眼下的样子了,他不觉得有些过分吗?
“但我不喜欢。”桑淼说,“你快松开我。”
“你是不喜欢我,还不是不喜欢我这样?”季宴白不想打哑谜了,直接问,“嗯?回答。”
话落,桑淼的心跳飙升到最高,哪里有人这么问啊,要她怎么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