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见星帘
女孩子夏天洗澡很麻烦,洗头洗澡护肤这一整套流程结束起码要四十分钟起步。
家里房间多,浴室也不少。
自从发现陈嘉玉每晚用时很长这个情况以后,温延也没太在意,只是不声不响地换到了次卧浴室。
温延洗过澡从房间出来,主卧里仍有潺潺的水声,他经过餐桌去拿水的时候,陈嘉玉的手机响了起来。
走近一看,屏幕上弹出一条新消息。
陈嘉玉为了方便,微信设置的是锁屏能看到内容,于是温延顺理成章地瞥见了秦淮给他发的消息。
对方非常绅士且体贴地问她到家了没有。
盯着手机看了两秒,温延面上没什么表情,指尖在桌面与手机侧壁一挑,拿着手机进了房间。
主卧浴室的声响停止在二十分钟以后。
随着里面传出一道很轻的惊呼,没过一会儿,陈嘉玉拢着浴袍打开门。被她拿进浴室的睡裙不小心落在地上沾了水,里面夹带的白色棉质布料也没办法再穿。
她以为温延这个点不在房间,出来时并未多看,只发现室内的光线莫名变暗,影影绰绰的飘着几分危险。
记挂着浴袍里面空无一物,加上房门半开,陈嘉玉总有种下一秒温延就会凭空出现的错觉。
她攥着松垮的衣领,下意识加快了脚步。
谁知刚离开玻璃门半步,腰间猝然被掌心揽住,用力往回一勾一摁,陈嘉玉整个人贴在了墙上。磨砂质感的墙纸与微微粗糙的浴袍硌着浑圆,她被这一举动吓得不轻,条件反射地朝背后带着温度的怀抱贴进去。
温延站在后面,扣着手腕轻轻后拉,另一只掌心体贴地隔在前面浴袍腰带的位置,免得撞疼。
“什么时候加的秦淮?”他的身形高大,将陈嘉玉笼罩在双臂里,略偏低头,嘴唇就能蹭上她的耳朵。
陈嘉玉的心脏怦怦跳,稍稍动了下胳膊,没能挣开,只得保持这个姿势小声说清楚缘由。
这样的姿势很危险,她看不到温延的眼睛,加上昏暗不明的亮度,仿佛只要他低头就会咬上自己的脖子。
陈嘉玉往温延怀里蹭了蹭,试图好声好气地商量:“你先松开好不好?弄疼我了。”
垂眸扫过她的姿势,她的双手双腿,以及后方柔软,明明都被保护得很好。
温延耐人寻味地轻笑了一声:“哪儿弄疼了?”
说着,指尖似有若无地在腰带旁边打转,往上,捏住一头扯了扯,几分钟前随意绑起的蝴蝶结退开了束缚。
注意到什么,陈嘉玉呼吸急促两分,白净的小脸染上渐变一般的红,衬得起起落落的另一处格外显眼。耳边是温延扑朔迷离的气息,从后往前的热度令她口干舌燥。
两人已经一周没有见面了。
即使知道这是温延打着秦淮的借口想要对她予取予求,但陈嘉玉挣不开他,只能紧张地一把按住温延的手。
她忍着悸动磕磕巴巴地阻止:“不要扯。”
“为什么不能?”想到陈嘉玉跟秦淮笑的样子,虽然温延尽量保持风度,回忆起却依然觉得刺眼。
他贴近她耳畔,有一下没一下地亲她的耳朵,慢悠悠地意有所指:“又不会扯坏掉。”
第26章 阵雨26把握力道缓缓地揉。
陈嘉玉被他温热的呼吸笼罩,细细密密地从耳后铺开在侧脸,薄弱的皮肤受不得激,洇开一片红意。
很久没亲密,冷不丁被温延从后覆盖,浑身上下都翻涌着难耐与燥热,她抿着唇试图抵开他,却没料到稳陷进去正好合了他的心思,耳边倏地传来他沉淡的轻笑。
陈嘉玉僵着胳膊一动不敢动,听到他这一声,顿时有种被戏耍的羞恼:“温延!”
“在。”他气定神闲地回应一句。
低眸看她此刻染上绯红的耳,温延捏捏她的腕子,指腹按住的地方能摸到脆弱的脉搏:“跟他聊了什么?”
呼吸一起一伏在耳边扑落着。
陈嘉玉呼吸都急促几分,抿着唇,稍稍保持了点理智,故作平静地问:“你这是吃醋了吗?”
“不可以么?”温延答得不痛不痒。
但语气真真假假的并不好分辨,陈嘉玉如同被蛊惑一般的感觉,这好像很理所应当。
睫毛翕动,她下意识扭过头去看身后的人。
尽管温延的态度仿佛格外的不容反抗,但陈嘉玉仍是很轻松地回过了头,盯着他看了会儿。
她表情认真地问:“可以。但你为什么吃醋,我跟秦淮的事情从头到尾你都清楚,也从没跟他联系过。”
“你可以当我论迹不论心。”温延垂眼回视,眸色深深凝住她,“谁看到自己的太太跟从前的相亲对象谈笑风生,过后还能保持理智?”
四目相对,他极淡地抬了下眉,突然喊她名字道:“陈嘉玉,换成是你做得到么?”
