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三三娘
“一个灵活的助理。”
“有偏好的学校背景吗?清北?藤校?还是QS前50?”陈宁霄很大方,预算充裕。
贺闻铮:“像个人。”
“……”
贺闻铮看上去是认真的:“我有精英恐惧症。”
送走了人,陈宁霄第一时间给少薇打电话,知道她还在禧村后,便开车去那边接人。
知道陈宁霄要来后,梁馨吃一堑长一智,默默地把英语作业收好。
二十分钟后陈宁霄到了,进来先跟梁馨说:“出去。”
梁馨忍气吞声地出去了,望天。呵,别以为她不知道他们在干嘛。不就是亲嘴吗?亲嘴谁不会?还不给看,她可是从五岁起就在电视机面前淡定看吻戏的女人!
少薇下午又调整了下布局,此刻手上还戴着一双粉色长筒橡胶手套,被陈宁霄搂腰抱进怀里,两手搭着他脖子。
“下午怎么样?”
两个人同时问,又同时笑。
“我找到了,你呢?”陈宁霄问。
“嗯。”少薇也点头,“还是颐大的学妹。”
陈宁霄捻了百叶帘,隔绝了外面的视线,继而将少薇竖抱起。少薇惊呼一声:“你别弄乱我收拾好的场布。”
“那放哪里?你自己说。”
少薇:“……”
“我腿上?”
“……”
陈宁霄坐上沙发,无视她小小的挣扎,真让她在自己腿上并膝而坐,抱着她一动不动,将脸枕在她肩膀上。
少薇举着粉色橡胶手套里的两手:“累啦?”
“下午说好多话。”
少薇忍不住抿唇忍笑。听听这是人话吗?也就是他,把说话当劳动,还是脑力体力双重劳动。
“昨晚上没睡好。”陈宁霄闭上眼,嗅着她身上的气息。她不用香水,靠发香衣香面霜乳霜护手霜的香,点缀涂抹唇瓣的甜果香。
“还以为回到自己小时候的房间会睡更安稳。”
“也不是我小时候的房间。”陈宁霄淡漠道,“而且满脑子都是怎么有理有据合情合理地把你从司徒静那里叫出来,跟我睡。”
少薇:“……”
想到此,陈宁霄睁开眼:“她今天没叫你过去吧?”
少薇:“倒是还没……”
“那?”陈宁霄意味深长。
少薇脸红:“顶多十一点。”
陈宁霄抬腕看表:“还有四个小时,不知道够不够?”
“干嘛……”少薇嗓音绵绵地抗议起来。
“我说你。”
少薇被他这一句堵得张口结舌,红温却呈燎原之势从耳朵向脖子、锁骨蔓延,直到V领系扣针织衫下的皮肤也变得绯红一片。
小小的美甲店变得安静了,外头随着食肆灯光和热气而升腾起来的人声被玻璃阻隔得模糊隐约。灯光很亮,沙发虽在玻璃门的视角盲区中,但少薇仍然紧张得浑身绷紧。
梁馨在门口当门神,蹲地上划正字。
少薇被吻着,揉着,粉色手套也不知道摘,搭在陈宁霄的肩膀上,绵软地交叠着。
吻了会儿,她不争气的身体彻底松弛了,顺从地软在他怀里。
V领针织衫一会儿皱得不像样,一会儿又被扯得近乎崩开。再后来,窄小紧贴的领口被强行掂托出来了什么,被变换形状,被为非作歹。
少薇让过脖子给他,让他的吻流连颈侧,闭眼仰头,从喉咙间溢出无声的喟叹。
察觉到她磨蹭两腿的动作,陈宁霄贴着她脖子闷笑一声:“宝宝自己找一下最近的酒店?”
少薇:“……”
等、等一下……
她突然醒了过来,坐直身体:“你刚叫我什么?”
陈宁霄回忆了一下,与她对视:“宝——”
少薇顾不上许多,惊慌失措地捂住他嘴——用刚刚干过活的粉手套。
呼吸间一股橡胶和消毒水味,陈宁霄挑眉,好整以暇地看着腿上满面赤红眼眸水润的女人。
少薇又是惊慌地低呼一声,撤开手:“对不起!”
陈宁霄张唇:“宝——”
少薇立刻又捂了上去。
陈宁霄这次不挑眉了,也没有试图说话,慢条斯理地拈弄起来。
少薇很快招架不住,被迫又闭上眼,呼吸不稳,说出心底话:“你哪儿学的称呼……”
陈宁霄按下了她的手:“没学,自己就跑出来了。”顿了顿,他正色问:“不喜欢?”
