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音不再
谈亦的唇移开。
她的耳垂被他咬得发红,印着浅浅的齿痕,比较起来,孔眼那点微红就不明显了。
他的手仍掌在她的腰后,两人维持着相贴的姿势。
谈亦很少在她身上留下明显的痕迹,因此,他甚至对每一个痕迹的位置有印象。
他低头时,在方瑅灵的颈侧后方,看到一枚很淡的吻痕。
有长发与遮瑕膏的双重遮盖,在普通的社交距离根本看不到,除非像他此时一样,如此近地拥抱她。
比如,蒋祈言为她戴上耳坠时的视角。
谈亦为她摘下了另一边的耳坠。
“你怎么都摘了?”方瑅灵奇怪地问,“你要没收吗?”
“你的耳朵需要休息一下。”谈亦说。
“我不会擅自拿走你的东西。”他微顿,“除非,我已经给了你更好的选择。”
两枚红色宝石拢在掌心。
“哦。”方瑅灵欲言又止,“我以为你和林朔一样......”
谈亦问:“什么?”
方瑅灵吐露出两个字:“吃醋。”她耸了耸肩,“不过这也只是男人无聊的占有欲作祟。”
他目光深晦:“那你觉得,我们一样么?”
“我怎么会知道。”方瑅灵看了他一会,“你应该没这么无聊。”
但奇怪的是,她会向林朔解释清楚,避免无谓的误会。但对于谈亦,她偏不想说清楚,反而宁愿误会加深,看看他的反应如何。
但谈亦觉得,他一定是太无聊,才会在这里,陪一个与妹妹相同年纪的小女生玩偷情游戏。
“要我上来是为了什么?”
“没什么,一定要有什么事吗?”方瑅灵半真半假,“想亲你,算不算?”
谈亦凝视着她:“嗯,所以方小姐的意思是,在你有需要的时候,我就得召之即来?”
方瑅灵笑着点点头:“是这样没错。”
成全了她小小的报复心理。
对视间,谈亦低下头,两人开始接吻。
亲吻似乎变成一个越来越熟稔的动作。
谈亦握着她的后颈,手掌承着她头部的重量,拇指的指腹轻轻摩挲着她被他咬过的耳朵。
在宴会厅里收到那张房卡时,他未必没有察觉她小小的报复心理。林朔背叛她,她便在有他的场合奉还回去。
但这也无伤大雅。
再加上,他今天注意到蒋祈言的不妥,后者和方瑅灵走得近,他想侧面看看她的态度。
谈亦还是成全了她。
他们就站在房门的位置,外面走廊的微小动静会传进来。
方瑅灵忽然听见侍应生说:“小林总,这边。”
与此同时,她的手机有来电,好在她关掉了声音,它在床铺上不停地震动。
好像是林朔。他是上来找她的吗?但她没有告诉过他房间号。
这不在方瑅灵设计的范围内。因为这异常的风险因素,她进入了警觉的状态。
谈亦同样听到了廊道的声音,察觉到怀中的人身体有一瞬间的僵硬,但他仍旧缓而深地吻着她。
方瑅灵的后颈在他掌中,他没有允许她退后,她就离不开。
谈亦的强势风格,就像船在夜晚的海面上航行时,远远望见的冰山一角,看似隐晦,但要真正碰撞才会发现,它完整的实体坚固又庞大。
方瑅灵在加速的心跳中和他接吻。
直到这个吻在完成时态终止。
“很紧张?”谈亦揉了下她的耳垂,“耳朵都竖起来了。”
他看着她浓密睫毛下的琥珀瞳孔,低沉稳定地告知她:“在越是内心紧张的时刻,越要保持镇定。”
林朔似乎进了旁边的房间。
“我才不紧张。”方瑅灵拒不承认,“这是他欠我的。”
谈亦不置可否,从西服的口袋中拿出一个U盘,和耳饰一同归还给她:“你落在房间里的。”
“我说怎么找不到了,这几天忙得头晕。”方瑅灵晃了晃U盘,“谢谢,你拯救了我下周一的pre。”
谈亦走入房间:“你今天和多少人说了谢谢?”
他上来找她,但两人肯定也不会在这里发生什么。
“怎么了,我说谢谢还要有每日限额?”方瑅灵回想,“就你和祈言......”