“我当然可以。”陈嘉玉不假思索。
刚才没发现,此时她才察觉到温延今天是真的很喜欢连名带姓喊自己,有种难以言喻的郑重其事。
温延看她一阵子,很低地笑了一声,没分辩,态度随意到好似这回答于他而言可有可无。
见他这样,陈嘉玉正准备说话。
原本就近在咫尺的男人倏地靠近过来,丰神俊朗的眉眼在视线中被放大,唇上一热,温延不置一词地吻住她。
两人维持住这个姿势,床边的小夜灯斜斜照映在身上,影子被毫不真切地拉长变窄。温延的掌往上移一寸,很克制的隔着衣料反复探过,轻轻捏了捏。
而后顺势路过她脆弱的喉咙,虎口卡住下颌,闭着眼,细细密密地亲着陈嘉玉的嘴唇。
身子越来越转回,后腰突然一阵抽筋。
陈嘉玉借着力道的四肢发麻,膝盖软了软,猛地一酸,喉间轻嗯,下意识撑住了温延劲瘦结实的小臂。
“腿麻?”温延松开她,眼神恢复清明。
陈嘉玉靠在他臂弯里适时转回身,手腕刚从桎梏逃脱,旋即腰间覆上了他的手。
等反应过来,他们已经坐在落地窗边的小沙发。
姜黄色的棉麻质地布料沙发和淡绿色的单脚圆桌,这是陈嘉玉搬过来以后添置的。
放在简洁明快的黑白灰主卧里,看上去突兀至极,小清新风格显然也不会是温延喜欢的。
所以自从放到这里,温延几乎没在这边坐过,可此时此刻他却一反常态,身子后仰,让她坐到腿上。
掌心拢住她膝盖,把握着力道缓缓地揉。
察觉到陈嘉玉稍稍僵硬的肌肉,温延搂住她后腰,屈起食指在膝头一敲,提醒她:“放松一点。”
“抽筋了。”陈嘉玉小声地怨怼。
温延伺候着眼前这位,还要听她低低抱怨,似笑非笑地撩起眼,重提旧事:“所以说你体质差。”
眼神在她松垮懒散的前襟转了个圈,中间一截半遮半掩的纯添了几丝纯澈的妩媚动人。
全神贯注于膝盖的陈嘉玉再怎么迟钝,也完全没办法忽视他逐渐变沉的气息,侧目看他一眼。
陈嘉玉发现了什么,面颊陡然发红,一把捞起浴袍不留情地瞪他:“你怎么越来越流氓。”
这算什么流氓。
温延在心中不置可否,没管自己灼热的呼吸,搭在她腰间按着的手停了停:“好点么?”
不得不说温延按摩的功夫相当好,陈嘉玉青春期时经常腿部抽筋,每逢那种时候都只能不得要领地胡乱按捏。
温延这几下貌似没用力,却很快揉开了痛意。
陈嘉玉点点头,还没来得及出声,话语凝在嗓子眼,膝头温热挪位,在温延云淡风轻的注视下来回变化。她抿唇,屏住一两道越来越乱的吐息,竭力支撑下端坐的姿态犹如被指令操控的洋娃娃,极致脆弱又美丽。
她忽然不合时宜地续上了几秒前的想法,以后如果奥莱真的破产,这人还能去开一家按摩店。
卧室内光影绰绰,窗外
风声急荡。
尽管陈嘉玉今晚没喝酒,却感觉比大半月前喝了酒那晚还要醉人,绷着唇靠近温延怀里。
任由他另一只手勾缠着没入发间轻轻拂过。
头顶鼻息一下深过一下,她的眼睫挡住迷乱的眸光。
脸颊贴在温延的脖侧,洗过澡后极度缺水的嘴唇半张,一度有些吸气长呼气短的焦灼。
两人衣物仍旧完整,可气氛兴许是因为光线暗淡,又或者是某处沉沉细细并不一致的声息。
反正一切在这寂静的夜色里,凸显得格外暗昧不清。
不清楚是不是浴室里洗澡的阀门没有关牢,陈嘉玉在意识模糊间听到了水滴声。
她居然还有心思考虑别的,张了张嘴,艰难地在温延脖侧蹭了下:“温延,你听到水声了吗?”
温延敛回作乱的指,偏头吻住陈嘉玉唇角,沉哑的嗓音近乎温柔地安抚:“嗯,等会儿进去关。”
陈嘉玉脊背微僵,没两下声音在喉咙里反复吞咽,莫名带了点儿小可怜模样的哽:“可是地板会湿的。”
温延却仿佛压根没听清她讲话,舌尖缓缓蹭过下唇,触进去浅尝辄止地碰了碰,暗示意味十足地,语气克制又似乎耐心到很好说话的已读乱回。
没关系,接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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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刚过一点,主卧里动静渐止。
温延搂着臂弯里的人,扯过在床边摇摇欲坠的被子盖在陈嘉玉身上,顺手探了探她后背,关掉了空调。
陈嘉玉半梦半醒地靠在他胸前,耳边是对方健康稳健的心跳声,一下一下有力地跳动。
明明只做了两次,但因为上次已经是一周以前,导致温延精力十足,到最后陈嘉玉感觉自己快被拆碎了。
她的眼睛红通通的,睫毛濡湿,原本就没有干透的头发在这过程里同样出了一层汗,变得湿答答。
听到耳边的心跳,陈嘉玉又困又倦地轻轻拍了下温延的心口,小声嘟囔:“你真的好吵。”
温延这会儿一脸餍足,看上去心情很好。
今天倒是没洁癖症发作立马去洗澡,而是圈着人,浑然不觉的轻哂:“刚才更吵的人是你吧。”
“那还不是怪你。”陈嘉玉掀了掀眼皮。
想用眼神来表达不满,可碍于骨头软不想动,看不到人索性作罢,闷声道:“都说不要了。”
温延笑了下,语调中有点似是而非的戏谑:“怪我出力让你享受还要被倒打一耙?”
“我哪里享受了。”陈嘉玉气得脸红,连她自己都未曾察觉的骄纵在此刻油然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