确实是自己跑出来、跑到他嘴边的称谓,如此天然,仿佛他这唇舌从学会讲话起,就是为了这两个字而蓄力,而在他自己不知道的梦里,它们早就练习模拟过何止千遍。
少薇细眉拧紧:“也不是……怪怪的,没人这么叫过我。”
她根
本不知道“没人这样对她过”是对男人最好的药剂。
陈宁霄眸色转暗:“那以后就这么叫了。”
少薇头摇得厉害:“不行啊,听了心里一紧一紧的。”
陈宁霄深呼吸,瞳孔深处的暗色已经浓得快不见理智。
很想……感受另一个地方是不是听了这称谓也会“一紧一紧”。
陈宁霄开始认真思考自己为什么要忍着,是谁给他下的规矩?柏拉图吗?柏拉图凭什么管他。
少薇严阵以待:“不许这么叫我。”
陈宁霄静静望着她,唇角衔笑,不发一言。这是他谈判中才会出现的神情,表示他对对方的提案不满意。
少薇何曾见过他这一面,只觉得该死的有压迫感,也该死的有蛊惑性。
硬着头皮:“那……不许当着别人面这么叫我。”
等等,这条好像是多余的,因为本来他们也不会公开啊!
陈宁霄眼也没眨:“成交。”
少薇:“……不是不是,我的意思是……”
“落槌后不能反悔,这是规则,”陈宁霄一字一句,看着她双眼:“宝宝。”
少薇不挣扎了,仿佛知道了逃不过这个称谓,逃不过被赋予了这个称谓后自己极速的沦陷、沉迷、成瘾的命运。心脏的紧缩变为浪涌水高的潮水,推着她身体的浪潮。
这么多年过去,她早该认命的,陈宁霄仍然是她完全的月亮。
陈宁霄将她所有的神情、眼神,一丝一毫都不落地收进眼中。还不够。他想确认她更多,他想更多地捕捉她的动容、快乐。取悦她,成为他人生的头等大事。
他按着她的腰窝,大手抵贴住她两扇肩胛骨之间的脊心,让她与自己亲密无间。
附耳,嗓音低沉:“宝宝。”
梁馨当门神当得称职,跟每个路过的人对视、微笑、没话找话:“吃了啊?天气蛮好啊?”
路过的人看她一脸毛病:你谁啊?
梁馨心里怒气值积蓄,放她进去!她要进去写作业!
在地上划了第五排正字后,玻璃门终于被推开,一前一后出来两道人影。
梁馨未经人事但有充沛的文艺作品徜徉经验,一站起来,视线就控制不住地直奔少薇双唇。
红润,丰厚,微肿,唇膏已经被吃光。
幸而夜色遮掩,模糊了更多了不得的细节。
梁馨故意:“薇薇姐这就走啦?我哥马上就来了,你们不吃顿饭吗?”
少薇:“那个……”
陈宁霄:“你工作安排好了,过两天就上岗。”
梁馨:“!!!”
陈宁霄回眸,高冷睨向:“但你要是再提你哥一次,你就还是进厂拧螺丝。”
梁馨双手捂嘴,摇头摇得斩钉截铁。
奔驰驶出禧村,速度胜过平时,在夜色霓虹疾驰。
过了会儿,一幢公寓门口岗亭处慢下速度。
找什么附近酒店,她和他差点都忘了,他的公寓本来就在对面汇樾府隔壁。
第87章
陈宁霄的这间公寓在大学期还住着,出国后便闲置了,托管给物业保洁定期上门打扫。在美国时因为动辄到处飞,养成了住酒店的习惯,清静、私密、周到,每天回家来都有绷得平整的床单、所有东西归复原位的洗手台以及随叫随到的服务。最后一点在家居环境里是最难实现的,“随叫随到”意味着让度一定的空间和隐私权给住家保姆或管家,但陈宁霄一身少爷病,思考问题深入时,连看到别人影子都会烦。并且在公寓里为他服务的话,比如下厨、调酒、熨烫衣服、洗衣乃至给他铲一桶冰,动静都难免会闯进他眼皮底下和耳朵里——他只想享受服务,不想看到服务诞生的过程。
陈宁霄考虑过,将来要雇全能管家的话,他需要一个至少五百平的平层,以确保对方和所有这些家务机器不要出现在他眼前。
对于他常住酒店套房这种事,少薇起初也表现出了不解,听他一一数完后,不仅不解,还多了一层同情:“听上去像生活不能自理……”
陈宁霄对她的点评接受良好:“消费是富人的义务,富人只有乐于消费和纳税,才算合格地反馈了社会,如果每个富人都是葛朗台,经济就会变成一潭死水。我住一个月酒店套房的费用是二十万,为我提供服务的上下游链条上创造的岗位,远胜过我请一个管家、司机和保姆。”
少薇觉得自己被说服了。过了一会儿默默问:“那你未来太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