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岛长夜 第66章

作者:蟹总 标签: 都市情缘 情有独钟 业界精英 正剧 现代言情

第37章 第37章锦绣山河图

  根本就没有什么剪坏的裙子,朱序编的。

  不过没关系,贺砚舟帮她剪了。

  清晨醒来,阳光大好。

  朱序舒展一下身体,发现卧室里安安静静,贺砚舟并不在。猜测这个时间他应该去公司了,便又在床上懒了会儿。

  目光落向地面,光束下散落两片黑色的真丝料子,是她新买那件睡裙。想起昨晚,不免脸红心跳,裙子被他又剪又撕,可惜只穿了这一次,就白白浪费掉了。

  被子底下光溜溜,她随手够到他换下的白衬衣穿在身上。

  开门下楼,在楼梯转角竟看见贺砚舟站在餐厅中。

  他一身深灰西装,领带搭在脖颈上还没来得及去系,边喝水边抬头瞧过来:“醒了?”

  “你今天休息吗?”

  “这就准备出门了。”他放下水杯,走过去摸摸她的脑袋:“不过下午可能提前回来,带你去个地方,之后送你去机场。”

  “好。”朱序靠着岛台,见上面摆着一份厚吐司、一个煎蛋和一杯热豆浆。吐司应该浸了牛奶,又用黄油煎过。

  “你做的?”朱序拿起叉子。

  “豆浆是郑治买来的。其他是。”

  朱序尝了一口吐司,很湿润绵软的口感,奶香十足:“好吃。”她评价完,道:“郑治还挺辛苦的,好像除了睡觉,其他时间都待命。”

  “没那么夸张。”贺砚舟说:“不过有些事确实需要他亲自办。”

  朱序微弯腰撑住岛台,站在那儿慢慢吃着吐司:“那人看上去就很值得信任的样子。”

  “跟了我很多年,人品不错。”贺砚舟走到穿衣镜前系领带:“你待会儿去哪里?”

  “约了江娆。晚上就回北岛了,打算找她聊一聊。”她转了下身,背部抵着桌沿,看向客厅。他背对着她站在镜子前,一身西装恰到好处地包裹住那副高大身躯,没过分紧绷,又立挺有型。

  朱序从未见谁将西装穿得这样好看。

  她放下叉子,轻手轻脚地走过去。

  贺砚舟顺镜子往后瞄了眼,不动声色地垂眸,继续慢条斯理系着领带。

  朱序从他身后探出脑袋 ,肩侧发丝垂下,忽然落进室外透进来的一缕阳光中,那些翘起来的毛茸茸的碎发那样富有生命力。

  她偷偷摸摸又有点小狡黠的样子,使得整个人都生动鲜活。

  贺砚舟声音不觉变得柔软:“想什么坏主意呢?”

  “哪有。”朱序说:“就觉得你穿衣服很好看,想近距离欣赏一下。”

  贺砚舟觉得这话意思不对:“不穿衣服很难看?”

  “不是。”她傻笑了一下。

  他低头继续绕着领带,声音也低低的:“还笑。”

  这两个字,饱含了宠溺。

  室内温暖如春,让人瞬间忘却此时正是隆冬腊月。

  晨光散发着浅浅的金色,洒满每个角落。

  朱序往侧边迈了一步,背着手,站到他旁边去。她身上只罩了件他的白衬衣,长度刚好遮住腿根,大腿圆润肉感,小腿又纤细得过分,往那儿一站白生生的,如玉器般光滑润泽。

  贺砚舟很喜欢,但除此以外更喜欢她的腰,惊叹竟能那样窄,到臀胯的起伏又能那样夸张,像一只纤颈丰肩的柳叶瓶。

  竟惊奇,除了精神上的爱慕,对她那种单纯的生理性的吸引也达到最高浓度。

  他收了视线,发现领带插错了位置,拆开重系。

  朱序关注点一开始还在他身上,但女人的本能,会在镜前欣赏自己。她安安静静左右转动两下,手指梳理着松散的头发,又提腿弄了弄拖鞋。

  贺砚舟渐渐被挤到镜子外面去。

  朱序注意到,挽住他手臂,想将他拉进来些。

  “啧。”贺砚舟手一抖,领带又散开了。

  朱序抱歉地笑笑。她扳过他的身体,踮起脚,接过他手中的领带:“我来吧。”发现身高仍有悬殊,手上便用力拽动:“低些。”

  贺砚舟一弓身:“拽坏了要赔的。”

  “你先赔了我睡裙再说吧。”

  贺砚舟:“谁先编故事来着?”