蒋祈言不过是送给了她一份稍显贵重的礼物,但这价值对林朔和谈亦来说也微不足道,她不理解他们为什么不约而同地关注到他:“你是想和我说什么吗?”
“虽然这话不应该由我来说。”谈亦唇角冷然挑起,“因为可能你心里和他的关系比我近。”
“但我还是应该提醒你,他不是一个简单的人,你注意小心。”
果不其然,方瑅灵不认可地蹙眉:“他做了什么吗,你怎么不提醒我小心林朔?”
谈亦客观地评价:“林朔不是一个城府深,精于算计的人。”
方瑅灵觉得他有为林朔说话的嫌疑,于是更加抗拒:“谈总,请问你是以什么立场这么说的呢,林朔的兄长么?在和他的未婚妻暗度陈仓的时候?”她维护蒋祈言,“我不觉得混迹于商场的人有谁是简单的,可能是你像曾经的我一样,对他带有偏见。但他是一个我信任的朋友。”
谈亦并不打算说服她:“随你。”
他已经尽到了不应有的提醒义务,至于方瑅灵是否改变想法,不在他的责任范围。
说到底,这是方瑅灵的家事。
在最初,他甚至不愿意被她和林朔这趟浑水沾湿鞋。现在,他却在往河流的中心走去。
谈亦言尽于此。
已经快要十点钟,谈亦今晚还要和谈念一起回家,便离开了房间,回到宴会厅。
方瑅灵晚于他二十分钟,也从楼上下来。
宾客如云,倒没人特别注意到她和谈亦的行踪。
方瑅灵问了才知道,林朔饮酒后不太舒服,才回到楼上房间
休息,只不过正好她旁边那间空置而已。
蒋祈言来到她的身边:“戴久了不舒服么?”
她摘掉了耳坠,他连理由都为她找好了,方瑅灵点头:“有点。”
她不愿意怀疑朋友。尤其是,在曾经她对蒋祈言不好的时候,他甚至没有在言语上报复她一句。
她补了句:“但我回家会放好的。”
蒋祈言微笑:“那就已经,很足够了。”
临走前,谈亦回身,远望了方瑅灵一眼。
她似有所感,抬起目光,和他相触。
今天奶奶寿宴的邀请函,由家族办公室负责发给谈亦。她没和他提起这件事,但在现场看到他的时候,她心里有点不知起源的高兴。
虽然今晚的结束点不算很愉快。
她不再深想,转身去和其他宾客作别。
和谈亦隔空对视的另一人是蒋祈言。
他微笑仍在,但与面对方瑅灵时的温和已然不同。
谈亦回到车上,自动屏蔽了活泼的妹妹在旁边闲言碎语的声音。
他收到房卡,上楼去找方瑅灵,沿途经过的摄像头全都关闭了,大概是她的授意。
但他很清楚,蒋祈言不会对这一切失察。
谈亦之所以上去,也是给蒋一个试探——如果后者想要促成“捉奸”的混乱场面,这是最好的时机。
但无事发生。蒋祈言最多是给林朔安排到了隔壁房间。
谈亦的推测得到印证。
谈亦坐在后座,回想起今晚的方瑅灵。
林朔光明正大地陪伴在她身边,蒋祈言是徘徊在她身后的影子。
而他原以为,就算他和她有身体关系,在情感上,他仍是冷眼旁观的局外人。
但事实上,他同时对他们投注在她身上的目光感到不悦。
......
第51章 影响但我已经在这里了。
进入十二月份之后,临城的气温一路走低。
方瑅灵不喜欢繁复厚重,再冷的天,她外穿只一件羊绒大衣。反正车接车送,和冷空气的接触不多。
但她很畏寒,如果要在室外久待,就需要穿上羽绒服了。
羽绒服容易显得臃肿,其实富家女往往有更温暖的选择,便是真皮草。
时至今日,当方瑅灵看到别人穿真皮草,还是会有生理不适。
可她已经不再是小孩子,脱离全能自恋的阶段,如果直接和别人说“你不准穿”这样的话,只会太过唐突。
熟悉她的人会自动避讳,而不熟的人她管不着。
方瑅灵能做的只有为真皮草的替代品宣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