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婚之后 第76章

作者:宴清窈 标签: 都市情缘 豪门世家 情有独钟 天作之合 现代言情

  喻礼忍不住笑,“你还要去接我吗?”

  “为什么不可以?”他低下头,慢慢吮吻她的唇,“喻礼,我们要一直在一起。”片刻不分离。

  “好啊,你忙完之后去别院接我。”

  她那位小舅妈并没有跟谢擎山住在一起。

  她带着两个孩子,住在京城郊区单独的一栋小别墅里。

  喻礼回到住处时,谢琬音已经坐在沙发上等候多时了。

  她并没有问喻礼昨晚待在那里,目光悠悠在喻礼带笑眉眼扫过,唇角也勾起几分笑意。

  说话的语调都变得柔缓,“你舅舅的两个孩子要过百日宴,我总不能不带礼物,我那里没有好看的金饰,你这里应该有,送我两个。”

  谢琬音爱钻石和各种名贵彩宝,对传统的玉石金器并不十分钟意,每到送礼的时候,她总是挑不出足够分量的金器,每每要到喻礼这里打秋风。

  喻礼笑,“早准备好了。”

  她让温婧到保险柜去拿她准备的一对足金金锁。

  谢琬音捏起金锁细细打量,“成色这么好,你不是不喜欢你舅舅的小夫人吗?”

  喻礼道:“总要给舅舅几分薄面。”

  金锁送给谢琬音,她为龙凤胎准备的礼物是一双金镶玉项圈,另外还给那位未曾谋面的小舅妈准备一对足金的镂空绞丝手镯。

  谢琬音看不上眼,“太俗气了。”

  喻礼说:“送礼就要投其所好。”

  抵达京郊别墅已经到中午,喻礼搀扶着谢琬音下车,门口屹立着保镖,见喻礼过来,即刻让开路。

  管家也是喻礼的老熟人,他还是从喻公馆出去的,后来才被谢擎山借到谢家打理内务。

  管家说:“没想到您会过来,书记还在开会呢。”

  喻礼问:“舅舅没打算过来?”

  管家说:“是。”

  说完,喻礼瞟一眼内苑,不算冷清也不热闹,这种气氛,怎么也不该是谢擎山龙凤胎百日宴的规格。

  喻礼进屋,拜会小舅妈。

  小舅妈姓卫,叫卫兰。

  龙凤胎随她的姓,男宝叫卫衡,女宝叫卫郗。

  卫兰见着喻礼似乎有些怕,一直低着眼,不敢直视她。

  她跟喻礼差不多年纪,喻礼一眼看透她心思,把礼物送上,便走得远远的,不叫她害怕。

  来参加百日宴的熟人不多,大多是小舅妈娘家的亲戚,淳朴又老实,规规矩矩待在座位上,并不主动应酬。

  喻礼尝试跟他们搭话,他们立刻便像受惊的鸟儿一样绷直身体,脸色涨红磕磕绊绊回答,像回答老师问题的学生。

  唯一的熟人是谢擎山搭班的太太,她见喻礼在娘家人中格格不入,笑着去挽她的胳膊,“走吧,我也闷呢,咱们娘俩聊一聊。”

  喻礼去瞥一眼谢琬音,见她拿着金锁逗宝宝,放下心,跟着搭班太太说话。

  姜太太说:“不知道你舅舅怎么想的,好好一对龙凤胎随妈妈的姓,这样,谢家的恩泽他们可怎么沾呢?”

  喻礼说:“舅舅不会亏待他的孩子的。”

  姜太太不管问什么,喻礼都游刃有余敷衍过去。

  天边泛起镶着金边晚霞时,谢擎山回来了。

  他先跟姜太太应酬一番,将她应付走,卫兰小心翼翼将自家亲戚送走,屋子里除却需要喂奶的婴儿,就剩四个人。

  谢琬音先发制人,“哥哥,孩子过生日,你怎么就邀这么点人?要不是我记着日子过来,你连跟礼礼都不打算通知?”

  卫兰抿着唇,清水一样的眸子显出焦急神色,“没有,没有,这样就很好。”

  谢琬音无话可说。

  谢擎山嘲讽她,道 :“这样日子,喻礼出席就够了,你过来,除了捣乱还能干什么?”

  谢琬音气得发抖,喻礼捏了捏她指尖,示意她稍安勿躁。

  她含笑说:“舅舅舅妈都辛苦了,礼物送到了,我们就先回去?”

  卫兰小声说:“我准备了饭,要不要留下吃点?”