  “是你好骗。”朱序不甘示弱。

  “算准了我吃这套?”贺砚舟手指点点她鼻尖:“表面老实,背地里名堂一点都不少。”

  朱序的脸有些升温,被他两句话羞得想要逃跑:“不跟你说了。”她转身。

  贺砚舟一把将人捉回来,此刻贴得近,稍微偏头,轻吻着她的耳垂。朱序缩肩躲着,却被他掐着腰固定住,亲吻密集而细碎,气息纠缠,周围空气忽然之间变得暧昧浓稠起来。

  朱序偶然间转头,见镜子中,他弓着背,衣冠楚楚,她费力地踮起脚,腰部后折,唯一可以遮盖身体的白衬衣早已走位上移。

  阳光明晃晃,他亲吻着她的脖子。

  朱序一个刺激:“……你要迟到了。”

  贺砚舟也知不该,忽然理解纣王为何会被狐狸精所迷。面前这位,不正是彻头彻尾的小狐狸吗。

  贺砚舟泄愤似的轻轻咬了她两口,松开她,退后半步。

  几番折腾,领带仍没系好。

  他无奈一笑,快速打着结:“乖,再去睡会儿吧,”朝窗外扬扬下巴:“地库有车,你待会儿出去随便开。”

  “哦。”朱序抚了抚褶皱的衬衣,慢慢向后退着:“工作顺利。”

  “谢谢。”他含笑道。

  朱序又去睡了个回笼觉,醒来是十点,洗过澡,化上淡妆,准备出门。

  她去地库转悠一圈,车都太名贵,便没有开。

  约会地点仍是上次的火锅店,离贺砚舟住处不算远。

  她到时,江娆已经按照两人喜好点了一桌子菜,毛肚、牛骨髓、耗儿鱼、猪脑花……

  朱序吃了两口,便和她坦白自己同贺砚舟的关系。江娆消化了两秒,才让她继续讲述来龙去脉。

  辛香的红油咕嘟冒着泡,热气弥漫开来。

  时间慢慢流逝着。

  朱序搅着蘸料:“基本就是这意思。”

  “你真行,瞒我瞒这么久。”

  “也才确定下来,并不晚吧。”她问:“边边角角的事,刘闯没和你提过?”

  江娆瞪大眼睛:“他也知道?”

  “多少了解些,去年的同学会以及在北岛的相遇,他都帮了忙吧。”

  江娆难以置信,这么重大的事件,他竟一点口风都没有露:“看我回去怎么严刑拷打他。”

  朱序说:“男人不像我们一样爱讲八卦,你以为应该共享秘密,也许他只觉得是个不值一提的小插曲。”

  “倒也是。”江娆夹了条鱼给她。

  两人边吃边聊,一顿饭竟花了将近两小时。

  朱序晚上回北岛,下次见面可能要等几个月甚至更久。

  两人很多年的交情,临别前江娆仍不放心地嘱咐她:“所谓爱情,有时候太过用心反而不尽人意,今后相处别太较真,付出七分,留三分给自己。”

  她加重语气:“知道吗?”

  朱序默了片刻,郑重地点点头。

  与江娆分开后,她回了趟西郊的住处,一年之间整理搬运过两次,室内已没有太重要的东西。朱序只将一些旧物清理扔掉,又简单打扫过卫生,便锁门离开。

  她打车去锦图大楼,在大堂里等了五分钟,贺砚舟便从电梯中走出来。

  朱序起身。

  贺砚舟抬眸看向她,朝她一挥手,脚步未停。朱序小跑几步与他汇合,他伸臂将人一揽,朝外走去。

  “我们去哪里?”朱序从他臂弯中抬头。

  “带你去工厂那边转转。”

  车程大概40分钟,越开周围越荒芜。

  工厂大门的一侧写着“安全生产”警示语,进去后两边一溜青砖蓝瓦的联排厂房。

  朱序坐在车中往外瞧,暗叹面积之广。

  转个弯,车子在路边停靠。

  几位年纪稍长、身穿车间制服的负责人迎了出来,纷纷道了声贺总。贺砚舟微微颔首,照顾了下朱序,便和几人边聊边走向对面厂房。

  朱序注意到,厂房门侧立着一根半人高的细柱,上方顶着瓷碗大小的银色圆球。一位负责人先过去,两手捧住球体,交错摩挲了几下。

  一人完成,换另一人。手法极像西方的水晶球占卜。

  朱序也有样学样,两手在圆球上来回摸了摸。

  趁人不备,她凑到贺砚舟旁边小声问:“是有什么说法吗,进去前还要进行一些仪式?”

  贺砚舟看了她一下,说:“老一辈人比较讲究这个。花炮制作危险性较大,人身上磁场太复杂,怕把不干净的东西带进厂房里,所以要提前吸一吸。”

  朱序点头:“原来是这样。”

  贺砚舟又忍不住看了她一眼,脸色稍肃:“你刚才有没有好好摸?”

  “……我只摸了两下。”

  贺砚舟朝前抬抬下巴,压低声音:“别让那老头知道,他最讲究这个,我都怵他。”

  朱序不禁有些紧张害怕,朝前看一眼:“我要不要回去补一下?”

  “那倒不用,心里头唱两遍红歌就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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