  喻礼还没应话,谢琬音不忍心拒绝,答应,“好啊,正好我跟哥哥好久没一起吃饭了。”

  卫兰准备得饭菜自然不如喻公馆准备得精细,但喻礼和谢琬音都吃得津津有味。

  谢琬音将心思全放在吃上,喻礼分出两分心神去观察谢擎山和卫兰。

  他微微蹙眉,似乎遇见什么烦心事,脸色也不好,面容如山般冷峻。

  再看卫兰,坐在他身边,更像一只兔子,恨不得立刻把身体缩进地缝里。

  这跟她预想得完全不一样。

  她以为是谢擎山老房子着火爱上可以当他女儿的女人,事实可能不是这样子。

  卫兰对他没有仰慕,只有惧怕。

  谢擎山眼神里也没什么温和色彩,回家这么久,他都没有去看那一对龙凤胎。

  喻景文回家第一件事,可是先把昕昕抱起来亲热亲热。

  吃完饭,谢擎山道:“我让司机送你妈回去,接你的人已经在外面等着了。”

  喻礼也看到了程濯发过来的位置坐标。

  她刚想点头,谢琬音拉着她的手,“我跟你一起走,反正他也要送你回家,多我一个也不多吧。”

  谢擎山轻讽,“多大年纪了,还没一个当妈的样子!”

  谢琬音冷笑,“你就有当爹的样子啦?你有当爹的样子就不会一毛不拔让我女儿资助思齐上学!五十步笑百步,你有什么好骄傲的?”

  谢擎山闭了闭眼,伸手往外一指,“把她带走!”

  喻礼牵着谢琬音的手,柔声说:“好了别说了,忠言逆耳,舅舅不爱听你说这些。”

  谢琬音嗤笑,“他就爱听忠言逆耳,别人恭维他的话!实话是一点听不得!”

  谢擎山脸色更沉了。

  那辆黑色库里南就停在小院门口。

  程濯站在车旁,长身玉立,清隽如松山明月。

  他微微抬眼看过来,眸底静寂,似月光般疏冷。

  谢琬音留意到,这个年轻人发生变化是从看见喻礼开始,清冷如月色的眸光变得如泉水温和。

  他疾步走过来。

  喻礼还在垂脸回手机消息,蓦然抬眼,他就在眼前了。

  她忍不住笑了下,收起手机,刚想跟谢琬音再次正式介绍一番,谢琬音却摆摆手,“我先上车,有话你们尽量在外面说,到了车里,可不方便了。还有——”她慢悠悠说:“你要跟我坐后座,程濯,你坐副驾驶还可以的,对吧?”

  喻礼道:“妈妈蹭你的车回家。”

  程濯说:“当然。”

  谢琬音留两个年轻人在外面说话,她步伐悠缓上车,坐到后座,座椅和车厢里都是暖腾腾,内里的香氛也是她喜欢的。

  她找了个舒服的姿势,专注看着车外的女儿跟旁人亲热。

  她还是第一次见喻礼这样快活的模样。

  喻礼的快活不用人说,从她明亮的眼睛,牵起的唇角,以及倾身贴近的身体,谢琬音就知道喻礼有多么喜欢这个年轻男人。

  她也曾年轻过,当然知道爱一个人是什么模样的。

  相敬如宾,从来不是爱情的表述词。

  喻礼和程濯没有在外面待太久。

  侧门打开,喻礼坐在后座谢琬音旁边,她见谢琬音在发怔,抬起手在谢琬音眼前挥了挥,“怎么了?”

  谢琬音回神,望着喻礼明媚的眉眼,实在不好将心中的话说出口。

  喻礼再跟喻介臣不对付,喻介臣也是她父亲,她天然有为她的父亲捍卫母亲贞洁的义务。

  她不能让喻礼知道她刚刚在想另外一个男人。

  她慢慢说:“我在想,我今晚要跟你睡在一起。”

  喻礼自然不会不同意,“好,我这就让温婧好好收拾一下卧房,多放一套被褥。”

  有谢琬音在,一路上,喻礼跟程濯没有太多交流,她邀请程濯到喻公馆私会的计划也泡汤,但她还是对夜晚充满期待。

  在等待谢琬音沐浴的闲暇她给程濯发消息:[我已经有二十六年没有跟妈妈睡在一张床了。]

  程濯处理着公务,回消息依旧很快,[原来喻总只在肚子里跟母亲同床共枕过。]

  程濯的视线一直定着在聊天界面,即使开视频会议,他也能分几分心思去回喻礼消息,但喻礼显然不爱打字,发了几条信息后就冷冰冰回他一句,[睡了。]

  处理完公务是凌晨,他依旧没有入睡的欲望,心脏发空,似凉润而潮湿的雨丝。

  静了几秒,指尖在屏幕轻触,[睡了么?]

  她秒回,[没有。]

  下一秒,视频电话拨了过来,映入眼帘的是一截玉立的颈,下一刻,她挪正镜头位置,光洁漂亮的脸显现在屏幕里,“你怎么也没睡?”

  程濯清晰感觉到空寂的心脏在慢慢涨满。

  他很思念她,即使刚刚分开不足五个小时。

  他敛眸,显得平心静气,“阿姨不在?”

  他看得清楚,喻礼躺在床上,床侧没有另外的人。

  喻礼道:“被喻介臣领走了。”

  她往上扯了扯被子,绵柔的被子遮住细腻的锁骨,抵在下颌。

  程濯知道她这是入睡前的小动作,他叹气,“看来我有催眠功效,一跟我聊天,你就困了。”

  喻礼眨了眨眼,补充,“不仅能催眠,还能开胃呢,我的胃口都变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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